47守株待兔

  南城的梧桐叶飘满了街道,入眼是天地金黄,踩在地上窸窸窣窣发出声响,浪漫至极。
  百盛总裁办的门正紧锁着,谢殊虞坐在苏宛的位置上,拇指托着下颌,食指则百无聊赖在脸上敲着。
  “你不是早就弄清了吗,何必现在才来问我。”
  收到谢殊虞消息的第一时间,傅乔知没有曾经那种喜悦,而是这一天终于到了。
  “哦?可我想听你说。”
  傅乔知苦笑两声:“我是帮过她。”
  “我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她脸上苦涩更甚,有些自暴自弃,“因为她不喜欢你,她想逃,她想离你远远的!”
  “噢~她不喜欢我,你喜欢我。”他点着头挑挑眉。
  傅乔知被他这句话噎住,当即有些羞愤。
  “那你要当我女朋友吗?”他接着问。
  “什…什么?”傅乔知完全摸不着头脑,她以为他叫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个叶什么的实在是太烦了,沾上了怎么也甩不掉。”他撇撇嘴。
  “谢殊虞,你心里真的一点数都没有。看到她,我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
  “走吧,今晚一起去。”他置若罔闻,从座椅里站起身。
  今晚安胤在他的新俱乐部组了个局,并且是一个庞大的局,大院里的小孩很久没聚这么齐过了。
  看到谢殊虞和傅乔知一起出现,起哄已经比以往少了很多。
  不出所料,叶笛又出现在余芊旁边。
  人还差一些,稀稀落落坐在席间。
  谢殊虞毫不理会叶笛期待的眼神,径直走向安胤。坐下后又朝傅乔知招手示意她过去坐。
  徐星舟推门进来,看见坐在一起的叁人,不由得瞪大了眼。
  “谢少怎么,终于玩够了?”他走过去坐在安胤另一边。
  “你这段时间干嘛呢?”安胤搂过他脖子,他被扭得一缩。
  “给老宋收拾烂摊子呢,学校一堆破事,他请个假逍遥去了。”
  谢殊虞竖起耳朵听着。
  “啊?他去哪了?所以今晚不来了吗?”安胤皱了皱脸。
  虽然谢殊虞和宋之昀撕破脸皮,但毕竟那是私下的事情,面子工程还是要做,他自然也请了。
  “他今晚回来。”徐星舟提起茶几上的被子喝了口茶,“晚点到。”
  安胤正想说什么,身旁的人噌一下站起身,在众人目光中绕过茶几往门口走。
  “哎!你干啥去!”安胤朝他伸出手试图抓住。
  “去北城。”
  话音刚落门就被甩上。
  傅乔知闻言紧张起来,想追出去,一个人影在她起身前就追了出去。
  “谢殊虞!”
  被叫的人停住脚步回过头,看见是叶笛,又扭回头继续走。
  叶笛跑起来追上他,张手拦在他面前。
  “你有什么事。”他面色逐渐凉下来,让面前人愣了一下。
  “你...你给个准话啊。”
  “什么准话?”他知道她在说什么,就是想让她更难堪。
  “你不喜欢我吗?”她思虑再叁还是直接说出口。
  “嘁。”谢殊虞冷笑一声绕开她坐进车里。
  发动车子,他降下车窗,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谁给你的错觉?”
  而后扬长而去。
  叶笛愣在原地,往旁边花坛看了一眼。
  远处又有几辆车往这边开,她又羞又怒地跑回了屋里。
  ***
  枕在宋之昀手臂上的人翻了个身。
  宋之昀睁开眼看着睡着后自觉翻过来对着自己的人,努力抿唇都抑制不住嘴角上扬。
  入睡时总是背对着他。
  他收紧手臂将人牢牢圈进怀里。
  叶纾愚睡梦中发出几声哼唧。
  她梦见了谢殊虞。梦见自己还在南城,参加了他和傅乔知的订婚宴,梦见自己送上了衷心的祝福,却被谢殊虞当着众人的面脱光羞辱。
  算计我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听见他这么说。
  想逃却没有一丝力气,挣扎着怎么也醒不过来。
  “醒醒,午睡太长时间不好。”宋之昀俯下脸亲亲她的发顶。
  这句话就像是还魂符,她突然惊醒,急速喘息着。
  “怎么了?做噩梦了?”宋之昀轻柔抚着她的后脑。
  “几点了?”她喘着,“你要赶飞机。”
  “赶我走?嗯?”他又开始不正经地在她身上惹火,“赶我走?”
  她被痒得只能紧紧掐住他的肩膀。
  “你抓这么紧,我要怎么走。”
  宋之昀按住她的脑袋深吻好一阵,才依依不舍放开她,起身穿衣服。
  叶纾愚呼吸渐稳,在床上躺平,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为什么会梦到他?
  “这房子密码是你生日,你随时可以过来住。”宋之昀掀开被子,又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我走了,你乖乖的。”
  “嗯。”叶纾愚放下面子迎合他。
  外面门落锁的声音响起,她才重重呼出一口气,掀开被子起床。
  她先回了学校,导师把她的包还给了她。
  拿出那只新的手机,里面全是沉聿的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她不忍拉黑他,也是给自己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一个侥幸的结局。
  此时的她也不知道去哪,只能死皮赖脸待在王嘉青办公室剥着核桃听大家聊天。
  “诶,下个月北城有一场寰时主办的峰会诶。”
  “寰时?那我们应该没资格吧。”
  “为啥?寰时很牛吗?”
  “我们刘老师专注学术太久不上网了吧,这可是新兴大牛,说是现在的风向标也不为过。”
  叶纾愚也不喜欢看财经新闻,只有在食堂无聊会瞟几眼,听这些聊天就跟听天书一样,无聊地把刚剥出来的一块塞进自己嘴里。
  “你这小鬼,让你给我剥,你怎么偷吃呢。”王嘉青笑着斥她。
  叶纾愚跟她做个鬼脸,手上动作不停。
  热闹的时候总是过得快一些,天色不知不觉就暗了下去。
  “纾愚,一起吃饭去?”王导问她。
  王嘉青躯体当着硕导,灵魂其实是个很开明又会玩的人,叶纾愚觉得自己真的无比幸运能遇到她。
  “今晚上哪混啊?”叶纾愚拍拍剥完核桃的手。
  “混你个头。去高档餐厅搓一顿,我老公给我的票。”王嘉青把她剥出来的果肉一把倒进嘴里。
  她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新开的法餐餐厅,店内灯光主打氛围,服务周到细心,一道菜上半个小时,菜量连鱼都吃不饱。
  一顿毫不裹腹的晚餐结束,时间逼近九点。
  王嘉青给她送到小区门口。她想着回家煮包泡面吃吃。
  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她的奶油小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谢殊虞闻声转过头来,看到僵住的她后温温笑起来。
  桃花眼里的笑意如春风一般,她却从后脊凉到肝胆。
  “回来啦,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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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忘记还有一只谢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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