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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个世界当咸鱼二代 第196节

  公西越和千这母子两沐浴在周围人怪异的目光中,没事人似的,只有温寻真抬着袖子试图遮住自己的脸。
  千还拽她的袖子,举着啃了两口的鲜花饼问她:“真真,你吃饼吗?”
  “不吃。”温寻真闷声说。
  “哎呀!”千没拿稳,手里的饼摔在温寻真的裙子上,留下一个油乎乎的印子后又掉在了地上。
  她捡起来拍了拍,捏在手里,仔细地把上面沾染的土捏掉,把一个饼捏得直掉渣。
  没一会儿千拿着饼跑到公西越脚边,拽着她的裙子跳起来要她吃饼。
  而毫无所觉的公西越被她闹烦了,弯腰两口把那饼吃掉了。
  亲眼见证这一幕的温寻真:“……”
  孤月剑君,您完全不知道“吃一堑长一智”这句话是吗?
  第181章 主角19
  乐耳城的特产椒目花,被本地三大家族所掌控,只生长在他们名下的药园里。
  这些药园半月一次间隔开放,只要交上足够的灵石,就能进入园中采药。
  最近一处药园开放在三日后,于是公西越直接找间客栈开了房间,待在里面打坐,准备在这里修炼三日。
  温寻真忍不住问:“你堂堂孤月剑君,想要提前进入药园很容易,我以为你会直接上城主府拜访。”
  对方一定会殷勤备至地将她请进药园去,就算不看她公西家大小姐的身份,云隐仙门首座弟子,也足够让人趋之若鹜了。
  公西越看起来雷厉风行,也不像是个愿意浪费时间的人,竟然要慢慢在这等。
  “按照规矩来。”公西越正尝试用灵力把身体里的药气冲开,闭着眼简单说道。
  听出她不想多言,温寻真也只好不去打扰她,和千待在房间另一边。
  这个房间并不大,从公西越母女的身份来说,太过简陋了。
  见识过公西家的富贵奢华,以及公西家另外几位的大方讲究,她原以为公西越也是个处处讲究的人。
  可她随手选的客栈不是城中最大的客栈,选的房间也普普通通,只算得上干净简洁而已。
  简单几样家具,青色布帘帐,公西越就坐在一个硬硬的蒲团上。
  连在温寻真看来有些娇惯的千,也好似习惯这种简陋的环境,一句话没抱怨吵闹,只坐在桌子边啃鲜花饼。
  放了满桌子的糖饼都是公西越买的,来客栈之前,温寻真看着母女两个站在鲜花糖饼店里进行一番交谈,最后达成共识。
  “我给你买这种饼,接下来三天你老实待在房间里吃饼,不能乱跑。”公西越说。
  “我一会儿就可以吃一块饼,我吃完了就想出去玩的!”千说。
  “好,那就算你一刻钟吃两块饼,三日一共可以吃五百七十六块,我给你买六百块,足够你吃了。”公西越看上去是认真的。
  温寻真:晚上睡觉不能吃的时间不是可以去掉吗?
  千算不清,但她假装自己知道了,点点头:“那好吧,我要不同的哦。”
  说完她又想起站在一边的温寻真,指着她说:“真真也要吃的。”
  温寻真拒绝:“我就不……”
  公西越在这种地方很大方:“加上她,翻倍,一千两百块。”
  温寻真:“我不用……”
  千还在讲究:“可是她是大人,比我吃更快,她一下子可以吃十块!”
  温寻真:“我不能。”
  公西越和千同时看她,问:“你一刻钟吃几块。”
  温寻真:“当真不用了,我不爱吃……”
  母女两个转回头,继续讨论。
  “那就再加一点,一千五百块,不同意那你一块都吃不到。”
  “那好吧。”
  温寻真:不打算理我的话为什么要问我?
  最后公西越把糖饼店里刚做好的一批饼全部买下了。
  千瞧着那一堆油纸包,有点狐疑,问:“这里有一千五百块吗?”
  公西越便道:“不信你可以数一数。”
  千还不能清楚地数到一千五,路上盯着那堆糖饼数了半天,都没数清楚。
  她知道找外援,拉住温寻真的袖子:“真真,你帮我数一数好不好?”
  温寻真都不用数,眼睛粗略一扫就知道,那堆饼大约只有三百块左右。
  但公西越握着剑柄欲拔,明晃晃的威胁摆在那,她最终还是屈服于孤月剑君的威势,违心地欺骗了小孩。
  “嗯,没错,有一千五百块饼。”
  因为她的配合,公西越进了房间后,竟然还给了她一个任务:这三天内,看好千,别让她乱跑。
  温寻真:“……”
  剑君还记得,我自己都是个需要人看守的俘虏吗?
  温寻真都不知道公西越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放心,认命地待在房间里看孩子啃饼。
  最初孩子还是乖乖的,但当她啃完了五个饼后,她放下吃不完的一半饼,跳下椅子就准备往外走。
  本以为这任务很简单的温寻真阻拦:“千,你要去哪?”
  千眨着圆眼睛说:“我要出去玩。”
  温寻真:“可你不是答应了你娘亲,三天都要乖乖待在房间里吃饼,不乱跑吗?”
  千摇摇头:“我吃糖饼的时候很乖,不吃糖饼了就可以出去玩。”
  乖乖吃饼,不吃饼了就可以不乖,小孩逻辑没问题。
  温寻真:“你娘亲修炼结束后知道了会生气的。”
  想起公西越生气了也不怎么惩罚孩子,她顿时又住口了,感觉威胁不到千。
  千瞧着另一边闭眼修炼的娘亲,悄悄凑到温寻真的耳边说:“我娘在修炼,不知道我出去玩了,我玩一会儿就回来。”
  她看样子是个惯犯,这话说得温寻真都是心中一动。
  如果这样,她是不是也能趁机逃跑?或许可以试试。
  恰好,千这时也拉着她的手说:“真真,跟我一起出去玩。”
  温寻真:“好吧,你可不能告诉你娘亲。”
  两人做贼一般,踮着脚往门外走,走到门边时,还没逃出生天的两人听到蒲团上的公西越说话了。
  她冷冷说:“你们想死吗。”
  千瞬间跑回椅子上,继续啃那半块饼,还朝她招手,小声说:“快过来!快过来!”
  温寻真愣了愣,赶紧也老实坐回去,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差点被孩子陷害了。
  晚上公西越修炼没有停,自然是温寻真负责给孩子擦脸洗脚,陪她睡觉。
  温寻真把千安置在床的另一边,自己睡在外侧,远离千。
  但是,之前在公西家睡大床时,孩子睡着睡着也会翻滚到她这边,更别提这种小床,千没一会儿就舞过来了,最后不是脑袋顶着她就是脚抵着她。
  短短几日,温寻真从不习惯变得习惯。
  软软热热的小身体靠在她身旁,令人出乎意料的安心。
  这个年纪的孩子是纯粹的,她不知道她怪异的身体状况,也没有成年人那种疏远避嫌或厌恶猎奇的态度,她只是小动物一样依偎着她。
  她们相处不久,可回顾自己一生,和她最亲近的人,竟然是这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在温寻真被关在医谷的这么多年,她的父亲不曾对她表现过亲密,一次都没有抱过她。
  照顾她的师兄师姐,更不会靠近她,只有一位师姐曾牵过她的手。
  她在这种冷漠中,孤独地长成如今的模样。
  他们不认为她是男子,却也不觉得她是个纯粹的女子,只看她作异类。
  萧授是她遇到的第一个知晓她身体异样,也全然当她是女子的人,热烈地对她表达喜爱与追求。但他说珍重她,守着礼,连拥抱都很少。
  除了萧授,便是公西越。
  她那句“你既觉得自己是女子,我就将你当做女子看待。”温寻真记得清楚,正因如此,哪怕公西越对她态度不好,温寻真也没办法真的讨厌她。
  更没有办法讨厌一个天天晚上贴在她身边睡觉的孩子。
  当她忍着疼痛或从噩梦中惊醒时,浑身发冷,却听身旁的孩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她热乎乎的,像个暖炉,温寻真心里会有种奇怪的宁静感。
  早晨醒来,不等她思考起艰难的未来,睁开眼千就抓着被子扑到她脸上,压着她的脑袋和她玩闹,顿时让她只看得见眼前的烦恼。
  她不得不小心提醒千:“小声点,别吵到你娘亲修炼!”
  她怕公西越不耐烦一剑过来把她们拍地上去。
  但玩疯了的孩子看她来抓自己,只会更努力地跑跳,更大声地叫,完全控制不住。
  好不容易让她老实下来,温寻真心里想着,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边认命给孩子扎头发。
  在公西家时,这事是侍女们在做,那些神出鬼没的侍女们在需要时会带着笑容扎堆出现,给千换衣服洗脸扎头发等等,片刻做完后又迅速退下,训练有素。
  离开公西家,是公西越自己在做,但第一天,温寻真就发现公西越在照顾孩子日常上笨拙得可怕。
  她给孩子扎个头发,半天才扎好,还歪歪斜斜。
  温寻真在一旁提醒:“头发扎歪了。”
  公西越冷漠道:“我看不见,所以扎不好,你以为是谁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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