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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尘意 第49节

  栀瑶只觉得能让青珏传下那毫无人性的命令必定兹事体大,虽不知为何青珏要将此事全然瞒住,但他既然要瞒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也不必多问。
  青珏闻得栀瑶心中所想,嘴角又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想到这小丫头竟这般信得过自己。
  在晹宸宫自由出入了这两个月,栀瑶对晹宸宫的一草一木乃至青珏的吃穿用度都已掌握得十分全面。瞧着青珏胸前一片血红,栀瑶竟比看到青樾刚出惩仙塔时还要心痛。
  而青珏自降世至今十一万载,第一次伤至如此,心中却莫名有些高兴,不知为何,在他看到栀瑶夺门而入的那一刻,他竟有些庆幸自己伤了。
  可转念一思,若是被那盗珠人知道他此时重伤,袖中的启电珠和引雷珠估计也保不住了。故而青珏才设下严令,不准晹宸宫以外任何人知晓他的伤势。
  栀瑶找出一套月白长衫本欲为青珏更衣,可瞧着青珏静若寒潭的眼眸中竟透着丝丝暖意,一时不知所措,该上前为他更衣?还是将衣裳拿给他,让他自己更换?
  青珏闻得栀瑶心中所想,可他此时最在乎的还是栀瑶为何会来,是否消气,于是青珏又浅声问道:“你为何会来?”
  栀瑶挣扎许久,算了,伤至如此许是动不了了,不如自己帮他将衣裳换了。思忖片刻,栀瑶还是将手放到了青珏的腰带处,准备为他更换衣衫。
  这寻常的动作若是换作平日里宫中仙娥来做,青珏眼中也不会泛起一丝波澜。而如今栀瑶那双白皙纤细的手才放上去的时候,青珏心中已是掀起惊涛骇浪,犹如凶兽撕扯。
  他忙将栀瑶的手按住,食指轻绕,一身干净的衣裳已然换好,栀瑶大惊,一双手不知该安放在何处,她竟然一时心急忘了他们是可以用法术更换衣物的……
  青珏瞧着栀瑶美艳的小脸上迭起层层红晕,气鼓鼓地嘟着嘴,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兽。竟鬼使神差地捏了捏栀瑶的小脸,柔声问道:“还气吗?”
  如此撩拨哪里是仅三万两千岁的栀瑶能承受住的,栀瑶亦是鬼使神差地捧住了青珏的手,忽闪着深邃的大眼睛猛然对着青珏手背嘬了一口,脸瞬间红成了熟透的桃子,头顶冒出缕缕青烟,二人四目相对了半晌,栀瑶猛然反应过来夺门而去。
  留下青珏躺在榻上不明所以,这难不成就是魔族表达爱意的方式?
  lt;hr size=1gt;作者有话要说:
  阳了8天,突然不知道写啥了= =好难过!我是中了遗忘株吗?
  第73章 幻境
  清云舒展,一轮孤月悬于天边静洒余晖。青珏此夜睡得甚是酣甜,故而睁眼之际骤感袖中之物无踪,惊得他大喝一声,“承禹!”
  殿外守候多时的承禹闻得青珏唤他,急急入内,见青珏满颜震怒有些不明所以,却是俯身跪下又不敢多问。
  青珏横眉冷对,眼中挥之不去的震惊与疑虑,问道:“栀瑶何在?”
  这一问更是让承禹为之茫然了,浅声反问道:“栀瑶公主来过吗?”
  ……
  气息凝结,承禹的一番话如同一记强劲内敛的寒意将青珏从头到脚震了个冰凉,昨夜重伤之时,不顾一切冲到榻前的不是栀瑶,那是谁?
  “昨夜,可曾发生什么?”青珏问道。
  承禹瞧着青珏,只觉怪异答道:“昨夜帝君在别院饮酒后便径直回了寝殿休憩,并未发生了不得的大事。”语落,似乎又觉得忘了什么,补充道,“栀瑶公主也未曾来过。”
  说完,承禹心中一阵窃喜,心中不停默念:好事将近,好事将近……
  青珏冷冷盯了承禹半晌,眼中利刃让承禹心中发毛,厉声道:“启电珠和引雷珠丢了。”
  一语落地,承禹也如同掉入寒潭,眼前再次浮现出当初司火殿与司风殿中瘆人的惨象,可细细一想昨夜确然晹宸宫未发生什么稀罕事儿,且栀瑶公主也当真没来过。
  承禹声色颤抖,道:“禀帝君,昨夜晹宸宫确实未见异象,小臣一直守在朝阳殿外,未曾离开半步。”
  转息间,青珏已将晹宸宫所有人的思绪探了个遍,确如承禹所言,他们所见皆是他青珏帝君拎着白玉酒壶从别院一直畅饮至寝殿,尔后并未踏出寝殿半步,也未见任何人踏入他的寝殿,更不见什么栀瑶公主了。
  青珏摆手,承禹他自是信得过的,可自己所见之幻象确实蹊跷,且此时青珏心中凉意泛滥,虽不知自己究竟为何能悄无声息地中了幻术,但于幻术一事而言,普天之下也没人能强过奕殊了。
  与此同时,蝶舞纷飞映着满园稀世奇花的烨宁宫后院,仙障层起红气翻涌,似稍有不慎那些诱人的红气就会破障而出,将整个烨宁宫吞噬其中。
  奕殊端坐水晶亭中,衣襟大开,胸腔起伏未定,一道道樱红唇色在他白皙袒露的肌肤上清晰可见。风火雷电四珠受红气控制此时正萦绕奕殊身前,而他身下跪着的,正是不日便要嫁入烨宁宫的宛音。
  他早就知道以青珏的性子定会将青樾护在归魂谷后便可不顾及自身强启昆仑镜,这也是他唯一取得启电珠和引雷珠的机会,故而他不惜舍下万年修为使用狐族秘术造下幻境,以青珏最珍视的形态出现,取走了启电珠和引雷珠。
  只是令奕殊万分意外的是,他幻化成为的人竟不是青珏从小便舍命相护的青樾,而是魔族公主栀瑶。是以,他看着自己身下呆若木鸡的宛音,骤然替她感到不值。苦心相伴三万年,从未得到青珏正眼相待不说,还为了青珏沦为自己的玩物,简直可笑!
  奕殊漠然看着宛音衣裙上绽开的一品红梅,有些触目惊心却令奕殊不住发笑。诚然,这虽是二人初尝鱼水滋味,可他并未感到多开心,迸发之际,徒留满心空洞与悲哀。
  看着缕缕红气从眉眼空洞的宛音额间窜出,奕殊大力捏起宛音的下巴,丝毫不带一丝温情。想起宛音那日无意间撞破他一体存两息,并以此为胁让奕殊助她除掉栀瑶嫁入晹宸宫,更是令他笑难自禁了。
  女子?凡青珏身边的女子就连青樾他都想尽方法除掉,又怎会将女子亲手送给青珏?果然,这动情女子实乃世间最愚不可及之物。
  且女子滋味纵然千百年间世人吹嘘得再□□,他亦品尝了,除了令他短暂的欢愉之后,剩下的只是连连作呕,并无半分舒心,想必青珏也是如此吧?不如将栀瑶一并杀了?也让青珏免遭此番苦楚。
  神思至此,奕殊周身红气更盛,嘴角邪笑更是肆无忌惮散开。随即将宛音如破败花朵般甩到一旁,使得宛音的额角狠狠磕到桌角,却毫无反应,一双大眼睛仍如鱼白般无神。
  静默许久,奕殊依旧淡然,翻指间红气一过已将宛音一身淤青抹去,衣衫如旧端坐亭中,而宛音眼中的呆滞也全然无踪,娇羞地坐在奕殊怀中,看着奕殊深情的双目,俨然一副娇羞小女子的姿态。
  仙障撤下之际,烨宁宫那妖冶的红气早已消失无踪,此时的宫娥眼中,只有恩爱有加的奕殊帝君与未来帝后。惟有奕殊心中知晓,这九尾狐族的秘术魅惑起人心来,可比妖族秘术好用百倍。
  —
  青珏在殿中静坐许久,一身阴郁之气令承禹不住打颤,看着青珏阴沉着脸再次召出昆仑镜,承禹怛然失色,仓皇跪下劝阻道:“帝君,这昆仑镜驱动一次便要耗费千年修为,这几月来为了青樾殿下,您的修为已是消耗过剩,连雷电二珠也能在你眼皮底下被盗,若是再次贸然驱动昆仑镜恐会伤及元神,仙体不保呀!”
  青珏目光淡然而深邃,诚然这些日子为了青樾,他已然消耗近十万载修为,不过好在早已将父君修为承为己用,就算再耗费些许驱动昆仑镜,也没什么大碍。
  且此时青珏笃定盗珠之人必定是奕殊,那幻境虽看似天衣无缝,可最终在青珏袖袋里留下的是烨宁宫百花之味,而非栀瑶身上独有的玫蕊馨香。
  青珏不知奕殊此举何意,若是为了复活妖王寒仪那完全大可不必,这烨宁宫帝君的地位莫不是还不如那妖王之位?可从他取走神珠却对昆仑镜无意一点来说,想必是已经对过往一切了如指掌,亦无惧青珏探寻。
  如此,他若不寻,又怎知奕殊究竟是何目的,会否伤及竺渊与翀苍呢?
  “不必多言,你只需召来瑾华在殿外为我护法即可。”事未明了,青珏必定不会与竺渊、翀苍多言,若只是他与奕殊需要了结的过往,又何须赔上六界安宁。
  语落,青珏忆起昨夜那过于真实的幻境,又道:“你且先去极乐宫找翀苍将问心镜借来,悬于殿外,在本君驱动昆仑镜期间,关上晹宸宫大门,不会外客。”
  “是。”承禹自知那问心镜乃麒麟族圣物,哪有这么好借的,且帝君言明不得将昨夜之事告知任何一宫,承禹不得已只得胡诌了青珏帝君向翀苍帝君借取问心镜只为到魔界向栀瑶公主表明心意一事。
  如今问心镜倒是得手了,只望青珏帝君了却大事之后,莫要将自己抽筋扒皮贬为凡间一小猪崽子才好。
  青珏此时哪有心思过问这问心镜如何借到,待瑾华、承禹持着问心镜立于殿外之时,青珏已然召出昆仑镜悬于殿中。较上次的霸道磅礴、波澜壮阔,略带侵蚀,此次召唤出来的昆仑镜如一汪清润见底的暖湖,每一片激起的水花皆显柔和之意。
  青珏顿感腹中腥甜之气再次翻涌,一注凉意直逼前额,但神识已注,只得强行运转灵息将气血压下,顷刻间青珏已然身处一处陌生地界。
  他前世是如何降世的,魔族典籍天族典籍皆有载,如今他想探知的,只是那些典籍不敢记载的秘事,那些迹星与寒仪的秘事。
  不见六界战火纷飞,周遭清雅幽静。青珏所见只是凡间一上雨旁风、无所盖障的茶楼,迹星与寒仪的身影跃然眼前。较周遭粗布麻衣的凡人来说,二位器宇不凡的华服公子相对而坐,脸上皆是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气氛着实有些危险而微妙。
  青珏正欲上前细观,不承想相对冷脸不到一刻的迹星与寒仪茶盏间推送的皆是笑颜,二人侃侃而谈,所言皆是兵器铸造、音律所得,一副早已相熟的模样。
  谈至兴起,迹星全然不顾他人眼光,翻手为琴。自在洒脱的模样倒是与向来板正的青珏大为不同。寒仪以箫为和,一妖一魔、一王一尊畅然合奏数曲后,将一方凡人记忆全部消除后,翩然而去不留下一丝痕迹。
  看着浩瀚的昆仑镜,青珏有些纳闷,若他记得不错,他向昆仑镜注入的神识乃探寻迹星与寒仪初见的场景,而此景之下二人倒是像极了相识已久的老友,莫不是迹星与寒仪当真是一见如故,从此结伴而行?
  青珏轻拭嘴角血痕,再次以神识注入,烟岚风起,寒露萋萋。转眼间青珏已驻足一湾碧水如披帛缠绕的山头,青珏一时不知此处是何神山,远观有海,似蓬莱又似漆吴。
  叮咚泉声深处隐约可见一处繁花簇拥的竹楼,竹楼简约清雅,倒不及楼前那偌大的铸剑熔炉引人侧目。青珏环水而过,见竹楼前端坐抚琴之人正是迹星。
  较今世不通音律的青珏来说,迹星的琴技可谓是绕梁三日仍沉醉其中。只是寒仪不在,没有箫声相伴,迹星的琴声中多了几分寂寥。
  琴声渐没,一旁铸剑熔炉里燃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魔焰之火随琴声而熄。迹星指间一抹蓝色光剑晕开,原本炽热的熔炉中寒光乍现,魔焰随即褪去,一柄精巧的匕首悬于其中。
  迹星淡然向前,将匕首握在手中很是欢喜,道:“不知送给寒兄已做防身,不知他可否会喜欢。”
  语落,迹星已然拿起匕首细细打磨了起来,不知是一时兴起还是为了美观,他不仅在刀柄上镶嵌了砗磲、琥珀、琉璃,还在狭长的匕身上刻下一朵异常妖冶的山茶花。
  精雕细刻良久,正值青珏眼花缭乱之际,迹星揉了揉疲惫的眼眸,自言自语道:“此物便叫妖瀛匕吧,赠与妖王防身,这样的名字才衬得起它。”
  青珏闻言,大惊。原在昆仑山梦境中所见的妖瀛匕与此时所见的妖瀛匕竟是大相径庭,莫不是寒仪拿到妖瀛匕后又将其改造?可如此精美的山茶花,寒仪怎舍得将其抹去?
  青珏想起殿前那一树金色山茶,又看了看迹星双手捧着妖瀛匕那张纯净而又欣喜的脸,一个莫名的想法生于心间令他不寒而栗,莫不是迹星对寒仪有意?
  lt;hr size=1gt;作者有话要说:
  2022年的最后一天,我还是个阳,远方的小可爱们一定要保重身体呀!感恩你们的陪伴,让我在这一年中成为了更好的自己!祝愿远方的你们,平安顺遂、万事胜意!
  感谢在2022-12-28 17:34:22~2022-12-31 16:33: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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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前世(一)
  风吹云舒,天色渐朗。久久未能回神的青珏看着镜中的自己,再度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莫非前世,他与奕殊真如昆仑镜所见的模样?
  “不管看到什么,都不可被过往迷了心智才是。”
  恍神之际,师尊的声音骤然响彻耳畔,将神思杂乱的青珏一下子拉了回来。青珏稳住心神,再次倾心而注,迹星与寒仪一世再次跃然于平静如水的昆仑镜中……
  三十万年前,天地初开,于天地之间降世的不仅有诸位神尊,魔界和妖界也是自成一体,皆有自家尊者。
  六界战火不断,直至玄青龙族、白羽凤族、九尾狐族、赤金麒麟族一统天族后,才有了六界逐渐和平的景象。而于六界平稳有功的不止天族,还有素来闲云野鹤,一不留神当上魔尊的迹星。
  迹星乃天地间一块灵石所化,无父无母无兄无妹。本孑然一身四处游荡,不承想误打误撞越过仙魔之界幻灵河闯入了魔族地界。
  又因天生一副悲天悯地的好心肠莫名其妙卷入当时正在一争高下的魔族七君斗争中,更是无奈之下将七君同时打败,灭了魔族内乱之火,自此统一魔界。
  而年少轻狂的妖王寒仪与迹星不同,他自出生便肩负起了一统妖族的大业。较迹星的一心壮大魔族不受外族侵扰,与六界和平共处来说,寒仪的心思旨在统一六界,坐上天地共主之位。
  然,天族的青珩帝君,魔族的迹星尊者都是他野心路上的绊脚石,三人实力相当,可若是三族对抗,任何一族都得赔上惨重的代价。故而寒仪心生一计,拉拢魔族,共伐天族。
  早就听闻魔尊迹星淡如芷水,与任何一族都不曾交好。若是他能说动魔族结盟共伐天族,将天族拿下后顺势也能将魔族收于麾下,那他天地共主的位置不就稳坐了么?
  是以,寒仪几次送上拜帖想与迹星增进关系,却被告知魔尊迹星在六界初成后便四方游历不在魔族,众人皆是寻他不得。
  最终寒仪不惜使用妖族秘术诱得一与迹星相熟的魔族将领说出迹星喜在凡间茗茶听书,便时常徘徊凡间各个茶楼,终于在一残破小楼中寻得迹星。
  迹星看着眼前这身形清瘦、面容俊逸,和煦儒雅中又透着英悍之气的玄衣男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行为举止略显拘谨也完全不像一族之尊,反倒像个初涉世事的舞象少年。
  寒仪一手托腮,眉宇微蹙打量着眼前这坐立不安的迹星,心中徒增许多好奇,这样一个不善交际之人是怎样登上魔尊之位的,难不成全靠一双拳头说话?
  二人相互猜度却又没有挥袖而去,如此尴尬的气氛倒是让先前准备好一通说辞的寒仪哑然,只得报以一个看似友善的微笑。而迹星看着寒仪笑得有些呆,于是乎自己也回以一个呆呆的笑容。
  不承想妖王与魔尊的初次见面、首次微笑落入世人眼中是那样的高深莫测、动人心弦。
  沉默良久,寒仪觉得再这样静坐下去他与迹星可能只是凡间喝茶的泛泛之交了,不承想此时说书先生讲到的铸剑之法全是胡诌,引得寒仪嫌弃侧目,迹星也是连连摇头。
  虽寒仪于铸剑之喜全然不及种花,可听着这番胡言乱语也实在有些闹心,正欲施法将那说书先生的舌头绞下,迹星悄然一笑,双手捧起茶盏将寒仪拦下,道:“兄台也喜铸剑?”
  寒仪冷哼一声,收敛妖气,浅浅答了一句,“只是略晓一二,不承想今日还能遇见胡诌铸剑之法来招摇撞骗之徒,简直是误人子弟。怎的你这铸剑行家竟不出言喝止?”
  世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第一魔剑噬魂乃迹星所铸,能与之抗衡的也只有天族青珩帝君手中那柄霄尘剑,自己所铸的陨神刀虽也是天下第一妖刀,可比起这两柄利器来说,还是逊色不少的。
  迹星噗嗤一笑道:“一看兄台就少来凡间听书,这说书先生嘴里哪得几句实话,且若是他既能铸剑又能说书自己便可成为一代枭雄,何必来费这口舌之苦,博众人之笑。”
  寒仪不以为然,道:“那可未必,既要说与众人听,不能自行学习铸剑之法,也得向铸剑工匠多为请教,信口胡诌算是怎么回事,这不辱没我等铸剑之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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