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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第242节

  贺久亮一面思考她的话,一面再问宋学霖:“你决定采取她的意见?”
  前辈的压力是有的。感觉谢婉莹的分析似有道理,但是无法有明确证据确信,所以只能是:“等病理分析出来。”宋学霖沙哑的声色里嗑出这串字,显出他在手术中过于冷漠的冷静色彩。
  瞧瞧这两个新人第一次主刀一助搭配自己主导手术,好像装得挺正经的。贺久亮在旁站着,想静观后续了。
  手术间门哗一开,陶智杰如约回来了。刷手,穿上手术衣,参与到了术台上进入总指导状态,他先问问探查结果:“情况怎样?”
  第843章 必须切干净
  “不清楚。”贺久亮给他报告时有所保留,“他们认为肿瘤可以切除,准备术中做病理分析再进一步确定手术方式。”
  两个新人信心很大。
  贺久亮继续说:“他们怀疑是交界性肿瘤。但是,腹膜有转移,要切干净不容易。”
  癌就是癌,不管是不是恶性程度低的癌,没切干净放任的话,是会复发和致死。
  “你们觉得能切干净吗?”陶智杰亲口再问问两个新人。
  手握腹腔镜的宋学霖,口罩外的眉眼瞥了眼对面的谢婉莹。
  他这眼神什么意思?陶智杰和贺久亮想。
  主刀认为能否切干净要靠一助而不是自己?
  贺久亮直接再问主刀了其实是提醒主刀:“要切干净的话,是不是脾脏一块拿掉?”
  只要是医生都认为有机会应该对癌细胞来个彻底清扫赶尽杀绝。
  脾脏单独拿掉的话对患者的生存来说并不是很大影响。相反,留下来有癌细胞的话,反而对患者的生存期有致命影响了。况且,胰尾位置挨着脾脏,脾脏转移难免发生。
  只是这个如果是恶化程度低的肿瘤,医生是可以尝试尽可能保留住脾脏的。脾脏是人体最大的免疫器官,具有抗感染和抗肿瘤的功能,对患者术后的后期恢复以及继续抗癌作用很大。
  考虑保脾的话,手术估计比切脾难做,涉及到分离脾动脉脾静脉这样的大血管。
  保脾最好是把脾的动静脉一块保住,否则引起脾梗死的可能性很大,最后需要再二次开刀摘脾的话不如一开始不保。
  最重要的是看手术医生的技巧和判断了。
  对于这个问题,宋学霖的眼再瞟了瞟对面。
  贺久亮再度抓到他这个眼神,批评他:“你做主刀你瞧一助做什么?是不是认为她不行没法配合你?你可以开句口,陶老师可以让换人。”
  这家伙应该是自己刚毕业,可能在北都见过同类手术但是不熟手所以心有胆怯。贺久亮想。问题看个实习生干嘛。谢婉莹只是个实习生,手术经验更少应该没参与过这类手术,手术步骤都摸不清楚能帮上什么忙。
  再看陶智杰,站在谢婉莹身边温温的双眼审视番小师妹的手:左手抓分离钳右手抓吸引管,俨然当一助有点儿老练之姿,和上回在扶镜手上的表现大略相同,压根不像一个啥都不懂的青涩小姑娘。
  不过,扶镜手可以跟着主刀跑。一助不一样,关键时刻要顶主刀的某些位置的。譬如大出血的瞬间,主刀忙不过来,一助必须在致命时刻发挥神助攻的作用。
  挑个好用可靠的一助,向来是主刀心里头算计各种手术能否施行的要素之一。
  宋学霖再三望望一助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
  换人可以吗?陶智杰和贺久亮考虑的方向不一样,结论是:估计不行。
  宋学霖画的手术图,邱瑞云看不懂,传给贺久亮,贺久亮一样看不太懂。否则不会出现探查开始不久,贺久亮开口直喷这个手术不能做了。谢婉莹坚持站在主刀阵营里头。
  第844章 都看她了
  主刀请个一助,一助整天和主刀唱反调的话,这个手术怎么进行得下去。一助必须当主刀肚子里的蛔虫,无论是主刀是谁,新人也好非新人也好,一助要理解主刀的任何想法。
  如果按照这点来说,现场所有医生里头可能真只有谢婉莹最了解宋学霖的手术思路图。
  除了思想要一致以外,若论技术配合,上回这两人在赵同学的手术中尝试搭配过一次。谢婉莹可以随时随刻洞悉宋学霖技术操作的趋势,相互呼应。相比之下,贺久亮他们一帮人老半天都没能跟上两个新人的操作思路,更何谈配合好了。
  贺久亮有自知之明的,预计自己的手术思维技术和新人不太合拍,提的建议是:“可以叫陶老师帮你的。”
  让陶智杰当一助的话,这个手术完全属于他继续主刀吗?肯定不是。副高做一助,属于指点江山了。宋学霖眉宇间的表情回应自然是淡淡的了。
  至此,贺久亮后知后觉总算是意会到这几个人是什么想法了。像邱瑞云说的,他这个北都师弟的野心大着了,才不甘愿一直做人家的小弟要培养自己的小弟了。
  陶智杰从一开始叫这人策划手术,相当于是放手让这个人试了,这时候变成自己来主导手术没有意义,除非手术到了危险时刻新人处理不了需要他来收拾。
  上级下级的想法揣摩通了,贺久亮只得和众人一样把目光放到谢婉莹身上。
  看你的了。
  谢婉莹吃了一惊,是没想到各位前辈对她这只菜鸟给予了厚望。
  为了响应前辈们的信赖,谢婉莹坦言:“我做了功课了。前两天复习了医院内的教学视频,把手术步骤记在脑子里了。保脾手术的话,最好用kimura法,如果不行,用warshaw法必须慎重,要先检查好脾脏是否肿大。具体要边做才知道能不能保下来。”
  耳听她这个发言蛮谨慎的,说明做这个手术对于她这只菜鸟是大有难度。贺久亮的担心加了一层,再向陶智杰请示。
  “做。”陶智杰发声。让两个新人做,再不济,他人在这。
  贺久亮上任到了扶镜手的位置。主刀的宋学霖拿了超声波刀。只有在这个时候,没在旁边观望了而是亲手通过器械感觉到了患者内的状态,贺久亮有些吃惊了。
  “她这个?”贺久亮说,他手握的腹腔镜在患者腹腔内移动时略显艰难,宛如四处有蜘蛛网给罩住了,器械的活动空间明显小。只能说人体长得不止五官不近相同,内部器官组织同样各有各的微妙差异。
  等于说,谢婉莹刚说的有些难,估计不是基于自身菜鸟没经验没能力的想法在发表意见,像他只做扶镜手现在都感觉到移动有点难了。恰恰,考验腹腔镜一助的第一门要命技术正是移动。
  靠谱的腹腔镜一助,是不移动,尽可能在手术中少移动,只能是恰到好处的移动。这样苛刻的移动同时要做到暴露最大的术野,技术要求是很难的。
  第845章 双人合力
  反复多余的钳夹牵拉屎因此不可取,要用到其它原地不动的技巧,比如推,比如压,比如转。好比打太极了,借助患者本身器官里蠕动的力量来动,才能尽可能做到不损伤患者的器官。
  再次考验医生对患者体内的解剖有多深刻认识了。
  由于被患者腹腔内的特殊情况限制到束手束脚了,贺久亮手里握的腹腔镜没有能先行做眼探了,只能变成跟在主刀和一助后面走。
  没有想到主刀的情况没有比他好多少,是一样靠一助披荆斩棘在患者体内开路。
  手术仿佛艰难起来了。贺久亮心里有点儿急,回头见陶智杰却是很冷静。
  胰腺手术本就是最难做的。胰腺位置太深了,藏在各个器官后头,开腹都很难做何况是腹腔镜。像今天要做的这个手术,实际情况是国内好像没成功几例。包括他们国协的医生,绝对是第一次做。因为这次是要把转移的腹膜切下来,比起只单纯切除胰尾保脾再加个高难度上去。贺久亮是不明白陶智杰对这两人的信心在哪。
  术中现在所见,脾动脉脾静脉果然与后腹膜粘合在一起了。
  一助的分离钳和主刀的刀在层层剖离,小心到不能再小心了。再到关键性的胰尾。胰尾动脉是从脾动脉分支出来的,可见胰尾和脾动脉脾静脉有多接近和紧密相连。
  到了这里,胰尾和脾动脉几乎是像黏合剂一样粘得紧紧了,更难了。
  主刀的超声刀在原地犹豫了两下。
  不行了。直接撕抓肯定得破了。用超声刀的话,等于割血管了。上电剪刀有没有用?貌似不行。贺久亮心里头想。
  在他想破头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去解决问题时,主刀的超声刀和一助的分离钳一块上了。这幕场景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这样的操作需要配合度很熟练的团队,这两人能行吗?况且这两人拿这两样器械打算怎么分离?
  只见分离钳抓了下,很轻柔地抓了,但是由于黏太紧扯拉时不可避免有点儿撕破冒出血点,超声刀立马补上去电凝止血。
  看着看着,贺久亮和陶智杰的眼前有点儿亮了:这两人居然搭配的不错,算是第一次正式上台合作能有这样的合作想法,算是十分罕见了。
  手术陆续往下。这两人貌似越来越习惯这样配合着做了,因为看起来更为顺利些。毕竟抓比切的单纯锐性分离损伤更小些。
  胰尾动脉要结扎了。缝线进入,四周又有点粘连了。一助当机立断用水流冲。
  其他医生和护士望着监控器画面,目不转睛,大概是觉得比看电影更刺激和好看,像在看万花筒。
  各种分离方式五花八门全上演了。可见做手术的医生脑子有多灵活,更贴切地说,可能是手术医生对患者这些组织器官的性质好像具有感性认知,知道哪里需要推推它就散了,哪里要抓抓它才能掉开。
  最重要的是,这是两个医生配合出来的效果。好比单人飞人和双人飞人,肯定是双人飞人表演更复杂更激动人心。
  第846章 完美结束
  这两人在干嘛?贺久亮惊得眉毛飞起。
  只要是外科医生,谁不想站在台上当主刀,两个新家伙脑子是抽了吧。尤其是主刀,竟然和一助互相互让起来。手术团队要是这样干,何必分主刀和其它助手。
  俨然这两家伙压根没有同台竞技的念头,院领导打的算盘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贺久亮转头看了眼陶智杰。
  如他所料,陶智杰笑弯弯的温温眼神里流露出了一抹沉。
  这种场面和结果不是吴院长他们想要的。
  说这两人脑袋抽,但是手术做得很认真。
  胰腺切面是要害的手术步骤之一。胰管和血管要剖出来单独结扎好,充分止住血。主刀不太顺手的地方,一助顶了上去打结。同时,一助没空压血的地方,主刀的钳代压了。
  互相配合得是很天衣无缝,除了快分不清谁是主刀谁是一助这回事儿。
  术中病理分析结果出来,交界性肿瘤,意味可以尝试继续保脾的方向没错。各种边缘切除的位置再送病检,结果暂时阴性。手术结束为此用了两个多钟头,时间全耗费在病理和手术切除的对应结果了。
  由于胰腺手术最容易导致的后续并发症是胰瘘。为了充分引流,引流管在体内的放置是个重要的问题。两个做手术的新人又琢磨了一番。
  要出去通知病人家属手术情况,陶智杰走出去时摩擦着手掌心,眉宇沉思状。由于他在路上走的时候面色比较沉默,其他人见着以为手术结果很不好呢。
  得到消息的病人家属,全到病房先等着了。
  病人苏醒后被麻醉医生护送着回到了病房。
  “我和她爸爸怎么可能抛弃她。”亚希妈妈站在女儿的床尾自诉冤屈,“她爸爸得知她生病的消息时人在国外,先去找朋友问问国外有什么特效药给她治病才晚回来。我是和她爸商量,如果她真得了重病,以后需要有人照顾的。我们两个年纪大,怕以后照顾不了她,才想着给她生个弟弟或是妹妹。再说了,不是说生了孩子那个脐带也可以救癌症病人吗?”
  医生们听完家属这些话不予置评,反正尽医生的责任把手术做了。
  病人未完全清醒,估计也没有听见家属说了什么话。
  据说主刀宋医生回办公室开医嘱和写病历了,用不着她。谢婉莹处理完21床顺便再看20床阳阳妈妈的情况。这两天,服用了心内科药物的阳阳妈妈病情有所好转,让她萌生了个想法,是不是可以再进一步尝试治愈治疗的方案。
  看完病人回到医生办公室,由于早上没来参加科室交班,谢婉莹到现在才知道今天来了一大批新进临床的实习生。
  下午,科室说要给实习生们进行一场临时考试,让老师们摸摸实习生们的底细好安排学习任务。
  这消息之前周末的时候,陶师兄有说漏过嘴。
  二师姐何香瑜咚咚咚跑来了,找到她诉苦道:“那尊佛居然没忘记,知道我今天休息,中午找人特意打电话给我叫我记得。你说他怎么这般记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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