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越界

  话一出口，苏凌薇就后悔了。
  因为陈宇侑立刻推开了她。
  两人之间只剩沉默，少年的手没有片刻迟疑地画了一道界线，但是他们心里都晓得，他们早就越界了。
  苏凌薇低着头，脑中闪过的懊悔让她晕眩，但真正令她站不稳的，是陈宇侑的果决，以及害怕他随时会转身离去的恐惧。
  她压根就没想过要陈宇侑喜欢她，真的没有，但那一刻⋯⋯她忍不住就是想倾诉爱意，想告诉少年她能接受他的任何模样。
  「你喜欢我⋯⋯」
  不带温度的语调冻结空气，那不是问句，早在一开始，陈宇侑就是明白的，明白苏凌薇一直追随自己的眼神，还有她藏在心底那份对自己的重视。
  陈宇侑不否认，他确实曾对苏凌薇心动过，也对她有好感，可后来⋯⋯他发现他想拥有这个女孩，更多的是为了满足自己可怕的性慾，他给的安慰和鼓励，或许根本只是想靠近她的藉口。
  他不是好人，更不是什么绅士，他用温柔隐藏内心的阴暗，但是苏凌薇的主动，一次次摧毁他的面具。
  「你不该喜欢我的，我真的不是适合你的那个，其实在判断这件事我是有标准的，因为跟你在一起，我满脑子都是些污秽的想法，我无法给你正常的爱情。」
  陈宇侑的脸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
  「我知道⋯⋯但是，我可以⋯⋯」
  「你不行！你不认识我，你不知道我有多病态的幻想！对不起，我是没办法谈恋爱的，真的不是你不好。」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我有因为你对我做了什么而怎么样吗？我⋯⋯我其实也想要啊⋯⋯」
  陈宇侑是知道的，在性与爱之间他们都挣扎过，只是最后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如果他们还能有更多的时间，或许结局会不一样，可是明日就要告别，他实在没有信心能维持稳定的爱情。
  「既然如此，那你说你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我现在跟你索吻你会同意吗！」
  没有温度的话语落地。
  「如果是你想要的⋯⋯我⋯⋯」
  「嘖！你真是⋯⋯」
  陈宇侑倏地扑上前，凶狠的吻住女孩的唇，夺去她的呼吸，溋取对方的气息，如此猛烈的亲吻让她没有后退的馀地。
  「唔！呜⋯⋯」
  断续的碎音从苏凌薇的樱唇溢出，红润的脸颊彷彿要滴出血来，她的吻技并不好，薄唇抵挡不了对方温热的舌，她紧闭着眼忘了呼吸，单方面承受着陈宇侑的强势。
  吻战稍歇，陈宇侑松开她，给她不到一秒的时间换气后，很快又吻了上去，这一次他更霸道的侵入，逼对方的舌和自己纠缠。
  没错，我要让你看清自己到底喜欢上了什么样的人。
  一次又一次的深吻，让苏凌薇的唇变得红肿，陈宇侑再次放开她时，她急促的喘着气，紧握的双拳像是要泛出血丝。
  然而，陈宇侑并没有停下粗暴的动作，他将她禁錮在怀里，啃咬着她白皙的脖颈，爱恋、着迷、愤怒、后悔、愧疚⋯⋯
  他刻上红痕。
  「啊啊⋯⋯痛⋯⋯呜⋯⋯」
  「痛吗？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才是你所喜欢的陈宇侑！」
  陈宇侑吼着，多不值得，居然喜欢上这么虚偽的我。
  苏凌薇半推着挣扎，她是有能力逃跑的，至少在最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有能力的，只是她不想。
  「陈宇侑⋯⋯陈宇侑⋯⋯」
  苏凌薇无意识的重复陈宇侑的名字，一字一字打在他的心上，每一个脱口而出的「陈宇侑」，都像在诉说着「我喜欢你」。
  他没来由的感到心慌。
  因为要毕业了、因为我不想伤害你⋯⋯或许这些都只是造成这个结果的一部分因素，但是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这是段建立在性慾之上的关係，它的开始，本就是个错误⋯⋯
  越界后，还能挽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