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个人空间

  小时候何竹心总是会悄悄把枕头夹在腿间，觉得很舒服。
  后来才知道这是弗洛伊德说到的性欲本能。
  年轻的身体总是有蓬勃的欲望，她们解决欲望的方式是释放欲望。
  大学他们如愿在同一个城市，她恨不得把所有剩余时间都留给顾臻。
  顾臻对此从善如流，连体婴一般腻在一起，他在离何竹心近的地方租住了房子，何竹心惊呆了，他居然还很会做饭，周末空闲的日子，她可以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这件房子里。
  顾臻把苹果切成小块，小签插着喂给何竹心。
  何竹心只用死鱼一样摊在沙发上，简直不能更幸福，“纣王也不过如此了吧。”
  顾臻眉毛一挑，“开心吗？”
  “开心。”她已经蛇一样缠在顾臻身上，手臂挂在他脖子上，幽幽说：“简直离不开你了。”
  说罢，手已经不老实地伸到脊背，顺着脊骨摩挲。
  身下的大腿变得紧绷，何竹心得意大笑。
  顾臻凑到她耳边说：“还是我更离不开你才对。”
  何竹心连耳朵都麻酥酥的。
  一件事情突然让何竹心产生警惕，闺蜜菲菲和男朋友闹矛盾了，原因是菲菲觉得男朋友太粘人，时间久了觉得自己几乎没有私生活，和朋友相处的时间变短了，关系渐渐疏远，她正在苦恼要不要告诉男朋友这件事。
  何竹心想到自己，她对待顾臻好像也确实太粘人了，两个人要有个人空间才对，或许她应该多花点时间在别的事情上，假如顾臻也觉得自己太粘人怎么办！
  这下菲菲一个人的问题变成了她们两个人的问题。
  不能总是这样吧，会逐渐变得没有新鲜感的，她开始有意识控制。
  顾臻先耐不住了。
  他不懂为什么一向粘人的何竹心怎么突然疏远起来？
  他问过，却只得到想给彼此更多空间的答案。
  他不相信。
  甚至隐隐有了警惕，虽然不说，但是他会找出原因的。
  他开始常常去学校等她，看到何竹心对他常来接她下课时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心里更加不安。
  终于，他看到有个男生总是会在下课的时候跟何竹心搭话，那个男孩儿个子很高，皮肤因常年运动而呈现小麦色的光泽。
  他忍不住跟何竹心试探：“这是谁呀？”
  何竹心回答地满不在乎：“我们班班长。”
  那个男生站在教室门口和她们招手，正要走过来。
  “他看起来很奇怪。”顾臻皱着眉头看过去。
  “咦？他挺好的呀？”
  “好什么？就知道咧着嘴傻笑，看起来就不聪明。”说到这里甚至翻了个白眼。
  “怎么啦？”不知道班长怎么得罪他了。
  “没什么？之前那家甜品店开业了，我们今天可以去看看。”
  那个男孩儿走近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着顾臻打招呼：“你好。”
  他瞥了顾臻几眼就匆匆移开目光，跟何竹心说：“我能问你个事情吗？”
  “好呀。”
  “那我们能进去说嘛？”他指指教室，上完课学生都走光了。
  顾臻有点生气：“有什么事情不能就在这里说吗？我们一会儿还有事儿。”
  那男孩儿脸一下子红了，吞吞吐吐地：“当你面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问。”
  顾臻更生气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顾臻拉住何竹心的手，语气平平。
  男孩儿没注意到这些，低着头，耳朵都红了：“可以要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顾臻一下子炸掉了。
  “不可以！”
  “不可以！”
  诶，怎么还有个声音？
  何竹心咬牙，这家伙怕是以为顾臻是女孩子，居然找她要联系方式！
  他也猛地意识到，这个男生原来是对着他脸红的。
  男孩儿正失落地看着他。
  “对不起，真是冒犯了。”他说话都开始打磕巴了。
  顾臻的气一下子消了，得意洋洋举起牵着何竹心的手，“看到了吧，她说不可以。”
  男生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巡睃，才意识到这其实是一对恋人，尴尬走开了。
  何竹心捏一把顾臻泄愤，“怎么又有人被你这张脸骗到？”
  顾臻直直看向她，眨眨眼：“可是我只想骗到你诶。”
  无论多少次看到这张美丽的脸，都会被她狠狠迷住，她为自己感到不争气。
  却也不得不承认，什么个人空间之类的事情之后再说吧，她现在只想赶紧和顾臻一起去吃小甜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