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阿汤漫长的一夜

  晴天霹靂！她望着验孕棒的两条线。
  真的假的？她又有孩子了吗？老公的…..
  晚上还是跟老公说吧！
  等汤成轩下班后，汤成轩连晚餐都来不及吃，就直接被老婆拉去旁边。
  她微红着脸，「老公...我跟你说...」一脸难以啟齿的表情。
  「老婆怎么了？」疑惑。
  发生什么事了？
  她拿出验孕棒，显现出两条线。
  这让汤成轩有点错愕。
  「这个是…..你刚刚验的？」
  真假！他又要当老爸了吗？
  「早上验的，因为生理期慢了一个月，所以我才...」
  「老婆啊～」他激动地直接抱住。
  终于又有孩子了！
  「老公不高兴吗？」一脸要哭的表情。
  是不是来得时机不太对？
  「没有没有，是开心。」
  「这胎会是女儿吗？」笑。
  「一定是的。」
  「我们一起迎接她好吗？」笑。
  「那当然！」
  可是，接下来却是很煎熬的过程。
  纪予璇比之前的孕吐还严重，不只躺在床上，甚至得到打点滴的程度。
  「璇璇，你还好吧？」他摸着她的额头。
  「嗯，还好，只是吃不下而已…..」
  吃什么都好想吐。
  「水也喝不下吗？」
  她摇摇头。
  「是吗…..」
  之后，他去图书馆找资料，扫了几秒字眼。
  如果说无法吃东西，半夜或许是个好选择。
  他闔起书本，记下来了。
  半夜吗？
  凌晨两点，汤成轩把妻子挖了起来。
  「老公？怎么了？」她揉了双眼。
  现在才凌晨两点阿！
  「璇璇，吃得下吗？」他拿着小小饭糰，这是他亲手捏的。
  「现在应该没问题，只是….这是你做的吗？」
  她有点感动。
  「嗯，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而已，吃得下就吃看看吧！」
  「好。」她咬了一口，慢慢吞了下去。
  「怎么样？」
  「很好吃。」笑。
  「那就好。」笑。
  很快的，在璇璇好一点的时候，胎儿已经两个月大了。
  汤成轩把纪予璇带去给何耀鑫检查身体，过了几个小时后，何耀鑫把纪予璇支开，之后只留下了汤成轩和他。
  「怎么了？」
  有什么话不能在他老婆面前说？
  「成轩，我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很危急！这情况！
  「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啊？你说阿！」
  「我建议你拿掉这孩子。」何耀鑫很残忍的说。
  「啥？！」这句话，如同雷击打到汤成轩脑袋上。
  这是什么意思？！拿掉？
  「会比一般孕妇还要辛苦许多，照理来说很少人会吐到要打点滴，甚至营养剂，更可能赔上性命…..这一胎，我真的不建议。」叹息。
  如果可以，一般人都是保大人。
  「那…..如果孩子生下来，你认为机率多少？」
  「百分之三十，这是我能给你的保证，要保住两个，只有百分之三十，就算孩子生下来，也可能是死胎…..而且孕吐非常严重，可能得住院一阵子…..」
  「是吗…..」
  这样不是比柔婷还要更难吗？
  「趁孩子还可以拿掉的时候，赶快做决定吧！再过一个月，孩子就不能拿掉了。」
  「我知道了。」
  汤成轩走出病房，见纪予璇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待的样子，有点不忍心。
  他要告诉她这么残忍的事实吗？
  「老公～～」她抱住他，「医生跟你说了什么啊？」笑。
  他真的能够把她现在的笑容给夺走吗？
  「回家再说吧！」微笑。
  在车上，纪予璇一直感到奇怪。
  为什么车上气氛这么沉重？莫非孩子真的….有什么问题吗？
  二十分鐘后，他们回到家，直到房间门关闭，纪予璇才忍不住开口，「老公，你怎么了？从刚刚回家路上都不说话，怎么了？」
  汤成轩有点难以啟齿，可是他还是得说，这是他和璇璇的孩子，所以，他一定得说。
  「医生说…..你这胎很危险…..他说了，如果你这胎生下来你有生命危险…..」
  她错愕一下。
  怎么会？有生命危险？那她…..
  「可是生小空时明明没有这样子，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拿掉吗？」她倒退一步。
  她好害怕。
  「医生说，平安生下来机率是……百分之三十，我想要问你的选择。」
  不过，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璇璇的个性他是了解的！
  「我想要生下来….即使我有危险，我一定要生！」
  这是她和老公的孩子，她不想要捨弃！
  「我问过医生，如果坚持要生的话，孩子可能会变成死胎，但是如果你坚持，作为丈夫的我一定支持你！不过如果最后要生下来有危险，我会看情况选择，这是我的坚持。」
  只有这点，他不会退让。
  「意思是可能面临二选一的选择吗？」泪水在眼里打转。
  「对！有可能。」
  何耀鑫也无法保证。
  「我不要！我一定得生下她！我怎么样都没关係！」耍任性。
  她不要这样！
  「璇璇…..」他抱住她，「你要耍任性没关係，但是我已经不想失去你第二次，一次就已经很痛苦了…..我不想体会第二次…..这是我的任性。」
  「如果你这期间身体养好一点的话，或许…..可能不用担心。」
  他一定会努力的！
  「老实说我很不安，万一真的面临二选一情况下，你要怎么选择呢？」
  「我会看能够保谁。」
  「我可以要求你保住孩子吗？我怎样都没关係，孩子的话…..」
  汤成轩沉默几秒，之后才开口，「我不能够保证，如果可以我一定保你！就算你会痛恨我也没有关係！」
  这是他的坚持。
  纪予璇不语。
  她一直都知道不是吗？
  老公永远把她放第一，即使与孩子相比…..
  真是个猪头！
  在这长达的几个月，何耀鑫得知他们依然要生下孩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有尽力而为，毕竟他的职责是救人。
  在这几个月中，纪予璇一直住在医院里，毕竟孕吐实在太严重，只好提早住在医院养胎。
  很快的，来到了预產期，这几天。
  「老公，我快要生了呢…..有点小紧张呢！要是没生下来还是我没活下来的话，你…..」
  「别说！我不想听！」
  这种遗言，他不想听！
  「现在不说的话，我怕我没机会说了....」拉住他的手。
  怕没机会了阿！
  「我不会放弃你的！就算你会恨我！」即使拿孩子来比，他也一样会选择她！
  「如果我顺利生下这个孩子的话，而我没有活着…..可以请你照顾他们两个吗？」她笑着。
  可是，这是一个很丑陋的笑容。
  「老婆你…..」
  为何要对他这么残忍？
  「这是我最后的要求，可以吗？」紧握着他的手。
  不然，她无法安心走。
  「唉…..我答应你，不过我也不会放弃你。」他无奈。
  「谢谢你。」
  那样，她就安心了。
  可是汤成轩更不安。
  这样子，真的可以吗？有没有使璇璇能活下来的方法？
  这几个月，他能做都做了，到现在…..依然无法改变了吗？
  他们的命运…..
  然而，没想到，半夜，纪予璇开始阵痛，汤成轩心惊胆跳。
  终于来了啊…..
  来到了產房，他紧握着她的手。
  「老公…..」她流着眼泪。
  「老婆，要加油，我相信你的。」
  不然，连他都会痛恨自己的！
  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在生產过程中，纪予璇完全如同地狱的痛苦，明明第二胎会比第一胎好生，却在过程中，因为疼痛而失去意识。
  「璇璇、璇璇！振作一点！」他好紧张…..
  然而，却再因为疼痛而拉回意识，她紧握丈夫的手，流着泪水。
  「老公，我好痛…..」
  「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你要加油！不可以输！」打气。
  可是，过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生下来，而且情况变得很危急！
  然而，这对他来说，是个漫长的一夜，不只一夜，甚至好几天的错觉。
  何耀鑫有点束手无策，这样下去的话…..
  「成轩。」
  「怎么了？」
  「再这样下去，母体和胎儿都有危险…..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选择你的妻子，一个是孩子…..」
  「我当然选…..」
  「不行！」她打止住。
  「璇璇？」
  她紧握他的手，「老公.....孩子留下来…..」她流眼泪。
  她不要孩子牺牲！
  「好！我知道…..」他咬着牙。
  之后，何耀鑫准备东西，他偷偷跟他说：「我要保大人。」
  「你确定要保大人？」
  刚刚他老婆不是要选择孩子吗？
  「是的，后果我承担。」
  「我知道了。」何耀鑫没多问，「接下来要剖腹生產，你有要陪同吗？」
  「我….我在外面好了，避免有人妨碍你们。」
  「那等等请签个同意书，签完我们马上动手术。」
  「好的。」
  之后，他出来產房，意外看到冷俊霖。
  「情况怎么样？」
  「现在要动手术了。」
  「那孩子…..」
  「註定不会有了。」
  「是吗？」不愧是冷俊霖，一听就懂，「我刚看到你家老头来了。」他先说出消息。
  「干！他来干嘛？」
  是要故意扯他后腿吗？
  「收到消息来的吧？」长辈一定都会「关心」，不！应该是监控！
  「靠！我不能让他进来！」
  但谁知道，他们已经看到两位长辈来，而且还是……
  外公与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