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巧遇后的间聊

  沉瑞琦上班用车子送去保养，有些原厂零件要向海外调来台湾，要等一些时间。短时间上下班交通倚赖着捷运站，一路走回家或骑脚踏车上下班。
  刚好走出捷运站口看到一个，艷色的背影很像纪开文的后辈梦蕥茹，没想到就是纪开文和她送别，沉瑞琦跟在纪开文后面走着，上前不上前让他陷入犹豫。
  住宅区里的路灯没有大马路上来的明亮，有些暗巷通往哪条路口隐在黑色画面里。
  沉瑞琦看纪开文一个人，悠哉散步有时街边的人都看着她，她都不怕出意外吗？
  沉瑞琦跟在纪开文的后面一段距离，松开了领带，外套掛在手上，衬衫领子袖口的釦子松开，拨了拨被夜风吹到发凉的头发。
  走一段路，时间停止还是没有在转动过，沉瑞琦渐渐喜欢这种慢速思考，旁边没有人没有车，除了风吹响树叶和秋蝉的叫声，被人遗忘的错觉，脱离办公室桌上不定时响起电话，一直没消失过的待办事项。
  过了一个马路，小社区出入口传来一男一女的争执声。
  沉瑞琦走向路旁，站定观看纪开文的耳边说「在想什么，告诉我。」声音没有命令，低沉声音有魅惑的癮。
  陷入自我世界的纪开文，没有防备耳边的声音，答案从口中流出「男是我前公司的老闆。」
  纪开文脸慢慢转向声音源，没有慌张也没有惊讶，对沉瑞琦的出现没有反应似。
  眼前的纪开文呆呆的傻傻的「在想什么，告诉我。」声音低沉着，手掌摸着呆呆纪开文的脸颊，两人有多亲密，沉瑞琦脸上表情有着从未有的温柔。
  「很多，不知道怎么说？」纪开文转身大眼看着沉瑞琦双眼，诉说不尽就不说了。
  沉瑞琦看着她明亮大眼没有染上社会顏色，个人独特的气质没有被现实消磨光，现在单纯说出自己心底话，说她是未成年的心灵，却和一身累积的社会经验起奇妙的化学反应。
  「我喜欢现在的你。」沉瑞琦松开防备已久的心说出口，闻着她身上自带的香味让他安心，轻靠在他的怀里，她给与的允许范围。
  「嗯，我也喜欢现在的你。」纪开文单纯回答。没有脸红，视线也没有闪躲。
  「回答这么快，不问我喜欢你什么吗？」沉瑞琦意外纪开文的回答，眉毛挑了一下，笑容展开。
  「你的声音，帮你回答了。」纪开文指指社区旁的公园设置游戏器材区，常备的户外座椅。
  沉瑞琦跟在纪开文后面，想着纪开文说话的意思。
  纪开文坐在路灯下的铁椅上，指指旁边的位子，沉瑞琦犹豫一下还是坐下，两人坐得很近肩都快要碰到，吹来的夜风带着树叶声响。
  「我很喜欢和我弟在深夜吹夜风，他说我听。」纪开文放松懒懒的自顾说起来「长大后，钱，穿插进聊天里。」
  沉瑞琦听着纪开文淡淡的声音融入风里，放松下僵硬的肩膀。
  「久违一次聊天，责任、担当、能力、工作成了聊天话题。」纪开文十指交错反掌伸直双臂「你说出最多人问我的一句话，你在想什么，说啊。」
  沉瑞琦不知道怎么为自己开口。
  「夜风带来的声音，和你刚刚问我时的声音是一样的。」纪开文回答之前说出口的答案。转头看着沉瑞琦的侧脸。
  「你的喜欢是带男女之间的喜欢，我说的喜欢是你当下内心平静状态的喜欢。」纪开文直接点明说道，人来来去去的短暂片刻交流「你的心房门要关上囉，该说晚安囉。」准备起身继续自己的散步说道。
  「陪我一段时间。」沉瑞琦单手抓着纪开文准备起身的手腕说道。
  纪开文没有离开，一直待在沉瑞琦旁边不说话，闭眼感受一阵阵夜风吹过皮肤带来的凉意。听着周围的声音包括沉瑞琦的时而急促，时而深呼吸压抑长呼吸声。
  「可以把这种深夜聊天机会给我吗？」压下脑袋里十万个要衝出口反驳话，沉瑞琦问道。
  「欢迎。」纪开文知道沉瑞琦还在混乱，没有人会立刻接受一刀往内心刺开被翻开来赤裸裸的批判。
  两人各自往不同方向离开，纪开文平静往路灯照亮的大马路走，沉瑞琦走向暗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