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

  眼前天旋地转，一切事物都弯曲成了诡异的图案，姜念怀疑自己好像要晕过去，顾言轩却握住她的腰。
  “你好。”
  “你好。”
  沉屿清的声音让她打了个机灵，她强撑着总算没有倒下。
  两人非常般配，方菡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穿上白色婚纱的她看起来像一个公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沉屿清依旧是她记忆中的样子，白色的西服显得更加温柔绅士，他笑着，对姜念亦是如此。
  顾言轩在圈子是所有人都要巴结的对象，在婚礼这种场所套个近乎再合适不过，很快便陆续有人过来打招呼。
  他们的目光总是会在姜念身上一扫而过，其中不乏有姜念认识的人，大家都知道她是顾言轩的情人，但当着顾言轩的面，没人敢挑明，不过充满玩味的目光依旧让姜念感到不适。
  “我想去外边透透气。”姜念低声在顾言轩耳边说道。
  礼厅的另外一边是开放式大阳台，几乎没什么人在，顾言轩点点头，“去吧，我一会儿就过来。”
  姜念几乎是小跑着到了阳台上，她心里发堵，等风徐徐吹过才觉得好受些。
  阳台上用了玫瑰进行装饰，姜念却无心欣赏。
  她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不过是在对方的婚礼上。
  她颇有些感概，甚至想找根烟来抽，姜念觉得好累，只想马上结束这一切。
  她一边在阳台上踱步，一边等顾言轩过来找她。
  “念念？”姜念一惊，发觉阳台的最左边居然有道小门，而说话的正是沉屿清。
  “你......”
  “念念，我们谈谈。”
  姜念等了许久的一句话就这么出现了，她朝礼堂里看了一眼，顾言轩身边环了许多攀关系的人，这才悄悄近了小房间。
  房间是工具储藏室，空间很小，姜念一进去，沉屿清立刻关上门。
  光线阴暗下来，沉屿清立刻抱住她：“念念，我很想你。”
  姜念僵着手，缓缓回抱住他。
  她一直想和对方谈谈，可真有了谈话的机会，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念念，你不想我吗？”
  姜念忽然清醒，推开了对方，问道：“沉屿清，你为什么抛弃我？”
  沉屿清愣了愣，苦笑道：“念念，我没有抛弃你。”
  “那我父亲出事后，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肯见我？”
  “念念，不是我不想见你，是我不能。”
  “为什么？”
  “为了我们的未来，”沉屿清急切地说，“念念，你知道你父亲欠了多少债吗？”
  “因为我变穷了，没钱没势了，所以你攀高枝，当方局长的好女婿去了，对吗？”
  姜念毫不犹豫地扯下了他的遮羞布，她不敢相信，曾经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人竟然是这样的。
  沉屿清拉住她的手，“念念，我们高中就在一起了，我那么努力就是为了不甘于现状，就是为了走上更高的位置，前途多么重要你难道不知道吗？”
  姜念冷冷甩开他的手，嘲讽道：“沉屿清，你真令我恶心。”
  他们交往也有吵架的时候，但从来没有一次，姜念的眼神如此冰冷，好像一个陌生人。
  沉屿清低声笑了笑，忽然说道：“姜念，你以为自己很清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