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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单膝跪下

  周末黄昏,蓝带青来到海边,牵着青小手走过弯弯曲曲的石春路,到达一所蓝白地中海小餐馆,桃木傢俬摆设陪衬简洁吊扇,阵阵海风迎面吹来,一种无可抗拒的舒适自然,洗涤了蓝内心的鬱闷烦躁⋯⋯餐厅内里调暗灯光,餐枱上点了香氛蜡烛,散发幽幽热带水果香气,吧枱上一套胆机正播放轻快悠扬乐韵⋯⋯
  青被四周围环境触动,心情轻松自在,蓝细心地为她拉櫈坐下⋯⋯
  青(嘴角向上翘):今日係咩日子呀?点解咁浪漫嘅?
  蓝(低头发笑):你唔知咩?你估下吖?
  青(傻了眼):啊!係唔係相识半週年?
  蓝忍住笑,摇摇不语。
  青(摸一摸颈上的生日礼物颈链):又唔係你生日,又唔係我生日⋯⋯
  侍应正小心翼翼,从厨房捧着热汤沙律,放在餐枱上
  青(气馁):有冇贴士先?
  蓝(咬一下上唇):啊!贴士係同我哋有关嘅⋯⋯
  青嘟嘟小嘴,皱着眉头,一面低头喝汤,一面继续猜谜。
  蓝(掦一下眉):啊!咁你有冇野未话比我听架?
  青(愕然假惺惺):唔吓⋯⋯乜我有野未讲你听咩?
  蓝(摸一下耳珠):啊!肯定没有?
  青(摸不着头脑):你今日好似怪怪地咁⋯⋯
  蓝额头冒汗,心里一面叫自己放轻松,一面把希腊沙律端在青面前,青比平时开胃,三扒两拨已经吃了一大碟,心满意足地放下刀叉,轻托着香腮⋯⋯
  青(意气风发):好啦!意粉又食完啦!可以话俾我听今晚搞乜鬼呢?
  蓝(口震震):不如食埋个甜品先呢?
  青望着这杯士多啤梨无花果绿茶布甸,眉头一皱:哎呀!唔知点解我闻到士多啤梨想呕⋯⋯
  蓝(瞪大眼睛):啊!你以前好钟意食士多啤梨架喎⋯⋯不过,唔紧要!咁你净係食绿茶布甸吖⋯⋯
  蓝细心的为青拨开士多啤梨和无花果等装饰,期待她仔细品嚐布甸味道,谁不知,青忽然衝入洗手间呕吐⋯⋯
  蓝焦急的隔着门询问:你见点啊?係咪好唔舒服啊?
  青咕嚕咕嚕地回应,双眼通红打开门,蓝扶着青坐下来休息⋯⋯
  青用纸巾抹去眼睏泪水:哎呀!唔知係咪食得太快呢⋯⋯
  这时,侍应从后捧着一大束红玫瑰递给蓝,蓝在青面前单膝跪下⋯⋯
  蓝(深呼吸满面通红):青,今晚我有啲嘢同你讲,呢个时刻我等左好耐⋯⋯虽然我同你拍拖只係大半年,但係我真係好钟意你⋯⋯好想你一生一世都可以陪住我⋯⋯
  青抱着一大束鲜花不知所措,凌乱地回应:吓?点解想要结婚呢?
  蓝(焦急慌乱):因为我哋想两个人一齐生活,组织一个新家庭,可以多啲时间一齐⋯⋯
  青(冷静分析):但係⋯如果我哋结咗婚之后⋯我哋两个经常要飞,各有各忙,分隔两地工作,聚少离多,果时你会唔会后悔结婚呢?
  蓝(沉思):嗯⋯⋯
  青(疑惑):我未有心理准备啊!⋯好似争d野喎!
  蓝(尷尷尬尬):係啊!⋯⋯你未食甜品⋯⋯
  青拿起匙羹,轻轻的捞起一小羹绿茶布甸,隐约听到金属的碰撞声,仔细观看,原来有一隻指环藏在布甸内⋯⋯
  青看到戒指的时候,奇怪心里没有半点感动,反而为这个情况,倒抽一口凉气⋯⋯
  蓝拿起指环抺乾净,诚心正意:青,你愿唔愿意嫁俾我?⋯我想你做我太太⋯俾我照顾你一生一世⋯⋯青发呆了,张开嘴想回话,一时间不懂反应⋯⋯
  青(战战兢兢推开指环):蓝,真係太突然啊!都唔知讲咩好,你会唔会觉得我哋太快结婚呢?
  蓝(坚定眼神):唔会!结婚有好多野搞架!安排得来差唔多架啦!
  青(忧虑):啊!但係,上星期我同旧上司食饭,倾左復职嘅安排,两个星期后会安排面试,顺利嘅话我可以返机组,会签三年合约啊!
  蓝(愕然嬲怒):吓!上次你咪话未肯定嘅?咁大件事你都唔讲比我知?依家confirm晒细节,先循例通知我⋯⋯
  青(犹豫不决):但係上机组做,可以四围走见识一下,係我心里便嘅梦想⋯⋯何况,结婚咁大件事,我觉得慢慢来,从长计议比较好⋯⋯
  蓝(揑着拳头有点忟憎):好啊!又係梦想⋯⋯咁你考虑好再话比我听吖⋯⋯
  青(安慰):不过,都好多谢你今晚为我预备所有野⋯⋯
  青一个箭步揽着蓝,蓝咬下唇掩饰失望,藉词转身避开,但躲不了,只好让青在颈项吻了自己一下,青也感受到蓝内心不好过,挣扎中的窘境⋯⋯
  送青回家后,蓝呆呆地坐在车上,望着手中的指环,内心充满怀疑,为什么青不愿意答应?青讨厌一起生活吗?究竟青已经怀孕么?还是想用梦想工作去疏远他?有什么比他还更重要?
  那夜,蓝发了一个梦⋯⋯⋯⋯
  去世的妈妈盘起发髻,掛上围裙哼着歌在小时候老家,从厨房捧着热辣辣出炉的苹果批,插上一支蜡烛,为蓝开心快乐唱着生日歌,蓝感到非常开心甜蜜,但发现枱上少了一隻爸爸的杯子,走到厨房内想找寻⋯⋯一瞬间,厨房外墙忽然倒塌,蓝凌空飞堕百尺深渊中,不能再与父母相见⋯⋯
  夜半时分,蓝喉咙发出悲鸣,眼角流泪惊醒,蓝想起亲生爸爸,知道妈妈怀有自己时,便悄然离家,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蓝抹乾眼泪告诉自己,千万不要重蹈覆辙,一定要做个比亲生父亲,更负责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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