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1

  如同小海那天所说的，他再也没有陪我一起上课过，儘管如此，在我每次上公车前，习惯性的会回头看他在不在身后。
  但是，依旧没有。
  与此同时，学校开始不断有他的负面传闻，说他打架闹事，说他会在校园角落抽菸，说他开始不学好。
  原本我是不愿意相信的，直到那天————
  那天是辅导课结束的晚上，我和可嵐、栗嘉刚吃完晚餐。在回家的路上，我们撞见正在打架的青少年，而且还是我校跟其他学校的校服。
  刚开始看见时，我们害怕地想转身绕路，但就在我转身的剎那，我瞥见了让我感到有些熟悉的身影，那一刻，我的脚突然动不了。
  「菡薰？」栗嘉慌张地想拉我跑，「你怎么了？快走啊！」
  可嵐也纳闷地看着我，「菡薰？」
  「你们先走。」我示意着，接着转身走向那群打架的青少年。
  「菡薰？」可嵐在后面叫着，但她们后来还是无可奈何的先走了。
  我停在街灯下，看着小海身上的擦伤和瘀伤，我真的很心疼，但是最让我心疼的是他的心，他以前虽然嘴巴坏，但心地还是善良的，现在却.....
  「夏冥海。」我低喊他的名字，但那群人不为所动，没有人为我的低喊停止动作。
  于是我大声喊道，「夏冥海！」
  他听见我的呼喊声，看了我一眼，将他眼前的人撂倒。
  别校的人几乎都受了伤，看见别人喊叫后也跟着转身逃跑，而小海则是缓缓的走到我的面前。
  「我说了不要叫我的名字。」他拿起地上的外套越过我，往市区的方向走。
  「你要去哪里？」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刚刚打架的人是小海，他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会不会管太多？」他不耐烦的说，脚步依旧没有停止。
  「你为什么要打架？」我看着地上的菸头，想起在学校的传闻，「你抽菸了吗？」
  他一个转身，将我欺压到街灯下的电线桿。
  「你知道你这样让我很厌烦吗？」他侵略性的双眼诉说着不要惹恼他。
  但我不是别人，我是言菡薰。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言菡薰。
  「我讨厌菸味，所以我不要你抽，我也讨厌你打架。」我望着他，示意我的认真。
  他沉默了一会，「又不是我找他们打架的，是他们找我麻烦。」他皱着眉，将压向我的手臂放开。
  「我讨厌你受伤。」我看着他的伤口，「你流血了。」我皱着眉，看到那些伤口我真觉得碍眼。
  「没事。」他转身，见我没跟上，他又转过头问，「看我干嘛？回家啊。」
  「喔。」我微笑着看着他的身影，接着跟上他的脚步。
  「还有刚刚很危险，你应该要赶快走，而不是来找我。」他转头瞥了我一眼，用食指用力的推了我一下额头，又转过头去，「下次不准这样。」
  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他常常这样推我的头。
  他这是在担心我吗？
  「小海，你以后送我回家好不好？」这样他就不会放学去打架了吧？
  「不行。」一口回绝，够狠。
  「为什么？」
  「没为什么，你今天真的问题很多。」他掏掏耳朵，表示我很吵。
  「送我回家好不好嘛？」我轻笑着。
  那天，不管我在旁边怎么卢，他依旧跟我说，不、要。
  真是有够机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