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深夜谈话04

  「你说什么？」
  「你很亮。」
  忽然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慕容殷与他对视，脸上写着「找到救星」的感动神情，让蓝堤乐不知该做何反应。
  这句话他已经听慕容殷说过好几遍了，总该来点解释吧？
  「亮到鬼都不敢靠近。」
  语毕，他忽然「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地直往他身上瞧，蓝堤乐都快要被他的举止搞混了，还没得到个答案。
  过不到一分鐘，慕容殷又瞇起眼，松手退后几步，然后举起一手挡在眼睛前方，只用指缝间偷覷他。
  「你不打算解释？」
  淡淡地反问慕容殷，他一直觉得这傢伙很怪，可是现在可是怪到彻底了，而且当事人还没有自觉。
  慕容殷皱起眉头，不确定自己可以说出多少。虽然蓝堤乐可以接受撞鬼的事实，但不代表他接下来说的话不会被当作胡言乱语啊！
  「呃……」
  「不说就算了，我累了。」
  看到蓝堤乐打算起身，慕容殷大惊失色，顾不得太多，连忙抓住他，没打算让他就这样离开
  「我说、我说……」
  「那就说吧。」
  确定对方安然地坐在位子上，换他起身，不安地顺着房间踱步，烦恼之情溢于言表。
  能说什么？又该怎么解释？
  万一蓝堤乐以为他在编剧情，只是乱说一通怎么办？
  许许多多问号在他脑中打转，不知过了多久，他深吸一口气，靠着蓝堤乐的书柜，等他转动椅子看向他，才缓缓开口。
  「先声明，等下我说的话可能有点推测，但绝对没有半句假话。如果你不相信，就都忘掉吧。」
  蓝堤乐点点头，等他继续说。
  「我看得到『光』，从有意识开始就看得到了，人啊鬼啊都看得到，每个人身上的光强度差很多。像你身上的光亮度就比阳光还强，如果是刚才你看得到的那个……没有任何光亮，所以可以知道祂不是人。」
  「你说我『亮』就是这个原因？」
  「没错，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亮的……『人』。」
  本来以为这样的亮度只存在于神，虽然他也没见过神就是了，但没想到居然可以在蓝堤乐身上看到。
  实在太稀奇了，稀有到不可置信的程度。
  「蓝堤乐……你应该是『人』没错吧？」
  「还有可能是其他的吗？」蓝堤乐没好气地反问。
  他发现慕容殷一放松，小白程度跟着上升，要不要算算看从刚才撞鬼后到现在，这傢伙犯小白几次了？
  「嗯……」
  还给他犹豫！
  懒得再解释，他走到慕容殷前方，拉住对方的手，直接按在自己左胸处，以行动回答他的疑问。
  「怎样？有在跳动吧。」
  「啊、对……」
  掌心下是绝对有练过的结实肌肉，正隐隐散发热度，还可以感觉到心脏低沉有力的跳动，慕容殷呆呆看着他认真的脸庞，对方后来又说了什么都没听清，脑中只剩一个念头。
  为什么……
  他突然觉得蓝堤乐一点都不刺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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