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变质

  赵勇年纪不小，可本身不学无术，靠着开诊所的赵志国虚荣骄傲。
  赵志国和白萍一商量，给他娶了个同村的女子做老婆。
  这未来的大嫂家要了不少彩礼，结了婚，东厢房就是他们夫妻的新房。
  这夫妻俩谁也不是省油的灯，要么吵的要把屋顶掀了，要么，不管不顾的做爱。
  有次父母去亲戚家做客，赵扬带着喋喋不休得赵锦回家，刚进院子就听见声音。
  “啊，杀千刀的，你，你要日死我了，啊，舒服，啊……”
  “让你跟我吵，老子今天干死你……”
  那激烈的欢爱声怕是过路的都能听见。
  赵扬低头一看，赵锦正低头看着地上，雪白的小耳朵红的能滴血。
  赵锦聪明，也比同龄小孩早熟。
  男女间那点事她知道的清清楚楚，可她不敢在哥哥面前表现出来。
  她能感觉到哥哥讨厌自己，因为小伙伴的哥哥都会带着妹妹去玩，只有她的哥哥，总是冷着一张脸。
  她说，“妈妈，我想跟哥哥一起去玩。”
  妈妈还没说话，哥哥就冷冷道，“你跟我去哪里，去了一会儿哭了，我又要挨骂受罚！”
  她小嘴一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再说跟哥哥走的话。
  赵锦聪明，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呀？
  同桌的哥哥，也经常会因为妹妹哭而挨打挨骂，可他从来没这么对自己的妹妹。
  我的哥哥，我有时候哭，也只是想让他哄我呀。
  哥哥交到很多朋友，哥哥和他们在一起总是很开心的样子。而且，他们是大孩子，他们玩的东西总是更有趣。
  赵锦每次看有人来家里找赵扬玩，小眼神就死死盯着，总希望赵扬说一句：我带你一起去吧。
  赵志国不理解女儿对赵扬的这种跟班行为，白萍反而乐得看兄妹感情好，在她眼里，自己的两个孩子才是亲兄妹。
  赵扬一直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不想从赵志国手里看脸色拿钱，到初一就不念书了。
  十五岁的少年，选择自己去水泥厂上班。任凭白萍怎么打骂，他都不愿意继续念书。
  自从去水泥厂上班，赵志国就叫白萍把西厢房收拾出来，让赵扬住进去。
  而东厢房那边，赵志国也受不了老大夫妻的动静，在镇上买了一套房让他们搬走了。
  赵锦就抱着赵志国的胳膊撒娇，“爸爸，那东厢房空着，就给我住吧。”
  赵志国摸摸小女儿的头，“你就住主屋，离远了晚上害怕怎么办？”
  赵锦不乐意，“我不害怕，我保证，晚上害怕我也不会叫妈妈。”
  果然，她住进东厢房，一害怕就光着脚往西厢房跑，赵扬有时候听见她在门外哆哆嗦嗦喊哥哥，他就故意等她快哭了，才冷着脸打开门。
  他是不可能让她在自己床上睡觉的。只有送她回东厢房，哄她自己一直在这边，等看着她睡着了再回自己房间。
  赵扬越疏离，赵锦越想赢取他的关注。
  赵扬想，她这个性格就是那老两口惯出来的，早晚会吃亏。
  赵锦一边渴望哥哥多关注自己，一边年纪渐长。
  直到上了初一，她忽然发现，她大概其实是哥哥的宝。
  她们初中学校离家不近，住在学校宿舍，一周回家一次。
  班级的同学约着一起在水泥厂不远处的篮球场玩耍，青春期男女都开始产生对性的憧憬和试探。
  从小就很漂亮的小丫头长大了，变成了漂亮的小姑娘，那些男生时不时在她身上打量的目光，赵扬觉得很碍眼。
  赵扬远远看见妹妹和一群男生玩（已经气愤到忽视周围的女生），气冲冲地大步走过去，“赵锦，放学了怎么不回家？”
  赵锦本来就怕他，见他对自己很生气，赶紧背上自己的书包，也不敢多说话，跟在赵扬身后，唯唯诺诺得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赵扬回味过来自己的态度，那么关心她做什么？
  “女孩子不能跟男生玩，知道吗？要玩也要有家里人在旁边。”赵扬多此一举地解释。
  赵锦微微抬头，看到哥哥后脑勺儿的短发上还挂着汗珠，工装有些灰扑扑的，可是他身材挺拔，比班级里那些男生帅多了。
  而且，哥哥这次是关心她！
  见过赵扬的同班女生跟她咬耳朵，“赵锦，你哥哥好帅，有女朋友吗？”
  赵锦一愣，哥哥已经二十岁了，还没女朋友。
  她摇摇头，“我哥哥还小呢，不谈恋爱。”
  女生在她脑门戳了一拇指，“你这傻子，你哥都是成年人了，在古代都是结婚生子了，不谈恋爱，我是不是有机会？”
  赵锦看了看她，我哥哥高大帅气，她平平瘪瘪的，肯定不是哥哥喜欢的类型。
  赵锦大概因为朋友总在她耳边念叨赵扬，每次回家，她都会偷偷观察。
  哥哥也有自己的好朋友，和哥哥同龄，那几个男生也很帅气呢，果然是人以群分。
  赵扬的朋友中，有两个是兄弟，一个叫周哲，一个叫周宁。年龄差一岁，经常在一起玩。
  他俩的出现，使得赵锦终于闯进赵扬的世界。
  原因很简单，两兄弟中的哥哥，周哲，喜欢赵锦。
  就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
  那还是春节的时候，周哲兄弟来约赵扬去滑旱冰，赵锦一听，眼睛都亮了，也不敢说要跟哥哥去，只是接话到，“那个好玩吗，我从来没去过呢。”
  周哲顺口接到，“那你跟我们一起去，你哥和我们都可以教你。”
  赵锦差点激动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了，表面还是维持着淡定，问白萍，“妈妈，我跟哥哥去玩，晚上早点回来可以吗？”
  白萍笑着点头，赵志国便很上道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递给赵锦，“出去玩要跟好哥哥，最近两年外地人多，不太安全。”
  赵锦扑上去抱着赵志国的胳膊，“放心吧爸爸，爸爸最好了。”
  溜冰场人的确很多，都是年轻的男女。震耳欲聋的音响，多彩闪耀的灯光，果然大孩子们更好玩。
  赵扬不得不处处看着赵锦，毕竟女孩子大了，时不时就有不同年龄的男的过来搭讪。
  她选了单排轮子的溜冰鞋，坐在板凳上准备穿上。
  看她笨手笨脚，赵扬在心里疯狂嫌弃她没用，认命得在她面前单膝跪地，一言不发地给她换鞋。
  赵锦心已经飞到场内了，又见哥哥贴心给她换鞋，她更是在心里炸了几场烟花。
  然而想象很美好，进了场内，她只能堪堪站稳，要想和别人一样优雅滑行，还早。
  折腾一阵，把自己和赵扬都折腾得够呛，不得不中场休息喝口水。
  “哥哥，我们到那边去吧。”赵锦捂着胸口，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感觉很强烈。
  不知道是不是和体检时医生说的窦性心律不齐有关系。
  赵锦从小就是漂亮又娇弱，赵扬也怕她身体吃不消，扶着她往人少音乐声也不那么震耳欲聋的地方走去。
  “你在这等着，我去买水。”赵扬匆匆离开。
  “呀，你干嘛，别……”
  “小骚货，在场上屁股扭得这么厉害，不就是想让人干你吗？”
  一对男女的声音在背后的木质隔板间响起。
  然后是亲吻的啧啧声，脱衣服的摩擦声，紧接着，一声压抑舒爽的“啊”，听得赵锦不敢动弹。
  今晚一直和赵扬身体靠在一起，她本来就觉得异样，现在听到背后的声音，整个人瞬间石化。
  等赵扬拿着水回来，身后已经嗯嗯啊啊、啪啪啪响得很连贯了。
  他刚想说话，赵锦立马伸手捂住他的嘴，见她面红耳赤，侧耳，就听到那激情的声音。
  “啊，哥哥，你，啊，你插的人家好舒服……”
  啪啪啪！
  “小妖精，看我不操烂你的骚穴，哦，夹得真舒服……”
  “哥哥，啊，别，别停，嗯……”
  赵扬倒是奇了怪了，明明偷情的是对方，她这么害怕做什么？
  他抬手在隔板上嘭嘭嘭敲了几下，里面立马就鸦雀无声。
  赵锦惊得张大嘴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哥哥，他，怎么敢的……
  结束活动，兄妹俩独自回家，赵锦怕黑挽着赵扬的胳膊，气势不足地理直气壮道，“哥，其实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赵扬脚下一个趔趄，这丫头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说这个……
  “真的真的，其实，我，我小时候和爸妈睡，就听到他们这样……”
  赵扬只觉得热血下涌，开始集中往某一处，“这也算人的隐私，以后不能和任何人说起。”
  赵锦“哦”一声，不死心说，“不能跟爸妈和同学们说，那可以跟哥哥说吗？不然我自己保守秘密，好痛苦……”
  她是的确痛苦，这个事情说出来，心里轻松多了。
  特别是哥哥还能跟她讨论。
  赵扬瞥了一眼身侧的女孩，心里有些不耐烦，“现在可以跟我说，等你以后长大了，有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结了婚，就有可以倾诉的人。”
  赵锦高兴得紧紧抱着赵扬的胳膊，“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