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的爱，算什么?

  隔天一到校后，全班几乎都炸开了锅，那诡异的气氛垄罩着整个班级，甚至还有人的眼神在我跟小七还有妃然间围绕，那是嘲笑、是不屑。
  就在我要坐下的时候，李筱茜的声音回盪在教室。
  「江婉晴，我还不知道你跟尹妃然的感情那么的好呢，好到‧‧‧‧‧‧都可以共享一个男人了啊？」
  我瞬间愣住了，感觉有雷劈过我一般震惊，我看向小七，却没想到，他跟我的反应是一模一样的。
  李筱茜嘲讽的看着我说：「你应该很好奇吧，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根本一句话都听不进去，脑子早就乱成一团了，我看向妃然，他的眼睛瞪大着彷彿说着他不敢相信，她突然回神看着我，一脸不解的样子，我苦笑了下，这是她不相信我的意思吗？
  我冷冷的看着李筱茜说：「你别乱讲了，就算你讨厌我们，也不可以这样随便诬赖别人吧。」
  「嘖嘖，真不诚实，前几天我都在实习教室外面听到了。」
  这时小七走到我旁边，不带任何感情的对着李筱茜说：「喔，是这样啊，那你又如何证明我跟她在里面，拜託，你要诬赖人也要有证据吧，真想剖开你的脑袋看看你的智商还正常吗？」
  李筱茜一时气得跳脚直说：「反正我就是听到了，蓝宇翔跟尹妃然上床了。」
  「你觉得‧‧‧‧‧‧如果我知道她跟学长上床了，我还会是这种态度吗？」
  讲这句话的同时，我的头脑一直回想着妃然说的那句：「你还真大度啊。」其实我不是大度，我只是知道，我就算在乎，也改变不了什么。
  小七转头过来看向我，抿了抿嘴，好像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你‧‧‧‧‧‧你们前几天不是感情不太好吗？」
  李筱茜一说出这句话，全班又炸开了锅。
  「对麻，看看这一个月江婉晴对尹妃然不都是冷冷的吗？」
  「哪是江婉晴对尹妃然，明明就是尹妃然对江婉晴。」
  「你当你绕口令啊？反正他们就是有一腿就是了。」
  「谁跟谁有一腿啊？」
  「还能是谁，不就是李筱茜口中的那两个人吗？」
  「不过李筱茜可能也是乱讲的啊。」
  「拜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无奈的笑了，这就是同学，这就是朋友，一旦你做错了什么事，寧可把你丢开，也不愿去淌这浑水。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我环顾四周说着。
  看着他们每个的脸上都写着我就是来看好戏的，我也懒得解释。
  李筱茜对我笑了一下，那笑，还真诡异。
  「我们当然都是这样想的啊，对了，我还有证人。」
  证人？什么证人？
  「我一个好朋友说她也有参加那次的旅行，听她说，确实有这件事，你看，我不仅亲耳听到，我还有人证呢。」
  「就算你知道这件事了，你想怎么样？」我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她。
  她突然靠近我，在我耳边说：「当然是履行当时的承诺啊。」
  我发现我现在真的很想掐死她，我怒视着他，却看她一脸你奈我何的样子。
  「你敢！」我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说。
  「我怎么不敢？你不觉得这对话很早之前就出现过了吗？」
  我愣住了，却还是紧抓她不放。
  「你不怕你过度的保护，只会逼她，从这里，跳下去吗？」
  我瞪圆了眼睛，我的心里已经被不安给吞噬了，握着她的手有点微微的颤抖。
  「你放心，我的目标不是你，这么多年不动你也不是没有理由。」
  「你有事就衝着我来，别去招惹其他人。」
  「真是姐妹情深啊你们。」
  我甩开他的手，现在就算只是碰他一分一毫我也嫌噁心。
  这时妃然突然大声的喊着：「你们够了，我有做，我有做了行吗？」
  大家都到吸了一口气，这是怎么回事？
  「尹妃然你真逗，你上了别人的男友你还理直气壮啊。」
  「好朋友的男人也可以上，哇，我觉得我的视野又开扩了点。」
  「江婉晴也真是的，难道她不在意吗？」
  「说不定她恨得要死，表面还装的没事。」
  「真阴险。」
  这时小七突然开口说：「别人的事你们也管的那么勤，看来你们很间，我真没想到你们这些外人，那么鸡婆，尹妃然是我女朋友，介不介意在不在乎是我的事情，关你们什么事，江婉晴是我的朋友，你们呛的起？」
  突然一片鸦雀无声，没人敢再说一句话。
  这时小七看着李筱茜冷笑了一下说：「李筱茜，平时我还看你只是看我们不太顺眼，爱找我们的碴而已，我告诉你，你最好别轻举妄动，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李筱茜咬着嘴唇，一脸阴狠的样子，相比小七一脸愤怒的样子，两边都不容小覷。
  突然一个响铃，我们各自做回自己的位子，但每个人的心里，都不是平静的。
  经过了一节课后每个人的心里也都有些缓和，但就在我走出门口时，我再也平静不了，心里的酸涩感又再次充满了整个胸腔，我看着他，在也不是当时的热情，而是一种冷然。
  「你来做什么？」我看着学长说。
  「婉晴我‧‧‧‧‧‧当时只是一个错误。」
  看着他着急却又伤心的表情，你能说我不难过吗？只是在你和我的好朋友缠绵的那一晚，你有想过我吗？
  「在那一晚，你有想过我吗？」我苦涩的说着。
  「我只是一时糊涂，我‧‧‧‧‧‧」
  我打断他的话，对他说：「有吗？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有想过我要怎么面对你们吗？」
  他不语，我确实心痛，我还是爱他的，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
  「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你知道我流了多少泪吗？」
  他低垂眼眸。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呢？」
  我的眼眶又充满着水雾，我不敢擦，我怕他会以为我哭了。
  「我错了。」
  我凄凉笑了下，一句你错了就能打发我吗？
  「我想我们都该静静。」他说。
  「是啊，是该静静，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来看我有多狼狈吗？」
  「你不能这样说，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婉晴，你太任性了。」
  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说我任性？你如果当时你可以想到现在的后果你就不会觉得我任性了。」
  「难道你以为我不会难过吗？你以为我不会愧疚吗？你可以不要只会在乎你自己吗？」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我想我太衝动了，我不该找他吵架的，我不该那么不理智的。
  我把他拉到一个比较没有人的地方，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要说出口的对吧。
  「你知道吗？妃然‧‧‧‧‧‧怀孕了。」
  学长僵了僵，眼里都是震惊，我苦涩的笑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我还能怎么办？」学长看着我说。
  「你会给我一个好的答案的吧？」
  「你想要什么答案？」
  「负责任吧。」
  我又能怎么办？明明知道妃然是那么喜欢小孩，她的梦想又是那么的伟大，我难道要那么狠心的叫她拿掉吗？我做不到。但，难道我要活生生的把我爱的男孩推出去吗？
  学长沉默了，不可否认的是我相信他会负责，但他的心中，应该和我一样的矛盾吧。
  「你爱我吗？」学长问。
  「爱。」我停了一下又说：「我很喜欢你，也很爱你，但，在这件事里，我的爱，是如此微小的存在，我做不了什么，我不能欣然的去接受你们做了那件事，我却也恨不了你们。」
  「宇翔，我没办法很篤定的说做错事就要负责任，因为我爱你，但我也没办法叫你拋下一切只要跟我在一起，因为不管今天的对象是谁，她，都会不好受的。」
  「那你呢？你好受吗？」
  「你觉得呢？」
  我的心早就破烂不堪了，或许是因为这样，才会感觉不到痛了吧，我很想抱抱你，但我知道我不能，我很想跟你撒娇，但我不行，我想吻你，但我知道，在我亲吻你的下一刻，我的脑子里出现的都会是你跟她缠绵的画面。
  「我们分开一阵子吧。」我说。
  他沉默，很显然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你觉得我们还会回到以前吗？」他说。
  我笑了，这笑是发自内心的痛，很苦，很酸。
  「不可能，但‧‧‧‧‧‧」我咬了咬嘴唇，一滴眼泪滑落，继续说：「你说过的，如果不是我不要你了，你不会离开我，对吧？」
  学长往前跨了一步想抱住我，但我推开他了，他的手僵住在空中，连眼神都是如此的落寞，让我的心又揪了一把。
  「嗯‧‧‧‧‧‧但你不要我的机率，可真大了。」
  我对他笑了一下，我多想跟他说，你错了，我发现我早就离开不了你了，从我们见面时的第一次搬书，去游乐园时的回忆，圣诞节的告白，情人节的礼物，这些种种，我都一一刻在了心中。
  「我走了，你‧‧‧‧‧‧」
  未等我说完学长就抱住了我，我愣住了，这个怀抱，很温暖却也带点悲伤的气息，我轻轻的推开他，转身离开，我不敢转身看他的身影，我怕我会眷恋，我现在还无法回应他的感情，我很矛盾，却也很痛苦，我爱他，真的真的，但，现在这些爱，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