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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惹

  第三惹
  撕毁那道破晓,堕落在bd里的客人们纷纷带着满足的醉意离开,场中有场的包厢区的巨型圆环吧台前,四老闆之一,专门管财务的菾可錁,正和bd四大陪酒帅踢对分小费。
  (注:錁,音kè,跟可是同音的,有金锭或银锭的意思。找了一会才找到这个字!很适合配上管财务的人的名字啊~哈哈~~)
  乐錁可频频打呵欠,手指飞快的敲打计算机,点算每个人该对分到的小费,第一个是春绪,第二个是悲夏,第三个是伤秋,第四个是冬愁。
  各人点算手上那堆钞票,悲夏开口叫住正要离开的菾可錁。
  「可錁,你给多了。」悲夏抽回十张千元大钞出来,追上前还给她。
  不过,她奇怪了,平日可錁绝不会算错的,她可是bd最厉害的算死草,夸张一点,bd里的一粒尘,她也有可能跟你算呢!视财如命的她,怎会算错了?今日太睏?
  「别质疑我,那是大老闆多给你的,她要你别再三不五时被人赶出来,要你用多分给你的小费租一间好一点的屋子住,别再把bd当饭店。」菾可錁慎了她一眼,她也作为bd的股东老闆之一,忍不住多说道:「你啊,悲夏,租一间上等点的屋子也不会花你很多钱啊,你放寛一点,答应那些贵太、名媛过夜就好啦!我们bd的规定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离开了bd,客人给你多少,都是只属于你的了。」
  悲夏暗暗地捏紧了那些钞票,深幽愁伤的眸子移开,不发一言回到吧台,挤在其他三人之中,倒了杯伏特加大口灌下去。
  「唉,悲夏,大老闆果没替你改错名,你把太多悲痛的负担都独自背负了!」菾可錁平常只过问金钱上的问题,今天她多话了,不过她还是关心员工,对其他三个人使了眼色。
  其他三人收到点头,便目送菾可錁离开。
  「别喝了,你今晚特别讨酒喝的,而且别以为我没发现,你今天拒绝了客人的吻吧?」伤秋抢走她手中的矮杯子,可是悲夏索性整瓶拿来喝,她没她办法,也只好陪她一起喝了。
  「对,我今天想保持口腔洁净。」悲夏似在开玩笑的痞痞地道。
  「屁呢!别以为我收不到八卦消息,那个孙芳薇的朋友,闻说今天载你来bd,你铁定非礼了人家吧!怎么了,悲夏,这回认真了?」伤秋扬着曖昧的笑容宣告八卦。
  「悲夏……..你玩认真?今天下红雨了吗?」冬愁个性温驯温文,不过谈吐挺有幽默感的。
  「怎么啦,小春绪?」伤秋察觉春绪尷尬且慌乱的表情,她那张死也长大不的可爱脸,教她每回瞧见都想捏也一把。
  「啊!?没甚么啊!」春绪像是回忆了甚么,脸颊突然微红,神绪窘困。
  「啊~我想起了,那天孙小姐的朋友带走了你的!」冬愁想起了,一脸看好戏的瞪住惊慌的小春绪。
  悲夏这回有反应了,她旋着酒杯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瞪视春绪,开了尊口问:「你跟庄玲妮那晚上床了吗?」
  几乎咬破唇片,春绪一脸懊恼道:「悲夏老大,如果你早一点说你看上庄玲妮,我那晚绝不会因为她喝醉后的火辣挑逗而动了激情的色心的。」
  春绪有一张可爱的童顏,不过,她总是把一句话加很多不必要的形容词,特别在这种敏感的时刻!
  伤秋已经笑得从吧椅下滑下来抱着肚子,冬愁则浅浅的轻笑,等着看小春绪被揍得很惨的样子。
  不过,悲夏不会那么顺她们的意,出奇平静的再问:「跟她上床,感觉怎样?身材正不正?」
  伤秋爬回吧台,但她听见悲夏那样问,脑里已预料到小春绪怎么回答,继而会被揍得更惨!
  「噢,太捧!她虽然对我来说是年纪大了一点,毕竟我才二十,那天我偷看了她的身份证,你们绝对看不出,她已经三十二了!足足大我十二年!可她的肌肤保养超好,摸起来很嫩,简直爱不释手,皮肤弹性跟一些二十出头的名媛差不多,最捧的,你们知道吗?」春绪仍然不自知踩了很多地雷,也不明白伤秋和冬愁到底一直在偷笑甚么。
  不过,一提到那一夜,春绪还是很回味!
  「不知道,小春绪,请继而踩地雷吧!」伤秋笑声加大,要抓住冬愁的肩臂撑住才能坐好。
  「嘖,都不知你们在笑甚么,看,悲夏老大笑都没笑。」春绪嘀咕,然后换了一张很回味的兴奋表情继而道:「最捧的,是玲妮拥有一对我的小手握不完全的凝脂玉乳!揉起来手感极佳,她的小红花超敏感,一舔全身会颤慄,很可爱,嘖嘖,做爱时的表情和反应不用说了,很嫵媚、很性感,最后还挺荡呢!」
  「总结,跟玲妮上床很爽,身材好得没话可说,我最爱揉那对丰乳!」春绪兴奋地作结尾,但一对上悲夏那对怒发衝冠般的眸子,再瞧了她身后那两个笑得歪七扭八的损友,心知……
  她又重覆犯错了!
  「说完了?」悲夏屈了屈五指,捏紧了拳头,挑眉问。
  「悲夏!!!!!可否别打我的脸!我靠脸混口饭吃的!!!」春绪惊吓得可爱的脸也绿了!
  「哼!你说呢!」
  悲夏挥出一拳,是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拳,正正打在春绪的脸上。
  春绪惨叫一声,被打飞到地上,喷出一口血和鼻血,惨兮兮的蜷伏在地上痛苦呻吟。
  伤秋和冬愁愣住了,从没见过悲夏出手那么重!
  春绪少条筋把她真实感受全部生动地形容出来,但是,当时谁也没想到悲夏早就看上人家,看上人家,也不给春绪指令,叫她别指染嫂子!她没错啊!用得着出手那么重吗!
  冬愁回神跑过去扶起春绪,幸好似乎没伤到鼻骨,至少看起来没歪掉,但几颗大牙被打掉了!
  「悲夏,过火了!伤秋,一起扶她去掛急症吧!」
  她和伤秋扶着哭成泪人的小春绪,一步一步的走,小春绪哭得满脸泪水的回眸,怯怯道:「对不起……我会忘记的。」
  「唉,春绪,对不起……」悲夏也为自己这一拳愣住了,看着满口血的春绪,她也震惊了!
  那不能怪春绪,当日她是看着庄妮玲掏出了包包里的全部钞票买走了春绪,她假装自己不以为意,假装庄妮玲疼爱春绪时,心里的古井裂开了一条裂缝,平静如镜的一潭死水,彷彿被突然闯进来的一缕暖风,牵动了镜面,造成了一层又一层紧扣着的皱褶。
  那夜,她是后悔了。
  冬愁和伤秋也叹气摇头,对她点头示意没事的,便扶小春绪离开去掛急症。
  悲夏低声咒骂自己,满脑妒意却懊恼,洩气的回坐吧椅,又开了另一支威士忌,一杯一杯的灌到胃里,原本火烧的胃更添灼热的难受,一支酒都被她灌光,不易醉的她,此刻也有点看不清眼前焦点。
  「悲夏。」
  身后,传来有点陌生的柔柔嗓韵,悲夏本能转身,醉意却使她失平衡滑跌在地上。
  「唉,悲夏,你又喝那么醉了!」那个香软轻盈的身影快步上前扶起她坐好,抽了几张面纸,沾上冰桶里的冷水,便往她脸上敷擦着。
  冰凉感使悲夏清醒了点,看清楚来者何人。
  「啊,是你哟,婠曲璩,咱们bd的大老闆啊,怎么现在才露面啊!」悲夏醉濛濛的扬起平常不会有的傻气笑容,身体整个依靠到婠曲璩的酥软无骨般的娇体里去。
  (注:婠wān,音弯,有体态、品德美好的意思。)
  (注:璩qu,汉音为渠,粤音为巨,它是一个姓氏,也是古代耳环的一种。)
  (注:实际上,柠檬只想把她叫作弯曲曲而已!敬请原谅!呵呵
  !)
  当初,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婠曲璩帮了她一把,带她来到bd,她没有逼她做这种工作。曲璩说,她可以留在bd做服务生,替她打一辈子的工,她付出的钱,她一辈子还不完没关係,那就过奈河桥时少喝一点猛婆汤,用下辈子再还给她。
  她无言感动,无声落泪,当下,她决定要报答曲璩,留下来替她打工。
  起初,bd不是这种模式的,刚开始是很单纯的夜店,所以在还没有悲夏这艺名之前,她就只是当一个服务生,后来跑去学调酒,成为这里的调酒师。但据菾可錁描述,这位婠曲璩小姐完全不懂管理财政,该省便省的理念,夜店一直只能仅仅维持收支平衡的状态。
  悲夏心知夜店再这么走下去,迟早还是会难逃结业命运。
  不过,当时她相信了那句甚么即使全部门都关上,上帝还是会为你开一扇窗的说法,她在绝望时得到了曲璩帮助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当时,上帝为曲璩开了一扇窗。
  她是不知道曲璩是怎么分别找到菾可錁挽救紧急的财政问题、天生拥有超强交际手腕和外表冶艷的恶婆娘莐媴圆,还有最后便是作风大胆、脑里有很多鬼点子的鬼才禧弸芃。
  (注:弸péng,音澎,有强劲的弓和充满的意思。)
  (注:芃péng,音澎,有兽毛蓬松、草茂盛的意思。)
  (注:综合:禧弸芃音便是洗澎澎!嘿嘿!)
  总之,在禧弸芃那些吓傻了眼的大胆鬼主意被通过,且由莐媴圆用交际召来的不同“趣味喜好”的尊贵客人实行不久之后,夜店生意在第二个月的收支便急速翻了几倍。
  而据禧弸芃日后所提到,当时有这种大胆吓人的想法,是那时候见到她在酒吧那儿很帅气的调酒,吸引不少挺有小名气的女明星前来一睹她的风采,才会大胆向婠曲璩提出这方案,不过,她倒惊讶曲璩一看就同意了。
  就这么诡异发展之下,悲夏同意了禧弸芃提出的要求,让她退下调酒师一职,教她穿衣打扮,把她弄得帅气十足,成为第一位专门陪女人喝酒的陪酒小姐。
  后来,婠曲璩又不知从那里“拾”了冬愁,接着是伤秋,最后是小春绪,她们成为bd四大最受欢迎的陪酒。
  一开始,婠曲璩便告诉她,在转了模式的bd里,以后就得用艺名,她给她起了悲夏。原因,她问过,她答案是,因为她出生在夏天,连名字也是长在夏天的花朵同音名称,在夏天找到她,婠曲璩见到悲夏眼里的悲伤,所以,打从夜店转形时,她便默默提她起了这个名字。
  她是她心目中的女神,从一而终对她忠诚。
  婠曲璩也把悲夏看成了一位共患难的知己、相伴的人。
  但,绝无爱情。
  或许她们在旁人看来她是曖昧的,偶尔互动是亲密的,她们之间有爱,却不完全是爱情,也有朋友的爱、亲人般的爱夹杂了,所以,她们都心知对方不可能成为身旁的唯一。
  「你又打算怎样?不要再这逼自己那么紧,还是医院说伯母情况不乐观?你再省也要替自己住的地方有打算啊!bd不能任你当成饭店,被赶出来就住下几天又搬。」婠曲璩倒了杯清水,很亲密的把她扶进自己怀间,小心的餵她喝。
  她心疼悲夏,用手擦走她眼角的泪光。
  「不好意思,曲璩,我是不是很麻烦?」悲夏微微扭过身,把婠曲璩的娇躯轻轻搂抱,头枕在她软柔的丰盈之上,闻着她身上和庄妮玲很相似却有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礍莄……你知道我从没觉得你麻烦的。」婠曲璩心疼的抚摸她一头帅气的发脑,深深叹息,婠曲璩只有这种她脆弱无功的时刻,才会喊回她的真名。
  (注:礍jié,古同碣,音桔,意思是圆顶的石碑)
  (注:莄gěng,音梗,古书上记载的一种草,也有草茎的意思)
  (综合:礍莄,读作桔梗,夏天的花,花语:永恒不变的爱;真诚、柔顺、悲哀或无望的爱。大家应该懂为何悲夏要取礍莄这名字了吧?)
  悲夏抬起螓首,嘴角扬着再不是邪昧而是纯真的笑意,收紧了臂膀「我还是喜欢你这么叫我,只有你叫我礍莄,我才觉得自己还是从前的我。」
  「你永远都是你,礍莄。」婠曲璩表情十分认真,乌亮清净的眸子,深锁着她脸庞。
  她拨拨她额前的瀏海,却被悲夏突然凑上来亲在她唇上的一吻吓愣了,瞧她嘴角那抹很久没露的真心笑容,婠曲璩就不跟她计较了,只轻轻惩罚的弹了她的鼻尖,笑斥「有了心上人就别再这样乱吃单身女人的豆腐!」
  「你……别听人乱说,她才不是我的心上人!」悲夏脱离她的怀抱,忐忑的把那杯清水灌进胃里,脸颊染上了不是因为酒醉的微红。
  「呵呵,我哪有听人乱说,我只是听了大金小刚的报告,说见到一位来了一回就没来的庄小姐很生气的把你的东西乱丢。别告诉我她是自愿载你过来,以往你都会打给我的求救的。」她笑得很曖昧。
  「曲璩,ok,到此为止今晚,我很累,想去睡了。」躲避了问题,逕自滑下吧椅。
  婠曲璩的休息室虽然小,但里面基本设备都齐全,如床和浴室。每一回悲夏被人赶出来,她都要在这里待上一两个星期,直至找到房子租住。
  来来回回好几转了,有时候,礍莄也有感到身心疲惫的时候,有几回她跟婠璩开玩笑说索性她把休息间长租给她,换来是婠曲璩的断言拒绝,她知道,曲璩只担心她会依赖了下来,永远逃不掉bd。
  曲璩一直要她买房子,甚至还说先替她付首期,她知道她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所以着急她,关心她,但礍莄拒绝,她不能一次又一次的接受她的恩惠,即使现在bd营业额使她收入大增,钱怎花也花不完。
  望着礍莄悲凉的沧桑背影,曲璩叹了一口,心底隐隐的被抽住,她不能再那么纵容她了,有些时刻,她必需要狼狼推倒她,使她学会重新面对自己的心。嘴角微微浅起,似乎,她想到了可以助她一把的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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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疲惫,礍莄霸佔了休息间快将一个月,是歷时最久的一回。
  她真的很累,心很累,实在没有心思和精神跑去租房子,日子拖久了,身体肌肉都懒得动了,把心一横,看准曲璩会对她心软,索性把租房子一事拋下,悄悄密谋鹊巢鳩占的行动。
  摸清她的心思,就在某个bd结束的清晨,曲璩命了大金小刚两位壮臂大汉,好好把属于她的休息办公室好好“收拾”一番。大金小刚的确很尽责,把休息室里不属于老闆的物品全部用垃圾袋装好,顺着老闆的意愿,把几大袋“垃圾”丢到bd门外,最后大金一手拎着对他来说很娇小很轻盈的礍莄,轻易也当“垃圾”拋掉。
  不过,曲璩还是很“心软”,最后还是替她着想,在她要回家睡觉前,对大金小刚下了最后的命令。
  摸不着头,还没弄清楚甚么状况,礍莄又被大金丢到轿车后座,他还怕她会做跳车这种电影才有的桥段,硬跟她挤在后车厢里,由小刚发动车子。
  她忍不住问了很多回到底要载她到哪里,但大金小刚像被人缝上了嘴巴一样,一粒音都不愿说,她忧闷的依在窗边闭目养神,不是把她卖掉就好,她默默在心里想。
  错了!
  彻底错了!她若果知道曲璩要他们载她到哪里的话,她绝对会在中途跳车!
  车子停下,她感觉到车里的空气低沉,睁开了眼睛,发现大金小刚载她到了一个中上级数的大厦,以为曲璩暗中替她找了房子,心里暖意升起,认为她真是个贴心的女人。
  可惜,错了,她明明就知道婠曲璩是个鸡婆的女人!
  大金和小刚抽住她来到十七层的其一个单位,大金猛按着门铃,礍莄很掉脸,现在是早上六点多而已!他那么按门铃,想讨屋主拿一个扫把出来扫打他们吗!?
  噫!?
  等等,大金要按门铃!?
  意思是……
  答案,出现了。
  庄玲妮以为是走火警!以为起火了,邻居才会才清晨六点多急忙按她门铃!
  她顶着一头乱发,身穿清凉性感的丝质睡裙,没穿胸罩,急忙下,她还是记得套上薄薄的外套遮挡春光。踢着一对女性化的可爱毛毛拖鞋,她随便抓了个手拿包,往抽屉里拿出了装好在一个袋子里,以备走火时能迅速拿走的基本物品,用了两分鐘的时间弄好一切,那门铃也按了两分鐘。
  门打开,她劈头说:「快,我可以…...走了。」尾音变得微弱,脑里模拟走火警的急切情境全数幻灭,换来一脸呆板的讶异。
  两秒……
  不,才零点一秒,庄玲妮最先注意到的,是那位很可怜被大汉抽住衣领的悲夏。
  悲夏瞠大了眼,横盯大金,大金没理会她的怒视,从西装内袋掏出手机,拨打老闆的电话后,把电话伸过去庄玲妮面前,冷淡酷绝的道:「接听。」
  一大早,且受到眼前的突发事情影响,平常聪明绝顶的脑袋傻呼呼的控制庄玲妮很听话就把电话接过来放在耳边。
  那头的人没有给她打招呼的机会,婠曲璩的桑音柔韵的飘来「你好,我是bd的大老闆,姓婠。首先庄小姐你不必惊讶你所看到的画面,由于你是唯一一个来过bd一回就没再来的客人,我在想,那一定是bd有不足的地方,“吸引”不了庄小姐再回头光顾,为了挽回bd的面子,我身为大老闆,决定亏本“推出”bd为你量身订做的餐单,把悲夏这傢伙免费送上门为庄小姐廿四小时服务。」
  婠曲璩喝了杯水,也横瞪身边其他三位来看戏的老闆们,叫她们别再笑出声来!
  「当然,庄小姐,你有权退货直接不用管眼前画面轰上大门睡回笼觉,但作为悲夏的老闆,我不会再收留一个没地方住,死赖在本小姐办公室的傢伙的,可又身为悲夏的知心好友,我很清楚她懒惰无比的个性,短时间一定不会去找房子租住,我真的不太想她为了可以有一天舒服的大床睡眠,而“随便”向客人提出卖走她一夜,你知道的,庄小姐,她惯用的右手会越来越“健壮”,你明不明……呃……我的意思?手臂会越来越“健壮”…….要不然,我再仔细解释……」
  「停,婠小姐,不用解释,我绝对明白你想表达的含意!」羞红着脸,庄玲妮竟然很低俗的听到那里的时候,瞄向了悲夏的右手!
  妈的,这个姓婠的比孙芳薇更难应付!她不是普通人物!
  「呵呵,你明白就好,其实也没甚么可说的了,要不要退货由庄小姐你决定,即时退货的话,你只需关上大门,大金小刚就会把悲夏拋出大马路自生自灭的,啊,如何你接受这服务的话,是由庄小姐决定悲夏为你服务的时间,一辈子也行哟!就这样,拜~」曲璩掛上电话,等待大金小刚向她最后报告。
  轰!!
  脸颊一下子被这颗原子弹炸红了!
  这个姓婠的果然是个狼角色!
  电话传来嘟嘟声,她自然把电话归还那个名叫大金或是小刚的壮汉手里去。
  把电话收回西装内袋「庄小姐,请决定,关门,我们就抽这小东西拋到街上流浪,接受,那我们很尽责把她和她的行李搬进去。决定快一点,我们还要下班回家睡觉。」大金冷冷的背出老闆跟他说的话。
  一分鐘的挣扎,明净带倦意的眸子一直用这一分鐘瞅看着悲夏,头十秒她是选择关门,但后来的五十秒,她脑里全是悲夏为求有一张大床休息,每天卖给不同有钱名媛、年轻阔太的糜烂堕落的生活,涌上了满腔的不悦和忌意,眉头为那些幻想画面而深锁起来……
  还是敌不过外硬内软的良心,宣布「我接受bd为我提供的服务。」她说得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而已脸颊通红,不敢直视悲夏。
  「很好,祝庄小姐“尽情”享用。」小刚对她鞠躬,瞥一眼大金。
  大金轻易抽住悲夏,往屋里丢,无视悲夏瞠目吵闹的挣扎。小刚则温柔地把属于悲夏的物品快速搬到炫关处并很好礼貌的替庄玲妮关上大门。处理完毕,他们坐电梯回到轿车里,小刚开车,大金打从西装内袋掏出电话向老闆报告。
  「妈的,你接受个屁啊!我可没说要服务你这个老女人!」悲夏愤恨的指着庄玲妮来买,把全部情绪发洩在她身上。
  「随便你,你喜欢走就走,都这么大一个人,我管不着。」庄玲妮心痛了一下,是啊,对于悲夏来说,她是个老的女人,悲夏顶多只有二十五六吧?
  她不想再和她在客厅里争持甚么,眼瞥到墙上的圆钟,快踏入七点,睡回笼觉只会让她待会更不愿起床上班,早是早了点,可以出去吃个早餐再上班也是不错的选择。
  踢着毛毛拖鞋回到房间,拿了上班的衣服和毛巾走出来又窜进浴室,完全把她看透明。礍莄收拾地上散乱的东西,不打算再逗留多一分鐘,但收拾到一半,手机嘟嘟响了两声,是短讯,她掏出来打开来看,是婠曲璩传来的。
  「韶礍莄,请报恩,敢离开,禁回来──婠曲璩。」句句三字真言的短讯。
  愣住了,她结识婠曲璩以来,真不知道她文采妈的那么好啊!有种作首诗啊!
  妈的!
  她离开就不能回bd!?
  她不回bd,她日子怎么过?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她把bd当成第二个可以避世的地方了,没了bd,她真的不知道还可以做甚么!捏紧手机,比庄玲妮还要挣扎多一分鐘,才叹气认命,不认命不行,脖子上已经有把刀了!
  她先把东西放下,环视了四周,这房子挺不错,很寛阔,但一个人住不会大了点吗?
  成功人仕就可以乱这种大房子?
  她逕自参观,除了她很确定传出水声是浴室之外,她每间房间都打开一探,最深的那间房最大,不用猜,那一定是主人的卧室,隔壁那间房是书房,有一个入墙书架,里面有不同种的书,书架前放了一张皮质米白色的躺式沙发床,上面放了两个啡色的沙发沉。另一则,放了一张白色的书桌,放了一部笔电,和一些座枱摆设和绿色小盆栽,一些文件有点乱的堆成一堆。
  最后一间房间,不算是房间了,被主人改成了衣帽式的杂物间了,两边设了白色底的入墙衣柜,衣柜门是有一点透的磨纱趟拉式的,人的八卦心,让礍莄把趟门拉开,其中一边是她不同季的衣物,另一边则是一些不同图案的床上被舖,中央放了一个玻璃面的抽屉,放了她的手錶、饰物等,看来这女人铁定韩剧看太多,才会设计这个玻璃抽屉。
  角落有一个小型的保险箱,里面应用是一些更值钱的鑽饰吧!
  她参观完毕,缓步回来客厅,刚好对上冲完澡,穿载整齐的庄玲妮。她们互相都愣了愣,庄玲妮意外她还在,礍莄则意外她穿上班的衣服,看起来更有成熟强硬的韵味,不浓俗,不同于那天她在bd看到的带嫵媚的质质。
  算了,庄玲妮不想和她再谈论,每次和她说话,受伤都都只会是自己,她不想再听到刺耳的说话,她不走,那她去上班好了,避免和她作一些无谓的衝突。拉回愣神的思绪,她只略瞥她一眼,没甚么话想说,便回到自己卧室吹乾头发再绑起来,化上淡妆,继而走到衣帽间,挑了一条颈链和手錶,在落地镜子审视之后,无声走到玄关,拿出想好的配塔高根鞋套上。
  闷!
  她一句话也不想跟她说吗!?
  她留下来耶!她没意见吗!
  妈的!还把她当透明!
  「喂,我要留下来,替我买张床,我不要睡书房那种!」礍莄口气相当火燥,十足她是大爷,吩咐自家的丫环干活一样。
  庄玲妮穿鞋子的动作愣住,微侧着身,用深思的黑眸瞥她一眼后,并没有给她反应,回身继续套上另一隻高根鞋。再照一下玄关墙上的全身镜子,确保没问题后,便开门离开,把门关上。
  深幽的眸子瞠大的看完她离开前的过程,礍莄火大了,却又烧不出甚么脾气来,因为人都走了!她发脾气给谁看!?
  那女人敢不理她!
  把她真的当透明!
  好样的!
  姓庄的以为她非留下不可吗!
  不留下就不能回bd!屁!婠曲璩,别看准是她的死穴!不回就不回!她就看看bd没了她,会少了多少收入!
  「啊!!!!!!妈的!婠曲璩,我恨你!」抓乱一头抓得很帅的发,她烦燥又没地方发洩,心情妈的糟透了!
  想归想,但对曲璩的恩情,礍莄始终放不下,也不忍心让bd少了收入。
  妈的,今天真够累!
  妈的,浴室里满是庄妮玲的诱人香味,还有她“不小心”瞄到洗衣篮里有一套黑色的贴身衣物!
  妈的,沙发床也满是她的味!
  妈的……妈的……妈来妈去,翻来覆去,韶礍莄累透了的抱着沙发沉睡去了。
  梦里,韶礍莄同样咒骂着。
  妈的!梦里妈的全是春绪和庄玲妮上床的情境!!
  妈的!!变了春梦!
  和她上床的,变了自己!
  嘖,妈的感觉太捧!
  ============
  踏入十一点,庄玲妮在自己家门口需要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一口,才举起颤抖的指尖,往门外的密码锁按下几个数字键解开密码,啲一声,门锁解开,她又深呼吸了一口气,微微推开门,耳朵细心听进屋里,一片安静,她才松了一口气,把大门推开。
  谁料,她才扶着墙身脱下高根鞋,踏上自家的大理石地板时,书房的门推开,走出一位穿着炫目时尚的身影。庄玲妮错愕的僵在原地,原以为,她家中多了出来的那位被人送上门陪她的人物,应用出了门去bd上班才对。
  礍莄看穿她心理想些甚么,扯高嘴角冷笑「你不会是想避开我才这么晚回来吧?告诉你,你害我迟到了三个多小时了!要不是你的大门是要密码的,我早就闪了!我多么体贴,免得明天一早我又按你门铃,看到你一身狼狈!破坏你在我心里仅有的一丁点美感。」
  嚯一声,她的话,彻底炸红了庄玲妮的脸,也唤醒了今天早上她刚起床的糟塌模样,原先,她回到公司已经在办公室里懊恼低吟了整整两小时,要不是下午开始忙碌得让她忘记了,恐怕她会真的想撞豆腐脑死去算了!
  脸颊是通红且发烫,庄玲妮依样装着冷静,故无动于忠的冷瞥她一眼,走进屋里和她擦身而过,经过她时,不经意说:「481020」
  「481020?48代表甚么?」礍莄很清楚1020代表她生日日期。
  本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和她多说一句话会短几秒鐘的命!
  「要你管吗?这里是我的房子!」忍无可忍,庄玲妮转身冷吼。
  「哼,随便你,早上你上班,我会在你上班后才回来,你下班前出去,免得大家见到不高兴!房租在我找到房子搬出去之前我会付给你,等到我有地方住,你就给我打电话给姓婠的,说你退货!不再需要我!我要说的话说完,以后不拖不欠!」
  礍莄很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不明白只要和庄玲妮对上,她会失去平常对待女人该有的温柔和耐性!嘴巴会说出不合乎自己想说的听难刺耳的伤人说话,她知道庄玲妮算忍让她了!今早到现在才吼了一句“这是我的房子”,真佩服她的忍耐力!
  「悲夏,随便你,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工作回来很累,没有精力来应付你现在像刺蝟一样的态度!你认为你何时能够找到房子搬出去后就通知我,我会要求退货!并表明恳请姓婠的那位老闆不用再为我做甚么特别亏本优惠!我绝不再会去bd!」
  火了,庄玲妮工作一整天已经够疲倦,她不想回到家里还得费心力去面对悲夏恶劣的态度!她那么厌弃的话就快点找房子搬出去!她是怎样!?说得好像是她硬要她留下来似的!容忍一个小朋友乱发脾气是有一个限度!
  而这限度悲夏越过了!
  「刺蝟?我像刺蝟的话,那你现在就像是拨妇骂街!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房子搬出去!以免对你太久,连我自己都变老了!」礍莄大步走到炫关,俐落套上男性化的帆布休闲鞋后,就用力关上门,以示她气疯了!
  愕愣的看着她用力关上大门,一切处于寂静之后,庄玲妮洩气的把包包拋到沙发里去,连自己也无力地躺进去。
  为甚么只要面对悲夏就会觉得很无力?明明她那些话,不算是她听过最难听的,大学时代,很多女同学会妒忌她,那是据她们这些妒忌的人说,她不算大美女,却总会无意间拋出嫵媚的魅力,电晕了不少外型类的校草或条件资优的标緻男生,害那些花痴女或所谓的校花很饮恨。
  久而久之,学校疯传她时常和不同校草资优男,甚至是校内的年轻男教授过夜,最后连她开始慾求不满,连群p都传出了!起初传言只在院系里疯传,但后来连财管院系的爱树某天打来质问她是否那么慾求不满后,庄玲妮知道关于她的传言,已经传遍整个学校。
  传言太厉害,校长都私下请她到了办公室瞭解事件,她清者自清,坚持否认传言上的事情,校长看出她的坚贞,找了传言中的男教授和男同学一一问话后,校长相信了她,更为她在某一天早晨课打钟后,利用了广播设备澄清关于她的传言事件。
  虽则其后不少系内妒忌她的人都认为她一定又勾引了校长,但至少让大部分同学都清楚瞭了那些事都只是虚传。
  传言盛传之时,她走到那里,每个人都会以那种轻视的眼神看她,甚至妈的有男同学中途拦截,猥琐的在她耳边问价钱!她当场甩了那男生一巴掌,再膝头一顶,正准地顶往他的子孙根上。
  多难听的,她都听过,傲过,悲夏这种,实属小事一桩!
  可偏偏,悲夏每次嘲讽刺耳的话,都把她的心重重地揪住似的,或许,悲夏所说的不像大学时的传言那样,因为传言是假的,但她对于悲夏来说是老女人那是真实的。
  真实,所以才会特别揪心。
  深深叹了口气,平伏了心绪,她拿着包包走回房间,打算洗澡后就上床休息,今天太累了……
  房门打开,庄玲妮却迟疑的僵在门口,一直盯着她的大床。
  一个字,乱!
  可明明,今早她是收拾好才出门的啊!
  回想今早出门前的房间,被子叠得很整齐而不是翻乱的捲成一团,枕头也不像现在的歪到床边边沿,甚至其中一个软枕已经躺在地板上!脚步缓缓走过去,把包包放到床边小柜上,拾起地上的枕头放回大床上,再拿起仍能掛在床上的枕头,实在太想证实一件事,她把枕头凑到鼻子上,一个吸气,眉头蹙起,还蹙得很紧!
  她……她……她睡在她的床上!还是没洗澡,混身酒味就睡了!如今枕头全是自己和她酒味的大混合,妈的难味死了,她再弯身嗅着床舖,眉头扭得更紧,她不用多想,直接把床套全部脱下,再往床上喷了些衣物清香喷雾液,才从衣帽间拿出另一套床套换上。
  好样的,她真是喧宾夺主!睡在书房的沙发床一天会死吗!身为一个被丢来用途是服务她的人,竟胆敢来她的主卧室睡觉!?正如外籍佣工在主人不在是睡主人的房间一样道理啊!她真以为自己是大爷!
  唉,庄玲是是心软,她骂了很多脏话,但最后还是……
  大爷还算了,睡她床都算了!
  至少收拾整齐吧!至少别让她一进房就知道事实啊!她歹让她睡在床上那一刻发现啊!
  她真大爷得认为睡了她的床是理所当然!?
  认命!
  庄玲妮换好被套才拿衣服走去浴室洗澡,淋了一个较热的澡后,太累了,把染满酒味的床套丢在洗衣篮里就跑去睡。
  第二朝早上八点半,礍莄又被客人灌得微醉的回到庄玲妮住处,她算准了她应用上班了,才坐车回来的。
  盯着门外的密码锁,努力回忆她生日日子前面那两个模不着头脑的数字,试了两遍才开了锁走进屋子里。她瞥眼过去客厅,擦觉出门前被她东弄西弄导致弄乱的情况被收拾整齐,没多想,只认为她爱整齐罢了。
  一夜的癲狂礍莄很疲累,先是直角来到书房,一推开门,冷盯了那张昨天她睡到一半就丢下床的沙发床,实在不想再丢一回,她关上门,转身再走多几步,推开庄玲妮的卧室,眼睛瞇了一下,擦觉有点不同了,想了想,原来是床套换了。
  昨天是湖水色的,如今是淡紫色的。
  心中莫名冒了层烈火,她气呼呼的走过去,以为庄玲妮讨厌她睡过她的床而换了另一套,正想把床套都拔出来发洩闷气时,醉眸迷濛的瞄到床头板上贴了一张很醒目的黄色便利贴,她顺手就拔下来看。
  「睡前麻烦请洗澡,我不想每天换床套。
  ps:昨天你的酒味有够臭的!」
  没註明下款,但屋子只有一个女主人,不用多想,礍莄都知道这便利贴是谁写的,上面提到有够臭的人,就是她自己本人!
  火气一下子灭了,她丢下便利贴,举手低头闻了闻,可能她是当局者了,根本嗅不出所谓的有够臭的酒味,她本来不想理会,但怕她之后有机会会锁上房门害她睡不到那么舒服的床的份上,她抿着嘴,到书房从行李箱里拿出替换的衣服到浴室洗澡。
  冲澡完毕,礍莄还在床边先闻闻自己,很确定自己是发出浴室里面那瓶淋浴乳的香味后,才很顺手把空调打开,掀开舒服的薄被子鑽进去,不到一会,倒头大睡,还扯出浓厚沉稳的鼻息。
  她和她,时间颠倒。
  庄玲妮早上多半八点出门口,晚上十点后才回家。相反,韶礍莄虽说清晨六点客人都走光光,可为了不想遇着庄玲妮,她会在bd拖到七点半才离开,回到屋子已经八点半,庄玲妮已经上班,到她下班,礍莄却在六点半鐘出门了。
  她们的生活,正如礍莄所说,是河水不犯井水,庄玲妮若不是每晚回家见到房间依旧从整齐变零乱,浴室有用过的痕跡,鞋柜开始被礍莄左塞又塞了她的鞋子的话,她真会以为自己还是单身人一住在一间屋里。
  真的河水不犯井水吗?
  那并不然!
  见鬼般忍了整整一个星期,每回房间再乱她都可以忍受,衣柜开始被她侵占也算了,反正还有空馀地方!
  可是,某人越来越过份了!
  某一晚她见客应酬也喝了点小酒,很疲累的回到家,一推开房门,零乱的床舖依旧很乱,但是,这回床上多了一件疑似是悲夏换下一件被当成睡衣的黑色短t恤,地上躺了条也是被当成睡裤的卡其色休间短裤,再瞥一眼她的梳妆枱,一半地方被她少之又少的护肤品和一大堆抓头定型品佔了,佔了也是这几天的事,她也忍了,可是……
  那瓶发泥打开了,盖子还丢到地上,甚么乱七八糟的定型喷雾不是整齐的直立,而是躺下,几乎要滚出边沿,而属于自己的名牌护肤品有一些被弄跌!以前回来,梳妆枱上的物件至少是该站直的站直,要盖上的盖上,她的护肤品会好好安然无恙的和早上出门前一样!
  但今天,这大爷太过份了!
  倦极的身心一下子把所有忍耐力磨灭,她把床上地上的衣物,还有佔了她衣柜里的衣物通通拿回书房塞到地上长期打开被当成衣柜的行李箱里,再跑回房间把她的抓头用品扫到怀间,气愤的又往李行箱上丢!感觉房间没有属于她的物品后,心情才好了一点,拿衣服去洗澡。
  第二朝早起床,庄玲妮一点挣扎也没有,这回铁了心肠,在出门前把房间锁上!
  几乎是前后脚,庄玲妮出门后十五分鐘,礍莄这回更喝得烂醉的回来,差点路也看不清,都怪那个曾经包过她一星期的名媛带了其他朋友来,她的朋友都是很常去夜店的狗血朋友,她一来就尖叫,东摸西摸,吃尽她豆腐,但原来那名媛的目的是想借机利用她的朋友灌醉她,借醉意逼她点头买走她的夜!
  那个蠢得可怜的无脑女人!醉了还能做吗!她以为踢是男人吗?靠本能就能上床吗?
  笨死了!
  幸好她多年被灌多了,酒量几乎是海量级的,加上她喝到一半有偷偷吃了两颗醒酒药,再吃了几片芝士饱暖一下小胃。
  礍莄一来就衝到浴室抱着马桶狂吐,吐到没东西吐了,胃才舒服一点。她从浴室摸着路来到主卧室,打算把t恤和裤子拿出来再回去浴室洗澡,但是……
  噫?
  她走错房间了?
  怎么打不开啊……
  她努力拉回快醉倒的脑袋,眼眸瞇起,很确定这是主卧室的门,用了半分扭动门柄后,醉濛的眸子瞠大,多施半分力去证实…….
  锁了!?
  门锁上了!?
  「妈的!庄玲妮你这疯妇!你敢的把门锁了!!!!」礍莄满腔怒火,又踢又捶的,几乎快要把好好的一扇雕花的实心木门踢烂。
  待脑袋认清她再打再踢都无补于事,她死了心的回去书房,但一回到书房见到她正打算拿来鳩佔鹊巢的物品全部被人丢到地上那个小小的“衣柜”里去,无名火又点起,她跑到卧室门前,又开始又踢又骂,泼妇、丑妇、老女人、婊子,甚至连死肥婆都捫着良心骂出来。
  骂到筋疲力竭,她就像个闹性子的小孩一样,知道她不喜欢她一身酒气,她现在就偏不洗澡,躺到沙发里打算就这么睡,总比书房里的沙发床来得舒服。
  太过醉了,礍莄甚至连电话的闹鐘响了都没听见,而且过了八点,她的手机一直在机上震动,上头显示婠曲璩的名字。
  直到十点半鐘,庄玲妮回来,一进来,又是错愕,没想到这位和她同住一屋却一星期没见碰过面的人,此刻还睡在她的沙发上。
  她不想多理会她的酒味已染满了整个客厅,逕自脱下鞋子就往自己房间走,可又错愕的盯视着这一扇她挑选了很久,价钱有点贵的意大利来货,还是出自一位雕刻艺术家之手的实心房门。
  上面,有很多鞋印,无奈正好她这扇实心本是白色的,鞋印多么清晰刺眼,门把位置明显松脱了!
  妈的!
  这大爷找死!
  她很怀疑门把被弄成这样,她手上的房门钥匙还能开吗?把钥匙试着插进去扭开,幸好,还能开,但门把要换了。
  回家首要的步骤,习惯性的跑去浴室洗澡,清洗完毕才可以冷静一下气上头的怒气,准备挖那个睡死了的大爷起来问罪!
  站在沙发前,庄玲妮考虑如何挖她起来,她只想到往她耳边大吼她的名字,正想这么做时,她放在饭桌上的手提电话就响起,赶紧捞起来,来电却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皱着眉,考虑要不要接,铃声一直很响亮的绕缠在客厅里。
  礍莄觉得很吵,她翻一翻身,但很快又睡死了。
  庄玲妮不明白当她动了动时,心房会紧张得要蹦出来似的,更内疚电话响声吵到到了她,直接把这个陌生号的电话接了。
  不过,一听到那把温婉柔韵的嗓子时,她却后悔接听了。
  而且,她十分好奇她是如此得知她的私人手机号的!!因为为表方便,分了和公司客户联络的电话,和一部只储下亲密朋友如爱树、不时会往来吃饭的小中大学同学和当然少不了家人的私人电话。
  「庄小姐,你好,我姓婠,记得我吗?」那边,婠曲璩笑得很风韵迷人。
  「想忘记也难,婠小姐,但现在我绝对很想得知你是怎么知道我这个号的。」庄玲妮咬牙忍着想发飆的衝动,叫自己保持仪态。
  「呵呵呵,我那知道圆圆是怎么拿到你这个号的,刚才我只是跟她说我把悲夏的电话打到没电了都没人接,问她怎么办,她就说悲夏跟你同居,找你应用知道悲夏怎么了,所以就从她的电话里抄了这个号给我了。」她说的句句属实,她是不知道莐媴圆是如何拿到她的号,但她猜也猜到。
  那头温婉嗓音听起来正经八度,可玲妮就很铁定她要是不知道才是有鬼咧!
  「好,这点你告诉莐小姐,要她给我一个解释。至于悲夏,她还在睡。」玲妮叹口气,怎么她人生会突然变成这样!?
  甚至,跟悲夏同居了一星期,她完全不敢告诉爱树知道!怕她这个疯婆会杀上来把悲夏审视一翻,接着被她揶揄!
  「噢,我都猜她昨天铁定被那名媛和她的朋友灌很惨,那我就放心了,以为她昨夜醉到回不了你那里,睡死街头,现在她还懂回来你家,应用昨天还好吧,死不了人,若她醒来就跟她说扣她两天假期,明天也不用来上班,好好休息。」
  「我为甚么要代为转达?」她交代得又是那么理所当然!就像那天她和她说悲夏是bd为她推出的亏本优惠一样!
  「那……这点就是你的决定了,我话就到这里,有空来bd坐坐,拜。」婠曲璩掛掉电话,嘴角又含了笑意。
  嗯,事情越来越好玩。
  庄玲妮冷盯着掛掉了的电话,禁不住对电话嘖了一声,随后蹲在沙发边,试图把悲夏叫醒。
  「悲夏、悲夏,你给我醒醒!」她叫了几十偏了!
  「嗯…….别吵,曲璩!」手臂一挥,正中了某人的脸颊之上!
  莫名被人扇了一个反手的巴掌,庄玲妮真的被惹火了!
  她那管沙发是外国货,跑进浴室,灌满了一桶的水,双手吃力把水桶端出来,又吃力的把水桶托起,吸一口气,把一桶凉水倒下去!
  这下,周公子不得不跟悲夏说再见,连一条睡虫都被赶走。
  「哇靠!庄玲妮,你疯了啊!」礍莄弹坐起来,全身外外里里都湿透。
  「我只是想告诉你,姓婠的打给我,说今天和明天你都放假!」出了一口气,也大吼地转达了讯息,庄玲妮心舒服了许多,拿着水桶放回浴室,正欲回房间休息。
  「妈的你这个疯子!」礍莄抓住她的手腕把她转过来,顺势用身体把她欺压到墙身,混身湿透的她,让玲妮的衣服都沾湿了不少。
  「别碰我!滚开!」身体扭着挣扎,实在不明白大家都是女人,怎么她的力气那么大!
  她完全不能从那湿漉漉的瘦削身躯逃脱出来,最后只能被她压着动弹不得。
  「你妈的疯了!你敢向我泼水!那些赶我出来的房东都没做到这一步!而且妈的把房门锁上!害我睡不好,睡不好就害我醒不过来,就少了一天工作得来的小贵,你怎赔我!」当然,礍莄气的不是那些小贵,她就是看不顺眼庄玲妮,越是被她吸引,她的嘴就越毒,越贱。
  该死的女人!刚洗完澡香喷喷的,而已沾湿了的白色t恤陷入半透明,明显里面没有穿内衣,那也太诱人了!
  「我锁上门是你太过份了!不叠子我可以忍你,佔了我的衣柜和梳妆枱都可以忍让,可你昨夜连衣服都乱丢,你以为我一整天工作回来不累吗!?一推间就见到房间乱七八糟,佛也有火!还有,你自己睡死了别赖到我身上来!我不会赔你!」
  「我不管!我就要你赔!快点赔我!」
  礍莄见她用吼的,她也吼了,但吼完之后,彼此都寂静了的互瞪着对方,气氛一下子变了个调,特别是庄妮玲意识到她的身体很火烫的欺压上来,正好瞄到沾湿了的衣服变得透明,没穿内衣之下,酥胸几乎原形毕露,加上她过份贴近的迷人脸孔,很犯规地格外吸引人去偷视。
  她呼吸的热气规律地拂到礍莄的脸上,诱人的香味淡淡地扑过来,迷惑了她的理智,耳边彷彿听见了一下断弦的清脆响声,她把头凑近,唇畔无意的擦过她的暖唇,惊动了她一阵的颤慄和惊恐。
  「你想做甚么…….快点放…….嗯….唔………!?」
  庄玲妮颤惊的开口的同时,十数条断弦的声响回盪耳边,但礍莄那秒才认知,那不是断弦声,而是锁链崩裂的声响!被她锁在内心心处的猛兽活脱脱的被庄玲妮的魅力释放出来,兇猛的吞噬了她冰封的心房,她再受不了自己的心,看准了她诱人的丰润朱唇,夺去她馀下要说的话语。
  她用力一吸,技巧高超的吸吮她的唇瓣,慢慢抽走她唇腔里的空气,逼她紧闭的唇张开,让她顺利伸进去採探甜美的花蜜。庄玲妮惊慌的瞠大了眼睛,狠下心肠往她舌头咬去,她嚐到了血味,但无损悲夏继续侵占舔缠的举止,她双手往她肩膀上用力推,但怎么也推不动。
  唇和唇分离,庄玲妮直接往悲夏得意的脸上扇一巴掌,可下一秒,身体却被她抱起,她本能挣扎。
  「放我下来!!!!!」怎捶怎打怎么连环扇她巴掌,她就是若无其事的抱着她往卧室走!
  她惊怕了!
  那天小春绪对她做的事又一次在她脑里温习了一遍!
  礍莄把她抱到床上,可她,没有庄玲妮所想的那样,她立在床边道:「你敢再锁门,我就每锁一次就吻你一次,好吧,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就当是赔我今晚没能得到的小费,衣服都湿了,换过吧。」
  她立在床边沉静凝睇了她半透明衣衫之下的身段,果然春绪没描述错误,她身材…….
  真是粉不错,特别那对酥胸,实属是使人喷鼻血的源头。
  欣赏完毕,她嘴角扬起转身离开去浴室泡澡。
  后知后觉,庄玲妮在她走后才瞄了自己一眼,当场尖叫了一声,大吼「你这个色狼!!」
  礍莄在走廊大笑,笑声到了浴室门关上后才止住。
  那晚,礍莄洗完澡回到卧室,用很短时门吹乾短发后,不客气就鑽进被子里,庄玲妮紧张得心率乱跳一通,紧抱着枕头侧身背着她,不知过了多久,久得她快能和周公子见面时,腰间突然多了一条手臂,还把她收拢到一个温暖的怀里。
  她小小惊吓,可还是不敌疲倦,放弃了挣扎。
  「我的名字是韶礍莄,你必需在这辈子都要记住。」手臂再度收紧,把她整个背都贴在她的瘦削、条线结实的身躯之中。
  「谁要记住…….」很温暖,很舒服,更突显了过往到现在,她都…….很累。
  精神累,心也累。
  她出生还不懂走路有被母亲父亲抱在怀里呵护,到她懂得用双腿走来走去父母亲都不再抱她之后,很久很久,她都没感受过这么温暖的拥抱了。
  一瞬之间,她情绪崩溃,眼泪滑落,放松了的心扉一下子把她带进梦里,嘴唇却呢噥着甚么似的。
  一颗头颅从她背后抬起,凝睇着她的泪珠,伸手轻轻为她抹走,心疼的把她更收拢在身体里去。
  庄玲妮,你太惹人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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