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与皇谈判

  我现在正躺在自己的寝殿里，听着小青在报告皇上的情况，而我只是在有的没的在应着。
  「少主？少主！」小青不满地叫。
  「啊？」我茫然转头。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的啊......」小青噘着嘴。
  我走过去，轻点她的鼻子：「哎呀！我的乖小青！你医术我信不过吗？你以后就代我继续看着皇上。我要开始找找雪狐的元神在哪。」
  「是啊......少主要快点，我们只有半个月时间，现在都过了几天了！」
  我皱眉：「应该还有十天吧......真是麻烦，我都没有头绪。」
  小青也纳闷了一会，突然出面有很多宫女搬着很多盒子进来。
  我走过去：「停停停！你们在干什么？这是什么？」
  宫女都惊惶地跪下：「回神医，这是各宫妃子送来的礼问，慰问神医，说辛苦神医了。」
  无奈，肯定都不安好心了吧。
  「你们随便放在地上便可。」
  宫女们有点犹疑：「......是......」然后便退下去。
  「少主，这些妃子都要做什么？」
  「不知道......不要理也不要碰便好。唉！我还是要去看看这个皇帝呢。」
  「是，少主。皇上已经可以说话，没有第一天般差，连动都不能动。」
  「知道了。」
  我随便抓了个宫女，带我到皇上的殿里。太监见是我，便立即往内通传。还不快通传？人家神医亲自上阵啊！
  于是我很快便被带到龙床边，看着那个肥得要死的皇帝，现在却如竹般瘦，可跟我第一次见他，有很大变化。
  我命人搬了一张椅子，好让我慢慢坐下跟这个皇帝谈谈。
  他缓缓转过头，没有气色的脸转过来，艰难地开口：「女神医，你终于来了？」
  我没有打算为他诊治，也不懂。只是语气永远淡淡的：「是的。」
  「呵，你不为朕诊治？」
  「不。」
  「也是。你是仁儿请来的，说到底也不会救朕。」
  「不是，那是因为我本身也不会救你。」
  「啊？」他愣了愣。呵，皇帝也愣了。不过，皇帝也是一个人，这样憔悴的他肯定不想我见到。
  「你派人追杀过我，不记得了？」
  他想了一会，突然大笑：「哈哈！！！天意！所以你要报復了吧，这是你非常好的机会。」
  「你不怕死？」
  「垂死之人并不担心此事。」
  我看了他一会：「我并没有要你死，你现在身体好起来，自己发觉不了？皇上。」
  「那么你来想做什么呢？」
  「我想知道一样东西。」
  「哼！你会开什么条件给朕？」他纵使躺在床上，仍高傲地撇过头。
  我会心笑了一下：「皇上的遗愿。」
  他皱了皱眉：「反正朕也是一死，然后？」
  可以谈条件了，很好：「如无意外，下任继位的将是太子殿下。」
  「是你的主子没错。」
  「不，我在这里敢问皇上……是否愿意让太子登位？」
  他惊愕地转回脸来：「你……是想背叛主子吗？」
  「皇上，我是女神医，并非是谁的人。我，是自己的。」
  「你究竟想怎样？」
  「皇上想必知道太子殿下的慧根有多少。若皇上希望你的皇朝还能世代相传的话，下任皇上属谁……皇上心里清楚。」我瞟了他一眼，果然一脸苦恼：「在下也明白，皇后所出必是太子。若现在另封太子，那么皇后和上官仁必会有所行动。现在，我是你惟一的选择。」
  「朕……也知道仁儿的确不是天子的料子……」
  「皇上是觉得英王爷是一个选择，是吗？」他顿了一下，「虽然皇上以前总是对英王爷有所避忌，但现在他却是一个不得不传位的人选。」
  「哼，原来女神医对英王爷有这样的好评。」
  「我只是一个江湖人，并不懂官场之事。只是想为百姓谋个福而已。」
  「那么女神医能帮到朕什么？」
  「偷偷写遗召。」我淡淡地答。
  「呵……女神医，你能瞒过皇后之眼吗？」
  「现在不只有我们两个吗？」
  皇帝此时口哑了。
  我深呼吸了一下：「每天我的人都来替你诊治，你有什么想传话给我，又怕外人听到，那么就跟我的侍从说吧，绝对能信。」
  皇帝皱了皱眉的看着我：「那么，女神医的条件应该也不少。」
  我了然地笑，当然我带着面纱他看不到：「听闻，上官皇朝有一个镇国之宝……一颗明珠。」
  皇帝瞪大了眼：「女神医胃口很大！」
  什么？！胃口大？我胃口……好吧，我吃很多的……不过这不是重点，一个好皇帝，换一个实际上没什么用的珠，这很划算啊！「是吗？皇上，在下可是给你的国家带来一个活明珠呢！对比起那颗只是放在皇宫里的，在下胃口也算大吗？」
  病皇帝锁眉深思了一会：「女神医，真不巧，你想要的东西，朕给不了你。」
  啊？！什么？皇帝也给不了？「皇上是什么意思。」
  「明珠藏在一个机关里面，在皇宫皇室中的其中一个大殿的地下。」
  「哪个？」妈的！你这老头在卖什么关子！
  「等女神医能真正给我一份正式的遗召，朕才告诉你。不过朕要提醒你，就算你知道在哪，也未必能拿到明珠。」
  老狐狸！哼！我对他瞇起眼，然后不再说话，起身离去。
  在太监的带领下，我又回到自己的寝殿。
  小青见是我便急急走过来：「少主，怎么了？」
  我咬牙切齿地道：「那个老头，给我卖关子！说要自己去找元神。」
  「那怎么办？」
  「怎么办？我也需要整理一下。」
  带着一大堆问题，我今晚只能浅浅的入睡。
  到了第二天清早，刚刚梳装不久，便有太监宣召说皇后想见我。
  皇后！她不会是因为昨天我跟皇上老头聊久了，吃醋吧？应该不是。反正就不是好东西。
  穿过长长的走廊，我走到了一个充满凤凰装饰的大殿，应该就是皇后的了吧。
  压下心中不安，我拿出自己的演技本事，投入冷淡女神医的角色。
  皇后端庄贤淑地坐在高高的凤位，她年轻的脸上显出有些苍老，毕竟都被皇上的情况困扰不少，却还是精神奕奕的，充满威严自信的样子。令我惊讶的是，两旁都坐满了妃子。
  我微弯身，点头便当是行礼。妃子们有的带着好奇的目光，有的带着高傲的不满，有的带着厌恶的妒忌。
  皇后像淑女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妃子的议论声都立即消失：「女神医，请坐吧。」我轻盈地走到一边的尾席。
  一些妃子又在议论了，有意无意地让我听到。
  「唉，虽然是女神医是奉太子的名进宫为皇上诊治，可是都比我们这么多年对着皇上的时间多了！」
  「很羡慕啊！」唉！女人，真是麻烦的动物……嗯，我也是，不过我现在是狐狸啊！杯具。
  「都不知道女神医有没有……」黑线！你们当我是什么？就算是皇帝，我也不会飢渴到要上了这个病皇帝吧？！啊，失言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想跟女神医单独谈谈。」
  妃子们听毕都不情愿地退了下去。
  皇后很温柔地看着我：「请过来。」
  我缓缓地走上前，皇后从后座上走下来，然后亲切地握着我的手：「女神医几天来必定辛苦了。皇上情况如何？」
  她拉着我到一边的椅子坐下。呵，病皇帝，你的妻子恨不得你早点离去呢。皇室，那么可笑的贵族家庭：「皇上身体日渐转好，可是应该也……」我装着难过地顿了顿：「时日不多了。」
  皇后脸上虽是悲伤，在她眼里我却看到喜悦。
  「那么本宫的仁儿要早日成长了。」她突然看进我的眼里，示意着什么的。
  我点头表示明白......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她想什么：「既然太子也稳登帝位，皇后娘娘为何如此忧心？」
  皇后的脸突然拉长了：「不，不这么简单，还有很多狼在周围。就算是皇上，本宫也知道他在三心两意。」
  「皇后娘娘请放心，在下一直在皇上身边，一定能保护到太子殿下。」
  「嗯......」皇后还是不太放心。
  突然灵光一闪，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若有遗召，那么那狼也无可奈何吧。」
  皇后突然转过头来，脑里思索着什么。
  我趁机继续说：「在下可以亲眼看着皇上提笔盖印，那么皇后娘娘可以放心。」
  「女神医......此话......」
  「在下是太子殿下请回来的人。」
  静默了一会，皇后安心一笑：「那么就拜託你了。」然后又亲切地跟我聊着有的没的，彷彿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好吧，本宫也累了。女神医就下去吧。」
  我淡淡地頷首，然后跟着宫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