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留走决择

  晚上，我和小邪避过很多人的耳目，走到了黑屋子里。
  我开了机关，小邪惊讶地跟着我进去。
  「我之前化为狐身跟着马元才来到这个密室，里面是被我冰封的动物。」
  「动物？」
  「是啊，而且是千亿万年前的动物！」
  「小忧……你在说什么？」
  「小邪！你又不信我！」
  「不不不，你继续说。」
  「我那天在这里见到马元踏了一脚进图纹，然后一隻剑齿虎便在图纹中出来了。」
  「什么虎？」
  「嘖！剑齿虎！」我们走到密室里，冰寒之气让我们都吐出白烟。小邪更是非常惊讶地看着这些冰里的每一隻动物。
  我拉着他走到最大的一隻面前：「这隻，就是剑齿虎啦。」
  小邪细细打量着：「是一隻很漂亮而且攻击力强的坐骑呢！」
  我白了他一眼：「什么坐骑！我们要把它们送回去的！」我走到小邪面前，面对面，「我……」
  小邪看到我两眼忧伤，立即意会我想说什么，把我抱入怀中：「不要说……求你……不要对我那么狠心……你忍心要我回到孤独之中吗？」
  我感受到他的颤抖，心里挣扎着：「我的家人还在等着我……我……不能拋下他们。」
  「那你就忍心拋下我吗？」
  不……我也不忍心。我立即环抱他。
  这时，一把阴狠带着不镇定的声音，从长廊闯进来：「呵！那么难得！两位神狐都来探望属下呢？」
  我们两人立即转过身，小邪厉声地喊：「马元！你认为你还有机会活着走出去吗？」
  「教主……多得两位神狐一同来临，今天神给我的礼物，可是会很大份哦！」
  正在疑惑之际，一声象啸响撤整个山，然后整个密室都在摇晃！
  我失意体前屈……天啊！他不会把长毛象都叫过来了吧！
  我咬牙朝马元扔了一支毒针，然后赶紧跑出去：「小邪！马元就交给你了哦！还有把密室的冰溶掉吧！」
  话未说完，眼前便出现一隻红毛粗大的象腿！我在朝上看，弯弯的两隻长牙，还有有力的象鼻在我头顶挥舞！它快要撞破这间屋子了！在引来的弟子来到之前，一定要把它放回原本的地方！否则解释起来就很麻烦了。
  惟有硬着头皮上了，我朝长毛象大喊：「退后！退后！」
  长毛象很听话地退后，后腿已经消失在发光的图纹中。我手脚并用：「下去！对！对！下去！」
  待长毛象完全消失，我总算松了一口气，趺坐在地上。
  然而，身边却擦过一隻又一隻史前动物！连那隻剑齿虎也经过我身边，走到图纹中，一隻又一隻地消失在我眼前。
  我惘然地转过身，小邪揪着马元垂着的脑袋，配上红袍红发，就像一个魔君一般走出来。可是他对着我的眼神却如此不和谐地温柔望我。
  他扔开马元的身体到一边，然后蹲下来抱着我。
  我轻轻地问：「马元……他怎么了？」
  「被你刚刚扔的毒针扎死了。」
  我沉默着……这是在我第一次杀人，在情急之下……
  金骏还有眾弟子等人这时衝了进来：「教主！教主夫人！」他看见跪在地上的我们，「你们有没有事？」
  还是小邪淡定：「没事，把马元的尸体解决掉。」
  金骏看了看一边的马元：「知道。」
  小邪扶起我，忧虑地看着我：「小忧…….你现在……」
  我摇摇头：「走之前，我需要道别。」
  小邪了然：「那么……我陪你。」
  马元被解决掉后，他的属下们在两隻神狐的……淫威下，不敢再想反抗之事，毕竟他们是人，神狐……也算是神吧……
  之后，小邪把教主之位交给了宫。宫半推半就之间接下了。
  我和小邪心里都知道，我们这一走将会是最后一程，再回来的时候，就是告别的时候……在眾弟子不捨的挥手，还有樱姬妒忌的眼神下，我们两人回復初见的样子，他红发、我黑发，他赤马、我白马，再次踏上了旅程。
  一路上，我们都很沉默……只有马蹄踏过泥路的声音。
  「小邪……」
  「嗯？」
  「我们先去师父那里吧……」
  「好的。」
  「……」又是一段沉默。
  「小邪……」我看着他完美的侧脸。
  「什么？」他也转过头看着我。
  我咬了咬唇：「你在生气吗？」
  他怔了一下：「哪里？我才不会生气呢！」他媚笑，「小忧真的不担心，你走了以后，我会去偷吃吗？」
  我看着他勉强的笑容，心里难过得滴血，缓缓挤出一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知道这样很自私，可是……如果可以的话……小邪你……能不能跟我一起离开？」我之前问过他，他没有给我回覆，那么现在呢？
  他怔住，默默转头，久久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也不好再问，还是给他一些时间消化一下吧。
  不过很有默契的是，我们都把赶路的步伐放慢了，就像我们在旅游一样。或许是要做到当初，小邪答应我，把神狐教的事解决后，就跟我去游歷四海的承诺；又或许，我们都想为我们争取独处的时间，的确，我们都放不开彼此…….
  走了一个多月，才到了我们第一个站──无花谷。虽然跟长青毒仙不太熟，可是我却对这位老人很有好感。他也是小邪的长辈，在礼貌上，也应该要先跟人家道别。
  我们走进那漂亮的山谷，这个我们成亲的地方，这个……我们交出自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