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我腿上”

  乔莹不想引人注目边哭边往外跑，只能大步快速地向外走，她虽然腿长，但根本没办法将腿更长的乔易澄落在身后。
  她在卫生间里随便拉开一扇门，刚转过身来要拉上开关，一只手伸了过来，白皙、修长，她知道是小叔的。
  “咳咳，乔莹，你出来。”乔易澄在门外，清了清嗓。
  “这是女厕所。”她冷冰冰地提醒。
  “早上没人。”乔易澄态度软下来：“对不起，我不该吼你。”
  乔莹不为所动：“拿走你的手。”
  没有动静，那只手依旧固执地放着。
  “再不拿走我要关门了。”
  乔莹稍稍用力拽了下门，伴随着“嘶”得一声乔易澄果然抽回了手。
  她拿捏不准自己是不是下手狠了，站了一会儿，重新打开一个小缝儿，想看看乔易澄的伤势。
  没想到乔易澄眼疾手快，借着这个机会，直接用碾压她的力道，推门迈步进来，反手将锁推上。
  两个人挤在一个狭窄的空间，对方又比自己高那么多，乔莹心跳猛地加快了许多。假装镇定地找话题，指指他的手问：“手，疼吗？”
  “不疼。”不知道是不是空间太小，他无处可看，乔莹感觉乔易澄回答问题时，深深凝视着她。
  她心虚地说：“我以为你会缩回去。”
  他没答话，反而问她：“手腕疼吗？”
  乔莹举起手腕，晃晃手，“疼。”
  手腕上还有他攥出来的红印，乔易澄自己都没意识到用了这么大力气，他捞过乔莹的手腕，将自己的手掌覆上去，轻轻地按摩。
  “对不起，我那时候有些激动，没注意自己的言行。”他边揉边说。
  “嗯。”乔莹闷声说，她根本抵挡不住对她好时候的小叔，但不愿让她看出她内心正在放烟花。
  乔易澄继续说：“我是你小叔，有责任照顾你，我不想见到大哥大嫂时没办法交待。”
  那束烟花刚绽放了一次，便哑火了。乔莹不爱听这话，什么责任，什么父母？
  “我们出去说吧。”她说。
  乔易澄以为她心情好了，放下心来转身开门。
  门锁是左右推拉的，他却推不动。乔莹心中憋着口气，不愿和他共处一室，“这么难吗？我来！”她走上前，向左推，推，推不动。
  “应该是卡住了。”乔易澄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乔莹依旧保持这个姿势，低头研究。
  “叫人来修吧，和你呆在一起我要疯了。”乔莹烦躁地说。
  乔易澄一惊，心中泛起苦涩。
  他随即掏出手机给物业打电话。
  “怎么说？”乔莹看样子是倒腾累了，终于抬起身子问。
  “负责维修的工人还没上班，要等一会儿。”
  “哎。”乔莹叹气。
  乔易澄转过身去，往边的角落里站，“你如果烦的话，当我不存在就好。”
  乔莹不知道这话从哪说起，在她看来乔易澄186的身高，挤在这么小的地方，怎么可能忽略掉。
  “小叔，你说你锁门干嘛。”
  “怕你乱跑我找不到。”
  “我既然来实习了，就是你的人。”乔莹赶紧改口：“就是你们公司的人，再说了我实习证明还没拿到手，我跑什么？”
  乔易澄问：“为了实习证明？”
  “嗯，为了实习证明。”因为这个，也不会被你们公司里奇怪的人吓走的。
  乔莹见小叔一直背对着自己，怪无聊的，对他说：“我累了，小叔。”
  “你可以坐在马桶上，我不看。”
  卫生间有蹲厕有马桶，乔莹随手拉开的这间恰好是马桶，她说：“我怕不干净。”
  乔易澄转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去，说：“大厦里卫生做得都不错，你不用担心，累了就歇会儿吧，至少还有半小时才会有工人过来。”
  “算了。”
  没想到乔易澄转了过来，将马桶盖擦了擦，自己坐下了。
  “你不是有点洁癖吗？”乔莹震惊，她还记得高中的时候，自己很多不卫生的小习惯，父母注意根本不到，都是小叔替她矫正过来的。
  乔易澄倒是不太在意的样子，对她说：“你可以坐我腿上，如果你不讨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