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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被人攻略的反派是我竹马 第285节

  此事不能再耽搁,必须和棠溪衔青谈谈。
  于是,原本要回黄金台的脚步一转,朝东而去,国师大人打算来个夜扣宫门。
  *
  西京。
  鱼阙前来面见棠溪衔青,让他倍感惊讶。
  “国师,这样晚了,来朕此处所为何事?”
  棠溪衔青一身便服,已久是那身西洲之西的母族打扮,卷曲的长发披散肩头,轻纱覆身,中和他身上的阳刚英武,像是覆了纱的日光,突然温柔了很多。
  鱼阙微微颔首致意:“陛下,臣有事相商。”
  “还有何事相商?”
  棠溪衔青一只手搭在柱子上,望着她笑。
  前几日国师不仅答应了他的求婚,还陪在他左右,事事都梳理好了,如今可是有什么想要的。
  棠溪衔青在等她说下去。
  先前边知夜和他的谈话内容,鱼阙都已经知晓,但心下还是觉得有古怪,特地来试探他。
  眼前的棠溪衔青与鱼阙相识三年,鱼阙因取代师父的野心辅佐他,除掉了多少对手,两人算得上是朋友,虽说掺杂着利益,但始终伴君如伴虎,棠溪衔青此前可从来没有松口让她去尊古神殿看看,但前段时间突然开口求娶。
  鱼阙对棠溪衔青的性格到底还是有几分清楚的,知道此人不是要下套就是真的喜欢了……把利益看得那么重的人,总不能是真的看上她了。
  虽然她的目标就是打开尊古神殿,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虽说是有事相商,但边知夜已经把一切的谈妥了,鱼阙看起来只是单纯路过,单纯地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在棠溪衔青眼里,都变作了亲近之意。
  “喝酒么?”
  “不喝。”
  棠溪衔青把手搭在银制酒壶上,笑了笑。
  两人就着话题聊天,像是此前的夜晚,以君臣的名义,气氛还算是愉快,棠溪衔青永远欢迎她到自己这儿来闲聊。
  不知不觉把话题绕上了国师的名字上。
  鱼阙现在的名字是“孟阙”,孟这个姓在六洲之上可算是一个很少见的姓氏,棠溪衔青抓着她的姓氏问话,派人调查国师的底细,却一无所获,倒是灯会之上,无意间叫他知道了国师真名。
  “孟这个姓氏,乃是祖洲流传下的姓氏,世人只道龙之姓氏为鳌,鳌鱼化龙,但《祖洲本纪》里记载,龙之始祖便是姓孟的。”棠溪衔青半开玩笑半试探地说,“国师,为何不一开始就告知朕,你的名字,是在提防什么?”
  鱼阙自然是搪塞过去。
  容朝的国君并不是蠢人。
  “姓鱼的也很少,朕只听说,遥远的东边有一块东洲,紧挨着中洲,富饶比中洲富饶,水热比南洲还良善,在东洲之东,倒是有鱼氏族人聚集。”
  “嗯。”
  鱼阙抿了一口茶,“陛下想说什么?”
  “只是觉得可惜,朕连国师的过往都不曾知晓。”
  鱼阙抬眼看他一眼,从他眼中看见的是边知夜法术联结的印记,法术还在,棠溪衔青不可能从中挣脱。
  “不必计较过往,臣会尽力为我主效力,万死不辞。”鱼阙又含糊一番,作势起身,要告辞。
  棠溪衔青说:“给国师准备的聘礼已经准备好了,过几日便差人给你送回去。”
  “谢陛下。”
  “退下罢。”
  鱼阙这才得以从偏房退出去。
  *
  “国师大人怎么不开心呀?”
  鱼阙才走出偏房,抬眼就见美貌少年坐在棠溪衔青的椅子上,一手支颐,旁边的内侍像是没发现似的。
  这里可是新帝的书房,他怎么能大剌剌地坐在新帝的龙椅上?
  鱼阙皱眉,看向他:“你怎么来了?”
  “国师大人说自己很快回来,但我等不到国师大人回来,很担心,来寻你来了。”
  他从龙椅上起身,对她笑了笑,伸手:“国师大人好辛苦,累不累啦?”
  内侍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仿佛在夜色里,什么也不存在。
  鱼阙被他牵引,坐到了那把椅子上。
  棠溪衔青的宝座。
  “国师大人可真辛苦,辅佐国主征战四方统御国内也就罢了,现下还得充当他的后宫,做他床畔伺候的女人么?”美貌少年站在她身后,手摁在她肩上,“我全听见了。”
  “不是,权宜之计罢了。”
  “权宜之计?”
  晏琼池叹气:“真是的,有哪个当坏人的委屈似你这般,什么都赔上去。”
  他捉了她两只手,将它们举过头顶压在:
  “若是国师大人真的想做一国之母,我也能实现,只要国师调动所有的势力,设计将桑、方将军一并杀了,趁着国内大乱,我夺取西京简直易如反掌,或者干脆你自己当上国君。”
  “你要打开尊古神殿,直接把此人绑了,再将他的血肉剥下来,作为开启的钥匙不就好了么?何苦这样大费周章,还是说,现在你们魔修都这样文雅,见不得这些了么?”
  “人世有天道的福泽庇护,有这道福泽在,修士和普通凡民没什么不同,”鱼阙说,“况且,尊古神殿没有那么好拿下。”
  她挣扎了一下,说到:“放开我。”
  “你擅自闯入国君书房,你疯了?”
  “没疯,不过是心怀不满罢。”
  晏琼池说,“不过是书房,我来不得?”
  “别闹了,回去罢。”
  “哼,国师大人总是太着急回家的话,会错过有趣的事情哦。”
  晏琼池嘘了一声,把压住的鱼阙整个捞起来,闪身入了一旁的书架。
  果然在鱼阙走后不久,丞相率领几个文臣入内,说要求见陛下,方才一直沉默的内侍像是突然恢复了清明,上前来给大臣们通报。
  棠溪衔青自偏房出来,坐在方才鱼阙被压倒的地方。
  两人就隔着书架,偷听一行人议事。
  “国师为祸朝中,此妖女定然不能留。”
  说话的是平日沉默的老丞相。
  这群老臣对国师一党心怀不满已久,但是迫于国师以及她那些狂热教众的掣肘,没有人敢与她作对,就连朝堂之上的重臣丞相和将军几人都无法压制。
  甚至丞相也被她威逼利诱,投靠了她。
  虽说大家都是迫于淫威低头,但其实背地里一直在找机会反扑。
  现在国师不管朝政,二位将军的兵马正在进京的路上,他们是来商议杀掉国师……颇有老臣逼宫的嫌疑。
  文臣武将两方对国师妖道真是恨之入骨。
  晏琼池侧脸过来对她笑,“国师大人的政敌可不少呢,一个个都等着反咬大人呢。”
  书架留给两人的位置太小,只是鱼阙只能把脸抵在他怀里,他托着她的后脑和腰。
  “方将军独子之死,分明就是国师要阻止他与桑家小姐的婚事,设计陷害的。”
  “就是,她一向和方将军不对付。”
  鱼阙抬眼,看了一眼晏琼池。
  罪魁祸首嘻嘻一笑,“这群老头开始说人坏话了,我们不管他们。”
  美貌少年低头在她眼尾亲了亲。
  “光等着,还怪无聊的。”
  鱼阙双手扼住了他的腰,眨了眨眼。
  罗列国师罪状的大臣口诛笔伐,条条都是足够治死国师的大罪,但其中都是没有眉目的案子,并不能算在国师头上。
  “分明是她要方将军去前线征战,只是可怜了方公子……现在战事吃紧,她为何又要杀人?”
  “妖女心思捉摸不透,她祸害我朝已久,陛下,定然是要杀她啊,不然乌门国师一风卷土而来,可如何是好?”
  “是啊,她是乌衣国师门下的弟子,其行事风格也有那贼人之风,陛下,切莫不能听之任之。”
  书房的灯光昏暗,一群忠心耿耿的老臣拱卫他们年轻气盛不懂事的君王,借着夜色商议该怎么把国家的蛀虫除去。
  然而在不足二十米开外的纱幔屏风书架的层层掩盖下,妖女和她的小倌正在亵渎,
  腰顶在书架上的鱼阙咬住少年的唇,同时侧脸,通过那一点点缝隙,锁定敢在背后妄图批判她的忠臣。
  这些忠臣平日里被她打压得好似鹌鹑,不言不语,现在一旦她声势弱下去,便就好似索命的鬼,在棠溪衔青巧舌如簧,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弹劾她。
  不知道是哪方面戳到鱼阙,使得她轻轻咬了下牙齿,像是被捉住尾巴的兔子。
  “国师大人放松一些罢。”
  少年也有点受不了。
  鱼阙听了话,转脸来看他,也不饶,暗暗绞了他,凑到他耳边说话,逍遥巾顺势盖住她的动作:“断了的话,本座再为你缝回去。”
  被咬耳朵的晏琼池托住她的腰,把她往上送了送,说:“好啊,国师乃是仙林宫医修出身,想必医术优秀得很呢?”
  突然悬空的鱼阙急了:
  “你别……这里是……外面还有人。”
  “众人眼中钉以及即将成为未来国母的国师此刻正和花楼里买回来的小倌正在苟合,”晏琼池抱着她的脑袋,把她的脸摁在怀里,嗓音压低显得性感得很:“很刺激不是?”
  “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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