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反常

  此时月明星稀，夜色已深，十一月中旬的天气微凉。
  沉晓荷穿了一件粉色针织开衫，她倒没觉得冷。
  陆廷穿得更少，就是白衬衣和西服套装。
  走了没一会儿，他们坐上车。
  司机李叔将车子驶离城郊。
  终于，陆廷开口，“晓荷——。”
  还没等他说完，沉晓荷立刻回应，“对不起，我错了，是我不对。”
  她看着车窗外，面上一片漠然。
  “其实，晓荷，我并不是要说你飙车的事，我想说，我今天晚上忘记和你的约定，我很抱歉，对不起”，他的面庞在路灯的照射下忽明忽暗。
  “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接受你的道歉”，她依旧看着窗外，眉眼冷然。
  陆廷隐隐觉得，她今天晚上不太对劲。
  “晓荷，你没事吧？”一丝忧虑掠过他心头。
  “没事”，她强颜欢笑，“我能有什么事？”
  她故作轻松的样子让陆廷心里更加不舒服。
  车子开回家后，他们一前一后走上楼。
  沉晓荷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客气地对陆廷说：“老公，对不起，今天晚上又让你担心了。”
  说毕，还没等陆廷回应，她打开房门走进房间，随后砰的一声闭上房门。
  陆廷回房后脱掉西服外套，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
  许久，他越想越不对劲，沉晓荷今天真的是特别反常。
  他抽完烟后，走到沉晓荷房间门口。
  “晓荷，你睡了吗？”他轻轻敲了几下门。
  房内没有回应。
  他轻轻转动门把手，想看她是否已睡。
  门嘎吱一声推开，室内一片漆黑，满是烟味和酒味。
  他找到门口大灯开关，摁下后将灯打开。
  房间瞬时亮如白昼。
  沉晓荷回过头，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只正在燃烧的香烟。
  “不好意思，你刚才敲门我没听见”，她脸色绯红。
  梳妆台上摆着一瓶马爹利XO和一杯加了冰块儿的酒杯，酒杯中的酒只剩半杯。
  他心一沉，缓缓向她走去。
  沉晓荷吸了一口香烟，吐出氤氲的烟雾，她绯红的面上满是落寞。
  他走到她身旁，从她指间夺过香烟，掐灭后扔到垃圾桶。
  她拿起梳妆台上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别喝了，好吗？”他面色凝重。
  “好，我听你的”，她顺从道。
  她眼底泛着血丝，眼眶微红，口中冒着烟气和酒气，绯红的小脸蛋像个红苹果。
  可是在他眼里，她却独缺往日风采。
  她听话的回应，让他心不由得绞痛。
  到底是为什么？她会这样？他从心底发问。
  他俯首看着她，大手轻抚她的发丝。
  她的眸子雾蒙蒙的，像罩了一层水汽。
  “晓荷，你到底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他轻柔抚摸着她的秀发。
  她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其实，今天，是我——生日。”
  “对不起，是我忽略了，早知道是这样，我提前给你买一个蛋糕给你庆祝生日”，他满怀歉意。
  “不是的，我并不是要你跟我一起庆祝生日”，她仰着头，像清水一般清澈的眼眸望着他。
  “奶奶一定没有跟你提起过，所以，你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对我来说那么重要”，她婉婉道来。
  “抱歉，是我不好说，是我忽略了”，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他此刻特别希望能用道歉弥补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