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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2122节

  而萧遥,也升级为皇太后。
  容妃作为小皇帝的生母,也该有太后之尊,所以容妃也晋升为皇太后,并无人说什么她不配之类的话。
  其中萧遥原先的身份为皇后,所以她是东宫皇太后,容妃则为西宫皇太后,两宫太后,以东宫为尊。
  一切事毕,承恩公和建安侯一道出宫。
  一路上,一些职位并不高的官员暗暗奉承承恩公和建安侯,承恩公和建安侯脸上带着客套的笑容与之寒暄,直到上了马车,这才摆脱那些说恭维话的人。
  李维和云逸见了,也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让马车跟在承恩公和建安侯的马车后。
  马车驶离宫门不远处,便听到建安侯道:“万万没想到,阿遥竟有这样的造化。听政的皇太后,只怕历史要浓墨重彩地记上一笔。”
  承恩公叹息一声:“大哥,我宁愿她没有这样的造化。而是夫妻和睦,白头到老。”
  李维听到,手指和心脏一起,一抽一抽地痛起来。
  原本,萧遥是可以嫁得良人赵闯,受赵闯宠爱,和赵闯白头到老的。
  可是因为他,一切都变了。
  世人都说她以十八岁之龄成为听政皇太后,是很光彩的事,可是诚如承恩公所言,她失去的,是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的美满生活。
  雪又纷纷扬扬地下起来。
  李维忽然觉得,很冷很冷。
  他的马车驶出不远,被拦了下来。
  拦车的,是他的表兄赵闯。
  因为没能和萧遥结亲,赵闯拖到现在都还未成亲。
  赵闯上了车,第一句话就是问:“皇后娘娘她怎么了?”
  李维看着他眼中真切的担忧,目光又落在他头发上、肩膀上的雪花上,轻声道:“她如今已经是东宫皇太后了。未来,在新帝年满十八岁亲政之前,都将由她听政。”
  赵闯松了口气,笑了起来:“这么说,她将会成为大熙朝最尊贵的女人,再无人能欺负她,是不是?”
  李维点头:“是啊。”宫中再没有人能欺负她。
  但是前朝中,肯定有很多老家伙欺她年轻,欺她是深宫女子,让她为难的。
  显然赵闯很快也想到了这一点,语气坚定地道:“我一定会尽快做出成绩,这样有朝一日,我便可以在朝堂上为她说话。”
  他说完这话,当即就下了车,说是回去工作。
  云逸掀开帘子,看着赵闯在雪中远去的背影,轻轻说道:“其实,赵闯很不错。”
  若她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
  李维轻轻地说道:“是啊。”他看着窗外的雪花默默地出神,过了许久,才有轻声说道,“她若嫁给赵闯,说不得便会爱上赵闯,这样的话,我光是想想便觉得痛苦。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云逸想象了一下,道:“也许每个人都很自私。”说完很快转移了话题,“徐大姑娘,你打算怎么办?当真不娶么?”
  李维摇摇头:“在看到她幸福之前,我都不会娶妻的。”这是他欠她的。
  随后便是国丧。
  因先帝死得不光彩,死因也不足为外人道,名声更是极差,所以得到的谥号并不好听,葬礼也办得不怎么隆重,最少是比不上上一任皇帝的。
  国丧期间,礼部准备好了登基大典,正式扶持小皇帝登基,成为大熙朝第十一位皇帝。
  而萧遥,则以十八岁的妙龄,成为大熙朝的听政皇太后。
  朝中老臣认定,不会说话的小娃娃新帝加上十八岁大部分时间在民间的皇太后,应该是很好糊弄的。
  这个朝堂,将由他们主宰。
  新帝上朝的前一个月,一切都如他们所愿。
  朝堂和皇家无关,更和妙龄的太后无关,成了他们这些权臣翻云覆雨的场所。
  四个顾命大臣,只有方丞相和王尚书可以和他们一战,安国公和承恩公,根本就不足为虑。
  几乎是所有高位大臣,在这一个月里,都变得异常亢奋。
  他们几乎已经可以料定,这个皇朝在未来的十多年时间里,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是第二个月,他们在想在朝堂上弄权,便感觉到了困难——如果说,上个月他们可以毫无障碍地大展拳脚,只需要对付几个政敌,和政敌们瓜分利益,那么这个月,他们大展拳脚的时候,出现了不畅,手脚根本施展不开。
  钱尚书下朝之后,回家一琢磨,忽然有些心惊——会让他们难以施展拳脚,是因为有了掣肘!
  而这掣肘,正是上个月,他们这些朝堂上的朝臣你一点我一点,互相争取职位时,不知不觉被布置下来的。
  钱尚书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在想到底谁才是主导这一切的幕后高手。
  首先,可以排除安国公和承恩公,安国公只擅长打仗,对政事不大了解,不可能布置下如此完美的局面的,而承恩公,文武都不行,是因为东宫皇太后才有的顾命大臣称号,也不可能。
  不是他们两个,就只能是方丞相和王尚书了。
  钱尚书从次日开始,在朝堂上和其他政敌互相弄权和分配利益时,便特别注意方丞相和王尚书。
  而且,他发现,不止自己,自己那些政敌,也发现方丞相和王尚书布局之精妙,并开始提防方丞相和王尚书了。
  第979章
  萧遥原先的布置,是在红玉等宫女动手后一个月才生效的,所以宫女们动手杀了皇帝时,她的境地,其实有些被动,因为布置还没好,很多事力不从心。
  成为东宫皇太后听政的第一日,她看到朝堂上那些权臣们你来我往,大肆弄权,丝毫不把她放在眼内,她便知道,未来的路很不好走,动辄便万劫不复,成为傀儡,在权臣们翻云覆雨的手段中零落成泥。
  所以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得空了不再像从前那般作画,而是思考那些大臣当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背后又隐含着什么想法,未来会怎么做。
  她以为思考这个对自己来说会很难,却不想,比想象中轻松许多。
  而且,在朝堂上,面对权臣们你来我往把玩权柄时,她总是能精准地找到切入点,不着痕迹地安排上自己的人,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方丞相和王尚书身上。
  听政一个月后,她看到钱尚书等弄权时,不再像头一个月那般随心所欲,而是被自己的人掣肘住了,心中很是满意。
  更让她满意的是,钱尚书和高尚书因为察觉到被掣肘了,第一时间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方丞相和王尚书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意识到这对自己来说是一步好棋,加上她之前的布置生效了,萧遥继续推波助澜,让方丞相、王尚书、钱尚书和高尚书几个形成掣肘关系,丝毫顾不上自己,自己则进一步安插自己的人进有用的位置。
  寒冬更加凛冽了,但是朝堂上,却进入了萧遥可以掌控的平稳期。
  这个时候,她终于有空了,便找了方丞相、王尚书、安国公和承恩公进宫,商议明年开恩科一事——一般新帝继位,都会开恩科的,如今短期内接连换了两任皇帝,便更要开恩科了。
  在朝堂上宣布开恩科后,很多大臣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来年春闱上,开始争夺考官的位置。
  萧遥趁着大家的注意力在春闱上时,带上心腹,去大牢里处置杀害先帝的那五个宫女。
  这五个宫女原本是要处死的,但大理寺卿一直在盘查她们,盘查完了,又有国丧,之后新帝登基东宫太后听政,权臣们都在夺权,根本顾不上这些杀害皇帝的宫女了。
  萧遥自己一直记着这些宫女,但是大家不提,她也自然乐得不提了。
  红玉几个宫女看起来异常憔悴和瘦削,一个个蓬头垢面,窝在一起瑟瑟发抖。
  萧遥屏退左右,让初言确保四周无人之后,又走远了,这才走过去。
  红玉几个听到脚步声,慢慢地抬起呆滞的双眼看过来。
  当看到来人是萧遥,她们愣了一下,随后红玉率先开口:“皇后娘娘怎么来了?”
  萧遥隔着大牢的栅栏看向她们,轻轻地说道:“你们不该那般冲动的。”再等上一个月,她就可以弄死狗皇帝,完全不用她们几个出手。
  到时,不仅她们几个可以安稳地活着,就是那自尽的三个,也可以继续活下去,活到满25岁出宫。
  红玉听了这话,面容瞬间冷了下来:“冲动?不,我们半点不冲动。我们只恨动手迟了。如果早点动手,桐花就不会死,很多人都不会被那样折磨。”
  萧遥说道:“你们如果不冲动,就可以活下去,活到25岁出宫,出去过自己的人生。”
  “娘娘有没有想过,我们不动手,兴许根本活不到25岁?”红玉反问。
  萧遥没有说话,只能轻轻地叹息一声。
  她想说,可以的。
  但是,如果不能告诉她们她的计划,她说的话,在红玉她们看来,无疑是撒谎。
  又站了片刻,萧遥默默转身,准备离开。
  红玉见萧遥要离开,便冲萧遥磕头:“娘娘,当初在宫中时,谢谢您对我们这些人的照顾。”
  她一动作,其他宫女也纷纷跪下给萧遥磕头,嘴里说着“谢谢”之类的话。
  萧遥将身体转回来,看向眼前的宫女:“哀家当初照拂于你们,是希望,你们都好好的,活下去,活到七老八十,看儿孙满堂。”
  红玉几个宫女听到这话,眼圈瞬间红了,没有再说话。
  萧遥再一次转身,一步一步离开。
  这时,身后传来红玉庆幸的声音:“太后娘娘,幸好我们没有连累你。”
  萧遥脚步一顿,但下一刻,便大踏步离开了。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她们是不想连累上她,所以才将计划做得那么严密,丝毫不让她知道的。
  不然,凭她对后宫的掌控力,她们但凡大意一些,都会被她知道。
  当然,这当中,肯定也有王长生暗中出力。
  可是不管如何,红玉她们在谋划杀害皇帝时,没有透露出一丝风声,那种严谨,是对她的维护。
  所以,她在新帝登基之后,一直没有在朝堂上提起这些宫女,一直在想法子,怎么让她们轻松一些死去,又或者,悄悄地活着。
  三日后,萧遥看向红玉几个:“你们跟着哀家的人离开京城,到大熙朝最南端的地方生活,永远不要回京城,永远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们的身份,用别的身份生活。”
  红玉几个听了萧遥的话,又看向地上几个和自己身形差不多的女尸,瞬间明白了萧遥的打算。
  明白后,她们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能活下去的高兴,而是担心,担心连累了萧遥。
  红玉跪下来,看向萧遥:“太后娘娘,我们会连累了您的。您对我们的一片好意,我们心领了,您还是处置我们罢。我们既做了这样的事,便知道是活不长的,之所以没有自尽,只是下不了手,并非畏死。”
  萧遥看向红玉,缓缓扫过另外几个宫女,道:“哀家只是希望,你们能活下去罢了。你们若担心连累哀家,便听哀家的,走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们的身份。”
  她知道,这是冒险,若有朝一日,她们任何一个被发现,都会牵扯到她身上,最正确的做法,是斩草除根。
  可是这么做,她和皇帝又有什么区别?
  都是草芥人命罢了。
  而她一路走来,步步为营,为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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