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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2371节

  萧遥和秦越得知宁氏要请大夫,忍不住相视一眼。
  萧遥道:“没想到她会受这么大的刺激。”
  秦越点点头,又摸了摸下巴:“居然敢请大夫,看来不是病得快要不行了,就是已经失去了意识,以至于我那大哥和大妹妹放任丫鬟去请大夫。”
  萧遥分析了一下,说道:“就算气,也不至于快不行了罢。依我看,是失去了意识,而大公子和大姑娘又不甚聪明,或者说过去有宁氏护着,未曾经历过风雨,所以才如此天真。”
  秦越点点头:“你说得有理。”摸着下巴琢磨片刻,看向萧遥,“你说——”
  他才说了两个字,外头便响起伴月请示的声音。
  萧遥扬声让伴月进来,问道:“什么事?”
  红光满面的伴月道:“周家的二姑娘来了,因她是年轻姑娘家,府里的仆妇不敢让她在外头等着,已经请进来了,差人来问夫人见不见她。听说周二姑娘瞧着颇为狼狈,说不准是周家出事了。”
  自从知道秦越成了安国公,自家姑娘是安国公夫人,她上扬的嘴角就不曾下来过,一直拉着圆月吱吱喳喳地说着萧遥的造化,说着说着回忆起当初的困苦,再感慨今日的运气,感触不知道多深。
  得知周二姑娘前来,她恨不得亲自拽萧遥出去见周二姑娘,好在周二姑娘跟前扬眉吐气,让周二姑娘知道,她当初有多瞎。
  萧遥只得起身,对秦越道:“我出去一趟,你歇着罢。”
  秦越并不打算跟去,只点点头,叮嘱道:“有事记得找我,不许一个人冒险。”他怕她再像从前那样,什么事都只依靠自己,以至于跳入湖中伤了身体。
  萧遥点点头,领着伴月和圆月出去了。
  周二姑娘看起来有些憔悴,却不显狼狈。
  萧遥看了伴月一眼,见她吐吐舌头,便瞪她一眼,这才看向周二姑娘:“周二姑娘过来寻我,可是有事?”
  周二姑娘二话不说在萧遥跟前跪了下来:“世子夫人,求你帮我。”
  萧遥对这做派十分不满,当即就皱起了眉头。
  伴月上前一步:“周二姑娘叫错了,我家姑娘如今是安国公夫人,并不是什么世子夫人。你这般,是威胁国公夫人了。”
  周二姑娘变了脸色:“安国公夫人?”见伴月点头,心里又气又酸,但思及自己的事,又顾不得酸了,道,“请国公夫人帮我。”
  萧遥沉着俏脸:“你先起来。”
  周二姑娘道:“国公夫人若不答应我,我便不起来了。”
  萧遥气极,冷笑道:“既如此,你便在这里跪着罢。”说完拂袖而去。
  从前不愿意要婚事,便撒泼打滚,如今来找她帮忙,又用这种威胁的态度,周二姑娘真是死性不改,以为人人都是周大太太。
  第1144章
  周二姑娘没料到萧遥这么干脆,且半点面子都不给她,一时有些发愣。
  不过她觉得萧遥是口头喊狠话,实际上是不会真的不理会她的,所以仍旧跪着。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萧遥仍然没有回来,整个待客室里,只有丫鬟面无表情地站着,冬天的寒气从地板渗透进膝盖里,又从膝盖向上蔓延,此刻已经冷透了周二姑娘全身。
  周二姑娘浑身发抖,她又咬牙忍了忍,到底没忍住,看向丫鬟:“你们家世子——安国公夫人呢?”
  丫鬟福了福身,低声道:“我们夫人身子骨不好,没法子在外长时间待着,如今兴许在院子里烤炉子取暖。”
  周二姑娘听到“取暖”二字,再联想到自己如今冻得没有知觉,心中又是恨又是怨,咬着牙道:“你带我去找她,我有要事与她说。”说完想起身,哪知跪得久了,根本站不起来,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她本就强弩之末,这样一摔,直接厥了过去。
  周府,周大太太在自己的院子里走来走去,不住地支使丫鬟:“出去瞧瞧,看姑娘回来了不曾。”
  她催得多,跑出去的丫鬟也多,很快便引起了周老夫人的注意。
  周老夫人心里对周大太太颇为厌恶,本待不理会她的,但担心她又出什么幺蛾子,只得命人拿住了丫鬟询问是怎么回事,得知周大太太瞧瞧派了周二姑娘去安宁侯府,心中先是觉得不妥,继而又沉默了。
  这次宫变周家虽然不曾参与,可是周家的姻亲邱家参与了,还有老太爷隔着服的一个堂弟也参与了,周家如今人人自危,让周二姑娘去探探口风,也是可以的。
  她们左等右等,等了许久,周老夫人才看到丫鬟慌里慌张地冲进来禀告:“老太太,二姑娘昏迷着被伴月送回来了,正在外头……”
  周老夫人变了脸色:“这是怎么回事?”就要扶着丫鬟的手出去看。
  才走出不远,便见伴月支使着两个丫鬟半抱半搀扶着周二姑娘走进来,周家的丫鬟则围在旁虚扶着。
  周老夫人见来的是伴月,脸色有些不好看,先命人接过周二姑娘,随后问伴月:“这是怎么回事?”
  伴月行了礼,这才道:“回老太太,周二姑娘不知怎么,去见我们夫人,甫一见面就让我们夫人帮她,夫人问她是什么事她不说,直接便跪下,让夫人一定要帮她。”
  她口齿清楚,一五一十将事情道来,着重说了周二姑娘不说清楚事情便以下跪胁迫萧遥帮忙的做派。
  周老夫人面沉似水,暗骂周二姑娘不会办事,面上不显,锐利的双眸看向伴月:“所以,你们最后便让二丫头一直跪着,直至厥过去?”
  伴月又福了福身,这才道:“我们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周二姑娘又不肯起,便只好让她跪着了。”
  周老夫人冷冷地说道:“你们从前也是在我们府里长大的,倒不知,竟没有半点香火情,冷心冷情至此,着实叫我另眼相看。”
  伴月不卑不亢地道:“我们夫人在周家长大,自然记着周家的恩情。可是周二姑娘蛮横无理,用下跪胁迫,触动了我们夫人被下药为二姑娘替嫁的心事,故而才动怒,还望周老夫人海涵。至于别的,夫人托我带一句话,宫变的事她帮不上忙,若老夫人这个姨婆遇上别的难事,她定会帮忙。”
  周老夫人听她提起周大太太药倒了萧遥,让萧遥缠绵病榻数日昏迷着替嫁的旧事,知道萧遥余怒未消,再听到说事关宫变萧遥绝不帮忙,便知道,找萧遥没用,只得颓然地挥了挥手:“你去罢。”
  伴月却没走,又轻声道:“我们夫人说了,若周家不曾犯事,便不会有事,不必自乱阵脚。”说完不等周老夫人再说什么,便福了福身离开。
  周老夫人站在原地沉吟片刻,被寒风吹得冷了,才回神,对身边的大丫鬟道:“去告诉几位爷们跟前侍候的,就说不必自乱阵脚。”回到院中,见周二姑娘兀自昏迷着,又命丫鬟将周二姑娘送去周大太太院子里,道,
  “顺便再给她带一句话,若再敢胡来,我们周家便容不下她了。”
  周大太太等来了昏迷着的周二姑娘和周老夫人的话,心中一片冰冷,想要再为娘家做些什么,可是嘴唇抖了抖,到底不敢了。
  既然娘家败落已成定局,那么她就得为儿女的未来想一想了。
  可是明知道有那么一个可以帮得上忙的人曾是那么亲近的关系,她到底不甘心。
  适逢这时周二姑娘醒了,她看向周大太太,未曾说话,眼泪便流了下来。
  周大太太抱住她,柔声道:“我的儿,你受苦了。”一个小姑娘,竟跪到晕厥,可想而知有多苦。
  周二姑娘放声哭了起来:“娘,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当初应该嫁去给秦越的,他现在是安国公了,他的妻子,就是安国公夫人。娘,那可都是我的啊,都是我的啊!”
  跪了一个时辰受到的冷遇让她绝望又不甘。
  周大太太倒抽一口气:“什么?居然是国公爷了?才那般年轻……”说到这里看向周二姑娘,想到这曾是自己女儿的姻缘,却最终便宜了外人,累得女儿去下跪也得不到帮助,她的喉咙一片腥甜。
  再思及就算周二姑娘不嫁,自己的姨甥女杜晚香嫁过去,这一门亲戚也是妥的,能帮得上忙的,可却被自己搅黄了,送了个跟自己不亲近的过去,周大太太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周二姑娘见周大太太吐血,吓了一跳,顾不得哭,忙上前去:“娘,你怎么了?娘——”
  周大太太擦干了嘴角的血迹,强撑着站起来:“这不成!这本是你的姻缘,是你的造化,给了她她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还反过来怨我们,断没有这样的道理,走,我们找老太太说理去。”
  说完跌跌撞撞地扶着丫鬟的手,态度强硬地出了她的小院。
  大奶奶知道周二姑娘回来,特地过来看看,见这母女俩脸色刷白,却还是坚持着去见周老夫人,忙上前苦劝,劝不住只得跟了去。
  一见到周老夫人,周大太太便开始哭诉,诉说她们吃了多大亏,得了便宜的萧遥又有多过分,求周老夫人去找萧遥说明这情分,让萧遥记着这恩情。
  周老夫人得知秦越升为安国公,萧遥则贵为安国夫人,脑袋也是一阵阵眩晕,有后悔,有惋惜,不一而足。
  不过她不是很愿意去找萧遥,毕竟这太跌份了。
  周大太太跌足道:“她自小是我们养大的,又是托了我们的福才能做国公夫人,以您的辈分和对她的恩情,便是上门去骂她都不过分,只是上门走一趟,加深感情,又有什么丢面子的?”
  周老夫人也实在舍不得放弃这样一门亲戚,沉吟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到安国公府去。
  萧遥将周二姑娘晾在一边,便回自己的院落,只是回去了,却不见秦越,她也没多想,以为秦越是进宫去了,便换了衣裳,上床窝着去。
  睡了不知多久,忽听外头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便叫道:“外头在吵什么?”
  圆月进来,低声道:“国公爷受伤了,额头上青了一片,身上还有茶叶渣子。”
  萧遥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叫了太医没有?”一边说一边拿衣衫往身上套,就要出去。
  这时忽听秦越道:“不必起来,我回来了。”
  萧遥被圆月拉着往身上套貂皮大衣,闻言抬头看向秦越:“伤着哪里不曾?怎么会被砸伤的?额头都肿起来了。”
  秦越一身寒气,并不敢靠近萧遥,嘴上便道:“我只额头受了伤,没别的事了。你快回去躺着。我去洗漱,好了再来与你说话。”
  萧遥到底担心他,仍旧起来了,只是穿了许多衣服,又在放了两个暖炉的软塌上坐下,手里又抱了个汤婆子,听着外头簌簌的落雪声,便问圆月:“伴月送周二姑娘回去了么?”
  圆月忙道:“送回去有一会子了,这会儿应该也回来了。周二姑娘最后自己受不住,主动想起来,可她跪了那许久,又冷,一动便厥了过去。”
  萧遥点了点头,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没大碍罢?”周二姑娘如此年轻,本不该遭这样的罪的,可实在太不可理喻,她也没法子。
  圆月道:“伴月带了大夫去的,想必没事。”
  说了一会儿话,秦越便从里头出来了,身上尚带着一身的水汽,在萧遥跟前坐了下来。
  萧遥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你的身手,怎么会受这样的伤?”
  秦越一脸难以置信:“是大哥砸的,我知道他对我有意见,可我没想到,他因为不忿我承爵,竟当真下得了狠手。我由于不曾防备,正好被他砸了个正着。”
  萧遥听得牙痒痒的:“你何必如此?”就算要分家,让秦大公子滚出去,也不必使这苦肉计罢。
  再说了,秦大公子尚未婚配,秦老爷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分家的。
  秦越见丫鬟们都出去了,便伸手搂着萧遥,低声说道:“我方才已经去过父亲那里,明说了,不分家可以,但我不想兄弟阋墙,或是伤及你,是要搬出去的。”
  萧遥一边揉着他额头上的伤处一边问:“老爷子同意了?”
  秦越摇摇头:“他哪里肯同意?若我们搬出去,便不是分家胜似分家了。可我坚持,他也没法子,便提议,将国公府西侧圈出来,老大就住那儿,等将来老大成家立业,再正式分家。”
  萧遥问:“你同意了?”
  秦越笑着说道:“我同意圈出来分住,但我们这是侯府升为国公府的,面积可以增加。西北边是几处空置的宅子,我买下来打算扩大国公府的,既要分住,就让老大住那儿好了。”
  他说到这里,俊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一起住,我实在担心老大有什么坏心眼,不仅对我撒气,还对你出手。父亲最终被我说服,同意了。”
  萧遥听毕,还是觉得,他用额头上的伤谋划这一出不划算。
  秦越道:“你才接过管家事务,他们定会使坏。有了这件事压着,他们可就得掂量掂量了。”真敢使坏,他直接就赶人,可不会跟宁氏三个废话。
  萧遥听了摸摸他额头上的伤,柔声道:“我能处理的,就算我不能处理,跟姜娘子借个账房回来也是使得的,你以后不许这么做了。”
  却说宁氏,清醒过来之后知道秦大公子砸了秦越,还泼了秦越一身茶,几乎再次厥过去,她死死撑着,呼吸急促地看向秦大公子:“我早跟你说过,不许闹事,你怎么不听?”说完见秦大公子脸上有委屈与不甘,忽然后悔起来,
  “怪我将你护得太好,以至于你不曾经过什么事,一旦遇上便丝毫不会解决。”
  秦大姑娘怒道:“母亲,怕什么,大不了我们闹到外头去,好叫世人都知道他秦越成了国公爷,便容不下兄弟了。”
  宁氏听了这话气得眼冒金星:“光是秦越额头上的伤便知道,谁容不下谁了。你若还想安稳住在这里,直到出嫁,你便少管这些事。平日里,避着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些。你们两个,没一个省心的。”
  说到最后,嘴角有眼红的血丝慢慢地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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