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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之读心神探 第283节

  【警察把我一个带过来, 是什么意思?】
  【要是问作协的问题,应该抓着袁侃问嘛。】
  【要是问蔚蓝的家事, 怎么不把于义带过来?那是她便宜儿子。】
  于义是蔚蓝的便宜儿子?
  赵向晚直接问了:“谁与蔚蓝有仇?”
  蒋春来听到这个问题,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来警察是找我打听内幕来了?还好还好。】
  他斟酌着用词:“和蔚蓝最有仇的, 是袁会长的研究生, 君于义。”
  于义并不姓于,而是姓君。
  君子喻于义,这个名字……隐含了喻姓, 看来取名的人很用心。
  赵向晚眉毛一挑, 淡淡道:“继续。”
  赵向晚的态度让蒋春来有些心中没底, 只得继续往下说:“蔚蓝嫁给喻惠民的时候, 喻惠民与君诚结婚已经近二十年, 儿子十七岁。喻惠民原本不想离婚, 但当时与蔚蓝的合同已经到期, 蔚蓝说如果不离婚娶她,她就不再续约,转投其他出版社。喻惠民被逼无法,只得与君诚离了婚。儿子当时已经懂事,立马改了姓,与母亲一起生活。蔚蓝是破坏他家庭的小三,你说,他恨不恨蔚蓝?”
  赵向晚冷笑道:“现在你怎么这清楚?今天早上和老虫吃饭聊天的时候,你装得可真好,口口声场不了解蔚蓝。”
  蒋春来愣了一下,抬头看着赵向晚,这才认出她来。今天早上她与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小伙子坐在自己隔壁桌,哪知道竟然是警察!
  意识自己的一举一动全在警察监视之下,蒋春来顿时气馁,胀红着脸解释:“我,我那不是套老虫的话嘛。”
  赵向晚单刀直入:“昨晚六点到七点半,你和蔚蓝在一起吧?”
  蒋春来的心跳陡然加快,后背开始冒汗,肾上腺素飙升,他紧张地反问:“你,你什么意思?”
  赵向晚重复了一遍问题,但语气加重了许多:“昨晚六点到七点半,你和蔚蓝在一起,是不是?”
  蒋春来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警察,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曹光一拍桌子,厉声道:“是!还是不是?”
  审讯室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蒋春来受不了这样的压力,终于败下阵来,颓然坐倒:“是。”
  “你们是情人关系,是不是?”
  “是。”
  赵向晚板着脸,态度非常严肃:“蔚蓝八点左右被人杀死在门口,你知道吗?”
  蒋春来情绪低落,垂下眼眸看着脚面,轻轻回应:“知道。”
  赵向晚道:“你担心情人关系被发现,所以杀了她?”
  蒋春来听到这里,吓得头皮一麻,慌忙否认:“不不不,我没有杀她!我那么爱她,怎么可能伤害她?”
  赵向晚冷冷道:“怎么证明?”
  蒋春来是个聪明人,听到赵向晚的问话,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再想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了,想要不被当作嫌疑人接受审判,就得向警方提供有用的证据。
  证明他爱她,有难度,但是祸水东引,不难。
  “杀人的应该是君于义吧?君于义的老师是袁侃,将今年作协年会安排在罗县的人是袁侃,说不定是他们师生二人合谋。”
  赵向晚摇头:“晚上七点至九点,袁侃与君于义与其他几名作协成员在酒店三楼的会议室,交流下一届作协优秀小说评选的活动细则,没有作案时间。”
  蒋春来有点着急地说:“他们可以雇凶杀人嘛。”
  赵向晚看着蒋春来,慢条斯理地说:“如果是雇凶杀人,你们作协任何一个人都有嫌疑,甚至远在京都的喻惠民、君诚也有可能。”
  蒋春来果然是最了解蔚蓝的男人,他此刻陷入了一个赵向晚为他设计的怪圈——他要努力指证凶手,才能洗刷自己身上的嫌疑。
  他此刻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是谁呢?谁的嫌疑最大呢?
  蒋春来忽然想到一点:“蔚蓝最近很兴奋,她说她挖到了宝,可以甩开姓喻的,自己独立门户,不过她的态度很神秘,没有和我说很多。”
  来了!看来,赵晨阳重生所了解的流行小说灵感,对于蔚蓝而言很有价值。
  正因为有价值,所以蔚蓝下决定要与喻惠民拆伙,所以才会约见黄亮编辑。
  蔚蓝的命运,在与赵晨阳这个重生者有了牵连之后,发生的改变。
  赵向晚看着蒋春来:“挖到了什么宝?”
  蒋春来摇头:“她不肯说。”
  赵向晚故意刺激他:“你是她情人,她竟然什么都不告诉你?”
  蒋春来道:“她只说有读者写信给她,附了一个故事梗概,很新鲜、很有趣,绝对是现在市面上没有见过的言情小说。她说等她与对方见过面,认真聊一聊,她来成立工作室,到时候就拉我进来一起,大家一起写,合作出版,将来卖版权、拍电视剧,肯定赚钱。”
  看来,赵晨阳找到了重生最有价值的地方——信息差。
  也许十年之后已经是烂大街的东西,但放在十年前绝对是新鲜玩意。十年后的那些流行元素放进小说里,对于九十年代的读者而言,绝对是震撼的视觉冲击吧?
  赵向晚一脸的不相信:“什么故意梗概,这么值钱?值得让蔚蓝大起胆子来与喻惠民拆伙?五年前她要死要活地逼宫上位,怎么现在却又要拆伙?”
  蒋春来的心是偏向蔚蓝的,咬着牙说:“蔚蓝遇到喻惠民,典型的遇人不淑。她写的小说被喻惠民看中,喻惠民看得出来她的未来发展潜力,所以把她变成地下情人,不给名不给利,哄她签了最便宜的作者约。就算后来结婚,依然忍受他的压榨,被剥夺当母亲的权利,多么残忍!她先前是翅膀不够硬,不敢拆伙,但现在她说自己有了底气,必须为自己努力一把。”
  赵向晚冷笑道:“求仁得仁,你可怜她做什么?”
  蒋春来慌忙解释:“我不是可怜她,我是心疼她。”
  李明杨插话:“可怜、心疼,不是一回事吗?”
  蒋春来认真回答:“不一样的。可怜是怜悯,觉得她可惜;心疼却是真心感觉到她不容易,内心更为疼爱她。”
  赵向晚抬起手,制止蒋春来继续咬文嚼字:“你以什么身份心疼她?妻子的丈夫,还是女儿的父亲?”
  蒋春来感觉内心被一支利箭刺入,捂住胸口,挣扎着说:“我,我打算离婚后娶她。我不会让她为难,我会和她一起幸福地生活,生一个可爱的小孩。”
  赵向晚笑了,笑容里满是嘲讽:“她是这么想的吗?”
  蒋春来哑口无言。
  【她爱我吗?】
  【她如果爱我,为什么还要和柴定山那个暴发户见面?】
  【她如果爱我,为什么读者给的梗概不给我看?她如果爱我,为什么八点和谁见面不肯说?她如果爱我,为什么要让我走一遍她走过的路?当地下情人当了这么多年,她太狠心了!】
  赵向晚将他内心所想听得明明白白。
  看来,蒋春来对蔚蓝情根深种,可是蔚蓝却对他的态度可有可无。
  赵向晚:“你和她幽会,在你房间还是她房间?”
  蒋春来:“我房间。”
  赵向晚:“她几点离开?为什么要离开?”
  蒋春来苦笑:“她说八点与人有约。”
  赵向晚目光严肃:“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不告诉警方?”
  蒋春来沉默半响,目光扫过桌边坐着的四位警察,哑着声音说:“我怎么说呢?难道要告诉你们每一个人,我是她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难道要告诉你们,在她被杀前半个小时,我们还在床上颠鸾倒凤?这样一来,我的名声、我的家庭怎么办?”
  赵向晚对他没有丝毫同情:“名声比坐牢,谁更重要?”
  蒋春来心口一缩,赶紧辩解:“所以,我现在说了,我什么都说了!”
  赵向晚缓缓摇头:“不,你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蒋春来急得脑门子冒汗:“真没有。”
  赵向晚问:“蔚蓝晚上八点要见的人是谁?她为什么会给他开门?”
  蒋春来感觉自己就是一只猎物,被赵向晚这个猎人逼到了悬崖,不跳吧,□□正对着他;跳吧,身后是万丈深渊。
  蒋春来咬咬牙,大声叫了起来:“我真不知道是谁!我只是听她提过,我不想和她分开,想让她留在我房间里一个晚上,可是她七点多便要离开,我缠着她不放,她这才说八点约了人。至于具体约了谁,她不肯说。”
  赵向晚目光似电,紧紧盯着他的面部表情:“她不说,难道你不会追问?”
  蒋春来说:“她只是神秘一笑,亲了我一下,说是老天送她的一个礼物,一个大大的礼物。我再问,她冷着脸起身就走,没有半点不舍。我不敢再问,只能看着她决然的背影,暗自神伤。她是一个狠心的女人,真的狠心!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狠不狠,赵向晚不知道,但时间管理大师,蔚蓝当仁不让。
  下午五点约出版社编辑见面,六点约初恋情人见面,初恋情人没有来,索性与地下情人鬼混了一个小时,七点半回到房间,等待八点约神秘人见面。蔚蓝这个时间节奏,真是半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赵向晚继续逼问:“那你猜猜,她约的人是谁?”
  蒋春来毫不犹豫:“肯定是那个和她通信的忠实读者。她前面和我说过,这个读者将给她带来一场富贵,带来与喻惠民对抗的底气。只有是和这个读者见面,才会让她那么坚决地从我房间离开。”
  如果是昨晚和赵晨阳见面,为什么今天赵晨阳才来到罗县,而且赵晨阳告诉过赵向晚,她与蔚蓝并没有约好具体什么时候见面,只说了今天过来之后到酒店联系她。
  看来,在赵晨阳与蔚蓝之间,有一个神秘人对她们的信息沟通进行了篡改。
  这个神秘的身份,呼之欲出。
  ——洛一辉。
  只有洛一辉,才是与赵晨阳最熟悉、最亲近的人。
  只有洛一辉,才能接触到赵晨阳与蔚蓝来往的信件,并对里面的内容进行遮掩、变化、修改。
  只有洛一辉,才能对赵晨阳的心理变化进行引导,探听到她内心最大的秘密,并背着她与蔚蓝联系,定下见面的时间。
  赵向晚问:“蔚蓝与她的神秘读者通过什么方式联系?”
  蒋春来说:“通过书信联系。”
  “通过几次信?寄信地址是哪里?”
  “好像有两、三次吧,地址我不知道,她没有给我看。”
  “约在昨天晚上八点见面,也是通过书信?”
  蒋春来不肯定地摇了摇头:“应该不能吧?我们这次年会在罗县芙蓉酒店举行,事先谁住哪个房间并不知道。书信往来信息传递太慢,应该是电话联系吧。”
  “蔚蓝有移动电话吗?”
  “有,她有一个爱某信移动手机,不过她比较低调,很少在公共场合使用,一般人也不知道。”
  “电话号码你知道吗?”
  “知道,是xxxxxx。”
  赵向晚转头看向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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