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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开医馆闻名全世界 第56节

  陆问被盯得很不自在,“干嘛?”
  何信抄着手看着陆问贴的膏药,好像也贴得挺好,心底缓缓涌上一股危机感,小师姐不会让他取代我吧?
  “贴得一点都不好,都往下掉了,还是我来贴。”何信睁着眼睛说瞎话,想要把自己的活儿拿回来。
  明明白苏说他贴得不错的,陆问信这话才怪了,“我都贴好了。”
  “你贴得不行。”何信急了,觉得自己药童地位岌岌可危。
  “行。”陆问自知以前不对,也想多做点事证明自己。
  白苏没理会两人之间的波涛汹涌,看完一个就继续看下一个。
  新病人是坐轮椅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但脸色憔悴,头发很长也很凌乱,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了。
  多看两眼后,白苏觉得不是他不爱打理,而是他没办法好好打理自己,小伙子头和眼各一侧偏斜,身体也僵硬着,手指呈屈曲状态,看起来像有明显抵抗感。
  白苏感觉他是瘫的,“是他要看病吗?”
  “是的医生。”推着轮椅的中年女人满脸愁容,眼眶泛红,声音里压抑着哭腔,“我们是从市区过来的,在网上看到说你针灸很厉害,想请你帮我儿子看看。”
  “好。”白苏让她坐下慢慢说。
  “我儿子之前好好的,和朋友出去聚餐喝多了酒,突然脑淤血,虽然幸运的救了回来,但现在变成偏瘫了。”中年女人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地捂着脸哭起来,“他还才二十八岁啊,还这么年轻,就变成这样了……”
  “我儿子那么好的工作,那么好的人生,就这么被毁了,我们家也毁了。”中年女人提到这个家,又想起儿子的女朋友,哭得更大声了:“我们对她那么好,结果在我儿子住院时就分手跑了,真是白眼狼。”
  白苏默默地给她递了一张纸,随后也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小伙崔非,他也是满脸的痛苦,想哭想安慰母亲,可是嘴巴张了张口水又跟着流了出来。
  “儿子我知道你恨,我也恨啊,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中年女人哭得不能自己。
  一起来的一个年轻女人给母亲和弟弟擦了擦眼泪,嘴里不停骂着分手跑路的女朋友,“真没见过那么绝情绝义的人,两年的感情,却都没来医院露面就说分手。”
  “……”白苏没应附和她说谁对谁错,不知全貌不作评价。
  年轻女人叽叽咕咕了许久,发泄后才问白苏:“这半年来我们到处找中医,可都没用。我妈更是为了弟弟的事情愁得头发全白了。”
  “我们看网上说你挺厉害的,好像可以直接治好风湿腰椎病,掐一下就能让心脏骤停的人醒过来,你一定也有办法让他站起来的,对不对?”
  白苏纠正她:“我是医生,不是神。”
  而且也没有一下子,还针灸了。
  中年女人不信这话,“他们都说你华佗在世,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求你一定救救他,拜托你了,他才二十八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白苏嘴角抽了抽,谁在造谣啊!
  第35章
  造谣一张嘴, 辟谣跑断腿。
  任由白苏怎么解释,这对母亲都觉得白苏肯定有法子的。
  她无奈叹气,她猜人家那么说也是夸张手法, 但偏偏就这个母亲当真了, 还把她当做唯一的希望了。
  算了算了, 懒得解释了。
  陷入绝境的人总是偏执的, 越解释她们越以为是托词。
  “我先把脉看看情况。”白苏帮崔非把脉, 脉象混乱, 风火上扰, 还有十分明显的痹阻脉络症状,“这情况多久了?”
  “半年了。”崔非妈妈抹着眼泪,哭哭啼啼的回答, “这期间我们也做了很多康复治疗, 可都没什么效果,在网上看到大家夸你的本事后就立即赶过来了。”
  白苏又细细检查了一下:“只有半边不利索, 还有半边是有知觉的,对吧?”
  崔非挣扎着抬抬左手。
  “左边能动, 但也不是很利索, 右边基本都是麻木的, 所以还是只能坐轮椅。”崔非姐姐告诉白苏,“之前找的中医针灸过, 他左边反应明显, 右边反应很小, 医生说可以针灸试试,可是具体多久也没有个数。”
  也不算是完全瘫痪。
  是可以针灸试试的。
  白苏仔细看了看崔非的舌头, 又问了一些情况,大致可以判定是因为生活习惯不好导致痰浊瘀血, 再加上酒精、情绪作用,最终导致脑淤血,脑淤血之后正气亏虚、脉络瘀阻又变成了现在痹阻脉络型的偏瘫。
  “之前血压是不是挺高的?还很爱喝酒?”
  “血压不太清楚,不过他们需要应酬,确实得经常喝酒。”崔非姐姐稍微冷静了一点点,“不过他心底也有分寸,能躲就尽量躲开了,也很少喝得烂醉。”
  白苏轻轻叹气,“不论如何,喝酒都是不好。”
  如果仔细控制一些,不至于发展成这样。
  “这事儿都怪他那个女朋友,要不是因为他那个女朋友,我儿子也不会出事。”因为儿子出了事,崔非妈妈心底免不了迁怒埋怨对方。
  陆问听得直蹙眉:“你儿子喝酒出事,怎么怪人家呢?”
  旁边等着看病的人也忍不住出声:“我刚才听着就不舒服了,一直指责女朋友没去医院,难道你还指望一个还没结婚的女朋友来照顾一个瘫痪的病人?人家只是女朋友,没有义务哦。”
  “就算结婚也得跑啊,谁愿意守着你这种出去喝酒脑淤血的累赘过日子?”
  “自己儿子出事还一直怪别人,这种家庭换作我也跑。”
  “肯定是劝他别去喝酒,他不听,喝出了毛病又开始怪人家。”
  偏瘫的崔非挣扎着抖了抖,似想辩解,可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崔非妈妈气得脸发青,“可小非是被她拉去朋友聚会的,是她让喝了酒的小非独自打车回家,要不是有司机在,我儿子这条命都没了,我不怪她怪谁?”
  儿子出事那天是周六,本来周末应该一起回家小聚的,但儿子说因为头一天加班熬了夜,睡眠不足有点头晕就不回家了。
  她想着让儿子好好休息,就没再强求,结果儿子却被他女朋友拉去和朋友聚会了,早知道她还不如坚持将儿子叫回家。
  崔非妈妈愤恨地瞪着不知全貌就横加指责的几个人:“而且我们又没让她来一直照顾小非,就普通朋友也会来看看吧,她没有来,反而直接发条消息说分手,那时候我儿子还没出icu啊。”
  “人心都是肉长的,换作你们儿女遇到这样的对象,你们难道不生气?”
  如果是这个前因后果,听着是有点冷血,但仍有人没法感同身受:“……这里就你们两张嘴,谁知道真相如何?”
  “你们和她是一路人才帮她说话吧?自私自利,薄情寡义的,两年感情啊,一次都不去看望说得过去吗?就算提分手等我弟情况平稳一点再说不行吗?亏得我们还对她那么好,白眼狼一个!”崔非姐姐连骂了好几句。
  旁观人:“说得好听,谁知道你们私下怎么对人家。”
  “就你们这个语气,很难觉得你们对她很好。”
  “对,我们对她不好。我应该立即让她把我们家买的包、首饰还回来,还应该告她。”崔非姐姐当初只觉得一片真心喂了狗,现在觉得说狗都是侮辱了狗。
  白苏被吵得心烦,正想出声制止,就看到崔非妈妈脸色发白,连忙帮她摸脉,肝热上冲导致高血压了,她急忙取针帮崔非妈妈扎头顶的百会穴,让她尽量平静下来,“别激动,小心高血压。”
  “我也不想激动,我也不想个泼妇,可真的太恨了,我好好的儿子就变成这样了。”崔非妈妈就总会想自己坚持把儿子叫回家吃饭该多好,要是儿子女朋友多注意一点儿子的不对劲,又或者两人就在家好好休息……
  越想越没办法释怀,越想越恨。
  白苏看崔非妈妈有些癫狂了,似有癔症的倾向,她直接为她针灸了内关、风池等穴位帮她控制情绪。
  针灸后她轻轻拍拍崔非妈妈的手背,轻声安抚着:“你冷静一点,我和你说说你儿子的情况。”
  崔非妈妈在她轻柔的声音下,神奇般的缓缓冷静了一些,她擦擦眼眶:“你说。”
  “崔非的情况是挺严重的,但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他四肢是有知觉的,坚持针灸应当会有一些效果。”白苏已经了解清楚崔非的情况,“你们之前应该没有坚持针灸吧?”
  崔非妈妈摇头,“我们之前几个月都在医院做康复治疗,但效果不是很明显,之后才开始找中医做针灸治疗。”
  “期间换了四个医生,前三个分别针灸了半个月都没明显效果,后面一个老大夫针灸后倒是有一点效果,但老大夫上个月摔跤住院去了。”
  之后也在寻找靠谱中医,最终在网上看到大家说白苏,因此专程过来找她,“白医生求求你了,只要能治好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只是看病,不必这么言重。”白苏顿了顿,将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去看过很多医生,想必也知道这种状况恢复有多难,我只能尽力一试,不能保证治好,希望你们别太高期待。”
  她曾经看师父治过偏瘫病人,只要不是神经完全断裂都是有机会治好的,不过白苏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点余地。
  崔非妈妈和姐姐其实知道这些的,只是心底不愿意妥协接受:“可网上说你连三叉神经痛、腰椎盘突出都能治好的。”
  “是能治好,可偏瘫比这几种病难多了。”白苏再次澄清着,“我是医生,不是神仙,我不能保证能治好,只能说尽力帮你儿子通经活络,至于结果就交给老天爷吧。”
  因为身上扎着针,癔症不算严重的崔非妈妈沉思片刻后点点头,“好,我们听你的。”
  白苏见她同意了又继续说道:“我会给他针灸和开药,每天必须过来,至少先针灸两个疗程先看看情况,若是三天打鱼两头晒网,那就不必过来。”
  崔非妈妈连忙点头,为了儿子,别说天天来,就是一天来五次都行。
  “你推着他进小隔间。”白苏让何信将人推进去,然后取了针跟着走进去,先针灸百会穴、通天穴等,治疗脑淤血造成的头部损伤和淤血。1
  然后再针灸右边合谷、内外关、曲池、肩髃等穴位,主要让他上中下三焦循环运转起来。1
  另外再拯救右边腿部的风市穴、阳陵泉、阴陵泉、三阴交等位置,同时一针刺两穴,运气刺激到右腿上的三条经络。1
  在白苏刺下去后,崔非觉得腿上似有什么在钻,一股麻意瞬间涌上头顶,让他身体不受控的颤了颤。
  白苏抬头问崔非,“很疼?”
  崔非想张嘴回答,可是嘴巴又不太受控了。
  “忍着点。”白苏又继续针灸了天突泉、廉泉穴等位置,缓解口齿不清的情况,另外还扎了其他相关穴位,轻轻捻转将经气顺着经脉送入身体的各个部位。
  等全部针灸完,白苏脸上溢出一层薄汗,她起身甩甩手走到门口去透透气。
  崔非妈妈看着儿子满身上下都是银针,寒光闪闪,尤为瘆人:“小非,你怎么样?难不难受?”
  崔非咬着牙,摇摇头。
  崔非妈妈看到儿子满头的汗水,怎么可能不难受呢?她急急忙忙跑向外面去找白苏,“他怎么那么难受,要不还是取掉吧?”
  白苏打断她:“他难受你应该高兴,至少证明他还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
  何信在旁边附和,“如果一点知觉都没有就可怕了。”
  “原来是这样。”崔非妈妈被说服了,“之前针灸他都没太大反应,刚才看他反应大,我还担心是有什么问题。”
  “放宽心,没问题的。”白苏坐下给崔非开方子,因为他正气亏虚、气虚血滞、脉络瘀阻,所以还是以活血通络为主,因此白苏开了补阳还五汤,考虑到他的情况,用量都很重。
  若是换其他保守的老大夫,肯定觉得她用药吓人,但白苏知道,想治病就得用重药,若是太过保守,药效慢不说,还影响了风评。
  白苏直接开了三付药,让崔非喝完后再来换药方。
  崔非姐姐拿了药方去付钱,白苏继续帮后面的人诊脉,是几个年轻小孩儿,因为刚才和崔非妈妈姐姐起了争执此刻脸上都挂着尴尬,说话语气都弱了几分。
  白苏神色如常的问他们想看什么?
  为首的女孩有点难为情,“我最近胃不太好,就是腹胀明显,还老爱打嗝,有时候还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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