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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 第112节

  那个alpha带着一身血腥闯进房间的时候,他正缩在墙角,房间里的alpha还没来得及碰他,就被闯进来的那个alpha杀了,那个alpha动手的速度实在太快,完全是眨眼之间的事,而房间里的那些alpha别说是还手了,根本连人都没反应过来。
  粘稠的鲜血随着那些alpha被杀而在房间里淌了一地,而他缩在墙角仰起头看到那个alpha走到了他面前。
  他以为,自己也会被杀掉,可奇异的是他并不对此感到恐惧,也并不害怕那个满身鲜血的alpha。
  那个alpha并没有杀他,反而对他伸出了手,然后对他说:“wannacomewithme?”
  他其实并不是很明白那个alpha是什么意思,跟他走,去哪里?是从这个四处都是白色房间的地方离开吗?原来这个地方,不是世界的全部吗?
  怔怔地看着那个alpha,他缓缓张口,努力从嗓子里挤出声音:“vi……ta……s……i……am……vi……tas…………”
  生平第一次,有人对他伸出手,而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对。
  那个alpha戴着面罩,他看不到alpha的表情,可是在他说完话后,他感觉那个alpha笑了。
  后来过去很久以后,在他已经学会在外面的世界里生活并跟alpha完成双向标记后,alpha才跟他承认,自己当时的确笑了,因为他一脸懵懂还答非所问的样子很可爱,让alpha想起了自己弟弟。
  尽管因为无法正确理解alpha的意思而无法好好回答alpha的问话,但那个alpha还是让他趴到了自己背上,带他一起离开了这个据说是实验基地的地方。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只觉得alpha的后背宽广,他趴在上面觉得非常安心,不知不觉就搂住alpha的脖子睡着了。
  等他再睁开眼醒过来时,他正窝在一个靠着很舒服有点软的地方,身上还披着一张毛茸茸摸起来很柔和的布料。
  alpha就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着,见他醒了,便对他说道:“doyouknowme?”
  他看着alpha,还是不太理解alpha的话,片刻后他茫然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这个alpha一直问他问题呢?从来,都没有人会问他问题,大多数时候,那些人都只是让他听话不许反抗,否则就会惩罚他。
  alpha把一杯水递到他嘴边喂他喝,然后对他说道:“fenrir,iamfenrir.fromnowon,iwillprotectyouandkeepyousafefromalldangers.”
  双手捧住alpha递到他嘴边的杯子,他小口小口地抿着杯子里的水,双眼直直地看着alpha,最后有点不太习惯的对alpha露出了小心翼翼的笑容:“vitas.”
  芬里尔花了一段时间教他说话。
  事实上他并不是完全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那些研究员总是在他面前讨论实验,所以很多跟实验相关的东西他都能听明白,哪怕他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
  可是,他没有办法正常地跟人交流,因为在过去,他很少有好好跟人说话的机会。主要负责他的研究员是r国人以及m国人,偶尔还会有几个亚盟国的人到实验室里,所以虽然他不太能好好说话,也不具备什么常识,但实际上他能听懂三种语言。
  虽然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他说话时会有明显的口音,以至于芬里尔还花时间纠正了一下他的英文发音。
  其实他觉得芬里尔好像也不太习惯带着他在身边,有时候会把他一个人留在他们住的屋子里,自己消失一整天甚至是两天,是到后面芬里尔发现,他是真的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也没正常吃过饭,从小都是喝的营养剂,才开始出门也把他带在身边。
  但也许是因为从来都没有穿过正常的衣服,有发情期后更是一直处在无衣蔽体的状态,所以芬里尔第一次拿衣服给他穿的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扣扣子,更不适应穿裤子。
  芬里尔说,他不能一直这样,就算是待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屋子里,也要穿衣服,所以虽然不情愿,他也慢慢开始去适应穿那些衬衫和裤子,或许是因为他总是把扣子扣得乱七八糟,所以有时候芬里尔也会丢给他一件自己的t恤让他直接套上,又或是把自己的拉链外套给他让他披着。
  说实话,他其实更喜欢芬里尔穿过的t恤和外套,不用扣扣子,衣服上还有芬里尔的信息素味道。
  芬里尔在发现他学东西的速度非常快后,就开始教他认字然后拿书给他看,并让他把不明白的地方划出来,等到芬里尔忙完自己的事情就会来给他解答。
  也是在跟芬里尔一起生活后,他才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有分白天和黑夜。
  芬里尔把他从那个基地里带出来的第十二天,是他的发情期。
  他非常的难受,本能地向芬里尔求助,而芬里尔看着他,并没有像基地里的那些alpha一样扑上来,反而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支注射剂,然后跟他说发情期打抑制剂就好。
  可他从来都没有用过抑制剂,也不知道抑制剂是什么,他只知道以前每次那些研究员拿那些针筒扎他,他都会很痛很痛,而如果他拒绝打针也会被打得很惨,所以当芬里尔拿着注射剂走向他的时候,他又哭又叫地躲到了墙角。
  他先是把自己缩成一团语不成句的哭着求芬里尔不要拿针扎他也不要打他,他会乖的,然后又爬到芬里尔面前抱住芬里尔的小腿,哭着跟芬里尔说哪怕是像那些alpha一样粗暴地折腾他或者标记他都可以,他什么都能配合,只要别在他发情期时用针扎他,别把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但会让他很痛的药液打进他身体里。
  芬里尔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拧着眉低头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似乎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样僵持了一两分钟,芬里尔叹了口气把注射剂丢到了角落里,然后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那是他第一次在发情期的时候被alpha温柔对待,也是他第一次,真正在发情期时感受到舒服以及作为一个omega的满足与快乐。
  发情期结束后芬里尔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很大的巧克力蛋糕,比之前芬里尔给他吃的雪糕还要甜,他窝在芬里尔怀里,心满意足地吃完了那个蛋糕。
  原来发情期可以这么开心,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芬里尔抱着他,摸着他的脑袋跟他说道:“不要再用交配这两个字,你要记住,你是一个人,是值得被好好对待的omega;我跟你过去这几天,如果你喜欢,可以称之为alpha与omega之间的结合。”
  第二百零五章 归处(二)
  把维塔斯从实验基地里救出来的时候,芬里尔并没有想过要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
  他只是把那种想要补偿提尔的愧疚,转移到了维塔斯身上。
  总觉得维塔斯很可爱,也知道,如果当初他没有逼迫提尔成长,没有逼着提尔像一个alpha那样强悍起来,那么早早分化成omega的提尔,大概也会像维塔斯一样,日复一日被抓去实验,发情期来了就会被丢进alpha堆里蹂躏,永远都无法从白色的房间里离开,也永远都不会看到外面的太阳,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但即便坚信自己做的一切决定和所有伤害提尔的行为都是为了提尔好,在对提尔动手的时候,在每一次想起提尔小时候被他动手打完难过到哭肿双眼的时候,在后来每一次见到提尔面对提尔那强烈的愤怒与厌恶的时候,他都会感受到痛苦,更对自己当年无法反抗只能以这种方式保护提尔的弱小感到怨恨。
  他心里时时刻刻都充斥着怒火,每分每秒都恨不得让这个破烂的世界彻底毁灭才好。
  对于提尔,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改变,况且即使再重来一遍他还是会选择同样的做法,所以从一开始芬里尔就没想过要得到提尔的谅解,也并不需要提尔原谅自己。
  只要提尔能好好的活着,能摆脱一个omega基因实验体的既定命运,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明明心里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可在看到维塔斯的时候,芬里尔还是产生了微妙的补偿心理。
  他能给提尔的温柔太少,提尔大概也早就已经忘了,他们曾经也有过偎依着彼此窝在一起睡觉的时光,而他也曾经是个会把弟弟护在身后的哥哥。
  在作为二代alpha实验体成长起来再被送去m国当杀戮兵器的漫长岁月里,芬里尔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失去大部分的人性,也不知道如何去温柔地对待一个omega。
  但或许是因为维塔斯最初缩在墙角看着他杀了那么多人也不害怕他,反而努力挤出声音告诉他自己名字的样子触动到他心底最深处那份早被他遗忘的隐秘温柔;也或许是维塔斯依赖他的样子,太像小时候分化成omega前的提尔,他从一开始就无法对维塔斯置之不理,也无法对维塔斯太过冷漠,甚至都不会对维塔斯凶,连半句重话都无法对维塔斯说出口。
  他对这个世界,并不是没有留恋,他也想活下去,也想被人用依恋的眼神凝视。
  哪怕是被人为培育出来的二代实验体,无父无母,可他也是个人,他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反社会人格,更不是生来就是没血没泪的杀戮兵器。
  于是在把维塔斯从基地里带出来后,他开始教维塔斯说话,教维塔斯一些必备的生活技能,在发现维塔斯其实很聪明后也开始让维塔斯去学那些自己感兴趣的知识,他自认不是个多有耐心的人,也无比讨厌弱者,更没有养过omega,可对维塔斯,他始终充满耐性有求必应,把提尔没机会拥有的温柔都补偿给了维塔斯。
  因为从未接触过外面的世界,维塔斯对一切事物都感到很新奇,于是也总是会问芬里尔各种各样的问题,有些时候还能芬里尔问得哑口无言。
  其实维塔斯发情期的时候,芬里尔并不想标记维塔斯,也不想让维塔斯以为自己把他带在身边就是为了更方便做之前那些alpha对他做的那种禽兽不如的行为。
  毕竟,第一眼见到维塔斯的时候,因为维塔斯实在太过瘦弱的关系,他甚至以为维塔斯只有十三四岁。在他第一次给维塔斯洗澡的时候,维塔斯还一脸懵懂地问他,是不是要交配才能有营养剂喝。当时他是生气的,却并不是真对维塔斯,之后他也只是用浴巾把维塔斯包起来抱回房间,让维塔斯乖乖待着等他,然后就给维塔斯做吃食去了。
  他确实不是一个有道德感的人,在过去的人生里也没少跟不同的人发生关系,对象更是从omega到beta再到alpha一网打尽,主打一个荤素不忌。
  可他并不想对维塔斯做那种事,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想把维塔斯带在身边,让维塔斯看看外面的世界,等到维塔斯生活能自理能适应外面的生活后,他大概也就会让维塔斯离开自己。
  芬里尔从来都没想过要把维塔斯长久的留在自己身边,毕竟,在把维塔斯救出来不久后他就已经知道,自己作为二代基因实验体因隐藏的基因缺陷而发作的病,因身体经受的各种手术实验导致病程发展极快,到现在已经药石罔效。
  他剩下的时间不多,甚至可以说是一眼就能看到尽头,而维塔斯还那么小,作为唯一活下来的三代基因实验体,没有检测出任何基因缺陷,维塔斯将来还可以有很长的人生,完全没必要掺和进他要面对的阴谋和复仇计划中,他也会在死之前替维塔斯抹去一切作为实验体存在过的痕迹,让维塔斯像普通人那样好好的生活下去。
  然而维塔斯躲到墙角哭叫的样子是那么惊恐,那么瘦弱的身躯抖得那么厉害,从来没有在发情期被好好对待过的omega爬到他面前抱住他小腿哭着求他的样子是那么的可怜无助。
  很难说清楚那一刻的心软到底是因为什么,明明要强行给维塔斯打抑制剂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把抑制剂丢开,把维塔斯抱了起来,给了维塔斯临时标记,也陪维塔斯度过了发情期。
  那应该算得上是他第一次那么温柔小心地对待一个omega,第一次在整个过程里一直留意omega的反应,把这个omega的感受放在了第一位。
  维塔斯在发情期结束之后变得更加依赖他,总是喜欢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时时刻刻都想要窝在他身边。
  芬里尔无法确定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再三思量过后还是决定跟维塔斯说明白,自己并没有要把他占为己有的意思。
  “didi,dosomething,wrong?”维塔斯那时候还不能很流畅的说话,而且很容易紧张,一紧张说话就又断断续续的,就连看着他的神情都战战兢兢,怯懦如鼠。
  自把维塔斯带在身边以来,芬里尔并没有对维塔斯发过火,只是维塔斯从未被人好好对待过,总害怕自己做错事会惹他生气,而他自己身上也杀戾气太重,一不留神他面无表情阴暗森寒的样子就会吓到维塔斯。
  看着维塔斯如惊弓之鸟般惶恐不安的样子,芬里尔放柔了表情,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让维塔斯理解自己的意思。
  是要跟维塔斯说自己很快就会死,还是要跟维塔斯说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做,无法给他安稳的生活?
  “iwillbegood……beobedient……please,donotdrivemeaway……”维塔斯是那么敏感,话都没说完眼泪已经掉了下来,一边抓紧身上披着的外套一边又缩到角落去,像是害怕alpha现在就要把他丢掉。
  面对这样的维塔斯,芬里尔到底是无法再说出让他以后离开自己的话,只能去拿来维塔斯爱吃的巧克力,然后蹲到他面前告诉他并没有现在就让他离开,所以不要哭了也不要害怕。
  他耐心地哄了维塔斯很长时间,最后跟维塔斯说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一直跟着他会遇到不好的事,维塔斯才又扑上来抱住他,然后断断续续地哭着跟他说,他不坏,基地里的那些才是坏人。
  维塔斯总是在不经意间撞进他心底深处的柔软,明明很容易不安,却又对他充满信任。
  结果他没能跟维塔斯说清楚,反而又一次被维塔斯打败,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地坐在地上让维塔斯窝到他怀里,像小猫一样小口小口地舔食他拿来哄人的巧克力。
  芬里尔用大半年的时间,让维塔斯逐渐适应了外面的世界,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说话沟通,也不再什么都需要他照顾,之前过于消瘦的身体也终于养到正常体重的最低标准线,开始能够做简单的身体锻炼,并且维塔斯很喜欢看书学习新东西,一直都像海绵一样疯狂地吸收各种各样的知识。
  几乎能算得上是脱胎换骨的维塔斯,看起来比在基地时漂亮了很多,整个人从精神状态到心理状态都有了很大的改变,不会再那么敏感,因为一点细小的刺激就害怕地躲到墙角哭喊,也不会再动不动就露出畏缩恐惧的模样。
  虽然已经跟外面的世界有了不少的接触,也明白了很多事情,可维塔斯依旧很依赖芬里尔,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从芬里尔身边离开。
  芬里尔确实没有什么养omega的经验,尽管他不认为自己把提尔养歪了,也不认为提尔在跟他分开前的性格有问题,可在发现维塔斯即使已经对世界有了自己的认识和理解,却还是固执地要留在他身边做他的omega后,他确实对自己养omega的方式产生了一秒的怀疑。
  毕竟他把维塔斯从基地里救出来的时候,是真的没有想过要把维塔斯养成自己的omega。
  第二百零流章归处(三)
  芬里尔自从维塔斯适应了正常人的生活后,就不再时时都把人带在身边,有时候会独自离开去办事,有时候也会半夜里突然一声不吭的消失。
  维塔斯从来没有问过芬里尔是去做什么,哪怕芬里尔时不时就会带着满身血迹回来,身上也总有褪不去的血腥味,可维塔斯从来都不在意。
  他不在乎芬里尔是什么人,来自哪里,就算芬里尔什么都不告诉他,哪怕芬里尔有很多秘密还杀了很多人,他都不在乎,他只知道,芬里尔对他很好,这样就够了。
  芬里尔从来,也没有跟他说过,自己是个好人,甚至,从一开始芬里尔就跟他说,自己是个坏人,救他出来原本也是有目的的。
  是的,芬里尔并没有欺瞒过他这一点,在确认他能够理解别人的话,也有充分的判断能力后,芬里尔就跟他说过,他的细胞能够修复二代实验体的基因缺陷。
  “vitas,我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弟弟,跟我一样是二代基因实验体,你的细胞能修复二代的基因缺陷,我希望你能帮我救他。”芬里尔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跟平常一样温和,全然没有逼迫他的意思,“我不会拿你做实验,只是要从你身上提取一些细胞制作直接注射到腺体里的药剂。”
  那个时候他正靠在沙发上看书,听到芬里尔说话便从书里抬起头来,先是认真地端详了芬里尔一会,随后问道:“那你呢?你的基因缺陷,不需要我救你吗?”
  芬里尔不知是不是因为病症快发作的缘故,整个人显得很疲惫,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背靠床架,手里虽然握着一把手枪,可手臂一直在微微发颤。
  听到维塔斯这么问,芬里尔也只是勾了勾嘴角,平淡地说道:“你救不了我,我从发病到现在,病程发展太快,早就已经过了能被治愈的阶段,我救你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确认过了。”
  明明是在说自己的事,可芬里尔却像是已经无所谓的态度,让维塔斯不太高兴地抿了一下唇,然后才又问道:“你就是为了你弟弟,才救我出来的吗?”
  “不然呢?我又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耶稣,如果你对我一点用都没有,我为什么要救你出来?”芬里尔不知为何突然就变得有点烦躁,像是故意的一样恶声恶气地说出话来,又别开脸盯着墙角放着的那堆武器装备,说道:“反正,我一定要救我弟弟,现在问你也不是征求你同意,只是知会你一声而已。”
  维塔斯安静地又注视了芬里尔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合上手里的书,从沙发上下来到芬里尔身边去,用自己细瘦的双臂搂住芬里尔的脖子,把脸颊贴到芬里尔颈窝处,乖巧地说道:“骗人,你明明不只是想要利用我才救我出来,你也不需要对谁演戏还对我这么好,我不傻,我知道没有人会随随便便就对另一个人好,你还花那么长时间照顾我,教我适应外面世界的生活。你可以直接从我身上提取细胞,但你还是先跟我说了,你明明就很照顾我感受,干嘛要装凶吓我,我从小就被那些研究员随意折磨打骂,没有人比我更能分清感知人身上散发出的恶意了。”
  芬里尔很久都没吭声,只是默默闻着维塔斯散发出来的微量信息素,维塔斯紧紧贴靠在他身上,始终都是毫无保留的依恋姿态。
  不知过去多久,芬里尔叹了口气,抬起手臂揽住维塔斯的肩膀,转头亲吻一下他的额头,道:“你只是还没遇到其他对你好的人,你以后会遇到比我对你更好的人,我照顾你只是因为你是三代实验体omega,有时候看着你我会想到我弟弟。而且我活到现在杀了多少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也从来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只要我不高兴我就会把心里的怨恨都发泄到其他人身上,就连我弟弟,都非常讨厌我,我总是欺负他,跟他分开以后每次见面也总是毫不留情地动手打他……我虽然不信有上帝或是耶稣的存在,但我如果还能算是一个人,死后大概也是要下地狱的。”
  “我已经遇到过很多人了,可我遇到过那么多人,只有你对我伸出手,只有你会把我背到背上,只有你不会打我不会把我关起来更不会拿我做实验,也只有你一直细心地照顾我带我认识外面的世界。”维塔斯仰头看自己认定的alpha,坚定道:“不会有比你对我更好的alpha,fenrir,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之前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omega被很多alpha碰过是一件让alpha很难忍受的事时,他一度陷入到恐慌中,而那个时候芬里尔恰好出去办事了,他不知道芬里尔是不是嫌弃他不要他了,一个人缩在房间角落里哭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等到芬里尔一回来,他想也不想就扑上去抱住芬里尔,语无伦次地哭着求芬里尔不要嫌他脏别不要他。
  芬里尔一开始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等弄明白后才有些粗暴地擦掉他的眼泪,语气不耐地对他说道:“我上过的alpha和omega多了去,要说脏我比你更脏,更何况你经验丰富什么都能配合,我嫌弃你什么?你是遇到我才明白做/爱能有多舒服,以前那些碰你的alpha不过是垃圾,跟我有任何可比性吗?我根本就没在意过的事,你却自己吓自己,把眼睛哭得跟核桃一样,你是从哪里听来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网上的人跟你说的?还是你自己出去时遇到什么人对你乱说话?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把那些碎嘴的杀了。”
  一直被关在基地里,连后来被送去r国也是被注射了药剂在昏迷不醒中被送走,再醒来也依旧跟在基因实验基地时没差别,仍是被关在实验室里,维塔斯甚至是被芬里尔带出来后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一直都被关在一个地方,只是因为一直被关着,那些人对他做的事也都大同小异,一样的禽兽残酷,他才以为自己一直都被关在同一个白色房间里。
  没有人教过他,所以他也没有所谓的羞耻心,想要和不想要都会直白的表达,也所以,当意识到外面的世界并不这样,外面的世界还有所谓的道德以及贞操观念时,他当然也受到了冲击,那些没接触过的观念进入他的脑中,他无法第一时间判断对错,只以为大多数人都这么认为就是对的,于是也在这样的观念冲击下产生了所谓的羞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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