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歌手有天掐住了后台一个工作人员的脖子，在清醒过来之后发现不是那张脸，不断地道歉，整个人在舞台上又哭又笑。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在荧幕上出现过。
  大家都说他疯了。
  而从某天开始，陌生人再也没能找到歌手的所在地。
  ……
  禾湘语视线离开屏幕，抬头看向mv的主人，对方正在认真地听着一节对禾湘语来说是水课的选修。
  她低下头，就见到屏幕上一个女人独自走在夜晚的街上。
  身后跟着一个身影。
  女人快步走，后面的身影就快步追。
  女人惊恐地打电话给朋友，叫朋友来接她，这时她转身看到身影不见了，就快步跑向了一家夜晚还开着的小卖部里。
  过了几天，她发现家里似乎有动静，但是只是一晃而过的身影，这让她想起了很久的所谓追星的日子，她也这么干过。
  于是，她想到了以前她觉得最适合在别人家躲藏的地方，在自己家里，一个个地找，却没有找到那个身影。
  女人有点害怕了，她开了家里所有的灯，一夜不敢安眠。
  待到第二天她睡醒，就看见一个脏臭的男人撑着通红的双眼死死地在床前盯着她，胡子上沾满了灰尘。
  “你是谁?”她被吓得惊叫，慌忙想要拿身边的手机报警。
  男人大笑，笑得眼泪直流，掐着嗓子模仿着重复说了好几句“我是谁?”
  在笑声中女人颤抖着手冲出了房门，拿钥匙反锁了自己的房间，将男人锁在屋内。
  她一边跑出家门一边报警，这时房子里传来一段歌声，是很久以前她年轻时候追过的明星的歌曲，唱的人的嗓子像是被劣质的烟酒破坏过，但是女人听出了一丝熟悉。
  是谁呢？
  画面一闪，那个男人已经被剃干净了胡子，隔着围栏，脸靠在上面，病态地笑着对女人说“你看，你看，这就是你当年对我做的事。”
  女人打了个寒颤，转身要走。
  男人却在身后哼起了那天傍晚，他在睡觉时用唱片机播的音乐，舒缓，又诡异。
  在这诡异中，女人背着男人挑起了一抹笑。
  “真好，你被我关住了，我不用辛苦地躲在阴暗的角落偷窥，而是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你了。”
  ……
  故事结束，禾湘语打了个寒颤，心里卧槽了一声。
  她心想着，我他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这mv有点意思，还是该担心mv的创作者经历了什么。
  不会跟昨天的热搜有关系吧？
  有人闯入了创作者的家里，窥探了创作者的隐私？
  ……
  课堂小组讨论，助教把学生两两分组，甘奚刚好和禾湘语分到了一组。
  甘奚在禾湘语愣神时，走了过来，拿着书问了个好，坐在了她身边。他记得禾湘语是祁鹤提过的同系学姐，是他的粉丝。
  不经意间，甘奚瞟到了禾湘语还亮着的手机屏幕，上面是mv结尾，还有女人的那抹诡异的笑。
  他想了想，噢，这mv是他嘱咐韩宋今天登他的账号发的。
  mv是他拜托隔壁学校表演系朋友参演，以及视觉艺术系的朋友帮忙拍摄的小成本影片。
  至于为什么这时候发。
  是因为昨天凌晨，热搜上出现了一个话题——甘奚恋情。
  话题里有一张照片，是在他们大学的走廊上，拍摄的他和祁鹤两个人的模糊背影，网上没人认出来，除了他的身影，另一个是谁的。
  距离私生闯入祁鹤家有几个月的事情了，甘奚一直备着这一首歌，就是为了应对这个随时出现的话题。
  他发了之后，剩下的有人会自动去猜，他的感情生活这种私密的事情是怎么被发现的，顺藤摸瓜可以猜到是私生相关，注意力被转移，他就不需要正面回应这些事。
  不正面回应，是因为他好像不太需要给谁一个交代。
  自从他从承天娱乐离开后，就说过自己不会再卖男友人设，未来一天可能会有恋人，而代言的产品也是劝粉丝有需要的就买，没需要的就没必要花无意义的钱。
  有了工作室旗下的几个艺人的收入抽成，代言，以及偶尔卖出去和参加评奖的一些歌——他的收入来源，已经不再是靠着粉丝了。
  所以他不打算把自己的感情生活汇报给全世界。
  没必要，也不喜欢。
  ……
  这边课上，禾湘语注意到了甘奚瞧见了她在看他的mv，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有点被抓包的尴尬，于是她把屏幕熄灭了放在了一边，翻开了学习资料。
  令禾湘语松了一口气的是，接下来的学习讨论中，两人都没有提这件事。
  甘奚表达了歉意，表示自己并非有意窥探她的隐私之后，很友好温和地针对课堂的题目展开了讨论与提出不同的解决方案。
  讨论结束后，两人还有点时间，一时间没了话题，各自有些沉默。
  安静了一阵子，禾湘语没憋住“其实，我是你的粉丝，你今天刚发mv，我就想看看，我觉得拍得挺好的。”
  “嗯，我知道，祁鹤和我说过，谢谢你的喜欢。”甘奚笑了笑，露了点虎牙，但依然显得有些疏离。
  “啊，他和你说了啊”禾湘语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和喜欢的歌手这么近距离接触的，然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我没有要特意来撞你的课的意思，我就是新学期想随便上一节选修小课，没想到碰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