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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轻松拿捏

  李钦载自从穿越后,便渐渐脱离了长安纨绔子弟这个群体了。
  跋扈猖狂不是他的性格,更不会主动招惹麻烦,后来封了官爵,所思所为更是与纨绔不沾边,就算是招惹麻烦,那也是朝堂级别的大麻烦。
  老实说,长安纨绔之间那点鸡毛蒜皮的恩怨,李钦载已有些看不上眼了。
  可是,谁叫他有个不长进的纨绔兄弟呢。
  薛讷这货虽然性子跋扈,但为人还是挺率真的,尤其是对李钦载,更是挖心掏肺的好。
  在李钦载心中,薛讷的纨绔形象始终没什么恶感,反而透着一股子可爱。
  “这事儿我帮你擦屁股吧,啧,敢对许敬宗的孙子动手,你是真不怕给你薛家惹祸啊。”李钦载叹道。
  薛讷哼了一声,道:“许敬宗已年迈,估摸过不了几年便要致仕告老了,真以为我傻啊?就是看他许家没几年风光了,我才敢揍他。”
  挺起胸膛,薛讷骄傲地道:“而我爹,如今正是鼎盛之年,薛家未来必蒸蒸日上,风头盖过他许家是迟早的事。”
  “坑爹的事干得如此理直气壮,你真是你爹的好犬子,”李钦载想了想,道:“你希望我如何帮你?”
  薛讷不假思索地道:“把许彦伯叫出来,景初兄大展神威,帮我揍他个半身不遂,一辈子只能瘫在床上。”
  李钦载无语地道:“再过两日我便要大婚了,大婚之前你叫我废了右相的孙子?”
  薛讷想了想,觉得也对,于是道:“那算了,不是啥不共戴天的仇,愚弟亲自动手便是。”
  李钦载叹道:“为何你每次遇到事情总想着用拳头解决问题呢?”
  “景初兄以前也是这么干的啊,事实证明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人,最后都立功封爵了,哪里不对?”薛讷一脸无辜地道。
  李钦载瞠目结舌,太有道理了,他竟无法反驳。
  薛讷紧接着又补上一个佐证:“我爹也是靠拳头跟敌人厮杀,才封了河东县男,说明拳头真的很管用,一拳过去,打出荣华富贵。”
  李钦载叹道:“你闭嘴,咱俩聊不下去了……”
  “回头我跟府里管事的说一声,以后你要拿货自去我家的作坊里提,给你市价五折,除了关中,大唐别的城池随便你卖。”
  薛讷喜不自胜:“哎呀,这个好,多谢景初兄,我能多赚一半的钱……”
  李钦载气得狠狠戳他的脑袋:“是赚钱的事吗?你的进货价比许彦伯少了一半,他若再跟你打价格战,随便他打,耗多久你都耗得起,他顶多撑半年,许家就得上街要饭,我这叫一剑封喉,彻底帮你解决仇人。”
  薛讷一愣,想通了之后不由大喜,猛地一拍大腿笑道:“没错,景初兄高才,一招就彻底断了许彦伯的生路。”
  李钦载冷笑道:“我自家的买卖,许彦伯不过是个二手经销,我想拿捏他实在太简单了,不过人家毕竟是右相之后,不便当面撕破脸,这一招够你用了。”
  薛讷大笑几声,随即迟疑道:“景初兄让我随便卖,不会影响你李家的买卖吧?”
  “无妨,驻颜膏这东西,我李家只占关中就够了,国公府的买卖不宜铺得太张扬,大唐那么多城池,我李家不可能完全吞下,空白的地方交给你也算合适。”
  薛讷喜道:“多谢景初兄,大恩大德,容后再报,我这就回家安排,给许家小子来一记狠的!”
  转身刚要走,被李钦载拽住了后领。
  “景初兄还有事?”
  “有,再过两日我大婚,你的份子钱呢?交出来。”
  薛讷愕然道:“不是大婚那天送礼吗?”
  “大婚那天送的礼,是你薛家的礼,你私人总得表示表示吧?”
  薛讷想想觉得很有道理,浑身上掏了一遍,摸出几块散碎银块递给李钦载:“就这点了,景初兄若觉得不够,愚弟回家再偷点,近日我在自家库房里发现一件宝贝,景初兄容我半日,这就偷出来卖掉……”
  李钦载叹道:“罢了,给你爹省点心,也省点力吧,你家库房不简单,里面的宝贝来头甚大,我怕你被你爹活活打死。”
  …………
  第二天,英国公府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李钦载不认识,但听说过他的名字,昨天刚听说。
  右相许敬宗的孙子许彦伯,带了重礼登门拜访李家五少郎。
  许彦伯很讲规矩,进门后先去前堂,老老实实给李勣和李思文见了礼,代他祖父许敬宗问候老公爷,最后才随李钦载进了偏院花厅。
  花厅里只剩下李钦载和许彦伯时,许彦伯起身毕恭毕敬朝李钦载行礼赔罪,态度谦卑,表情歉疚。
  “景初贤弟恕罪,愚兄该死,不该干那偷偷摸摸的事,愚兄利欲熏心,影响了李家的买卖,实在罪该万死。”
  李钦载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惊愕茫然:“许兄何出此言?为何愚弟一个字都听不懂?”
  许彦伯飞快扫了他一眼,见他惊愕茫然的表情非常真挚,一时不由也愣了,惊疑不定地暗暗揣度。
  “呃,景初贤弟真不知?”
  李钦载正色道:“许兄究竟说何事?愚弟委实不知。”
  许彦伯试探地道:“贤弟府上的驻颜膏名满大唐,愚兄昨日听说,贤弟给薛家那逆子五成价,无限量批货……”
  李钦载差点喷出来。
  薛家那逆子……啧,俩纨绔的仇怨似乎结得不小。
  忍住表情,李钦载沉稳地道:“没错,薛讷与我甚为相得,昨日我回了长安后才知道他偷偷买我家的驻颜膏到处售卖……”
  “堂堂功臣名将的逆子,混得如此落魄,教人忍不住心酸落泪,于是便给了他五成拿货的价。”
  语气一顿,李钦载一脸费解地道:“不过此事与许兄有何关系?”
  许彦伯苦笑,又朝李钦载行了一礼:“贤弟既知薛讷卖您李家的驻颜膏,必然也知许某同样在卖李家的货,这事儿许某干得龌龊,今日特来向贤弟赔罪。”
  李钦载干咳两声,嗯,被戳穿了,微微有点羞耻呢。
  “咳,事情呢,愚弟倒是听薛讷提过几句,许兄似乎也有份……”
  许彦伯缺心眼地问了一句:“敢问贤弟,薛讷那孽畜是如何评价许某的?”
  李钦载瞥了他一眼,一脸同情地道:“要不,我把薛讷的话一字不漏复述出来?”
  许彦伯一惊,顿觉自己问了一句蠢话,急忙道:“大可不必,愚兄当着贤弟的面变本加厉骂回去便是,若贤弟有心,不妨原话转告给那孽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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