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跟神仙打架 第244节

  后来在平京滚圈传了几十年的神话！
  就问服不服？
  第256章、我诛所有人的心
  高音破杯，也算是高音歌手们的一项传统技能了。
  刻意做，一定段位的高音歌唱家们手里拿着也不是不可能。
  但在这样的餐厅里面空间震破，反正这些唱摇滚的想都不敢想。
  关键荆小强还不费力。
  看那大块头气定神闲的收尾，台上乐队已经心服口服的起身让位。
  荆小强这时候有资格说话了吧：“编曲，歌不错，编曲还要下功夫，整首歌的起伏节奏感要起来，烘托到位，才能事半功倍，唱功……呵呵。”
  转头对黑仔他们示意：“给他们展示下《真的爱你》。”
  看他自己已经拿起麦克风。
  黑仔就主动从主唱退到主音吉他。
  听荆小强用青歌会金奖的水平，来深情演绎这首献给母亲的歌曲。
  的确，这个时候单论歌曲表现力，beyond的风格很吃亏，这就好比玩剑的非要去跟关公大刀比马上功夫。
  在一片全都是重金属摇滚的环境下，柔情就显得格外无力。
  所以必须要用荆小强的唱功来弥补。
  其实跟刚才的《梦回唐朝》一模一样，荆小强只是向双方都展示了下，优秀的摇滚歌曲，最极致的唱功能达到什么样。
  黑仔就不会觉得自己的心头好被抢走演唱，更加用力的弹奏配合。
  倾听荆小强用沙哑而高亢的嗓音来驱动沧桑感，让听众真的仿佛感受到了母亲手背上的皱纹！
  细腻，真挚又优美。
  那位刚刚坐下的餐厅老板，都忍不住双手捂脸，感受自己的泪水溢出。
  女性终归是要感性些。
  也就白莲婷，尽量白眼，脸上满满的写着：“好嘛，哥哥，您真当这些人满脑子都是老豆腐，这么煽情哄谁呢！”
  但男性就不同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还没唱完就呱噪起来：“这特么是摇滚嘛？”
  “抒情你麻痹啊，回家溜孙子去吧，老气沉沉的……”
  这回终于有人挂不住脸，骂了几句：“闭嘴！好好听完再吭声！”
  这是不体面。
  但心底还是不认可摇滚应该这样。
  平京滚圈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认证规则，连不带乐手，单人上台的都不叫摇滚。
  荆小强唱完，面对重新开始闹哄哄的局面，终于开始喷人了：“越是无知的人，才越觉得真理就在自己手里，认知水平越低的人，价值观才会越单一，一旦认准某个观念，就会拒绝吸收新观点，固执己见，说的就是你们这群井底之蛙，还不知道摇滚是从布鲁斯为基础开始的吗？柔情才是主流！”
  一句话砸过去，真有半数的人闭了嘴。
  唱唱不过，论论不过。
  但还是有脑瓜子转得快的梗一句抖机灵：“来我们这地界儿，就得按我们的规矩！中国的摇滚，就得是这个样儿！”
  荆小强笑了：“跟你谈唱功你要谈定义，跟你讲定义你就扯规矩，这就是和你讲道理你耍流氓，跟你耍流氓你又扯道理，中国摇滚就是砸在你这种孙子手里！”
  这下几乎所有人都闭嘴了。
  骂都骂不过。
  荆小强还有麦克风呢：“检验一流智商的标准，就是看能不能在头脑中同时存在两种相反的想法，而且还能保持正常行事的能力，听得懂吗？”
  显然很多人都转不过来这个弯儿。
  荆小强还掰扯下：“就是认知水平越高的人，他懂的道理越多，越知道世界不是单一的，越能理解多样性，追求和而不同，我再强调一遍，这个世界有很多种声音，要允许不同的东西存在，相互才能提高成长，动不动就扣帽子只能证明你无知，拒绝思考。”
  经历过大字报大辩论时代的人，还真就是习惯于天底下只有一种声音。
  荆小强已经控场了：“心理学中有个达克效应，能力越低的人，越容易产生对自己过高的评价，常常高估自己的水平，反而是能力较高的人，更会倾向于低估自己的能力，大家可以看看自己周围的伙伴，是不是这种感觉，半壶水响叮当不是白来的。”
  那位餐厅老板带头鼓掌！
  不少人都认可鼓掌了。
  但有个软绵绵的男性声音开口：“但我还是觉得平京的摇滚更棒，恕我直言，beyond的音乐的确已经超越了港台普通艺人，但是他们还距离平京摇滚很远！”
  黑仔连忙谦虚的点头示意。
  看到荆小强转头，这个戴着眼镜的白净男子还站起来：“我知道，你刚刚在陈丹尼的红馆演唱会上技惊四座，整个港台音乐圈都在传说你的名字，可恕我直言，你的摇滚属于世界，这里的摇滚才属于中国。”
  哎哟，小样儿的挺能说嘛。
  不是那口嗲嗲的腔调，荆小强都反应不过来：“你来自右岸吗？能自我介绍下自己么？”
  对方傲然：“没错，我是华岩音乐唱片公司的总经理廖子明，我对你的音乐才华非常认可，但认为你也不能贬低了平京摇滚的实力。”
  荆小强瞬间就恍然大悟了，转头对黑仔，实际上却拿着麦克风：“如果是你，你会签华岩吗？”
  黑仔想了想：“不会，现在我对港台所有音乐唱片公司都失望了，他们只喜欢迎合市场的靡靡之音，对原创摇滚根本就不上心。”
  他们过去几年一直在港台间颠沛流离，寻找定位落脚点，太熟悉市场情况。
  廖子明马上开口：“对，你说得没错，港台市场一片靡靡之音，只有偶像跟抒情，表达太单一，审美太趋同，再过二十年，怎么跟欧美音乐抗衡？所以我现在才发现，华人摇滚的未来在这里！在平京摇滚圈！”
  黑仔这货居然情不自禁的点头。
  他现在已经完全信服了。
  荆小强说得没错，beyond的未来在内地，在这片广袤的天地。
  他已经决定要全身心拥抱这里。
  刚才被荆小强洗脑壳，偃旗息鼓的平京滚圈，顿时又生龙活虎起来。
  嘚瑟。
  可荆小强却出人意料的眯了眯眼：“你也说了港台市场一片靡靡之音，那你能保证在港台市场卖出业绩吗？”
  廖子明马上回应：“我们相信最大的市场在大陆，他们在大陆一定会成为摇滚明星！万众敬仰的摇滚明星！”
  乐队成员们再次兴奋激动起来，有几个还热情的拍拍廖子明的肩膀，看来是认同他了。
  那个餐厅老板却不为人察觉的轻轻皱了皱眉。
  荆小强笑了：“用内地的乐队，卖给内地的市场，但实际上是右岸的唱片公司赚了大钱，对吗？”
  嘶，这话有点诛心。
  但在这个时候绝对有用。
  熟悉网上争辩的人，都知道这个套路，抨击某个商家，你特么二十块进的货，凭什么卖六十，奸商！
  特么没差价，商家凭什么来做生意，又不是来送温暖的。
  但往往只要这么一撩拨，商家就处在了道德低洼，所有人都看着你特么把我们当孙子啊。
  现在荆小强的话也起到了这个作用，刚才还兴奋的滚圈顿时有点安静。
  听荆小强开始掰手指：“刚才我说了，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来，各位哥们儿，我给大家分析下这位爷带着各位开始以后会是怎么样，首先说他，你们可能不知道，一张唱片专辑，只要你签了唱片公司，那么你能拿到整个专辑的百分之一就不错了，三成给销售渠道，譬如音像店整个体系，一两成给制作人、作词作曲、配乐、出版公司等等，接近一半五成被唱片公司吃了，我说得对吗？”
  廖子明猝不及防的语塞：“呃……我们会适当的调整签约分成比例。”
  荆小强笑：“各位爷，你们已经穷疯了，给钱就会卖身，这是肯定的，但是想清楚，只要签了合同卖了身，资本家就是资本家，他，就会自然而然的产生一种把你们从贫民窟救出来的优越感，没有他，你们不过就是街上的二流子！”
  诛心啊，诛所有人的心。
  从廖子明语塞，大家就知道荆小强没说假话了，可还是不介意，现在收一晚上门票，还不够一星期伙食费！
  这可是好几支乐队轮流收门票啊。
  真是穷疯了。
  穷人只在乎下顿饭，明天或者下个月的饭，可去特么的。
  但荆小强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
  毕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为了唱摇滚，居然要去给资本家当长工？
  廖子明急了：“你什么意思啊，大家按照合同做事，这都是市场商业规律，你说这个什么意思啊？”
  前百老汇化妆师工会特别行动专员，挑拨劳资矛盾可娴熟了：“廖先生，你们会怎么操作平京摇滚呢，他们最渴望什么？只要有了稳定收入，他们就能专注于音乐，对吗？所以只要给点较低的工资，用些二手乐器换来长期版权，这些二流子根本不懂商业游戏的规则，稀里糊涂的签了合同，就成了你们的劳动力，对吗？”
  众人眼色再变，可荆小强的刀子这才捅到他们身上：“可廖先生你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你吗？”
  白莲婷彻底纳闷儿，合着平时拌嘴都是让着我的呀？
  第257章、女施主，您着相了
  因为荆小强居然瞬间横跳。
  站在廖子明的立场上来说话：“你接触过二流子吗？你接触过从未签订也从没有契约精神的社会吗？在场……”
  他扫视了下，就看见那位穿着高档时装已经鼓掌过两次的中年女人，就算不知道对方是餐厅老板，也看得出来对方有明显的外国生活痕迹，更不用说现在很明显的女强人、女商人气质。
  就问她了：“这位女士，我想你应该有体会吧？”
  这位出国十几年回来的时尚先锋，苦笑了下，抬手鼓掌：“名不虚传！我听说你的歌舞剧从沪海一直打到平京，所有环节都在帮你，现在看来你真是业务能力超群，口才思路更是超人一等，待会儿我们有空再聊聊，我想一定有很多可以合作的生意，因为看得出来你是个信守契约的人，这是让我最伤脑筋的事情。”
  六七十年代被彻底摧毁的人与人信任，道德底线，现在根本就谈不上重建。
  从上到下都是领导说了算，哪有什么契约精神。
  做事的人就很明白这个问题。
  荆小强转头对脸色也有点变化的廖子明：“我没有任何权利限制你们做什么，只是模拟下未来，穷疯了的人一旦放开手脚，会是什么样子，你见过吗？我见过，他们会疯了一样的乱花钱！”
  廖子明强撑：“我可以为了中国摇滚十年不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