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挨骂咯

  “今天周五，”霍单唐用手肘撑桌子，立着筷子，咽下嘴里的一口食物，“我下班会早点，我去接你。”
  “好。”
  话落，又沉默。
  关昭月几口后撂下筷子，“你要进去吗？”
  霍单唐抬头看她，嘴还在嚼。
  关昭月说：“我也许到天黑才结束，你可以到剧组的休息间休息，比待车里要舒服。”
  霍单唐笑，咽下后道：“好啊。待会等我一下，我上去拿套衣服，很快。”
  “好。”
  霍单唐刚举筷子，就猛地直起身，“我现在就去。”
  他站起，快步走去，仅用了两分钟又回到关昭月的眼前。
  霍单唐手中的袋子鼓囊。关昭月猜，霍单唐是抓起衣服就往里塞进去的。
  “走吧。”霍单唐道。
  关昭月垂下头，点点头，“嗯。”
  一上车，关昭月见车里多了个人，他坐在副驾驶，腿上迭着文件夹和纸张，手上举着平板。
  林吉听到声响，朝后一看，对上关昭月的视线，微微颔首，道：“关明星早。”
  “早。”关昭月的动作一下变慢。
  霍单唐后面上车。见霍单唐坐稳了，林吉递上平板，先道：“跟李让讲过了，在昨天那个地方接。”
  接着讲起工作。
  有几句是关于关昭月的，说某某导演、某某制片人的回话。
  关昭月看去，没插话。
  霍单唐很忙，没往关昭月方向瞥一眼。在关昭月下车前，他从工作中抬头，说：“下午见。”
  关昭月笑着说：“下午见。”
  霍单唐也笑，手挥几下，“拜拜。”
  随后，车走，李让靠近。
  “看来还行啊。”他叼着吸管，踮踮脚，看车尾巴，“我还以为要去给你做攻略呢。”
  “霍单唐下午会来，你出去接一下。”关昭月道。
  “没问题。”李让收回目光，折身回自己的车上，“你们俩开心就好。”
  关昭月跟着上车。
  到剧组时，时间刚好，坐在椅子上受着摆弄，不时跟造型师谈笑几句。
  只是导演今天对他们的状态很不满意，频频开口骂人。关昭月站在挨骂的那群人里面，骂的不是她，喊“卡”后她便歪身站着。
  换了休闲衣裳的霍单唐凑巧进来，见到关昭月在挨骂的人群里，懒散地倚着旁边的人，眼睛随头四处转，被导演瞧见，顺嘴骂了一句。
  霍单唐收不住声，一下笑出来。
  他没跟关昭月讲，自己看到了她挨骂。
  关昭月进休息室，与他一对视，到小沙发那跟助理一起脱外头的衣裳。剩下了里衣，她进了换衣间，换上自己的衣服。
  卸下造型也花了一阵功夫。关昭月受着摆弄，耳朵听李让和助理的话。霍单唐在一旁坐着，手机亮着，手也在上面划动，一手支着脑袋，眼睛不在手机上，瞥向关昭月，偷偷地看她。
  造型师说“结束”，李让一拍手，说“下班”，李文竖来叩门。都恰好凑在一起。
  几人便一起走。霍单唐在助理的身后。
  李让假惺惺地陪关昭月到车前道别，替她和霍单唐关上车门。
  “累吗？”霍单唐看着关昭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