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夜晚

  本文设定你薇92年生,你沙有两只手,第一章是alrx写的,后面是我写的。
  1
  白色的纸平铺开,在里面装上碎碎的烟屑,再卷起来,用胶带绑好,点燃,就是一根廉价的烟。
  这种烟并不好抽,塑料味混着便宜的尼古丁,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被吸进肺里。薇薇只能抽得了这种烟,在放学后的小巷子里,味道太过辛辣,吸完后嗓子和舌根都会针扎一样绵绵密密地泛起疼痛,她却在这种痛里感到一种解脱似的的爽快。一根又一根,直到电话响起,零落的纸,胶带,渐渐被消耗干净。
  现在是夏天,四季对于薇薇来说都没有什么不同,因为她是好孩子,又出身豪门,不会被冻着也不会被热着,在冬天想要过夏天自然也可以一趟飞机直接到东南亚。几万块钱一件的小棉袄和超短裙对她来说是日抛型,这样的薇薇,渴望的却是几块钱就可以买到的劣质酒精和香烟。
  青春期很奇妙,让青少年对坏孩子才会感兴趣的东西无师自通,高一的校园在短短一晚上全都无故返祖,爆发出原始的恶臭。薇薇也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些,好像是某天睡了一觉,醒来世界就截然不同,薇薇也变成了与原来不一样的两个人。原来的她按部就班,两点一线,在学校和家规矩地做作业,吃饭,睡觉,现在的薇薇会卷烟,开酒瓶,还会在放学路上的游戏厅里打拳皇。
  她在网上了解到了纹身,瞒着家里人自己拿着发的几千块零花钱,飞到隔壁省让网友给自己纹了一只鸽子,在腰窝,很色情的位置。
  那名网友的网名叫做鳄鱼,头像是爱洗澡的小鳄鱼,很可爱,见了面却是一个脸上有疤的大叔。薇薇有些犹疑,拿着手机反复确认,问了很多聊天记录和个人信息之后还是不放心,隐隐有退缩之意,他两手一摊——真的就要这么放薇薇走,这是激将法,但薇薇上当了,她反倒跟了上去。
  在莫大的痛楚之下,她得到了一个跟着自己一辈子的鸽子形状的污渍,还为此沾沾自喜。结束之后她坐在纹身椅子上自己卷烟,笨拙的手法引的男人发笑,他抢过薇薇手里的烟丝和纸,三下五除二,卷的又快又好。
  他给她点上,塞进她嘴里,薇薇深深地吸了一口,张嘴吐了一个爱心形状的烟圈,爱心慢慢扩大,正好穿过男人的身体,他的身材精壮,此时正坐在给她纹身的椅子上看着她。
  他也给自己卷了一个,开口问她,声音格外粗粝:“我看你在网上发的家庭背景也很好,为什么偏偏要纹身?”
  薇薇愣了一下,她急急地吸完最后一口,然后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她说:“我要向我家里证明我是个成年人。”
  听完之后男人嘎嘎笑了起来,他的声音本来就粗,这么一大声笑就像个鸭子。薇薇皱起眉头,很明显难以忍受这种级别的噪音。
  他抽一口烟,吐痰一样把烟吐到地上:“那你家里人没有教你不要随便和网友见面?”
  薇薇疑惑地问:“为什么?”
  男人故意吓薇薇:“你又不知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想的话现在就可以把你按在桌子上干,然后杀了你,把你分尸,冲进下水道。你爸妈都不会想到你去了哪,因为你没有告诉他们。你的肉会进老鼠肚子,要么就静静地在下水道里腐烂成淤泥……”
  薇薇这才后怕地想起来,她警惕地向椅子上往后坐了坐,男人安抚她:“我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想教你以后不要这么轻信。”
  他也把烟掐灭,站起身,要把门帘拉上去透气,路过薇薇的时候还耍流氓似的挑了一下她的下巴,他手指粗糙的触感让人想到砂纸:“毕竟这么美的女孩,要是死了就可惜了。”
  薇薇的内心涌出一股冲动,她跳下纹身台,此时她才16岁,初生牛犊不怕虎,她冲到男人的身边,抓住他的围裙。
  男人转头看她,她大声说:“我还剩两千块钱……你带我在这个城市玩几天我再回去。”
  声音亮而清脆,这样的声音适合用来读课文,去广播站当广播员,总之绝对不该吐出这般叛逆的话语。
  男人愣了一下,又像鸭子一般大笑起来,他抬起手重重拍了拍薇薇的肩:“好啊!你选择相信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段时间也别住酒店了,在我家住怎么样?”薇薇点头同意,他又笑眯眯地说:“都是要同居的人了,就来交换真名吧,我叫沙克达,你呢?”
  薇薇说:“我叫薇薇。”
  毛巾上她纹身时渗出来的血还没干透。
  跟着沙克达这样的人能够满足一个青春期叛逆小孩所有的幻想。
  第一天,他带着薇薇去了台球厅,台球厅里的人见了沙克达都异常尊敬,连带着她也沾了几分光。
  她坐到台球厅的吧台上,里面的小哥看见沙克达的脸,给她恭敬地倒上一杯酒,递上一盘子生槟榔。她不知道怎么喝,也不知道怎么吃,沙克达给她示范,面不改色地嚼了两个槟榔,顺带灌下去一瓶啤酒。
  薇薇光是尝了一口就面容扭曲地吐了出来,沙克达没有强求她,只是让她坐在那看他们打球。
  台球厅蓝色和红色的灯光下,沙克达满脸横肉的面容被映地模糊不清,只能看见他弯下腰,做出一个标准的起杆姿——
  砰!一杆进了三个球,掌声在周围响起来,薇薇却还盯着他的脸,那里有一道横过来的大大的裂痕,很特殊,很明显。她心想,很好认,如果他坑她钱就按照这个特点来找他。
  如果沙克达知道了她这个想法又要笑了,如果沙克达想要坑她,她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不一定的,回家更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第二天,他带着薇薇去了夜店,白天他们闲逛了一整天,热气还在他们脑门上的时候沙克达就带着薇薇进了夜店,他们甚至没有换衣服,仍然是休闲装。里面的男男女女大部分都穿着热辣性感露肉的衣服,让薇薇很不习惯。
  沙克达带着薇薇进了一个很私密的包厢,里面坐着两三个人,看见沙克达的时候露出让薇薇很不舒服的微笑,看见她的时候却又都愣住了,他们说:“这……”
  沙克达做了一个安抚他们的手势,他说:“这是我带过来的人,你们不要在意,自己玩自己的就好。”
  “我带过来的人”,薇薇仔细咀嚼这个词,心里居然还生出了一点洋洋得意。她跟着沙克达坐到很里面的地方,他给她打开一瓶酒,薇薇摇摇头说她不喝,沙克达却硬塞到她手里:“是果酒,不苦。”
  薇薇将信将疑地尝了尝,真的不苦,酸酸甜甜,喝下去的时候气泡在她嘴里不断爆炸,刺痛她的口腔内壁,回味上来带着树莓味,她便一杯又一杯地喝起来。
  沙克达起身,替她拉开能看向楼下的帘子,下面人头攒动,就像一堆老鼠一样丑陋地挤在-起。她高高地看下去,生出一点优越感,或许是有点醉了,人们的面容在她眼里看着都有点变形。她透过窗玻璃看外面的夜景,五颜六色的灯光在玻璃上分散成一朵朵小烟花。
  人醉的时候就容易想起往事,她为什么要做出离家出走这个决定?答案当然是没有,薇薇的家庭很幸福,爸爸很爱她,也很富裕,她会这样全都是因为青春期小孩的鲁莽无知。
  因为鲁莽无知所以被骗,因为鲁莽无知所以醉倒在陌生男人的夜店包厢里,因为鲁莽无知所以被注射毒品。
  之后薇薇以为都是酒精的作用,她摇头大笑,流口水,呆呆地坐在原地,时不时嘿嘿笑上几声,沙克达看了很满意,把桌子上的针头和药都收起来。
  翌日清晨她头痛欲裂,头重脚轻地扶着墙去问沙克达醉酒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沙克达笑着点头说是的。
  第三天沙克达带着薇薇去杀人。
  等等,这就有点超出界限了,薇薇只是叛逆,道德底线还是在的。
  他其实又带了薇薇去夜店,中途沙克达说自己有点事要干,让她呆在包厢里不要出来,但是薇薇从楼上向下看,看见楼下有人掏枪开始射击,慌乱地冲出去打算告诉他,却正好撞见沙克一枪爆了一个人的头——那个人斜斜地倒在她脚边,脑浆和血缓缓流出来,濡湿她的鞋底。他还未闭眼,瞳孔放大了,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姿态还如此鲜活,好像下一秒就会尖叫出声。
  薇薇替他尖叫了,她恐惧地闭上眼蹲下,抱住头,胡乱地大喊:“沙克达你不是好人吗? !不要杀我,为什么你要杀人?”
  他缓缓收起枪,叹了一口气:“都叫你不要出来……”他摊手:“我从来都没承认过我是好人啊,我只是答应了带你一起玩而已嘛。”
  薇薇的膝盖堪堪挨到沙发,她呻吟着,感受着肌肉被伸长迟钝而坚定的痛意,伸着脖子努力向上看,却只能看到身后男人的下巴。
  他的声音,气味,触感……一切都如此真实而令人恐惧地铺天盖地地包裹着,她在心里恐惧地尖叫,用头挣扎去蹭身后他的胸膛,但即使只是这个如此简单的动作,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过于艰难。
  她的双手手腕被紧紧握住,按在墙上,那里的血液已经被掐得停止流通,散发出渗血一般的红。
  薇薇一开始还试图挣脱,现在已经放弃了那么做,她敢肯定过几天那肯定会浮起一大片手印样式的淤青。她的后背紧紧地和他的胸腹贴在一起,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兴奋的呼吸灼热地打在她耳边,这个姿势让她没有着力点,不得不整个人都坐在他的生殖器上,同时她也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意上下挪动……他把薇薇放在了一个完全被动的姿态。
  所以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沙克达把浑身瘫软的薇薇带回包厢,他利落地钳住她的手腕,把她在地板上拖行。薇薇大叫着挣扎,被他一脚踢中腹部,痛感立刻在胃部沉闷地爆炸开来。她呕了一下,颤抖着蜷缩起来,不再动弹。
  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这里却不再让人安心。沙克达开始强行脱她的衣服,薇薇尖叫,咬他的手,被沙克达揪住头发。他的手劲太大了,几乎要把薇薇的头皮连根拔起来,她的脸都被拉扯变形,然后沙克达用全力给了薇薇两巴掌。
  薇薇被扇出了鼻血,难看的黑虫一样的血线一下子从鼻子里冒出来,又被沙克达的大掌抹平,在脸上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薇薇的耳朵剧烈地疼,有什么东西破了,她止不住的耳鸣,耳朵里也流出温暖的血来,顺着耳孔流过脸颊,流过下颚,一直到下巴,滴进他的衣服里。
  世界都在轰鸣,吵吵嚷嚷的,只有沙克达的声音她听不见。她的脸很烫,毛细血管似乎破了,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到脸颊的位置,高高肿起,让她很疼。她的鼻血止不住,一直在流,沙克达没管,继续拽她的衣服,薇薇还未从那两巴掌缓过神来,她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耳膜似乎破了。
  他把她脱得一丝不挂,薇薇从小就保养的很好,身材匀称,一道疤都没有。流畅的身体曲线,白皙光滑的皮肤,她仿佛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沙克达咂了咂嘴,从沙发底下抽出一个箱子,他把箱子打开,里面装了一支小针和一小瓶看不出是什么的药。
  薇薇一抽一抽地哭,她后悔又害怕,她想回家,但她已经不敢反抗沙克达了。沙克达抽出瓶子里的液体,给她打进去。针刺入皮肉的疼痛让薇薇浑身一颤,然后就是对未知药物的恐惧:自己会死吗?沙克达会不会杀了自己?
  出人意料的,之后沙克达竟开始做前戏,他把薇薇放在他膝盖上,手暧昧地划过她的小腹,她的大腿,一只手揉捏她的阴蒂,一只手揉她的胸脯。少女未经情事,很容易就被弄得脸红心跳。
  她咬着牙,浑身僵硬地倚在他身上,感到情欲一阵一阵潮水般冲刷她的身体,过电般让她整个人都麻酥……最后他细细地吻她,他的嘴唇印在她的嘴边,肿起的脸颊被触碰,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疼。薇薇闷哼出声,但没有拒绝,沙克达从嘴唇边吻到耳根,又把僵硬的她吻得软成一滩水。
  然后两个人就强迫性的做起爱来,沙克达像要杀了她那样抵死缠绵,他紧紧抓住所能碰到的她的皮肤,射出来一次又一次,直到两人的呼吸都是体液的味道。精液,口水,汗水,污秽的东西,沾满了周围的一切,让薇薇眼花缭乱,她感觉嗓子冒火一样的干渴,声带录音机一样循环播放着动情的疼痛的喘息,身上潮湿的同时又如此滚烫。
  沙克达戴着的戒指没摘,宝石和金属冰凉温润,碰到她的皮肤硌得生疼,好好的做爱弄得像在受刑。沙克达和她身上的衣服都带着血,有薇薇的,有别人的。他看见她手腕上有很多干掉的血渍,便握住她的手腕,细细地把那些血舔掉。薇薇感到他滚烫的舌头舐过自己的皮肤,哭得更厉害了,和血一样不断地往下掉。
  他又动起来的时候薇薇感到甬道发肿,被摩擦过去像是给针扎了那样绵绵密密的疼。薇薇的嗓子半哑,说话总有半句听不清,受到刺激又下意识地开口,发着抖喊他。
  一开始是命令式地叫他停下,后来带上点绝望的意味,夹杂着可怜巴巴的哀求:“停、停下吧……沙克达?停下,我要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我好疼……”
  她似乎也知道求饶没有用,说到最后只剩下小声的嘟哝,像是一种本能。她本能地怨他,满腔的愤怒和恨几乎让薇薇想现在转过身咬死他,可是理智告诉薇薇不能那么做。要活下去,不能激怒他,要活下去。于是薇薇只得把他的手抱在怀里,含住他的手指泄愤一样含住啃着,实际上是讨好。
  沙克达听见了,把脸埋到她的脖颈里,舌头伸出来舔她,像蛇吐信,黏腻地扫过猎物的皮肤。他舐去薇薇的汗水,发出一声沉重的喟叹,仍然自己做自己的。
  薇薇的药效慢慢浮现出来,快感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一切都天旋地转起来。她的眼前慢慢出现了一片又一片雪花屏一样的东西,又有彩虹似的光晕,她紧紧抓住沙克达的胳膊,啊啊地哭喊出声。
  他的手抬起来,握在她的脖颈上,肉随着他的抓握而下陷。他能感受到心脏一突一突,不断挣扎着跳动,血液和空气在他手下奔腾,在她的身体里流过,她的身躯,整个人生,都在自己手下,被自己牢牢按着。他觉得这样薇薇就跑不了了,满意地把嘴唇贴上她的眼皮,温热的呼吸吹进她的眼里。
  一进一出这样机械的动作,薇薇今晚已经被迫接受了几百次, 甚至快失去知觉, 只感到下身一阵一阵的快感和疼痛交迭。疼是摩擦,快感是撞到敏感点,身体做出的生理性的反应。因为毒品带来的强烈的快感,这点小痛已经可以忽略了,现在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淫靡和欢乐。
  薇薇不明白沙克达怎么还会有力气,但也懒得问,只是吊着一口气继续哈哈大笑,嘴里的笑声被撞得支离破碎,一点点漏出来。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还有办法做到高潮,但那种感觉还是一点一点地升上来,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明显……
  她还感到沙克达的手握得越来越紧,具体表现为她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望进他的眼,发现里面没有她想的猩红和冲动,只有冷静,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想这样做很久了吗?薇薇感觉阴蒂和乳头都突突得涨疼,还有令人难以承受的海一般的喜悦和欢乐,她的手抬起来在他的手上抓挠,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她感到一阵刺痛,迟缓地低头看他,原来是沙克达咬破了她的肉,粉白的伤口咕嘟咕嘟涌出血来,自己居然还有血可流吗?她和那张满是横肉的脸对视,看见他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冷静,欲望和荒芜。
  为什么要和她做爱?薇薇用混乱的脑子想,他爱她吗?莫非这就是沙克达的爱?她理解不了,只能感到表面上再浅显不过的东西:疼,快感,开心,难过。
  她想哭,她想回家,薇薇的脸涨红了,她从嘴角流了两行口水下来。
  沙克达的手短暂地迟疑了一会,身下动作却没有。薇薇的甬道收紧,松开,收紧,最后猛烈地缩起来,同时溢出一堆透明的体液,喷了他整个大腿都是。她高潮太多次,小腹一阵尖锐的疼,混上爽到天堂的快感,死亡也不过这种感觉。
  薇薇嘶哑地尖叫起来,她呜咽着去扒他——他抓的更紧了,让这种疼痛更加难以忍受,不知道是因为这淫乱的场面还是因为痛苦。
  沙克达弯下腰去亲她的脸,脊椎骨一节一节凸起来像鳄鱼背上的骨刺。她疼得半天喘不过一口气,白嫩的脖颈被捏得变形,发青发红。
  不行,必须想个办法,再这样下去会死,会被掐死……
  薇薇费劲地思考,她混乱地想着这一切只是个梦,一切都不是真的,醒来之后她还是会在家里的大床上。她的手麻麻地抬起来,放在沙克达背上,一下一下轻轻地爱抚。薇薇用尽自己所有的怜悯和包容,她微弱地出声:“我爱你……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这招很有效,她感到脖颈上的力道松驰了一瞬,然后他松开了。薇薇瘫在沙克达身上,再也不能挪动一下,沙克达再次揪住她的头发——他想看看她的脸,薇薇的脸令他很满意,她的双颊高高肿起,沾满了血渍和泪痕,整张脸红透了,一只眼半睁着,还流着泪,耳朵里面也沾了未干透的血块,在他手里半死不活地喘着气。
  他抬起手拍了拍薇薇的脸,薇薇还沉浸在毒品带来的快感中,并没有理他,于是他狠狠地拧了一下薇薇的肉,这下她反应过来了,她的眼缓慢地眨了眨,然后艰难地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看见沙克达之后,她好像被吓了一跳,然后脸痛苦地皱起来,她又开始流泪。
  “啊啊……啊啊……”薇薇喘着气哭着。
  沙克达耐心地替她擦眼泪,慢慢地竟混着泪擦干了薇薇脸上的血,他的身上血迹很多,唯独没有他自己的。过了一会,他把薇薇抱起来,离开了包厢。
  桌子上装着毒品的箱子还没有收走,沙发上留下了几滴薇薇的体液,在夜店的灯光下发出微弱的反光。
  2
  薇薇从小到大接触到的人都很友好,这让她相信人性本善,所以她默认沙克达是好人。
  虽然她经常在电视剧和书本里看到家长教育小孩子“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但这并没有教会她戒备别人。她把法制栏目当成和《白雪公主》那样的故事看,以为违法犯罪和毒品离自己很遥远。
  她受文学作品影响,觉得吸烟喝酒纹身很酷,是大人才会做的事,她急不可耐地想要成为很酷的大人,那是她幼稚的梦想。
  她以为在网上和自己聊天对话的人就真的是自己的好友,她将心比心以己度人,乐观地高估了人类的底线,天真地觉得她不会对自己的好友做出过分的事,那么自己的好友也不会过分地对自己。
  她从未料到叛逆的代价会如此惨痛,在短短一晚上她目睹了凶杀,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成年男人殴打,被脱光了衣服性侵。
  现在她在床上醒来,感受到昨晚身上被打过的地方疼痛不已,下体也发肿,一动就有种伤口被撕扯感。她喉咙很痛,像感冒了一样,头发蓬乱,身上也黏糊糊的。
  她在沙克达家住了三天本来已经熟悉这个地方了,但此刻她无比恐慌。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没有衣服,又羞愧地把被子盖上了。不管在家里还是住酒店她都是穿着睡衣入睡,沙克达可不会给她穿睡衣,昨晚把她带回房子后丢到床上,会给她盖被子已经很仁慈了。
  薇薇做足了心理准备,掀开被子光着身子下床。她打开衣柜,里面没有适合她穿的衣服,她只好披上一件男式的橙色衬衫。少女瘦削的肩膀根本撑不起小肩,扣好扣子后下摆遮住了她私处。
  她想哭,但她得去找她的衣服和行李,也更想回家。
  她走出客房,沙克达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散落着她书包里的东西,有她的身份证和钱。
  他是个危险的杀人犯,想到昨晚他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和粗暴至极的侵犯,薇薇腿都软了。
  她得在警察抓他之前离开,不然她也会被抓进去,那样爸爸就会知道她被强奸了。进警察局很不光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爸爸要是知道她和杀人犯同居了三天,会很心疼的。
  薇薇踮起脚弓着背,想不引起他的注意溜出门去。那是动画片里才会发生的事,事实上沙克达一扭头看到她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忍不住大笑出声。
  他会笑说明他心情很好吧?而且她是受害者,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做了坏事的他。薇薇这样想着,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截了当走到他面前,等待着他的忏悔和道歉。
  沙克达没有说话,而是眼神淫邪地盯着她乳头在衬衫上的凸点。突然他大手揪着她的前襟,薇薇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那股力量牵引倒向了他,她有几处留了淤青的部位前前后后被撞击,习惯了那种感觉的她已经不像刚睡醒时痛苦了,更趋向于麻木。
  “你干什么,放开我,别这样……”她徒劳地想从他的臂弯里退出去,宛如一条搁浅岸边的鱼。
  可惜她不如鱼灵活,沙克达想,鱼的体表滑腻腻的,鳞片上都是油一样的黏液,不过她有个地方倒是会分泌类似的液体。
  他开始解开她的扣子,薇薇后知后觉他可以打她也可以杀了她,于是她又不敢动了,出于自保的本能。她绝望地想难道昨晚的事又要重演一遍吗?她真的后悔了,后悔没有告诉任何人一声就离家出走。也许警察会查到她的踪迹,但那时她都已经被害了,又有什么用呢?
  她想念爸爸,想念从小住到大的明亮宽敞的家。
  沙克达剥掉她的衬衫,犹如喜欢给布娃娃玩换装游戏的儿童那样饶有兴趣,他和那些孩子的区别在于孩子只爱看布娃娃穿漂亮衣服的样子,不会这般长久地审视她的裸体。
  薇薇脸上发烫,现在她又和新生儿一样赤裸,这会是白天,在光线充足的地方被异性看光使她局促而窘迫。她就像重新出生了一回,对这个生活了十六年的世界再次感到陌生,原本和蔼可亲的他和生活同时对她露出狰狞獠牙,一夜之间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沙克达手指捻弄着少女的乳尖,浑圆的乳房被他揉捏变形,本应是讨厌他的,可是被他摸了有快感也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她心中溢满了恐惧,像初到世上的婴儿那般有种啼哭的冲动,抽噎着求生活多怜悯她:“把衣服还给我,我不会报警的,我不会把见过你的事说出去,我发誓。”
  “这是你该做的。”沙克达腾出一只手,指指桌子上的身份证:“我知道你家住址,寇薇薇。我不怕你报警,你报警也没用,我的名字是假的,这里也只是我的临时住所之一。但如果你让我失去它,我不介意杀你全家。”
  “别杀我家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要杀人?你也不想杀人的吧?”
  薇薇是认真发问的,他也就很坦诚地回答:“那是我的工作。”
  昨天的情事后他没有给她清理身体,大约是繁殖的本能在作用,沙克达觉得她身上的汗味不香但是很好闻。他贪婪地把鼻子贴近她的肌肤嗅着,有种恨不得吃掉她的冲动,昨晚他做爱的时候就没有控制住理智咬破了她的身体。
  薇薇被他的动作弄得满脸通红,嗫嚅着嘴唇:“你是被迫杀人的吗?不要再做杀人的工作了,也别当坏人了,你可以做个好人。”
  她说出来的话让他发笑,他想起一句古话叫“何不食肉糜”。
  “杀人可比做纹身赚钱多了,我不是被迫的,我是心甘情愿做坏人的。”沙克达别过她的头,用一个吻堵住她的嘴。
  薇薇从来没有和人接过吻,她在偶像剧和言情小说里看到过接吻的情节,一直觉得这很浪漫。少女情怀总是诗,她也曾幻想过自己和独属于她的英俊潇洒的白马王子相爱、接吻,光是想想就心动不已。现在她的梦碎了,和她接吻的男人不是她期待的真命天子。
  她不想和沙克达接吻,他年纪太大了,够当她的爸爸。除去样貌和年纪原因,他还是个杀人犯,但她无法反抗,只能任凭他的舌头侵略她的口腔。
  沙克达嘴里一股烟味,她早上起床还没刷牙,他一点也不嫌弃她的口气。男人先是吃她柔软饱满的嘴唇,又用舌头舔她的牙,慢条斯理地探索她的一切。薇薇头一次含住这样的活物,活人的舌头和食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它在动,就像他的生殖器在她的阴道里涨大那般可怕。
  她被他的舌头来回刮着上颚,那种瘙痒使得她颤抖,手指情不自禁抓住了他的衬衫。他手掌抵着她的后脑,连她的退路也封死了。她的舌头和她本人一样不知所措,由着他的舌头和它打转。
  心理上是讨厌他的,但她生理上分泌了很多唾液,像是吃了什么刺激性的食物那样。他在喂口水给她,意识到这点薇薇觉得很恶心,想吐。
  她一次次想把脸别开,都失败了,嘴唇被他强硬地贴在他唇上,扭动使得他们像是热恋的情侣在激吻。
  薇薇的体验很糟糕,她被他亲得翻白眼,她的蠢脸叫他发笑,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他拿起手机用相机拍了张她脸的照片。
  他轻易把她按倒在沙发上,拍摄她还肿着的脸、结了痂的伤口、翘挺的乳头、大腿根部的红痕,还用手扒开她的阴唇看里面。
  薇薇觉得自己的头要炸开了,她捂住自己的私处,气得浑身发抖:“……道歉。”
  “哈?”沙克达勾勾唇角,俯身贴近她的脸:“你说的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你做了过分的事,伤害了我,不应该说‘对不起’吗?”
  沙克达狂笑一阵,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你从哪听说的?”
  薇薇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她难过得都快死了他却还在笑,真是个恶劣的家伙。但两人之间有着年龄差距,薇薇面对年长她的人总是下意识地带了一种尊敬之情,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师长。
  难道是她一直以来的认知错了吗?不然他为什么是这个态度呢?薇薇的脸上写满了茫然,声音小小的:“那些罪犯被采访的时候,不是会哭着说‘我是一时冲动酿下大错’吗?”
  “哦。”他听起来很漫不经心,“那些应该是意外杀人的普通人吧,不算真正的坏人。真正的罪犯是不会反省的,只会觉得自己错在被抓到了。监狱里多的是我说的那种人,真的恶人不会被采访,采访了电视台也不会播出来,因为对社会没有教育意义。”
  薇薇愣住了,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她无法接受,但偏偏又听上去无比正确,这样的矛盾和她长久以来的观念冲突。
  “你觉得我操了你是一时冲动吗?”他伸出舌头慢慢舔舐着她脸上肿着的地方,被轻微按压时略痛,风干的涎水带来的凉意又有些舒适。“不是的,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杀人可以用冲动做借口,强奸不会,不存在我不强奸你自身利益就会受损的情况。我可以选择不那么做却还是做了,要说冲动那才是诡辩。还记得你昨晚说的话吗?”
  “什么?”
  他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想直接看穿她的内心:“你说你爱我,永远爱我。为什么那么说?”
  “你那样对我,难道不是因为爱我吗?”在薇薇的认知里,喜欢一个人,才会想跟对方做爱。即使强奸,也是出于爱意的行为。
  沙克达笑得很张狂,似乎脸上的缝合线都要笑裂开了。薇薇记起小时候听过的一个故事,豌豆上面为什么有黑线?因为豌豆把嘴巴笑裂开了合不上,只好拜托人用黑线帮它缝起来……怎么样都好,她想要洗澡,想要穿衣服,想要离开这个罪犯,回到爸爸的身边去。
  薇薇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就像中了恶毒女巫的诅咒,从昨晚开始一切总是事与愿违。
  沙克达脱了裤子,掏出了侵犯过她的肮脏器官:“昨晚都没能让你好好看看。”他握着她的手腕,拽过来让她摸。
  只要照他说的做就能被放过吗?薇薇青春期的时候对男人那里是有一丝好奇的,现在她被它的丑陋震惊了。
  生殖器像一条寄生在人体上的肉虫一样肥大,深红色的龟头是虫子的头,茂密蜷曲的黑色阴毛是它的根须。这样一个器官长在人身上怎么看都怪异且不协调,一想到自己爸爸身上也长了这么个东西,薇薇甚至在心里对爸爸生出一丝抵触来。
  她摸它的手在抖,根本不敢用力握住。他手把手教她弯曲手指,又上下移动她的手腕,让她给他撸。
  “男人看见漂亮的美女就想占有,别被什么爱情之类的谎言骗了。回家后老实呆着吧,你这种人去夜店玩只会被男人灌醉了以后轮奸、怀孕。”
  薇薇目光呆滞地看着他,男人似乎是友善地在教育她,可是他富有侵略性的肉棒插进了她的甬道,攻击着她身上最脆弱的地方。
  他看着她腰眼上的鸽子纹身,眯了眯眼:“其实你这样的傻瓜还挺受男人欢迎的,钱多漂亮还好骗,简直是极品肥羊。是不是来个男的只要和你说几句甜言蜜语,你就心甘情愿把腿张开让人操了?真傻。”
  薇薇被他抠动阴蒂忍不住哼哼起来,他的手指揉搓那里使得她身体变得奇怪,她的下面流了很多黏液,就好像活了一样在夹他的阴茎。
  他手托着她的双腿,巨根在小穴里捣来捣去,重复昨晚的性交,但好像又有些不一样。薇薇背陷进沙发里,她还是没有经验,找不到合适的着力点,被他揪着阴蒂往上提,发出凄艳的嘤咛。
  他像喜欢恶作剧的顽童那样一字一顿地说:“我爱你,薇薇。怎么样,有这句话做前提的话,你会开心吗?被爱的你该笑,怎么不笑啊?”
  好脏,他这个人的心好脏,做了坏事没有丝毫愧疚,说的话也像专门往她伤口撒盐。
  薇薇努力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跑八百米时也是这么痛苦,得想一些开心的事好让她的思绪分散,捱过这段痛苦的时光。
  沙克达不会给她走神的机会,他又弯腰来吻她。这次接吻的感觉又和上次不一样,他们的身体连接在一起,他压下来的时候肉棒也埋得更深,深到薇薇双手本能地攀上他的背,无意识地扭动自己的腰肢。
  他借着这个机会搂着她的身体把她整个人抱起来,薇薇的甬道被他的阳具顶到尽头,他就像厨师颠勺那样颠着她的身体。薇薇连尖叫都发不出,因为她的嘴巴在忙着他接吻。
  沙克达把她抵在墙上,肉棒开始一下又一下地冲刺。薇薇修长的腿也随着他进出的频率有节奏地抖动,她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幻想自己是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如果耶稣是女性,被钉死时会不会是大张着腿的姿势呢?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诞,但她脑子里乱得像一团浆糊。
  沙克达亲吻她的下巴,依次往下是留着他手印的脖子、精致漂亮的锁骨还有挺拔的美乳。
  射精后他还把肉棒在里面插了一段时间,直到彻底软掉精液顺着他大腿往下滴才拔出来。他力气很大,单手就把薇薇固定在墙上,手指揩了一道精液送进她嘴里,那股怪味让薇薇皱眉。
  他心满意足地把她放在扔了衬衫的沙发上,末了还摸了两把她的屁股,说了一句在薇薇听来不堪入耳的话:“我喜欢你的身体,奶子大屁股也大,下面紧,操着真他妈爽。”
  又和这个杀人犯做爱了,这样的事实让薇薇感到崩溃。她把脸埋进沙发,换来短暂的窒息感,但她不想死,她想活着,还想再见到爸爸。
  沙克达从冰箱里拿出两个三明治,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之后过来用纸巾简单擦拭了几下她的外阴,就给她穿内衣。薇薇的衣服被揉得皱巴巴的,像她的身心一样,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团被蹂躏惨了的纸巾。
  他把她抱到餐桌前,盘子里是速食三明治。
  “吃吧。”说完他在她对面坐下来,胃口很好地进食。
  这个三明治是薇薇吃过最难吃的食物,它没有变质,蔬菜和煎蛋都还算新鲜,但就是一股怪味。薇薇意识到那股怪味可能是沙克达的精液后,她忍不住吐了一地。
  吐完她看他向她走来,她以为自己要被打了,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地抱着头做好准备。
  他没有揍她,只是慈祥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是不是怀孕了?”她带着哭腔问他,她满脑子都是偶像剧里男主在和女主发生关系后对她说的“如果怀孕了,我会对你负责的”,可是一个杀人犯没有办法对她负责。
  沙克达大笑一通后告诉她没这么快,他拍拍她肩膀:“放心,我会带你去买避孕药的。”
  吃了避孕药后薇薇感到安心,她不会因为这个怀孕也不需要堕胎了。他把她的行李还给她,给她买了回S市的机票,剩下的钱都被他拿走了,美名其曰防止她再去别的地方晃荡不归家。
  他开车送她到机场,薇薇下车前问他:“你经常这样强奸网友吗?”
  “我只负责骗钱,骗色不是我的工作,不然我也不会家里连避孕药都没有。”沙克达手指勾着她一绺鬓发把玩:“我平时接触到的女人十个里面有九个有性病,我不敢乱搞,所以你放心,我很干净。像你这样的猎物真的不多见,你是我第一个女人,相信我吧。”
  薇薇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里夺回来,下车拿着行李箱走了。
  3
  薇薇回到S市,如她所料爸爸并没有因为她离家出走就责怪她,只说下次去哪最好知会他一声,别再让他担心。
  爸爸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薇薇遵守了约定,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目睹了凶杀。她也不好意思告诉他她被人强奸了的事,更何况沙克达知道她的真名和家庭地址,她丝毫不怀疑一旦她报警他就会杀了她和爸爸。
  她只是奇怪他杀了人为什么没有被警察抓走,回来后她天天看新闻,也没看到关于凶杀案的报道。
  她盯着鳄鱼彩色的头像,她很期待它能变成灰色,只可惜每次她看他QQ都在线。
  她还在想他们分别前他说的话,他是个骗子,她才不信他说的话。如果沙克达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大感欣慰,她这样也算是有长进了。
  薇薇是个道德感很强的人,一想到他现在还在欺骗和她一样的无知青少年,拿走他们的钱,她就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可是她真的很害怕,她不想再和一个杀人犯打交道,沙克达一如既往给她发消息,问她到家了吗?
  她始终没回,他也就不再发来别的问题,一星期后她悄悄拉黑了他,并且设置了不再接受该人的好友请求。
  她祈祷他不会发现这件事,也不要想起有她这个好友,把她就此遗忘。
  薇薇想着那些在她之后的受害者也只是会被骗钱,至少命能保住,就当破财消灾了吧。
  本来她每天都会和网友聊天,沙克达的事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互联网上谈吐风趣幽默的网友,在现实中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中年男人。回想过去那个会因为他回复她消息就开心的自己,薇薇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感觉就好像她把一头狼当做是温顺的狗去亲近,和它玩耍,直到某天看见它撕开羊的喉咙,茹毛饮血,才惊觉它是嗜血的野兽。
  自那夜以后她的世界变得不同了,走在路上看到与沙克达年纪相仿的中年大叔她会觉得恶心,看到与他体型相近的男人她会害怕,以为是他来找她了。
  放学后她回到家不敢出门,惴惴不安地从窗帘后面往外窥看,用目光搜寻别墅附近有无可疑人物出现。
  她觉得如果他发现自己被拉黑了一定会生气,因此每一天都像做了亏心事那样恐惧,烟一根根地抽,但并不能消愁,反而让她的焦躁有增无减。
  更糟糕的是现在她看到香蕉和火腿肠,就会立马联想到男人的性器,看到插入的动作就会联想到性交。她真希望人类能发明记忆删除的机器,让她把和沙克达有关的事情都忘掉。也许逃避是不对的,但她真的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即使把他杀了,他做过的事也摆在那里。
  薇薇以前从来不会看自己的私处,被沙克达看过后她才意识到这点。她把一面小镜子放在自己两腿之间,学着他那样用手指扒开阴唇,看到自己的阴道里面红彤彤一片,仿佛某种伤口。
  这就是他看到的景象。薇薇心想。她模仿他手指的动作去碰自己的那里,有一个地方被按过后会有快感,吓得她不敢再摸,把镜子也收起来了。
  他给她造成的外伤慢慢痊愈,像春日地面积雪融化那样消退,但她知道自己的内心还留着没有愈合的伤口。
  最近她注意力很难集中,没有感冒却会打喷嚏流鼻涕,而且烟越抽越不是滋味,她的身体更渴望另一种东西。她没有往沙克达给她打的针上联想,她还以为那是毒药。最后她没有死,就当那是能让他们做爱变爽的春药,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上数学课时她在草稿纸上用铅笔几下就涂抹出阴唇的形状,回过神来吓了一跳,赶紧用橡皮狠狠擦掉,还心虚地看看左右同学,生怕有人注意到她画了不得了的东西。
  她的班上应该没有人她这样做过爱的人吧,薇薇是这么认为的。桑志会和她一起抽烟,但她的同学都不像是有性经历的。
  虽然她是被强奸了,但叛逆心理还是让薇薇心中生出一丝诡异的优越感: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三个星期过去,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切如常。薇薇也就放松了警惕,不再每天神经质地躲在窗帘后面观察自家外的情况。
  一个月后的周五晚上,沙克达给她发了条短信,约她明早九点见面,记得带上两千块钱,他会找她要。
  薇薇收到短信后犹如五雷轰顶,原先她在做作业,现在一个字也写不下去。她想不出能摆脱他的方法,可笑的是她第一反应是想杀了他,原来她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好,被逼急了也会想要杀人。
  可是她不敢杀人,也没有本事处理尸体。虽然她有充足的作案动机,但她做不到。她几乎一夜睡不好,天快亮时才睡着,还做了一个糟透了的梦,梦到爸爸被杀了。
  她睡过头了,她真笨,居然忘记定闹钟,醒的时候都十点了。她很恐慌地给他打电话,拼命道歉。他说没事,他还在等她,现在来吧。
  薇薇拿上他要的钱匆匆忙忙出门,她没有让司机送她,而是叫了辆出租车。
  她妈妈去世得早,爸爸工作很忙没时间关心她,只会给她花不完的零花钱。他对女儿的教育方式一直是自由放任,毕竟薇薇从小就无比让他省心,从小学起就名列前茅,会自己用零花钱报补习班,成绩优异考上重点初中,又考上重点高中,所以只要她找他要钱,他都默认她是用来交学费、买习题、上补习班。
  沙克达把车开到偏僻没有监控的巷子里,问她钱带来了吗?这话让薇薇想起电视剧里坏蛋交易的场景,她把钱给他正准备下车,他叫住了她:“嘿,你不要货啦?”
  他递给她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针筒和一个小药瓶。
  她疑惑地看着他,他们对视了足足十秒,他在她眼里只看到了无知:“喂喂,你可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这也在沙克达意料之中,薇薇就是一个有心叛逆但思想守规矩的单纯高中生。她会想要纹身想要抽烟,但不会去碰毒品,中国在禁毒方面的宣传一向做得很到位。
  他捋了一下他的大背头,问她这个月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说实话薇薇现在就很不舒服,可能是面对他太紧张了,她有点肚子疼。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说不舒服就对了,因为他一个月前让她染上了毒瘾。他还很奇怪她为什么不主动来找他买毒品,一般被注射过的人一星期内就会受不了那种毒瘾犯了的感觉。
  薇薇直到刚刚还以为她的快感都是酒精和性爱带来的,得知那是药物作用后她整个人都暴躁起来。她知道瘾君子不会有好下场,她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她让她染上毒瘾。
  她尖叫着去打他,被他反手扇了两耳光,全扇在一边,这还是他收敛后的结果。
  “回去就跟家里人说是你自己不小心撞到了电线杆,明白了吗?”他语气很平静,没有半点威胁的意思,但薇薇捂着脸很配合地点点头。
  “我不想吸毒,求你了,不要卖毒品给我……”
  他不耐烦地说:“这是我的工作,就算你这么说,我也要赚钱的啊。”
  “钱我给你,拜托你把这个拿走。”
  “你真的不打一针?到时候可别又反悔找我来要,我他妈来这一趟要开三百公里,今天我就回R市了我跟你讲。”他把盒子盖上,看薇薇痛苦地摇头,他想了想:“好吧,以后你每个月都给我两千,你还要和我做爱,不然我就给你打针。”
  每个月都要和他做爱,这种事也会使得薇薇痛苦,但相比起进一步染上毒瘾,她又觉得自己可以接受。
  他把毒品收起来,开车带薇薇去了附近的一家旅店开房。薇薇从来没有住过五星级以外的酒店,这个房间看着又小又没情调,床上用品也用很劣质的白布包裹,不知道里面的料子干不干净。
  她不想和他做爱也不想再看到他那恶心的器官,但是他坐在床上,命令她跪在他两腿之间。
  他让她给他脱裤子,她不知道他的腰带该怎么解,他教会了她,虽然她一点也不想学。
  他抓着她的马尾,把她当成一个把手,强摁着头逼她去闻他内裤上的气味。两条狗见面会彼此嗅闻私处记住同伴的气味,人也是一种动物,只不过嗅觉不如野兽灵敏,但汗味还是能闻到的。
  薇薇闻到那种臭臭的味道,脸都皱在一起。接下来他愈发过分,让她脸埋在他腿根蹭着。
  薇薇真想和他拼了,但她才被扇过的脸还在疼,于是她选择屏住呼吸忍受。
  仅仅是隔着布料摩擦,没有直接的身体接触,沙克达就兴奋起来。他用大腿夹住她的头,薇薇被那种巨力挤得能听到血液从血管里流过的声音。她要不能呼吸了,一时之间忘了自己的处境,竭力想要获得氧气,使劲吸入空气,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他勃起的阳具上喘得像条死狗。
  “你怎么不喷之前那个味很冲的香水了?”沙克达问她。
  “那个是我用来盖住烟味的。”她如是回答。
  薇薇出门前太急根本没有化妆,只是扎了头发,脸都没洗就过来了。沙克达的身上有股烟味,闻着还挺好闻的。他从外套里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着雪茄,把烟吐在她脸上。
  薇薇不懂烟,但她能看出来他抽的烟档次不低。
  “给你尝一口,别过肺。”沙克达把雪茄递到她嘴里,薇薇吸了一口,心想也许靠着吸烟能戒掉毒瘾,吸烟总比吸毒要强。
  他确实也就只给她抽了一口,她吸完沙克达就把雪茄拿回来,重新回到他嘴上。
  薇薇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的长连衣裙,在他要求下脱得只剩内裤,眼睁睁看着沙克达把玩她浅黄色的文胸。
  “现在小孩营养很跟得上嘛,你才十六岁就这么大,以后还能发育。”他把文胸放到鼻子下面闻,然后嘴角上扬,笑得像吃了蜜一样。
  罩杯的位置刚好蒙住他的眼,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是薇薇想到了很多动画片里都会有的戴假面的角色。
  “下次来见我的时候别穿这个了,碍事。”他随手把文胸放到一边,“一个月没见了,来和叔叔的朋友打个招呼吧。”
  他的内裤被阳具顶起来一大块,鼓鼓的形状非常显眼。
  薇薇一咬牙,把他内裤脱掉。只要像上次那样摸它再和他做爱,然后吃避孕药,就能结束回家了吧。
  人类对未来的预测是一项很不错的技能,把讨厌的事情变得程序化,尽量让它无聊,可以减少当下的痛苦,不是吗?薇薇强忍着反感,动作比上次要熟练了一些。
  然而沙克达总是会打破她的预期,不让她如意,命令道:“张嘴。”
  等等,他的意思不会是……她瞪着眼睛,看上去有些呆,把嘴巴牢牢闭了起来。
  他用一根手指指着她的脸,恫吓道:“快点,别让我说第二遍。”
  不配合的话,他会给她注射毒品,薇薇迫于无奈,闭眼张嘴,任由他按着她的后脑勺把肉棒放进她嘴里。
  “怎么,你指望我动吗?会不会啊,叛逆期的小鬼抽烟纹身,结果连a片都没看过吗?”他发了句牢骚,让她给他舔。
  也许用棒棒糖来作比不恰当,因为他的肉棒不是一个球体。薇薇想起了香蕉、火腿肠和冰棍,她伸出小舌从柱身下端往上舔,舔过一道道青筋。她不想让鼻子也碰到肉棒,于是侧着脸,让鼻尖和柱身错过。鼻孔里呼出的热气喷在肉棒上,她能感受到气流的变动。
  舔了几下他还不满意,她只好又含住黏糊糊的龟头,把整根肉棒往喉咙里吞。这回她眼睛睁开从下往上看着他,沙克达一直觉得薇薇又黑又亮的眼珠很像小狗。
  他嘿嘿一笑:“表情很不错嘛,叔叔的大肉棒好吃吧?把奶子也用上。”
  薇薇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便捏着她两个奶头把她的胸提上来,用丰满的乳房裹着勃起的阳具。
  薇薇是个悟性很高的学生,她大概能猜到接下来要怎么做。明明她不想给他口交也不想给他乳交,但是真正开始后她还是起了生理反应,嘴里全是口水,下面也湿了。
  他脱了鞋袜,极其下流地用脚背在她腿根蹭了蹭,感受到内裤的潮湿后,他大手卡着她的腋下把她抱上来。
  他力气真的好大,抱她就像抱一条小狗。薇薇上初中后没再和成年男性有过肢体接触,她知道成年男女力量有差距,但没想到差距悬殊这么大,远超她想象,实际上这种事她一个月前不是体验过了吗?他一只手拽着她的胳膊,她使出吃奶的劲也无法挣脱,轻轻松松就被他强奸了。
  薇薇已经闻不到房间里的烟味和汗味了,她只能看到白烟从他嘴巴喷出来,像她家里的空气加湿器。
  沙克达把她放在他生殖器上,让她的股间压着它。他不急着脱她的内裤插入,扶着她的屁股让她用外阴和他的肉棒摩擦。
  跟刚才一样,隔着布料似乎更爽一些。薇薇甚至傻傻地在想他要是隔着内裤插进去会怎么样,那种事情有可能办到吗?
  不过她没有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她自己也觉得这么想怪蠢的,怕被他嘲笑。
  “快点,再快点。”他的巴掌不停落在薇薇屁股上,就像骑手在鞭策赛马。薇薇受疼痛刺激只得加快动的频率,原本就湿了的小穴漏出了更多的淫液,在巨物上蹭得有了吸力。
  沙克达把她的内裤拨到一边,看到她充血勃起的阴蒂,颜色鲜艳犹如红豆,稍微碰一下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往后缩了一下。
  “你会自慰吗?”
  薇薇被他一问,脸燥得通红,摇了摇头。中国的性教育一向缺失,她身边完全没有能教她这些知识的人。
  “那我来教你弄吧,很舒服的哦。”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把她的指腹按在阴蒂上加大力道揉搓,“没见面的时候,就想着叔叔自慰吧。”
  “哈啊,别这样……”薇薇觉得自慰很羞耻,淫荡的女人才会这么做,她不想变成淫荡的女人。
  沙克达没有理会她的请求,又掰着她的手,将她三根手指推入黏糊糊的甬道。
  薇薇第一次自慰感觉很奇妙,她从来没有探索过自己的身体。她惊奇地抚摸着自己体内的褶壁,另一只手揉摁着阴蒂,从来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能制造出这么多快乐。
  她下意识地想把腿合上带给自己更多快感,沙克达抵住她的腿,因为他想看清她的动作。本来自慰就很让她羞耻了,更别说在异性面前这样做。
  薇薇意识到自己正在自慰给沙克达看后,那种糟糕的愉悦感反而更多了,像是不慎倒多了的水从杯口溢出来。
  沙克达抓着她的右胸往上推,送进她嘴里,薇薇胸大到她能舔到自己的奶头。
  “玩奶子也会爽的。”俗话说人之患在好为人师,沙克达现在就是这样一个心理,他很想教会她她不会的事。
  薇薇一边叼着自己的右乳首,一边用沾着黏液的手指触了触左边的奶头,果真像他说的那样有感觉。
  停不下来,一旦被弄得有了感觉后就想要高潮。薇薇已经不需要他手把手教了,开始笨拙地重复那些动作,反复拨弄奶头和阴蒂,并且用手指抽插自己的小穴。
  他不忘挖苦她:“就这么喜欢在男人面前自慰吗?骚货。”
  薇薇从小到大得到的都是褒义的夸赞,被他用这样侮辱性强的词语称呼,她有点想哭,但是她无法反驳。
  甬道外的阴毛被淫液打湿,亮晶晶的。他掏出一个盒子,拆开里面是一个形状古怪的情趣避孕套。
  薇薇暂停了自慰,来给他戴避孕套。戴上粉色的避孕套后,肉棒看起来张牙舞爪的,很吓人,好在她摸过上面那些刺一样的东西,是软的,应该不会给她造成伤害。
  他将肉棒在她两腿之间磨了几下,好像在磨枪,随后顶进去。薇薇很享受地躺在床上,无师自通地把腰抬起来,迎合他的动作。
  沙克达的肉棒在她小穴里律动,他突然用手掐住薇薇的脖子,薇薇立马紧张起来,穴肉也收得更紧。
  她无暇去想他到底会不会杀她,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他手里确实有几条人命。
  窒息感使得她失去了沉稳,宛如被老鹰袭击的兔子那般蹬着腿,甚至失禁,喷出尿液打湿了他们连接着的地方。
  某一时刻他松开了手,因为他已经射了,不需要她再夹紧他了。退出来后他把避孕套摘下来,把里面的精液往她胸口抹。
  薇薇欲哭无泪地想立马从他面前消失,她一直想做个大人,但大人怎么会在做爱时尿对方一身。她觉得这样好脏,好丢脸,心里难受。
  沙克达并没有因此惩罚她,但她内心够煎熬的了。
  他熟练地将雪茄弄灭在烟灰缸里,随后把她从床上带到浴室。她岔开腿站着,被他用花洒对准下体,他既是清理也是在教她:“怎么样,很爽吧?”
  她感受水流冲刷外阴带来的刺激,点了点头。不止是阴蒂,尿道口仿佛能让水倒流进去似的开合,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沙克达把花洒交到她手里,水使得他手掌和薇薇皮肤间的摩擦力减小。他一捏她肥硕的屁股,臀肉就在他指间滑动,那滋味真是美妙极了。
  就这样他边摸她的屁股边和她接吻,薇薇的胸部紧贴着他健壮的胸肌,她很大胆地用手摸他块状的腹肌,他的鸡巴又翘起来顶到她肚子上。
  水流冲刷的感觉会让他那里爽吗?薇薇这样想着,单手撸着他的性器,用花洒垂直对准马眼。她虎口卡着阴茎颈,让花洒靠近它又拉远,就这么做着往返运动。
  她感到肉棒在她手里变得更粗,他的手掌落到她后脖颈那里,就像在摸猫的后颈皮。
  和第一次做爱不一样,他的眼里染上了些许情欲,声音听上去也有些粘滞:“再对我说一遍‘我爱你’,薇薇。”
  “我爱你。”
  “很好,来把这个吃下去。”这次他把精液射到薇薇嘴里,虽然她还是嫌脏,但是在当时那种肉欲的气氛下她根本拒绝不了。
  洗完澡后沙克达穿上衣服走了,薇薇在房间独自休息了一会,回想起刚才她吞了他的精液,不由一阵恶心,蹲到垃圾桶边想吐吐不出来,最后放弃了。
  4
  沙克达用小号把她QQ加回来,发了个视频给她。薇薇一点开就看见肉体痴缠伴随着女人淫乱的叫声,吓得她赶紧关掉。
  她担心被打扫卫生的保姆听到,还特地去走廊上看了一眼,幸好这个时候她不在二楼。
  沙克达让她多看点片,学学里面做爱的技巧。薇薇锁好房门,拉上窗帘戴上耳机才重新点开那个视频,有种自己在做坏事的感觉。
  这个视频很长,足足有两个小时。没什么剧情,单纯是做爱,女演员只有一个,很漂亮的黑发美女,胸也很大,而男演员有很多,长得一言难尽,有一个秃头的中年人神似薇薇的教导主任。
  听他们说的话,应该是日本人,没有字幕薇薇听不懂日语,只能看他们的动作。演员的关键部位全都没有打码,他们的鸡巴基本上都很小,但不妨碍长得丑。女演员口交的时候还得做出一副很陶醉的样子,让薇薇觉得她很辛苦。
  女主演一次和很多男人同时做爱,一个男的做完了就下去换另一个上来。她叫得很激烈,薇薇一边觉得性交很恶心一边又起了生理反应,忍不住开始抚摸自己的性器官。
  片里的演员会用不同体位做爱,一个姿势做完换另一个。她和沙克达试过的花样不少,但侧入他们没试过,女演员的腿张得很开,薇薇想着“原来还可以这样”,学到了新的知识。
  女演员自慰时的几种手法和沙克达教她的差不多,除此之外她还会张腿在水龙头下面让水柱冲着她的小穴,同时揉搓阴蒂。
  薇薇家里的浴缸上也有水龙头,她现在下面湿得不行,见到这一幕迫不及待去浴室里尝试,果然很刺激,感觉水柱像是在操她的小穴。
  她想起沙克达说的自慰时要想着他,她一点也不想想他,但都怪他说了那样的话,这会他那张有疤的脸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如果不想他的话,她可以想谁呢?刚刚看的片里那几个男演员太丑了,薇薇努力回忆自己认识的人,和她关系很好的男同学不少,但是她只把他们当朋友,没有别的想法,光是想起他们的脸薇薇就有种背德感。
  意犹未尽地回到电脑前,沙克达发消息问她“刚刚是不是去自慰了”,她决定不理他。他又发了张他鸡巴的照片,薇薇点了个举报后把他的小号也送进了黑名单。
  十二月S市的天气很冷了,薇薇驼色呢子大衣里面是纯白毛衣,黑红格子A字裙配肉色加厚加绒打底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小棉靴,时尚又保暖。
  她站在路边等沙克达的时候看到有个老爷爷在卖烤红薯,那种香味让人欲罢不能,直往她鼻子里钻。
  她过去买了一个拿在手里,它不断往她掌心传递热量。掰开灰扑扑的外皮,露出里面冒着白烟的橙黄薯肉,暖色调给人一种很烫的感觉,看上去像太阳一样。
  薇薇怕烫,就让它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还没等它变凉些,沙克达的车来了。
  一上车他看到她手里的红薯,毫不客气地要她给他吃一口。薇薇很不情愿地用手捧着递给他,沙克达的一口太大了,大半个红薯就没有了。
  薇薇很不高兴:“你想吃不会自己买吗?”
  “别生气,我给你带了礼物。”他从外套里摸出一个烟盒,往她包里塞:“这个比你自己卷的好抽,你也买的起,就是一般店主看你年纪小不会卖给你。”
  薇薇拒绝了:“我自己买,不要你给的。”
  她听说有的毒品会做成烟的外形,就比如大麻。她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眼里也满是戒备,沙克达冷哼一声,说“不要拉倒”。
  他从后座随便拿了两张报纸,下车用打火机点着报纸然后把那盒烟扔进火堆里烧了。
  所以……那真的只是普通的香烟不是毒品吗?薇薇知道看似小小的一盒毒品能卖得很贵,如果真的是毒品,他不会舍得就这么烧了的。
  说实话薇薇也不喜欢防备着别人,过去十六年里她总是不设防,但沙克达给她留下的阴影实在太深了,即便惹得他不快,她也不会道歉。
  “今天我做不了,因为我那个来了。”薇薇低着头,她其实在说谎,她月经是上个星期来的,但是她真的不想再和沙克达做爱了。
  他在隔壁省,走高速来S市是给住在这的瘾君子客户送货,和她做爱只是顺便,他不会特地为了她开这么远的路。
  沙克达皱眉:“生理期?”
  “是。”薇薇在包里装了卫生巾,想着如果他怀疑的话就拿出来给他看。
  他倒没有质疑,而是一打方向盘把车开进小巷:“那你用嘴巴给我吸,都不用开房了。”
  “你就不能去嫖娼吗?”薇薇把包抓在手里,做好跳车的准备。
  “出来卖的谁知道有没有病,固定的性对象会比较安全,对你我都好。”他看着前方沉默片刻,很罕见地改变了主意:“实在不想的话,那这次算了。你也让我赚了不少,我请你去看场电影。”
  只是看电影薇薇完全可以接受,她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答应了他,在副驾驶上默默吃着剩下的红薯。
  电影院的海报展示了最近上映的电影,他们来的巧,还有三部电影过十分钟就开场。
  “想看什么?”他手插在兜里问她。
  《功夫熊猫》和《机器人总动员》都是动画片,薇薇嫌幼稚,就选了《李米的猜想》。很不巧这是一部和毒贩有关的电影,讲的是一个叫李米的女人为了寻找失踪的男友成为出租车司机的故事。那四年里她的男朋友并非音信全无,会给她寄信,但她每次赶到寄信的地址却总是迟来一步,见不到他人。
  她找了他四年,殊不知她的男友是一名毒贩,期间她还和别的毒贩打交道。毒贩都是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这点确实不假。沙克达就是那种会为了钱杀死陌生人的毒贩,还会诱骗网友见面,让对方染上毒瘾后再把毒品卖给对方。
  薇薇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沙克达,刚好和他对上视线。也许此刻他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她慌忙移开了视线,这时他把手放到了她腿上。
  这个流氓摸了一会她的大腿,见她没有反应,进一步把手伸进了她裙子里,去摸她的内裤。
  周围的人都在看电影,薇薇也不敢大声说话,怕引起别人注意,只能抓住他的胳膊。她没有办法把它推开,强忍怒火压低声音喊他的名字:“沙克达。”
  他拿出一把小刀,看到它反射的白光薇薇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想干什么?他还不至于在这种公共场合杀人吧?不对,那种事他当她面已经做过一次了,那次是用枪。
  沙克达只是用刀割开了她厚厚的打底裤,让他能摸到她内裤,倒没有吓唬她的意思。随后他就把刀收起来,很方便地手指勒着她内裤的浪底蹭她的阴蒂。
  比起被他用手指侵犯到高潮,薇薇更害怕他识破她的谎言后会大发雷霆。
  真是个混蛋,她明明说了自己来月经了,他还这样摸她。
  薇薇拿着她的大衣和包起身想要离开影院,被他一把拽到怀里。
  沙克达体型本来就很高大,娇小的薇薇坐在他大腿上,也不像平常坐在一起的男女朋友那样会惹后排的人注意。
  他料定薇薇不会大喊大叫,就算叫了,在她让他进警察局前他绝对有余裕用刀杀了她。
  “我肚子疼,能不能让我去上厕所?”她硬着头皮继续说谎。
  沙克达没有管她,一手圈着她,一手把她的大衣和包放到她座位上。冬天衣服厚,即使不穿胸罩别人也看不出来,薇薇确实没穿。
  他手从她毛衣的领口伸进去,揉捏她的奶子,稍长的指甲故意去抠她的乳头,想让她发情。
  “我发给你的视频看了吗?你一天自慰几次?高潮了爽吗?”男人湿热的舌头舔着她的耳廓,又用牙咬她的耳垂,另一只手还专门弄她敏感的阴蒂。
  薇薇用手背堵住嘴,免得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她身体燥热起来,在他怀里小幅度地扭动着。
  “你用不用黄瓜和香肠?那些都比不上叔叔的肉棒,对吗?”坐在他们前面的观众好像听到了他的话,那是个染了黄头发的男青年。他回头看到坐在沙克达大腿上的薇薇,明白了什么,猥琐一笑,吹了声口哨,竟然不看电影,就这样盯着他们看。
  薇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沙克达却毫不在乎前座人的目光,甚至很有表演的欲望。他抓住薇薇交叉的手腕拉到她脑后,她还没反应过来,上衣就被掀到锁骨那里,将她丰满的乳房暴露在了空气里。
  陌生的男青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薇薇的奶子,薇薇又惊又羞,但她手被抓得牢牢的无法挣脱。
  他把她一条腿抬到座椅扶手上,内裤拨开。电影院里光线昏暗,想要看清屏幕外的地方,观众得靠幕布反射出来的光。
  薇薇想哭,她的羞耻心被沙克达狠狠碾碎了。她屈辱地闭着眼,无助地想要合上腿,但这并不能改变自己已经被陌生人看见私密部位的事实。
  “小婊子,就知道你没说真话。”沙克达在她耳边恨恨地说,他拉开裤链把肉棒插入她的阴蒂,接着反剪着薇薇的双手,把她上半身送到了那个男人前面。
  因为他用手捂住了薇薇的嘴,所以那个色眯眯的男人只是亲了她的胸,用手抓着她的乳房好一番揉捏。
  被不认识的陌生人看光还被他玩了胸部,薇薇心里充满了悲哀。边上的观众也不是瞎子,她看到前排左侧有一对情侣,女方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大吃一惊,赶紧拉着她男朋友走了。
  带小孩的家长和女生都被吓跑得差不多了,老人也摇着头走了,薇薇还听到那个大爷叨咕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世风日下”。
  他们都以为她是出来卖的,或者是和对象来这找刺激,没有人会想到她是被强迫的。
  想到这,薇薇心如刀割。但是那个淫笑着吸她奶子的男人用嘴巴和手确实弄得她很舒服……明明不该有感觉的,一定是因为沙克达在操干她小穴的缘故。
  薇薇流下两行泪,沙克达仍然毫不留情地抽插着她的甬道。她能听到水多的小穴像是发出了拍打水面的声音,座位都被他弄得震动,搞出了不小的声势。
  也有看起来很不正经的男观众聚集过来,他们中有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有瞧着不三不四的小混混。沙克达允许他们伸手来摸薇薇的胸和大腿,他肉棒占据着她的小穴,手还是捂着她的嘴,避免她和那些人接吻,有好几个男人都把裤子脱了开始对着她打飞机。
  这下彻底没人看电影了,本来人就不多的放映厅只剩下性欲高涨的男人们和她。
  薇薇的连裤袜被陌生男人撕烂,靴子被脱掉,有人抓着她的脚自慰。薇薇白嫩的脚掌蹭着不知是谁的阴茎,那种肉体相交的快感顺着脚掌一路向上传递到脑神经。
  沙克达松开了她的双手,它们几乎立马就被不同的男人拉过去给他们撸。
  薇薇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高潮了,她的穴肉紧紧绞住他的鸡巴,他闷哼一声,在里面射了出来。
  沙克达把她调了个个,薇薇把脸埋在他胸口,感受到他把连裤袜撕得更大,用手掰开她的臀缝,在向那些男人展示她的屁眼和流着精液的小穴。
  她听到他们发出一片吸气声,似乎在赞叹这份淫乱,还有人过来问价钱。她已经绝望了,做好了被轮奸的准备。
  这时沙克达却把她的裙子放下来,冷冷地对他们说:“好了,结束了,都滚吧。”
  那些男人看他一身肌肉加上脸上有疤,像是混黑道的,也不敢得寸进尺,悻悻地散了。
  沙克达抓着她的头发让她把脸抬起来,他凶狠地吻着她的唇。薇薇的胸和屁股还露在外面,她整个人都是软的,不知道是因为刚高潮过还是受了刺激。
  沙克达警告她她的身体可以给别人看,但唇和穴只有他可以用,为了保证他专属肉便器的干净卫生。如果他发现她和别的男人做了或者亲了,他就会杀了她。
  薇薇眼泪哗啦啦的,这还是在她竭力控制自己情绪的情况下,实在忍不住才哭了出来。
  他面色缓和了些,问她:“听明白了吗?”
  薇薇满面泪痕,颤抖着点头。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疯子,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怎么就惹了他呢?现在她的身体不是她的了,变成了这个男人的所有物,他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好恶心,她讨厌死他了,但是她逃不掉。
  “哦,还有,不许再和我说谎,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他手握着她的脖子,这次倒说没什么敢骗他就杀了她,语气平静不起一丝波澜。
  “我错了,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薇薇不明白为什么错的人不是她,她却要道歉。
  她活了十六年,学校和家长教给她的规则在他这里都不适用,因为他是一个败类毒枭,是这个社会的毒瘤。
  她身后还在播放着禁毒影片,然而她的甬道里还留着毒枭的精液,多么讽刺。
  沙克达又简单吻了两下她的唇,帮她把衣服和鞋穿好。
  薇薇的连裤袜破破烂烂的,很像a片里遭到强暴的女主角。他干脆把这条连裤袜脱下来,薇薇光着腿走到外面被冷风一吹哆嗦得不行。
  好在车上有空调,她眼睛哭得很肿,大受打击地瘫在副驾驶上。
  沙克达开车路过一家超市,停车下去给她买了一盒烟,回来拆开拿出一根让她叼着,给她点着,又把烟盒塞她包里。
  他把她送到她家附近,薇薇失魂落魄地提着包下车,这时他喊了她一声,说:“记得用香水盖住烟味。”
  从电影院回来薇薇认真考虑要不要杀了沙克达,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厨房里挑选刀具,把菜刀拿在手里试着做出劈砍的动作。
  她觉得自己打不过他,除非她有枪,但她不知道从哪能买到枪。她想象自己照着他脖子砍,沙克达的脖子挺粗的,她有可能一刀让他毙命吗?
  如果她失败了,他把她杀了也就算了,那假如他迁怒她的爸爸,伤害他怎么办?
  薇薇虽然到了叛逆期,但她很爱她的爸爸。她极具阿Q精神地安慰自己:他只是让她被陌生人看光,在放映厅里当众操她,并没有让她被轮奸,所以事情还不算太坏。而且他没有让她进一步染上毒瘾,也算守信。
  她决定不杀他,继续忍耐,乐观地想也许等过段时间他就会对她失去兴趣。
  下次见面已经是隆冬,薇薇马上就要迎来期末考。她在想沙克达过年的时候应该不会来找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开心。
  或许是压力太大,薇薇月经失调,真的在该和他见面的日子来了月经。她从来没这么感谢过生理期,乐得要疯了。
  她毫无心理障碍地脱裤子让沙克达看她沾血的卫生巾,他冷哼一声,让她给他口交。薇薇远没有第一次不情愿,在后车座上认认真真给他舔肉棒,看他垮着嘴角,她甚至有点想笑。
  一想到今天只用和他相处很短的时间,薇薇愈发卖力地给他吸肉棒,努力想让他快点射。
  要射精前他手浅推了一下她的额头,把精液射到了她脸上,看浊白液体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缓缓往下淌。她觉得他是故意的,但她没有生气。
  她应他要求把脸上的精液揩下来吞了,正要下车,他反手拉住她的胳膊:“谁说你可以走了?”
  薇薇疑惑地把头发别到脑后,以为他还想射精或者玩别的花样,他却说:“不做就不能陪着我吗?”
  她一刻也不愿在他身边多待的态度表现得过于明显,虽然情有可原,但是这叫他很不爽。
  薇薇腹诽这男人就是不想看她好过,这次他没带她去看电影,让她自己选地方。薇薇想了想,选择和他去游乐园。
  薇薇作为富家小孩去游乐园的机会自然多的是,这会她也不嫌去游乐园幼稚了,只觉得那种地方孩子多,不三不四的人少,即使有男人也是带孩子玩的父亲。在这样的地方沙克达应该不会用别的男人来折磨她,她是这么考虑的。
  因为她在生理期,很多激烈的项目比如过山车和空中飞人都玩不了,连鬼屋都不进,和他慢悠悠地在路上晃。
  她看到有那种打气球的游戏,觉得沙克达枪法一定很准,要他连着打一百个把那个最大的玩具熊赢下来给她。
  店老板误以为他们是父女,听到她的话很热情地招徕客人,笑着对她说:“小姑娘,你爸爸看着很厉害,肯定能百发百中,把这个赢给你。”
  薇薇也没有澄清他们的关系,沙克达拿到气枪先打了几枪找感觉,找到感觉后他连着命中了三十多个就说自己累了,要她亲他一下他再继续。
  “呃,其实我也没那么想要这个玩具熊。你要累了那就别打了,我们走吧。”
  薇薇确实不在乎那个玩具熊,她家里有很多这样的布偶,有的是爸爸给她买的,也有的是叔叔阿姨送她的礼物。
  他猜出她的心思,哼了一声,在店老板面前强行和她舌吻了有两分钟。
  店老板这才意识到自己弄错了他们的关系,原来他们不是父女,而是大老板和他的小情人啊。路过的家长看见这少儿不宜的一幕,纷纷加快脚步,还有的骂自家小孩,让小孩别看。
  等他们嘴唇分开时,甚至牵出来一根很长的银丝。薇薇和店老板都很尴尬,只有沙克达若无其事地端起气枪接着打气球。
  薇薇抱着这个巨大无比的棕熊玩偶简直走不动路,虽然它不怎么重,但是很挡视线。她每走一步热流都从下体流出,被卫生巾吸收。
  沙克达在旋转木马边上停下,短暂地发了会呆,开始和薇薇说起往事:“我小时候家里很穷,去不起游乐园。我一直很想坐旋转木马,但是等我有钱的时候已经不适合了。”
  他话语里竟然有一丝惆怅,薇薇从刚刚起就在心里骂他这个没有绅士风度的混蛋不肯帮她拿这个大熊。她也觉得沙克达这样的彪形大汉坐旋转木马会很奇怪,但此时听了他的话,她立刻不怀好意地劝他去玩:“有什么不适合的,你看,上面不也有爸爸在陪孩子坐吗?时不我待,等你变成老头,那会才是真的想坐也坐不了。”
  沙克达被她说动了,买票进去坐。一个刀疤脸的猛男在造型幼稚的木马上,随着欢快的音乐声上下移动……薇薇用大熊遮住脸,笑得花枝乱颤,觉得小腹传来下坠感,于是她挪到长椅上去笑。
  尽管沙克达回到她身边时她止住了笑,他没看到她笑,但那个画面在薇薇脑海里循环播放,最后她在和他前往下一个项目的路上失声笑了出来。
  沙克达肛门一紧,黑着脸握紧了拳头,他问她:“你笑什么?”
  薇薇心虚地不敢看他:“我、我想起高兴的事。”
  他面色不善:“什么事?”
  “英语老师这周没布置作业。”
  很显然沙克达不相信她的话,薇薇在琢磨自己这样算不算骗他。生理期的她过于脆弱,沙克达毫不怀疑自己这一拳打在她肚子上会让她黄体破裂,所以他忍住了。
  薇薇和朋友们坐过摩天轮,也和爸爸、叔叔坐过,但是和跟她有肉体关系的男人坐,还真是头一回。
  等车厢升到比较高的地方后,沙克达让薇薇背对着他,一条腿跪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他把她内裤脱到膝盖上方,血腥味顿时充满了密闭的空间。
  脱落的子宫内膜从她翕合的小穴里流出来,卫生巾上还有黑红的血块。她白嫩的屁股被他用指甲掐红,这时又有新的血块脱落出来。他敢打赌薇薇现在一定在心里骂他是变态,要么骂他是色魔。
  说起来沙克达是男人,对女人的月经是会有好奇之心的吧。不过被他看着流月经什么的,这也太丢脸了,薇薇悲愤地想。
  他看了一会就让她把裤子穿好,从车厢里出去的时候薇薇真希望下个进车厢的人重感冒鼻塞闻不到味。作为一个有公德心的人,让别人闻见自己经血的味道实在是对她良心极大的考验。
  沙克达凑到她耳边,骗她说:“你好像不小心洒了几滴血在座位上。”
  薇薇下车的时候没有注意,听了他的话又无法回去把座椅擦干净,因此留下了无比痛苦的回忆,这下她彻底笑不出来了。
  沙克达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想着如果以后薇薇用他坐旋转木马的事嘲笑他,他就可以用这件事进行反击。
  他送她回家,在她下车前把一个长条状黑盒子给她:“拿着。”
  “这是什么?”
  “给你的圣诞礼物。”
  薇薇心想里面不会是炸弹吧,拆开看见一根肉色的电动假阳具,上面还有做出来的青筋。
  “如果想我,就用它。”他看了一眼她怀里的玩具熊,补充道:“可以试着安在它身上。”
  一想到这么可爱的玩具熊被他说得长了根鸡巴,薇薇只想给他脸上来一拳:为什么他总能说出颠覆她世界观的话?
  5
  薇薇十七岁生日那天请朋友们到家里聚会,他们在客厅里切蛋糕、喝酒精度数不高的饮料、玩飞行棋,气氛很是热闹。
  这时她收到沙克达给她发的两条短信,第一条祝她生日快乐,第二条是这样的:“十一点的时候在老地方见一面吧,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记得带上钱。”
  薇薇不是第一次对他起了杀心,作为寿星她不得不丢下朋友们暂时离席。她忍住了冲他发脾气的欲望,忍住了把两千块撒他脸上的冲动,但她没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火药味很重地质问他为什么要在她开生日派对的时候打扰她。
  “又不是十八岁生日,十七岁而已。我不高兴的话,这就是你最后一个生日了。”他接过钱塞到包里,他没在抽烟但是车里一股雪茄烟味,“像你这样的笨蛋,即使没遇到我,迟早也会在将来某天毁掉自己的人生。”
  薇薇抱着胳膊,用脚尖一下一下点着副驾驶的抽屉。她在生他的气,她这辈子还没这么生过谁的气,可惜她并没有这样的资格。沙克达没有把她放在和他平等的位置,因为他比她强。
  一个肮脏下流的杀人犯……薇薇郁闷地想真是反了天了,他这种人也只能在黑暗里嚣张,一旦到社会上见了光,他会是最让人看不起的那一类渣滓。
  贩毒在中国是极其严重的罪行,更不要说他贩的量那么大。她想象他穿着囚服戴手铐被判死刑的样子,觉得气顺了不少。
  她给那美发消息,跟她说自己一时半会回不去,让他们不用等她一块吃午饭了。
  那美很敏感地问她是不是谈对象了,还附带了个坏笑的表情。
  薇薇原本回升的心情又低沉下去,沙克达要真是她男朋友就好了,可惜她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操着方便的免费妓女。
  “你要把我放在你生活里的第一位,比你爸爸还前。”在把车开去酒店的路上,他很傲慢地对她说。
  下周四就过年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这个月提前来S市送货,顺便找她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薇薇让自己把事情尽量往好的方面想:至少过年的时候沙克达不会来打扰她,不然很晦气。
  薇薇看着相册里刚刚和朋友们拍的合影,安慰自己幸好遇到这件事的人是她不是那美。那美是孤儿本来就很可怜,而且她没什么钱,被沙克达索要毒资的话只能去卖身不是吗?
  大概是看在她过生日的份上,沙克达这次选了家五星级酒店,每次开房都是他掏的钱。
  薇薇在酒店大堂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看着他在前台那开房,她琢磨自己没有妈妈也许是件好事。如果妈妈没有在她小时候去世,她需要保护的人就会多一个。而且妈妈比爸爸要心细,肯定不会轻易相信什么撞到电线杆的谎话,说不定在她第一次被沙克达打伤时就会检查她的身体,然后发现藏在衣服下面的被凌虐的痕迹。
  电梯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他不在乎摄像头,手很不客气地伸进她裤子里揉她的屁股,边揉边说:“怎么样,叔叔对你好吧?”
  薇薇一方面怕他把她衣服弄坏让她难堪,另一方面也是想早点回去。她一进房间就快速地脱衣服,房间里没开空调有些寒冷,冻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么迫不及待想挨操?骚母狗。”他打开一个首饰盒,里面装着一对镂空的金镯,不得不说造型还挺漂亮的。
  薇薇不想要他送的东西,她家有钱不缺金饰,她三岁的时候就玩腻了纯金的长命锁。但是她也没什么拒绝的余地,坐在床上由着他抓起她的脚给她戴上——原来这是一对脚镯。
  “连句谢谢都没有吗?真是没礼貌。”
  薇薇不说话,她也不会擅自动作,任他像摆弄傀儡那样摆她的姿势,让她跪趴在床上用屁股对着他。
  他拿出一个粉色的跳蛋,启动后描着她的阴唇,还问她有没有用他送她的圣诞礼物。
  薇薇当然没有用,那种东西要是被收拾她房间的保姆看到可就不得了了。她特地装在包里带去离家很远的垃圾桶里丢掉,生怕扔得近了被清洁工发现惹来猜想。
  “哑巴啦?我现在又没用鸡巴堵着你的嘴。”沙克达对她装聋作哑的行为感到不快,重新调整两个人的姿势。
  他在床上躺下,让薇薇反着骑在他身上,把还没勃起的性器塞到她嘴里让她舔,而他则用舌头去舔她的小穴。
  被舔那里实在是叫薇薇害羞,他舌头插进她甬道里时她情不自禁叫出了声,就被他在屁股上扇了一巴掌:“好好舔,别偷懒。”
  他的舌头和肉棒还有手指的感觉都很不一样,在她的小穴里艰难地搅动,吮吸她分泌出来的淫水,薇薇只能靠把他的肉棒吞得更深来分散下身被刺激时的瘙痒感。
  沙克达用跳蛋凿开她紧致的后穴,推进去的一瞬间她的肠肉直把跳蛋往深处吞,把她自己吓了一跳。沙克达手指绕着白线往外拉,并不全部拉出,只是在和她的肠道玩拔河的游戏。每拽出来一寸,又让她吸回去一分。
  肠肉紧紧吸附着震动的跳蛋,他把脸埋在她两腿之间,男人高挺的鼻梁在她阴蒂上蹭着,时不时用牙咬上一口她腿根的软肉。
  薇薇不常被玩弄的小穴特别敏感,即使张着腿也很容易就被他舔高潮。她心想做爱真是奇妙的事,本来不想和他做的,结果开始后就像刹车失灵的汽车一样无法停止,失控地向前冲去直到撞毁才能停下。
  薇薇动着头让肉棒在她嘴穴里快速滑动,等她累了就放慢频率,舌尖刮过冠状沟,钻着龟头上的马眼。
  沙克达被她舔得兴奋,粗大性器上根根虬结的血管暴突。她用脸颊蹭着沾满口水的肉棒,又用乳肉给它按摩,制造出一条窄道,使劲夹搓着它,直到他的精液被榨出来喷了她一脸。
  高潮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她累坏了,下巴枕在他的阴毛上喘气,跳蛋还在她的肠道里震动个不停。
  沙克达的肉棒射完后没有变软,依旧坚挺。他下床去拿避孕套戴上,把她身子翻过来,就着充沛的淫液往里捅。
  他先是拉着她的手腕,用胯顶撞着她的屁股从后面进入她的身体。之后又把她身子转了九十度,肉棒从侧面插入,攻势依旧猛烈,性器像是不知疲倦似的磨着她甬道里的沟壑。
  他把她耷拉在胸前的胳膊移开,玩弄着她的乳头,薇薇学过舞蹈身体柔韧性很强,双腿被掰开多大的角韧带都不会疼。
  她无暇去想什么被打搅的生日,也忘记了在家里等着她的朋友们。这里没有什么毒枭和被害者,只有两个被肉欲支配的人类。
  交媾让他们追求最原始的事物,两人的想法出奇地一致:没有必要压抑欲望,在此时此地把天性释放出来即可。
  薇薇泪眼朦胧看着自己搭到他肩膀上的那条腿,金脚镯随着他抽送的频率在上上下下地抖动,它好像永远也不会再归于平静,沙克达的气势给她正是这样的感觉。
  “咕唔,不行了,停下,要死了……”薇薇声音带着哭腔,她是真的觉得不能再继续了。她肠道被跳蛋摩擦了这么久,热得发烫,小穴也被操得肿痛。
  然而她的求饶反倒让他更硬了,要不是了解薇薇,沙克达真要怀疑她说这话是出于情趣的目的。
  他将她陷进床单的手指翻上来扣住,薇薇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掌,高潮的时候本能地挺腰,让漂亮的乳房在他身下甩出优美的弧度。
  沙克达射完后仍不满足,用他粗长的手指继续在她的小穴里挖着。她高潮了太多次,以至于阴道变得干涩,淫液成了黏稠的白色块状,他尝了一口,并没有特别的味道。
  她伸手想把跳蛋拉出来,被他攥住手腕不许动。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求你,把它拿出来……”
  他趴在她身上,像是捕到猎物的猛兽那般愉悦。在薇薇混乱的思绪里,他该有一条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或许她只是把他胯间摇晃的阴茎错看成了尾巴。
  望着意乱情迷的女孩,他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唾沫,命令她说爱他。
  她红艳水润的嘴唇动了动,吐露的字眼全都染上了情欲的气息:“我爱你。”
  “加上我的名字。”
  她滞涩的思维有那么一秒暂停了运作,清亮的声音仍然发出了那三个音节:“我爱你……”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他的诉求,这次她加上了他的名字:“我爱你,沙克达。”
  他关了跳蛋,把它从她后穴里拖出来。薇薇早就不冷了,只觉得浑身燥热,还有那种让她起鸡皮疙瘩的快感,大脑都是酥麻的。
  一定是因为她吸过毒脑子坏了才会这样,薇薇深知毒品对人体的损害是不可逆的,觉得自己仅仅碰了那一次身体就变得无比淫荡。她不知道自己被沙克达注射过两次,因为第一次的时候她醉得不省人事所以至今没有察觉,否则更会把自己的生理反应归咎于毒品。
  沙克达用纸巾擦拭她满是黏液的私处,给她穿上衣服,带她去吃午饭。比起主食薇薇更喜欢甜点,一杯巧克力巴菲就能让她露出满足的表情,而她此时脚上还戴着他送她的那对金脚镯。
  送她回家的路上,他照旧从超市里给她买了一盒烟。
  沙克达把烟递给她的时候,她说:“不够。”
  “嗯?”他看向她的眼睛。
  薇薇最近抽烟抽得很凶,一盒烟很快就抽没了。她也想不依靠沙克达自己买,但她面相一看就是学生,超市老板不会把烟卖给她,怕惹麻烦。
  她要沙克达再去给她多买两盒,他翻了个白眼,没好声地说:“少抽点,抽多了也不怕肺烂了。”
  说话时他嘴里就叼着根雪茄在抽,这让薇薇很不服气:“你抽的不比我少,你怎么不怕?”
  “我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干掉了,你呢?你在学校里好好的有谁会来杀你吗?”
  听他这么一说,薇薇忽然又觉得他玩命很可怜:“你自己都这么说了,为什么要做这样危险的工作?就不能金盆洗手,找一份不害人的生计。”
  “我喜欢钱,你没穷过,不知道钱的好。违法的活来钱快还多,但凡你试过一次,就会不想再做合法的工作了。”
  “你要赚够多少才满足呢?其实你已经有不少积蓄了吧?”她抓着他的胳膊,想要说服他采纳她的建议:“回头是岸,在一切都无可挽回前收手吧。”
  没等她说完,他就粗暴地揪着她的头发。薇薇尖叫着伸手去扒拉他的手,却也不敢真的弄疼他,那样他会将她造成的伤害十倍奉还。
  她惊恐万分地看着他狰狞的脸,残留在甬道里的黏液一股一股挤出来打湿了内裤。
  “别对我的人生指指点点,你以为你是谁,对我又了解多少?今天看在你生日的份上饶过你,再有下次你懂的吧?”
  不把具体会对她做什么说清楚反而更吓人了,薇薇强忍着眼泪,说她知错了。
  沙克达在她眼里看到了无尽的委屈,啧,他不过稍微教训过她两次,她怎么就这么怕他。
  想来小姑娘在安全的环境里长大,从未跟他这类穷凶极恶的罪犯接触过,她活了这么大身边没有人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对人大打出手。
  在他活动的环境里,无意间流露出的轻视可是会致命的。沙克达冷哼一声,松了手,启动车子往她家的方向开,没再看她。
  他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她刚刚说的那番话并非在蔑视他,不仅仅是为了他改邪归正后不纠缠她的私心,更是为他本人着想,出于好意才想要拉住他。
  真是笨拙,她这样和劝老虎吃素有什么区别?但是他能感受到她赤忱的真心。
  薇薇也觉得自己很傻,他不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能被轻易说动的家伙。影视剧里的反派都是铁石心肠,面对受害者的苦苦哀求仍能不为所动地痛下杀手。什么时候她能不再用自己天真的想法去揣摩那些坏蛋呢?
  他走神的时候前方路口亮起来红灯,一脚踩在刹车上,惯性猛地冲了一下薇薇的身体。午饭她吃多了甜食,那种腻味感一下子反上来了,让她有点想吐。
  他不会为她的眼泪心软,只会嫌烦吧。她咬紧了嘴唇,恨恨地想自己为什么要关心这样一个人渣的死活?他杀人、贩毒,打她、强奸她还用她爸爸威胁她,她应该期待他不得好死才对。薇薇转而开始自我攻击,她对他这样的败类施舍善心和浪费无异,简直是在犯贱。
  他把车停在路边,但没有开锁,所以她还不可以立刻下车。沙克达降下车窗把雪茄丢出去,揪着她的领子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大拇指抚摸着她的喉咙,另外四根手指则摁着她的后颈。
  薇薇和他接吻的时候在思考一件事:为什么坐在驾驶座的人有这样大的权力呢?这不难想,这个设计可能是出于安全考虑,会开车的一定是成年人,或许扮演着家长的身份。为了避免孩子调皮在行车过程中打开车门,所以驾驶者能一键锁上四辆车门。
  因为常年抽烟,沙克达舌苔比较粗糙,舔到她上颚总是舔得她很痒,口腔两侧的嫩肉被舔时感觉则没那么明显。薇薇被他吻的时候,即便清楚他是个卑劣的人,但就和做爱一样,会无法控制地有反应,比如脸红心跳什么的。
  交迭的面颊分离后他舔舔她的嘴唇,她以为结束了就睁开眼,猝不及防他又亲了回来。他近距离看薇薇睁开了的泪光涟涟的眼,女孩的俏脸变成了浅粉色,煞是好看。
  他就这么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她都害羞地把脸转过去。他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扭回来,笑着问她:“你不会分不清性和爱吧?”
  就算他这么说,和男人有这样的亲密接触没感觉才不正常吧?薇薇又羞又恼,那副怄气的样子让他觉得好笑。
  他刚把车门解锁,她就提着包跑走了。等跑到他看不见的地方,薇薇扶着墙脱鞋把那两个脚镯摘下来。
  她想把它们扔进草丛,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可以作为物证,毕竟上面应该留下了他的指纹,她就又把它们收进了包里。
  朋友们还在她家玩,那美笑嘻嘻地把她拉到没人的房间,关上门挠她痒痒。
  薇薇被她弄得笑出了眼泪,不断说着让她别闹了的话。内裤浪底那黏腻一片,一动腿就有感觉,真是糟糕。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见男人去了?去了这么久。”那美对她消失的这几个小时里去了哪探究欲十足:“我会替你保密的,告诉我嘛,是什么样的人啊,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
  薇薇被她缠得没办法,松口了:“是网友啦,但不是男朋友,我们只是聊得很好。”
  “好啊,我就知道你有情况。他长得帅吗?”
  “一般吧,不是我的菜。”
  “哎,我跟你讲你可千万要小心,别被网友骗了,尤其是男的……”那美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薇薇心情沮丧地想她已经被骗了。
  哪怕不立刻洗澡,她也很想去楼上换一条干净的内裤,潮湿的下体好难受,明明离开酒店前擦干净了的说,怎么又流出来了。
  薇薇不想让那美看出端倪,强打起精神和她聊天,之后又去客厅里品尝桑志做的甜品,被陆飞他们拉着玩牌。
  终于,薇薇回了楼上的房间,她下面都没感觉了。她迅速换衣服,进浴室冲洗自己的身体。洗完她站在满是水蒸气的浴室里,用手抹掉镜子上的雾气,退后几步,在她腰上有一个黑色的鸽子纹身。
  薇薇想起自己以前听来的关于纹身的事,海盗之所以会纹身是因为担心自己战死后和别人的尸块混在一起不好认出那是谁的部位,有纹身的话就能被分清正确地安葬。
  如果未来有一天她被杀害抛尸,被找到时面容难以分辨的话,警察可以靠着这个纹身来确认她的身份。她打了个寒颤,好像自己已经是一具在下水道里腐烂、被老鼠和虫子啃食的尸体。
  她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紧。她不想死,她的青春才刚刚开始,她还想和亲人朋友们一起幸福地生活,度过一年又一年。原本她一帆风顺的平静生活出现了沙克达这个不和谐音符,带来了不祥的阴影。他那样肆意地玩弄她的身体,侵略性强的肉棒仿佛还在她下体抽插,烟味浓郁的亲吻和宽厚手掌的抚摸于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薇薇想起放映厅里暴露于众人眼前的做爱,那次真的是太淫乱了,淫乱到她紧紧搂住床头的大熊,好像它是某个能替她保守秘密的朋友。
  她不敢告诉爸爸和朋友,也不敢报警。她鼻子发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沙克达说得有道理,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她的责任,她不该叛逆,冒冒失失和陌生网友见面结果惹祸上身。
  她以后再也不想去东南亚旅游,也不会和陌生网友聊天了。拜沙克达所赐,她的叛逆期结束得特别快。薇薇现在回想起几个月前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只觉得当时的她可笑且愚蠢。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会觉得某个时期的自己傻,不恰恰说明她成长了吗?
  6
  今年的除夕和往年并没有什么不同,大年三十的晚上薇薇和爸爸一起在家里吃年夜饭,看春晚守岁。
  尽管薇薇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爸爸还是会给她包红包,在初一早上到她房间里给她送年糕。
  初三下午薇薇在房间里写作业,她接到了沙克达的电话,他让她现在去老地方找他。
  不是说好过年的时候不会来打扰她吗?仔细想想沙克达并没有给出这样的承诺,一切都只是薇薇以为的。不妨说正因为他过年没事干,才有闲心给自己找点乐子。
  她心情特别坏,出门前鬼使神差地在包里放了一把水果刀,以备不时之需。
  她一上车,沙克达从后座拿过来一个瓦楞箱,说:“我捡到了一只小猫。”
  薇薇看到里面确实有一只年幼的狸花猫,已经睁眼了,趴在一条毛巾上,见到她,立刻发出了很吵的喵喵声。
  “我不能养它。”沙克达开门见山道,“我工作很忙,没空照顾它。我认识的人里也没有适合养小猫的,你来养吧,上学的时候可以交给你家保姆照顾。”
  她有个疑问:“为什么不送到宠物店?”
  “放到那种地方随便什么人都能领养走,”他耸耸肩,“你怎么知道领养人里不会有喜欢虐猫的变态?”
  “所以……你开车来只是为了给我送猫?”
  要不是人不能生小猫,薇薇都要怀疑他和这只猫有血缘关系了。意外地,她发现沙克达这样的家伙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可以没有愧疚心地殴打强奸她,为了钱当众开枪杀人,但是他会关心一只小猫的命运。
  在薇薇的观念里,坏人不该对小动物有爱心。会伤害同类、同情心淡漠的家伙,却会对小动物伸出援手,听起来多么匪夷所思。
  沙克达没有和她做爱就让她走了,薇薇一肚子疑问把小猫带回家,给它食物和水,又去宠物店买了个暖和的猫窝。
  小猫吃饱喝足懒洋洋地在猫窝里四仰八叉地睡觉,看起来憨态可掬。薇薇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花花。她闲下来的时候会和它做游戏,用激光笔在地板上照出红点,看花花扑它。
  下次和她见面,沙克达问她小猫的近况。薇薇把手机给他,让他看相册里花花的照片,第一张照片是花花卧在花盆里,第二张它在啃她的手,看上去无忧无虑。
  沙克达的视线在第三张照片上多停留了一会,花花脖子上套着的俨然是上次他送给薇薇的脚镯,他还以为她会把它们扔了,没想到她留了下来。
  薇薇依旧没有放弃劝沙克达从良的想法,他要真金盆洗手了,对她自己也有莫大的益处。鉴于上次直说时他的激烈反应,薇薇选择拐弯抹角地暗示他,说什么也许花花很想和他在一起生活之类的。
  沙克达听了她的话没有半点反应,薇薇觉得他没有听进去。这次他们没有去酒店开房,而是在车里面做。
  他把车椅放倒,之后薇薇就骑坐在他大腿上,她自以为对这套褪去衣物后弄脏彼此身体的流程已经很熟悉了,但还是败给了科技的力量。
  薇薇头碰到车顶,被他用跳蛋戳阴蒂,又被他啃胸,发出了销魂的叫声。他把跳蛋抵在她阴蒂那里不松手,看她的身体因为快感痉挛,穴口不断泄出清液。
  他把她上衣撩上去,边摸她屁股边吃她的胸乳。薇薇浑浑噩噩地想自己对他来说是不是一种宠物呢?人类凭借着体型优势可以把猫抱起来任意把玩,摸它的背,揉它的肚子,捏捏它的尾巴,握握爪子。猫抓伤了主人就会挨打,她也是如此。
  和他做完薇薇不回家,她要去上补习班,让沙克达把她送到东海广场。
  他打开她的书包,翻出里面装着的练习册,她的字迹如他想象的那般工整。他笑着问她叛逆期的小鬼怎么写得一手好字、成绩优异呢?
  说话时他的肉棒正插在她小穴里,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又去看她写的作文。初中生写记叙文多,高中生则开始写议论文。想要拿高分,那自然得多写点积极向上的内容,薇薇字漂亮就很占优势,每篇老师都用红笔给她打了“优”。
  薇薇很好奇沙克达的学生时代是什么样的,也许他的家庭条件不允许他上学。他会走上歧路果然和他的生长环境有关吧,诚然穷不能用作犯罪的理由,但薇薇还是无可避免地想:假如他受过高等教育,还会选择犯罪为生吗?
  薇薇写的文章对他来说粗浅又枯燥,但看得出来她这个人骨子里有着乐观的天性,不会愤世嫉俗,是个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理想主义者。
  沙克达看了一两段就没了兴趣,合上作业本。他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不用拿出来,对各类刀具熟悉、战斗经验丰富的他一下就能摸出来那是把水果刀。
  这个正在和他做爱的女人,包里装着一把水果刀,但是包里并没有需要削的水果。不管是防身用也好,想要杀她也罢,他望进少女满怀心事的眼眸,没有当面和她对峙,而是装作不知情。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认为看似乖巧的薇薇对他是有着一丝恶意的,不过这也在他意料之中,他决定小小地惩戒她一下。
  他在薇薇的习题本里夹了一个避孕套,薇薇没有发现,周一交上去后被数学老师叫到办公室。
  薇薇看到避孕套时耳根都红了,她脑子转得快,这种时候她除了硬着头皮撒谎别无选择,说可能是爸爸检查她作业时不小心把这个掉了进去。
  薇薇入学以来一直以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形象示众,她抽烟打游戏都是在校外,不像桑志会把烟带到学校里被教导主任抓到全校通报批评。
  虽然她的理由假的不行,但数学老师看上去相信了她的话,认为这是个意外。她这样的好学生,怎么可能和性行为扯上关系呢?
  坐在隔壁办公桌的语文老师笑着说她可能都不认识这个是什么,数学老师听完笑了,薇薇也合群地笑了,实际上她觉得自己的演技太烂了,如果她不认识这个,怎么会推脱说是爸爸的东西。
  薇薇思来想去决定不找沙克达算账,就装作这件事没发生过,如果她气急败坏地发短信骂他,不是正中他下怀吗?不给他一点反应,他反而会觉得无趣,下次就不会再做这种无聊的恶作剧了。
  薇薇虽然才高一,但中国高中生的升学压力一向很大。班主任会找成绩差的学生谈话,而好学生则会主动找老师问问题或是辅导功课。
  这天晚自习,语文老师把薇薇叫到办公室后锁上了门。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扶着她的肩膀,笑得很暧昧,脸上皱纹挤在一起,叫她看了浑身不自在。
  以前语文老师也会喊薇薇来办公室指点她的作文,但两人不会有明显的肢体接触。现在是初春,薇薇的衣服不算厚,衬衫外面是一件薄毛衣,隐约能看出来没穿内衣。不穿胸罩的感觉太爽了,让她无法抗拒,想着至少还有一件毛衣,她就继续偷懒不穿文胸。
  张老师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她的胸部:“薇薇,你没穿胸衣吧?”
  面对这样明显的性骚扰,薇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局促地靠在门板上。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粉红色的避孕套在她面前晃了晃:“我让韩老师把这个交给我处理,你对她说谎了吧?这是你的东西对不对?”
  薇薇装傻充愣:“老、老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是什么东西啊?”
  “啧啧,真是个不诚实的孩子,到现在还想着骗老师。是哪个混小子把你教坏了?跟老师说实话,或者……让老师在你身上用一下你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张老师突然握住她的奶子开始揉搓,薇薇大惊失色:“放开我!”
  本来慈眉善目的老师见她挣扎,表情一下子变得恶狠狠起来,色厉内荏道:“听话,不然我就告诉你爸你书包里有避孕套,这件事韩老师也能作证。”
  薇薇一听立马不动了,爸爸可以容忍她离家出走,但十七岁就和男人有性关系再怎么说也太出格了。她要是和普通人睡了也就罢了,沙克达的身份非比寻常,一旦让爸爸知道此事对他来说有害无益。
  薇薇想着罢了,反正自己又不是处女,也被不止一个男人摸过看光过。只要老师戴了套她就没可能染上性病,沙克达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那老师你一定一定要戴套哦。”
  张老师见薇薇态度软了,乐开了花,薇薇把毛衣脱了,解开衬衫扣子给他摸胸。
  老师常年用粉笔写字,手指被腐蚀得厉害,食指和大拇指上老茧硬硬的,和她乳头摩擦弄得她很爽。
  他迫不及待脱了裤子,拆开避孕套要戴,然后发现沙克达用的是特大号避孕套,他的阴茎太小了,套进去后口子会松,没法戴住。
  沉默三秒,张老师决定无套插入她。薇薇坚决不同意,老师问她为什么,她回答:“因为我有艾滋。”
  张老师不信,薇薇和他谈判,保证等他买了套就跟他做,周末一定陪他去开房。为表诚意,她用手给他撸了出来。
  穿好衣服从办公室出来,薇薇冲去走廊尽头的厕所疯狂洗手。
  她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于是打电话给沙克达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都是你惹的麻烦,你要不想办法解决,我周末只能和老师去开房了。”
  沙克达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之后三天薇薇不得不在上课时忍受张老师淫猥的视线,以及办公室里没有别的老师和学生时,他会摸她的胸和屁股。
  薇薇本以为张老师是一时鬼迷心窍,沙克达出手他多半会人间蒸发,她想劝他回头,没想到他根本不是她以为的做教书育人工作的教育者。
  从他口中薇薇得知在她之前每一届都有学生被他做过这种事,那些学生情况略有些特殊,要么是有把柄落在他手里,要么就是胆子很小并且父母常年不在身边。他从来不动家庭美满或是脾气火爆的女学生,他选择下手的对象在和他发生性关系后多半会选择忍气吞声或者转学走人。
  薇薇震惊了,她怎么想都觉得这种利用职业便利侵害未成年人的禽兽教师死了才好,沙克达杀他就是为民除害。
  周末薇薇和张老师去了酒店,在他们进了房间还没关门的时候沙克达拖着行李箱来了,张老师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用高压电棒电晕。
  薇薇担心监控拍到了他,沙克达让她不要担心,说他会处理的。
  薇薇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他,她就这样回家去了。周一第二节课本该是语文课,但张老师迟迟没有来,班长去办公室问过老师后回来宣布这节课先上自习。
  周二的语文课全由隔壁班的语文老师来代上,班主任对同学们的说辞是张老师有事回老家了。
  只有她知道张老师再也不会回来了,又过了一周他们班新来了一个女老师教语文。新的语文老师很凶,在课堂上会用粉笔头扔打瞌睡的学生,课后布置的作业也特别多,大家都抱怨说还是张老师人好。
  同学之间有传言说张老师失踪了,但没有人能拿出证据,连他的同事也说不清他究竟去了哪里。很快张老师就被大家遗忘了,偶尔才被人提起,一个学期后他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很多人连他的脸都不记得了。
  张老师失踪后薇薇还担心了一段时间,担心警察会来找她问话,但那种事没有发生,可见沙克达确实把杀人的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薇薇不会直接问他是怎么杀人的,也没有问他是如何处理尸体的。她猜他是用行李箱把张老师的尸体带出了酒店,然后用某种方法使得他人间蒸发,并且警察不会怀疑她。
  两人下次见面默契地对此事绝口不提,只是去他们常去的那家旅馆开房做爱。最近沙克达都没有打她,只要她乖乖配合他就不会受伤,他还帮了她这么个大忙,除掉了教师群体里的一匹害群之马,但她不想让他把她灌醉。
  她信任他的杀人能力,但不相信他的人品。她害怕他趁她醉酒时给她注射毒品,在沙克达看来她总算是有了防人之心。
  沙克达保证会全程录像,连哄带骗让薇薇答应了。一杯烈酒下去不出几分钟薇薇就醉得不省人事,醒的时候床单凌乱不堪,有些地方有深浅不一的水渍,不用说她都能猜到那是什么。她身上黏糊糊的,下体不适就像来了生理期。
  沙克达见她醒了,把录像机拿给她,还跟她说感受和奸尸差不多,不过奸的是有温度的尸体。
  薇薇看视频里自己醉倒后确实一点反应也没有,被他翻来覆去地干,像个高级充气娃娃。他仗着他的体型优势,轻而易举和她玩各种体位。
  薇薇虽然觉得看自己被操的录像很羞耻,但是为了确保他没有给自己打药,只得红着脸继续往下看。
  屏幕里沙克达看向摄像头方向,似乎透过镜头在看现在的她。他捏开熟睡的薇薇的嘴巴,一缕很黏稠的唾液从他口中往她嘴里垂下来,犹如蜘蛛拉丝,快要滴落到她嘴里时又呲溜一下被吸上去。
  他控制着力道,就这样把透明的水柱当溜溜球玩,好几次口水看着就要滑到她嘴里,又升了上去。这比她看过所有的电影设置的伏笔以及侦探小说的开头都要有悬念,看得薇薇是紧张无比,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最后他玩够了,让那段口水落在他的手上捻了捻,薇薇的心刚落回胸腔,就见屏幕里的他把口水蹭到了睡着的她嘴里。
  薇薇头皮发麻像是看到蟑螂一样大叫一声,把录像机丢了出去。沙克达从刚刚起就在观察她的表情变化,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这会歪在床上笑得张狂。
  薇薇抓起枕头对他狂砸一通,然后又跑去卫生间漱口。她在洗手台那干呕一通,当然什么也不会呕出来,悲痛欲绝地走出来。
  “那节口水的触感和你的逼水差不多,但是我没吃你的逼。”沙克达一本正经地比划着说。“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后别人会对你做什么,所以不要随便在外面醉倒,明白了吗?”
  薇薇再次确认了录像机里的视频,很完整,在她醒前沙克达洗了澡,穿上衣服出去了十多分钟,应该是去买报纸了。回来他坐在床边看了半小时报纸,期间薇薇翻了个身,他顺手揉了揉她的奶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直到她醒来,沙克达把录像机拿给她,这个视频才结束。
  其实薇薇不是第一次吞他体液了,接吻的时候他会故意渡口水到她嘴里让她咽,这算是他独特的癖好,就是用第三人称视角看着给薇薇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冲击。
  她安慰自己,至少那根水柱的颜色很清澈,不是痰……
  沙克达心情似乎很不错,给她穿上内裤后把她抱在怀里,打量她身上留下的做爱的痕迹。
  薇薇闻不到她自己身上一股酒气,但他能闻到。他点起一根雪茄,让烟味跟酒味混在一起。她知道他没把她当人看,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经常被大人夸说看上去就像一个洋娃娃,没想到长大后自己会成为充气娃娃。
  沙克达在她耳边吐着烟:“男人其实都是公螳螂。”
  她听不懂,问他:“什么意思?”
  “你知道母螳螂会在交配后吃掉公螳螂吧?公螳螂即使头被母螳螂咬掉了,身体也能紧紧抱住母螳螂的身体长达几个小时,完成交配。我的意思是,男人就算掉脑袋也要操女人。现在强奸罪判的不重,坐几年牢就出来了,不过强奸会不会发生跟判刑轻重无关。”他把雪茄拿掉,放到烟灰缸上,另一条胳膊抱着她的胸,将她的身体往上拉了拉,脸埋在她右肩膀那里,像是在嗅她的气味。“哪怕我国修改法律,把强奸定成死罪,强奸未遂都要吃枪子,也还是会有人胆大包天地强奸。因为我们都流着强奸犯的血,古代每次发生战争,士兵杀人的同时也在强奸妇女,强奸犯的基因反而比不强奸的人的基因要更容易留下来,就像电脑病毒会在互联网上不断传播那样,强奸犯的基因也在人类社会中扩散。除非人类灭亡,否则强奸犯的血脉就不会断绝。你的祖先里一定也有我这样的杀人犯和强奸犯,如果你生下我的孩子,就会把‘罪’延续下去。说到底,男人是会为了一时快感不要命的公螳螂。”
  薇薇自然不认可他的观念:“比起我们的祖先,人类始终在进步,法律约束社会,文明代替野蛮。虽然你说我们的祖先里有罪犯,但我相信等到了未来,社会能变得更好,大家都活在没有犯罪的理想乡。”
  “想不到你还是个共产主义者,马克思提出的共产主义是不会实现的,人类根本不可能走到那个阶段。”沙克达顿了顿,嗤笑道:“我们在这讨论人类的未来根本没有意义,你怎么不想想要是人类毁灭了,地球会变得更好?人类对地球而言就像是癌症,如果人类真是上帝创造出来的,那绝对是失败作。所以说别想太多,与其考虑人类命运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如提升一下做爱技术,说不定世界真的过几年就毁灭了。”
  他伸头和薇薇接吻,她心想2012年是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这样的说法流传甚广,难道他也相信那个预言吗?
  薇薇感觉他的胳膊松开了一些,她得以翻身伏在他胸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问:“如果2012年真是世界末日,那在人类毁灭的前一天,你愿意做一天好人吗?”
  “说什么傻话,你还真是无聊。”
  “只是假设而已啦,你会吗?”薇薇不依不饶地抱着他的脖子,好像他不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她就不松手。
  沙克达沉吟了一会,答道:“不会。”
  7
  沙克达带薇薇去那种地下放映厅看片,很多人在那里边看边做。
  薇薇靠在沙克达怀里,两人穿着系带浴袍,他搂着她的肩膀,手从她领口伸进去摸她的胸。光线昏暗的环境到处充斥着做爱的味道,此起彼伏的呻吟和喘息,他们身边多为沉溺于欢愉的男女,薇薇和他就像两滴水融进了海里,看片看得一方有感觉了做起来也不算突兀。
  春夜这个词仿佛自带一种欲念的意味,和去年的夏夜一样昏沉。薇薇伏在男人的身上缓缓动着腰,和同龄女生相比她的力气不算小,但是沙克达总是不满意,掐得她腿根青一块紫一块,用疼痛刺激她加快频率。
  人在这种不正常的地方待久了容易着了魔,尤其是被他用道具弄肿了下体后,薇薇思绪愈发混乱。沙克达喜欢在她身上制造一些伤口,无缘无故就咬破她的胳膊或者大腿,大多数时候他都像是在强奸她。
  兔子急了会咬人,被他弄疼了的她也有忍耐到极限的时候,反抗中她在他身上留下抓痕,立马就换来反手的两巴掌。
  沙克达问她知道他为什么反手扇她吗?薇薇想了想,说是不是这样不会让脸肿起来?他嗤笑着说不是,手背扇人比手心扇人用的力气大,被打的人会更疼。
  “我希望你能长点教训,别老是让我打你,我也会累会烦,你要体谅我。”说话时他手指在她刚被扇过的地方抚过,薇薇看不清他的脸。
  薇薇能感觉出来他扇她其实扇得不算狠,不像第一次打她时把她鼻血都扇出来了,也有可能是她挨打挨多了面部血管变坚韧,习惯了他的手劲。
  这个地下放映厅里除了来看片的客人,还会有来找生意做的妓女,有兜售毒品的毒贩,是各种不法交易的温床。
  这家放映厅离市政府不到一公里,以前的她没亲眼见证过不相信会有这种事,现在薇薇觉得犯罪比她想象的要更接近普通市民。
  沙克达警告过她不要管别人的事,但薇薇不可能不留意自己身边发生的事。她不是瞎子,能看到那个卖大麻的年轻人露出的膀子上有一个黑色的刺青,是非常明显的特征。
  她在干什么沙克达一清二楚,边用手指挖她的甬道边在她耳边低声恐吓:“看了不该看的,小心眼睛被挖掉。”
  薇薇知道他不会不管她的,之前有一次他去上厕所,刚走不到一分钟她就被一个醉鬼缠上了。
  喝醉了还能行动的人其实是有理智留存的,薇薇不是没体会过,人真的喝醉了直接就失去意识了。不然这个醉鬼为什么不去骚扰边上有伴的女人,偏偏来骚扰落单的她。
  薇薇对扑上来的醉鬼又咬又踢,她也挨了几下。其实戴套她也就无所谓了,不戴套的话谁知道来这玩的有没有性病。沙克达给她看过很多得性病的人私处的照片,让薇薇充分认识到了性病的可怕。
  慌乱中她抓到了一个酒瓶,但是她下不了手,她怕失手把这人砸死她会坐牢。她还在迟疑,沙克达从她手里拿过酒瓶,动作快狠准地往那家伙头上招呼。
  酒瓶应声而碎,醉鬼被砸得头破血流失去意识,玻璃碎片有不少落到薇薇身上,有一两块甚至划伤了她的皮肤。
  沙克达丢了只剩半截的酒瓶,它落到地上碎得更彻底。
  薇薇惊魂未定,手在发抖,连自己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都没有注意。他把昏倒的男人从吓傻了的薇薇身上拽下来,很平静地告诉她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如果不能狠心杀人那不如老实等死,半途而废的反抗无异于激怒对方。
  放映厅里其他人注意到这边的暴力事件,但没有谁过来关心地上生死未卜的男人,只投上一眼确认这边结束了就收回去,继续做着各自的事。
  薇薇有点担心这个醉汉会流血过多而死,甚至还想让沙克达送他去医院。沙克达当然不会照她说的做,只是把她从躺椅上拉下来,带她换了个位置。
  薇薇在新的位置坐下觉得手心传来刺痛,一看原来是有玻璃碎片掉进她衣服里把她掌心划伤了。
  沙克达脱了她的浴袍,帮她检查身体。他舌头舔过新鲜的伤口,薇薇忍不住嘤咛一声,像是往平静的湖面投了一枚小石子那样激起了他的欲望。
  薇薇骑在他身上,花穴灵活地夹摇着肉棒,这时她看到那个醉鬼从地上爬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他晃了晃头,也没想着找打他的人麻烦,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放映厅。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们来这次数多了也遇到过突发状况。警察冲进来扫黄打非,抓了一批倒霉蛋,更多的人都趁着混乱溜走了,他们就在此列。
  沙克达拉着她从后门跑出去,迎面而来的风吹在人身上并不清爽,路两旁传来的蝉鸣给夜晚更添了几分闷热难耐。听着身后被二人抛下的嘈杂声,薇薇心跳得飞快,觉得她的叛逆之心好像又活过来一些。
  原来犯罪、做坏事确实能带给人刺激,但是薇薇更害怕被抓住后需要家里人来派出所接她。一想到爸爸知道她跟中年男人在地下放映厅厮混,会对她露出怎样失望的眼神,内疚之情就在薇薇心中发酵翻涌不已。
  薇薇还是很享受每个月被沙克达勒索,维持这种定期和他做爱的关系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现在也还算“带她玩”。她不在乎钱被拿走,比起被殴打被强奸,她更害怕不稳定。
  他拉着她逃跑的那个夏夜,燥热的风让她流汗,衣服汗津津地黏在身上的感觉很讨厌。黑暗中蝉在锐利地尖叫,好像它也被穿制服的警察追逐。
  笑容不自觉出现在薇薇脸上,原来她的叛逆期没过,她仍然渴望着冒险与紧张刺激。她没有被丢下,这很不可思议。
  薇薇清楚沙克达不会与她同生共死,必要时他会毫不留情地舍弃任何人,只是现在还没到那种时候。在那之前,他会带着她游走于主流社会开外,见识更多光怪陆离的风景。
  那个本该让人打瞌睡的昏沉夜晚,从某刻起变成了一场逃亡,无可避免地给薇薇留下了难忘的回忆。
  后来她不止一次想过,如果那晚沙克达在途中松开手,让她落下被警察抓住,她的人生会不会因此不同?
  他们从人类的喧嚣中逃脱到昆虫的喧嚣里,笼罩在夜晚的城市建筑仿佛一只又一只卧着的野兽,等待机会择人而噬。他们好像穿越回了比人类驯服火焰还要早的时候,两个因故离开巢穴被追击的人类只能在危机四伏的夜色里狂奔——这种事在历史诞生前就应该发生过很多次,不是吗?那时人类还没有发明文字,也没有系统的语言,但已经会直立会结伴而行,牵着手齐心协力抵御危险。
  他们平安无事地回到了车里,薇薇跑得肺疼,腿陡然停下来后软得像棉花。沙克达启动了车子,用灯光照亮了他们的前方,这并不代表他们前进在光明的道路上。有时看得太清楚未必就是好事,因为车的驾驶者是个亡命之徒,即使瞧见前方是万丈深渊的绝路,也能保持着冷静踩油门加速冲向灭亡,只为了孤注一掷不落入追捕者手里。
  和薇薇告别的时候他没有说什么庆幸的话,也没有给她一个吻,像往常许多次那样送她回家,看来从警察手里逃走这种事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但对薇薇来说不是的,她第一次离成为罪犯这么近,在那之前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清清白白的守法公民,再不济也是个可怜的受害者。那夜之后,她成为了从犯。或许是她自作多情,沙克达根本没有把她当成同伴,但她还是觉得和他一起逃跑的自己很像从犯。
  那件事后薇薇找了很多犯罪片来看,电影的主人公往往会因为警察的穷追猛打陷入窘迫境地,而屏幕外的她很悠闲地躺在床上,不需要拼命逃跑到汗如雨下。
  那些罪犯总是很珍惜自己犯罪得来的钱财,毕竟人为财死,有一个黑帮老大被通缉逃跑时还提着个沉重的行李箱,他在行李箱里装满了金条和珠宝。
  沙克达的话,大概会装一超大号行李箱的人民币吧,每张面额都是一百。满满一行李箱的百元大钞对薇薇来说没什么吸引力,但她相信沙克达绝对愿意为那样一箱钱铤而走险。
  薇薇初中时入了共青团,学校一向鼓励优秀学生入团,如今她每次交团员费的时候都会心生惭愧。以前她是想成为有志青年报效祖国、对社会做出贡献的,纹身、抽烟勉强还能说得过去,但是哪有共青团员会去地下放映厅看片、和毒贩做爱呢?
  有什么比被威胁着保持这种不健康的关系要更可怕?更可怕的,是她已经不急于摆脱沙克达了。担心他会杀她和爸爸仿佛变成了一种撇清自己的借口,事实上她清楚的,和他做爱已经不再让她感到痛苦,她甚至对他带她玩的游戏乐在其中。
  升入高二以后,薇薇能明显感受到学校气氛更压抑了。高考,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就像童话故事里勇者需要挑战的巨龙,游戏里难打的一个大boss离他们更近一步了。
  可是薇薇并非出身寒门,不需要用高考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她爸爸很有钱还爱她,她不是在一次次战斗中被打得遍体鳞伤还得一次次站起来向前冲刺的勇者,而是悠闲喝着下午茶的公主,旁观那美、陆飞那样或强或弱的勇者不断刷题,打小怪和精英怪,为有朝一日挑战巨龙做着准备,他们才是真的压力大。
  学校一年一度的文艺节到了,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去年他们班的节目是表演英语话剧《爱丽丝梦游仙境》。陆飞是误入仙境的爱丽丝,索龙是因为迷路要迟到了的白兔,薇薇出演白皇后,那美出演红皇后,乔芭是疯帽子。
  虽然背那么多英语台词让那美很是头疼,但是吴索朴想办法给她做了台词的小抄放在舞台道具里,总的来说那场话剧还是很成功的。
  今年他们班决定还是表演英语话剧,这次选了《白雪公主》的剧本。薇薇是班上最适合演白雪公主的学生,这点毋庸置疑。
  那美很乐意演恶毒王后,因为台词非常简单而且重复,一是问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二是让猎人去杀了白雪公主,说完这几句话就能下场了。
  陆飞演魔镜,到时候举着个大镜子上台就行了。但他英语特别烂,连那几句简单的台词都背不下来,还得在镜子背面贴台词照着念。
  索龙演猎人,只要不让他认路他的记性就还不错,口语也很流利,和薇薇的对话有十几句。
  乔芭个子偏矮,是七个小矮人之一。桑志一头金发,皮肤白皙,符合王子这个角色的气质,他也很乐意和薇薇出演话剧的主角。
  虽说王子这个角色在《白雪公主》里符合男主的定义,但只在结尾才会出场。与其说王子和公主演的是对手戏,不妨说这场话剧更像薇薇的个人秀。她是聚光灯下的焦点,是万众瞩目的女主角,所有同学都是配角,是用来衬托她这朵红花的绿叶。不过她的朋友里没有人会对此有怨言,因为薇薇确实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一样美丽大方且温柔善良。
  也许别人是这么想的,但薇薇不认为自己是所谓的主角。在她看来大家都是各自生活的主人公,并不因为她家世显赫,她的朋友们就低她一等。她相信人与人之间是彼此搀扶的关系,某天她也会成为那美、陆飞或是别的人的陪衬,在爱着他们的人眼里,即使他们有不少缺点也会比她闪耀,在舞台上放出万丈光芒。
  正因为她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大家都能感受到她诚恳的态度,所以他们会成为如此要好的朋友。从旁观者视角看,薇薇迄今为止的人生是这样的顺遂,即使是朋友之间也会有羡慕、嫉妒之类的负面情感,但她很幸运,她的朋友看到她过得好只会祝福而不会想着让她变得不幸。
  周六薇薇和朋友们在东海广场的咖啡厅见面,吴索朴说要做个幻灯片上到时候在大礼堂里放,于是那美拿出了一个苹果,让两个主角摆好姿势再拍下来。
  海报的经典站位就那几种,薇薇和桑志需要拍几张不同版本的剧照,供班主任过目敲定哪张做幻灯片封面,到时候吴索朴还要做后期。
  第一张是两人面对面,中间隔着一个苹果。苹果梗在那美手里捏着,她故意让他们近点再近点,然后猛地把苹果提上去。
  猝不及防桑志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薇薇和他贴得这么近,两人脸一下子就红了。
  “小美,不要闹。”
  那美和他们嘻嘻哈哈了一阵,接着拍另一个版本。刚刚那张只需要拍肩膀靠上的部位,这张是全身照,桑志穿着礼服和长靴单膝跪地,手里捧着苹果,而站在他面前的薇薇一手提裙一手作势去拿。
  那美打趣他们道:“你俩还挺有夫妻相的,要不要试着真谈?”
  “小美!”薇薇嗔怪她:“别逗我们了,你再说桑志又要流鼻血了。”
  第三个版本不露脸,他们各出一只手,交迭着放在苹果上。再说桑志只是摸了一下薇薇的手就流鼻血了,这样子根本不适合把脸拍进去。
  之后他们又拍了几个版本的互动照片,本来他们是想用是吴索朴的手机拍的,后来发现他手机像素不够高清,薇薇手机像素最好,就用她手机拍了。
  那美中午要去打工,陆飞、索龙和艾思约好去打球,都有事陆陆续续走了,最后只剩下桑志和薇薇在包厢里。
  虽然薇薇的身体被另一个男人占据,但正值青春期的男女长时间独处,在彼此眼里又都是很优秀的适合恋爱的对象,她对他很难没点旖旎的小心思。不过她也只是想想,真要和他交往的话恐怕会影响他们小团体的友谊,比起情侣,薇薇更想和他做普通异性朋友。
  剧本刚敲定下来,薇薇和桑志都还没到能脱稿的地步,两人念着过完最后一幕的台词,又讨论了一些表演的细节,这次就差不多了,分别去卫生间换衣服。
  受母亲教育影响,桑志是个很绅士的男生,结束后自然而然想送她回家。薇薇待会要去见沙克达,让他只送她走一段路就行,她说司机会来接她的。没错,沙克达是所谓的司机。
  他们路过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听到里面有女生的声音:“不要啊,谁来救救我。”
  还有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声说:“你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虽然巷子里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壮,但薇薇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把他和女孩隔开,质问他:“你干什么?”
  桑志正义感很强,更不要说是女孩子遇到麻烦,也跑过来来帮忙。
  没想到那女的翻了个白眼,推开薇薇,直往那男的怀里钻,还骂她:“你神经病啊,我俩情侣,在玩游戏呢。”
  薇薇无语了,问:“你们……非要在外面玩不可吗?”
  仔细想想她其实没资格这样说别人,那次她和沙克达在电影院也算是在公开场合做爱,把来看电影的观众都吓跑了。虽然现在回忆起来是挺爽的,但她还是觉得要在合适的地方做合适的事,想做爱就去家里或者开房,在外头野战多招人误会,被未成年看到影响也不好。
  “你不懂了吧,这样刺激。”说着,他们俩还当她面亲了一个。
  桑志替薇薇鸣不平:“呃,就算她没帮到你,这位小姐你也不该骂人吧?”
  男人冲他比个中指:“不想看我们做就快滚。”
  桑志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要和对方理论。
  薇薇拉着桑志的胳膊,让他不要跟人起冲突:“算了算了,我们走吧。”
  好不容易把他拽走,桑志还在替她抱屈:“那位小姐是什么态度啊?你可是出于好心才过去帮忙的,这也太寒人心了!”
  薇薇都没他这么生气,反过来安慰他:“好啦,没事的,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他们不知不觉走到沙克达的车边上,薇薇忘记自己挽着他的胳膊没松开,倒没有故意在沙克达面前炫耀的意味,平时她也不会和桑志有这样的亲密接触,今天纯属意外,偏偏还让他看到了。
  沙克达不禁揣摩薇薇这一行为的含义,小丫头是吃了豹子胆了,背着他在外面勾引男人就算了,还带到他面前来,是想干什么?
  看到他那审视的眼神,薇薇吓了一跳,立刻甩开了桑志的胳膊。
  桑志还敲了敲车窗,微笑着对他说:“司机先生,寇小姐就拜托你了,路上注意安全,要把她好好送到家哦。”
  薇薇听桑志喊他司机的时候她真想用手把他嘴捂住,在她原先的计划里他们是不会见面的,没想到路上遇到那起事件,耽搁了时间,不然打死她也不敢说沙克达是司机。
  沙克达倒没有否认,意味深长地说:“放心吧,我技术很好的,很快就能送她到该到的地方。”
  桑志点点头,朝她挥挥手:“那我先走了,下周见。”
  “拜拜!”她强颜欢笑挥挥手,笑得极其僵硬,然后坐进了车里。
  沙克达启动车子后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语气淡然:“你迟到了十分钟,这么舍不得和他分开吗?”
  “这……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小小的误会,小小的。”薇薇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表达得很清晰,至于他会不会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们学校准学生染头发?”
  “不是染的,他妈妈是英国人,他天生就是金发。”
  沙克达“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进了房间后他坐在床上让她给他口,他则拿了她手机看。
  他很久没查薇薇手机了,她不知道他会查什么,可能是看她QQ里有没有和别的男生暧昧的消息记录吧。
  她衣服没脱就跪在他两腿之间,以一种很卑微的姿态在舔沙克达的肉棒,心里也惴惴不安。
  他的肉棒倒是很好应付,没舔一会便立起来了,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桑志。薇薇又不敢表现出对他的关心,别沙克达没起杀心见她在意他反倒起了杀心。
  一般人应该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杀人吧,不过沙克达就不好说了,因为他不是一般人。
  沙克达抓着薇薇的头发,他在笑,把手机相册里她和桑志脸都快贴一起的那张照片拿给她看,问她:“你们演的这他妈是什么?现在风气开放到老师能准你们上台演床戏?”
  拍这些照片时薇薇的手机在吴索朴手里,不知怎的他把那美恶作剧时的一幕也拍了下来,拍完他把手机还给薇薇,她没看内容就收起来了。薇薇现在看到,才发现苹果提上去后这张照片乍一看就好像她要和桑志接吻。
  “这、这是有原因的,你不能单独看这张,要联系前后的照片看……”
  薇薇还想解释,他凑近她的脸:“今天你遇到的巧合还真多啊,就像编故事一样。”
  她脑子一抽,答了一句“无巧不成书”,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他把肉棒塞她嘴里,举起手机咔嚓拍了张照片。
  薇薇有种不祥的预感,吐掉肉棒问他:“你要干什么?”
  “发到你班群里,让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
  薇薇吓得魂不附体,抓着他的胳膊苦苦哀求:“不行,你别这样。”
  他乜斜着眼看她:“那我只私发给你的好朋友,行吗?”
  沙克达让薇薇见识到什么是“笑里藏刀”,她知道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急得要哭了:“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你要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如果你爸和他中有一个得死,你选择让谁活?”
  薇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不要再折磨我了,这种问题我怎么答得上来。”
  他似笑非笑地说:“那你现在给你爸或者他打十分钟电话,只要能不挂断我就既往不咎。”
  “好。”在爸爸和桑志之间,薇薇果断选择了桑志。再怎么说桑志的阅历也比不上她爸,要好糊弄些。
  薇薇打通前默默在心里向他道歉,她也不想让朋友成为他们情趣的一环,但没办法,她只能用这个办法来保护他了。
  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桑志的声音:“寇小姐,有什么事吗?”
  沙克达掀起她的短裙隔着内裤亲吻她的下体,薇薇话都说不利索:“桑桑桑志……哈啊,那个什么,你、你到家了吗?”
  他把内裤扒到一边,舌头沿S型绕着她的外阴溜冰似的打转。大拇指指腹揉搓着阴蒂。他凶猛地舔开两片阴唇,舌面刮过靠近出口的媚肉,弄得她痒得不行。
  桑志此时还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问候电话,回答她:“我已经到家了,你呢?”
  “我也到了……”
  一阵沉默,桑志在等她说话。可是沙克达的舌头探进她甬道内壁,顺时针滑动,大手牢牢搂着她的双腿,嘴巴紧紧堵住她的小穴,有意撩拨她的神经。
  薇薇这种情况下没法开口说话,忍不住发出奇怪的声音,慌忙捂住了话筒,生怕让对面听到。
  “寇小姐,你打电话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喂?寇小姐,你能听到吗?”
  薇薇脸都憋红了,她大腿被他掰到上方,整个人弯成U型。她既要忍受快感侵袭,还要分心和桑志通话,以免他挂断。
  她重重咳嗽几声,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不好意思,我这里信号不好。”
  沙克达腿垫在她背的下方,边给她口,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伸手把她T恤撩上去,胸罩扒到乳根下方露出完整胸部。
  “寇小姐,你没事吧?是你在咳嗽吗?”他很关切地说:“不要感冒了,多喝热水。”
  “你等我一下,啊啊……”薇薇声音都变了调,想把腿合上,腿又被他卡得死死的,能收紧的只有阴道肌肉。她又咳嗽了两声,蜷着脚趾说:“我这就去……去接水。”
  “好的,我等你。”
  沙克达很恶趣味地把手机拿过来,收音器对准她小穴的位置,用舌头弄出了响亮的水声。在不知情的桑志听来,薇薇是在用杯子接水。
  一想到桑志正听着她小穴发出的声音,薇薇心中羞耻,生理反应却更明显了,连带着大腿根黏腻一片。
  “喂?寇小姐,你还在吗?”
  直到桑志在那边说话,沙克达才把手机还给薇薇让她回答。
  “在的,桑志。”从薇薇嘴里说出的字眼似乎都是湿的,在滴着水。沙克达也忍耐到极限了,迫不及待地插入她淫液泛滥的甬道,激烈地抽插。
  一秒钟原来这么长,够人说好几个字。时间过得好慢,薇薇才意识到十分钟居然有这么长,目前通话界面显示他们才打了两分钟四十七秒的电话。
  被沙克达揪着勃起的乳头往两旁拉扯,她双手绵软无力地把手机掉在她头边的床单上,喉咙里发出舒畅的啊呜声。
  “寇小姐,你打电话找我所为何事?”
  “没事,没事就不能打电话找你聊……”薇薇被顶到G点,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她咬着自己的手背,眼泪都出来了。
  “可以的,欢迎寇小姐随时找我聊天,倾诉心事都没问题。”
  桑志真的是个对女士很温柔的人呢,不像在她身上作乱的这个男人。沙克达简直是个恶魔,故意移开她的手,薇薇控制不住地对着发出了一连串粗重的喘气,然后像狗一样吐着舌头。
  桑志好像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很疑惑:“你听起来怎么有点呼吸不畅,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实在不行就去医院看看吧,你家里有人吗?”
  “别担心,嗯,啊。”说话期间薇薇高潮了一次,翻着白眼:“我在……在和我家的猫……玩,唔唔,抱歉,他有些调皮。”
  “噢,是花花吗?”桑志知道薇薇养猫,她经常把花花的照片发群里。沙克达又发起一轮新的攻势,操得薇薇发出神志不清的叫声,桑志还以为是猫在叫:“哈哈,真闹腾啊。”
  他弄得整张床都在摇晃,沙克达把手机塞到她胸罩里,腾出手脱掉她的上衣。他从薇薇身体里退出来,在薇薇的感知里肉棒突然就撤了出去,空虚的小穴好寂寞渴望被填满,但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沙克达把她的短裙和内裤扯下来,现在她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遮不住奶子的文胸。
  他重新从她背后顶进去,抱起她的身体去了逼仄的卫生间。肉体啪啪的撞击声和她的哭叫一到小房间有了回音,形成3D环绕音效。
  薇薇面颊通红,背靠着沙克达健壮的胸膛,她还是第一次在和他做爱时照镜子。看着镜子里大张着腿的自己满脸泪痕,口水直流,原来他眼里的自己是这样的淫荡不堪。看到这样的自己,薇薇的小穴缩得更紧了,她感觉自己要被操死了,不管不顾哭叫得更大声了。
  沙克达对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很满意:“这就受不了了?啧啧。”
  电话已经打了有七分多钟了,沙克达也从薇薇的小穴换到了后穴。薇薇脚踩着洗手台,被他边操边抠了半天尿道,高潮时控制不住地尿了出来,尿液落在盥洗池里的声音铿锵有力。
  他嗤笑着说:“母狗哪个穴都骚得很。”
  薇薇真害怕桑志听到这句话,只能祈祷自己胸的隔音效果好。她疲倦地捧着手机,还好刚才做的时候她胸没有误触到挂断键。
  她想着绝对不能让电话挂断,沙克达别过她的头亲了亲她的嘴角,她乖巧地伸出舌头等他来含,但他把它放在那晾了一会。直到薇薇的舌尖在空气里变得有些干了,他才慢条斯理地用他的舌头来湿润它。
  沙克达觉得就这么捱到十分钟太便宜她了,想给她的任务增加点难度。他恋恋不舍地收回舌头,命令道:“跟他说话,小婊子。”
  薇薇也是有心机的,在和桑志说话前她伸头在沙克达侧脸上亲昵地吻了一阵。这不仅给了她缓冲,也是拖延时间的策略,沙克达默许她这么做了,由着她作出迷恋他的姿态。
  假死了,演技真烂。他这样想着,望着她半眯的眼,余光瞥见大片白花花的胸脯还在起伏不休。
  薇薇调整好呼吸,嗓音甜美地问:“桑志,你了解相濡以沫的典故吗?”
  她知道相濡以沫这个词语的由来,很狡猾地让桑志以为她是不知道在问他。
  他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分钟,十分钟终于到了,她等他讲完,无比愉悦地说:“谢谢你陪我聊天,你真是个好人。”
  “不客气,以后你要想,随时可以打电话和我聊天。”这是他挂断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电话挂断,考验完成。薇薇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虚脱了,比被他用道具玩了半个小时还要累。桑志没有察觉到她打电话的时候在做什么,真是太好了。
  “你自己弄脏的,负起责任来清理。”说完他把薇薇抱起来放到地上。
  薇薇跪坐在冰冷的瓷砖上,毫无心理负担地舔着沾满淫液和精液的肉棒,把它舔干净。
  看她舔得这么认真,他戏谑地问:“这么喜欢吃鸡巴,为什么不想让好朋友看到你吃鸡巴的样子?”
  “因为太喜欢,所以只想我自己看到。”薇薇腹诽要是让班里的大家看到沙克达的鸡巴,她和同学们的友谊恐怕直接就破裂了。
  他冷哼一声:“嘴上说得倒是好听,就是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喂,你——”
  薇薇的舌尖已经越过沙克达的阴囊,到了会阴。刚射过精的沙克达身体一僵,手扶着盥洗台不敢动,怕露出端倪让她发现这里是他的弱点。
  薇薇倒没想那么多,她只是看到那里积存了些许淫液。她还没舔干净呢,沙克达摁着她的头,把她往后推去,他甚至没法使出太大力气。
  她不解地看着他,像是在说:是我哪做的不对吗?
  “你可以滚了。”
  薇薇觉得有点奇怪,爱刁难她的沙克达这次竟然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不过她没有多想,出卫生间高高兴兴穿上衣服走了。
  8
  虽然薇薇和那美家庭条件天差地别,但她并不是嫌贫爱富之人,偶尔还会去那美家过夜,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这天夜里那美家的门被人砸开,闯进来五个男人。薇薇觉得他们看着不像好人,她的感觉是正确的。
  那美认识为首的人,叫他“阿龙”。
  阿龙留着蓬乱的黑色长发,身材高大,一双眼睛却小得出奇,配显眼的鹰钩鼻显得他面相凶恶又狡猾:“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已经是最后期限了,上次见面我和你说过逾期不还的下场了吧?”
  那美咬着牙说:“明明还有三天才对!”
  “不不不,是你记错了,我的规矩你也知道,休假日不包括在内。”
  双方各执一词,但遗憾的是他们的地位并不对等,那美和薇薇都赤手空拳没有武器,而他的小弟们都拿着水管、棒球棍之类的武器。
  薇薇不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他们对话中透露的信息不难推测出他们是放高利贷的,那美欠了他们钱,所以他们来要债。
  薇薇好不容易找到插话的机会,大声斥责他:“那你们也不该半夜闯入别人家!她欠你们多少钱?我帮她还。”
  阿龙像是才注意到薇薇似的,白色睡裙将她曼妙的身材勾勒无遗。他舔舔嘴唇,露出一个淫邪的笑:“三十万。”
  薇薇愣住了,虽然她零花钱很多,但也没法拿出这么多:“是、是人民币吗?”
  “当然啦,没跟你开玩笑。”
  那美悔恨地说:“我当初就借了五千,没想到一年里翻了这么多倍。”
  薇薇知道高利贷的特点就是利息高,不然也不会叫高利贷了,而是好心人做慈善。
  她看着五个虎视眈眈的大汉,忍不住埋怨她:“你怎么不找我借呢?非借高利贷。”
  他对那美说:“你这朋友长得挺不错啊,这样吧,让她陪我们一夜,我就给你延长一星期,怎么样,很划算吧?”
  那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护在薇薇前面:“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动我朋友,这事跟她没关系。”
  薇薇担忧地唤她:“小美……”
  那美对于让她受惊一事感到抱歉,她也没想到阿龙这帮要债的会这么狠。
  阿龙撇撇嘴:“你陪我们也不是不行,但只能延长三天。”
  “行。”要不是顾虑着薇薇,那美也不会答应这么无理的要求。她推了薇薇的背一把,让她快走,还让她别报警。
  薇薇怎么可能丢下朋友,那美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阿龙哈哈大笑,一把拉住薇薇的胳膊:“真是感人的姐妹情谊,我看片最爱看这种了。你也别走了,和你的好姐妹一块留下来陪我们吧。”
  “阿龙!”那美被两个男人按住,挣扎着咆哮:“你要是敢碰她,我一定饶不了你!”
  “哎呀,我好害怕啊,怎么个饶不了法,我很期待呢。”
  眼看着那美的衣服要被扒光,薇薇不确定沙克达是否有名到S市的罪犯都知晓,但这是她唯一想到能拯救她们的办法了:“你知不知道R市的‘鳄鱼’?”
  阿龙的笑容一下子不见了,打了个手势让小弟停手,盯着她:“你和他有关系?”
  “我是他女朋友。”薇薇硬着头皮说。
  阿龙陷入了沉思,目光阴晴不定:“口说无凭,你怎么证明你是他女朋友?”
  证据薇薇还真没有,她手机里没有一张他的照片,只有他的电话号码。突如其来的反转让那美窥见一丝希望,她把衣服穿好,怨毒地瞪着刚刚扒她衣服的两个人。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鳄鱼有女人,你们听说过吗?”阿龙问他的手下们,另外四个男人都纷纷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薇薇也没什么办法:“我是不是他对象,你打个电话直接问他不就能确认了?”
  “我操,你有病吧,现在大半夜的,要是吵了他睡觉怎么办?”
  听了这话,薇薇放心了,看来沙克达在道上混的不错,阿龙很怕他,不敢打扰他睡觉。
  一直举棋不定也不是办法,薇薇报了沙克达的号码,阿龙拨打电话前恶狠狠地对她说:“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响铃几秒后,沙克达接起了电话。薇薇顶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咽了口唾沫,弱弱地说:“喂,老公,晚上好,你睡了吗?能听到我声音吗……”
  房间里和电话那头都是死寂一样的沉默。
  手机又回到阿龙手里,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沙克达开口了,声音懒洋洋的:“错了,她不是我女朋友。”
  薇薇心一沉,难道沙克达要对她见死不救?
  接着沙克达语气极其幽怨地说:“这位姑奶奶是我的雇主,我只是个小司机,随叫随到的那种,我哪配做她对象呀。”
  之后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阿龙放过了薇薇和那美,但是是暂时的。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沙克达和他怎么谈的薇薇不知道,她只知道有沙克达罩着她们,阿龙想对她们下手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阿龙带着小弟们走后,薇薇和那美困意全无,估计一时半会是别想睡着了。
  那美问她怎么回事,薇薇从没跟她说过沙克达的事,她解释说:“鳄鱼就是我上次见的网友,他是个很厉害的黑社会,但是他在R市。”
  那美很担心薇薇被沙克达骗,薇薇还是学生,和已经进入社会的人打交道怎么想都不太妙,更何况对方不是普通人,是黑社会。
  薇薇发现自己还挺擅长春秋笔法的,她说的都是真话,但隐去了一部分真相。在薇薇口中,沙克达给她纹身后带她在R市玩了几天,他人很好,对小动物富有爱心,开三百多公里只为把花花送给她。
  光听这些,沙克达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但这并不能说服那美,在她看来薇薇条件这么优秀,应该配清清白白的青年才俊,而不是做黑社会分子的女朋友。
  那美抱怨说他还不是冲着她身子来的,还让薇薇一定一定不要听了男人几句花言巧语就昏了头,上他的当。
  薇薇心说她宁可他花言巧语,而不是现在这样说一些难听的话。若是忠言逆耳倒也罢了,问题是沙克达说的完全是没必要的脏话。
  他是善待小动物,但是对人有明显的暴力倾向,到现在他还会扇她巴掌,用手心扇反而是下手轻的表现。除了会打她,他还有很多变态的癖好,喜欢在做爱时折磨她,要么就当着外人面。
  总之和沙克达相处其间的心酸只有薇薇一个人知晓。下次见面到了旅馆房间,沙克达捏着她的脸,笑眯眯地说:“在道上得叫我干爹,知道不?要么直接说你是我女人,女朋友太正式了,哪有人这么说。”
  她乖顺地点头:“知道了。”
  “哈?你还真想有下次啊?”沙克达一下子就变了脸,抓着她的头发把她脸往床单上磕“就算是我,夜里也是要睡觉的,再有这种事等天亮了找我,别挑夜里打电话,臭婊子。”
  薇薇被他凶得快哭了,恨不得自己会隐身。
  他就磕了两三下,算是做过热身运动,急不可耐地把她上衣推上去,嘬着她奶子吸了一会。他摸到她下面湿漉漉的,骂她是贱母狗,都不要怎么弄,闻着男人味就湿了。
  他掐着她的脖子:“你爸的鸡巴大不大?从裆那能看出来的吧,有我大吗?你不想着我的鸡巴抠逼,难道想着他的抠?嗯?你说话啊,我操你妈。”
  沙克达的污言秽语让薇薇很痛苦,她根本做不到听而不闻,徒劳地扭动着身体,啜泣着说:“求你别再说了……”
  他没脱裤子,但明显勃起了,阳具隔着层层布料蹭她的下体:“来,叫我一声爸爸。”
  “爸爸……”
  “我靠,让你叫你真就叫,操你妈。”他正着扇了她一耳光:“老实交代,你在外面有多少爸爸?”
  薇薇被他折磨半天,哇地哭了:“你到底要我怎样?”
  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去死吧你。”
  沙克达倒不是真想她死,但他确实对她有些不满。他不是好脾气的人,被打扰了睡眠的感觉很不爽。但转念一想,薇薇遇到事情第一时间是找他求助,又满足了他被需要的感觉。
  就像猫狗一样,人类给宠物提供住处和食物,它们却不能给人带来物质上的好处。对他这种利益至上的实用主义者而言,他本该讨厌宠物的,偏偏他这种特殊职业的人对宠物反而更容易产生精神上的依赖。他不相信任何人,但和动物不用谈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动物没有能背叛他的生理基础。
  不想再听他说话,但薇薇手被他按住,没办法推开他。她想到一个让他闭嘴的办法,伸头吻住了他的唇。
  薇薇流着泪来亲他的样子过于美艳,看得沙克达恍神。他手按在她左胸,能感受到她的心脏在里面跳动。
  他清楚她不会爱他,这些表达爱的动作不过是被迫同他虚与委蛇。退一万步讲,她就算爱他也不会是永远爱,因为他已经是中年人了,再过个几年就会变得更老更丑。世上多得是比他年轻帅气的男人,她抗拒不住诱惑会移情别恋的。除非现在就把她杀了,才能避免她以后爱上别人。
  沙克达等不及解腰带,拉开裤链,手抖着戴套,动作粗鲁地顶进去。薇薇跟他认识有一年了,原本紧致的小穴早适应了他的巨根,加上她淫液够多,被他使劲操也不觉得有多疼。
  他抽插一阵,突然从后腰的枪套里拔出手枪,没开保险指着她:“你爱我吗?”
  薇薇泪眼朦胧地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深吸口气,声音软糯地答道:“我爱,我会爱你的。不要杀我,求你了。”
  他冷哼一声,把枪收起来,和她做到在套里射出来为止。他将装了精液的避孕套精准丢进床边的垃圾桶才开始脱他们身上的衣服,他们刚才做了半天,薇薇的两只鞋都还好好地穿在脚上。
  他边脱边问她:“你那个朋友真的是记错日期了吗?我怎么觉得她是想拖你下水。”
  “你别瞎说,小美不是这样的人,我们从小学起就是朋友了,她不可能是故意的。”他的猜想逻辑上说得通,未尝不是真相,但薇薇不愿意这样去揣测那美。朋友是薇薇不容触碰的底线,哪怕是他也不可以质疑她们的友谊。
  沙克达嗤笑着说她单纯,还评价她:“你脑子咋长的?就你这样,哪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薇薇心想自己现在这样不是正中他下怀,他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在废话什么。
  做完第二次,他从包里掏出根电棒扔她手里:“这个给你自保,以后机灵点,宁吃牢饭别吃贡品。完了要是到警局被问询,别把我供出来,就一口咬定是捡的,谁也查不出来。你要是把我卖了,你就死定了。”
  薇薇拿着这根高压电棒很不知所措:“诶?”
  沙克达教她怎么打开开关,又教了她一些实用的技巧,免得开了开关电不着人。他教她这个主要用来防身,薇薇没有害人之心,他也不怕她用这个乱来。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用,这功率是能电死人的。你也别指望能用这个吓退敌人,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拿在手里一点威胁性也没有,犹豫了就会被对面抢走。”沙克达扶着薇薇的肩膀把她推到卫生间镜子前让她自己看效果,“你一旦把这个拿出来就把事做绝一点。”
  他这么一说,薇薇顿时不想拿着这个了:“有没有那种只把人电晕,不要人命的?”
  “人家都想要你命了,你还在担心这个。别太天真了,寇薇薇,你不要害人,人就要害你,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出来混的哪个没做好被干掉的准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也别可怜他们,要知道这些人是无可救药的败类,不存在改邪归正的可能,无法被教化,关上个十年半载回归社会后还会接着犯罪。”她握着电棒,而他握着她的手:“就像我刚刚教的那样,再做一遍。如果面对比你高的人,手还得再抬高点,尽量电没有衣服的部位,直接和人体接触。”
  “阿龙他还会要小美还他三十万吗?”
  “以后他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了。”沙克达说得很含蓄,以至于薇薇不知道他是杀了阿龙还是和他谈妥条件达成了一致。
  总之阿龙和他的小弟确实没再找过那美麻烦,如果不是他,她和那美那天都要遭殃。想到这,薇薇又很感激他救了她们。
  后来许嵩11年写了首歌叫《宿敌》,里面有句歌词是“当恩怨各一半,我怎么圈揽”,很符合薇薇的心理。她原本是反感乃至憎恨沙克达的,但当他对她有恩后,恨的感情里混入了爱意,她又分不清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小时候看的童话书里反派就是反派,无恶不作,不会做半点好事,十分该死,薇薇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等她长大了,她才发现社会上的人不是非黑即白只有两种,沙克达这样的坏人会对小动物有爱心,有想要守护的事物,好人有时也会做坏事,她没办法定义一个人是好还是坏。她迷茫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今年文艺节他们班的节目也大获成功,拿了特等奖。表演完他们去聚餐庆祝,饭桌上大家一如既往地闹腾,陆飞他们几个男生又把筷子插在鼻孔里玩。
  每次看到那美脸上洋溢着笑容,薇薇都觉得她能没事真是太好了。这些都是沙克达的功劳,要不是和他相识,那夜过后她们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也无从谈起现在。
  薇薇琢磨着就算他们没有做爱这层关系,他也一定会勒索她的钱财。有金钱关系在的话,那天她打电话向他求助,他大概也不会置之不理?……别的人她不好说,但沙克达真的有可能见死不救,她还挺感谢他们这一年来发展得进一步。
  陆飞的干哥哥艾思成年了,给他们带来了酒,不是那种喝不醉的酒精饮料。索龙最喜欢喝烈酒了,他拿走一瓶二锅头一人在那猛灌。
  几盅酒下肚,薇薇心中的感情再也抑制不住,沙克达给的电棒现在正在她挎包里放着,她伸手就能感受到坚硬的棍状物。他明明可以不管她,却给了她这个武器,要说他对她没半点关心,那是不可能的。正因为沙克达平时是个无情的人,对她展现出来的一丝情愫才显得难能可贵。
  聚餐还没结束的时候,她溜去卫生间,打电话给沙克达说:“我爱你。”
  “你他妈发什么神经,打错电话了吧。”沙克达沉默几秒:“你喝醉了吗?现在在哪?”
  “在和朋友聚餐。我没醉,我说真的,我爱你。”
  “你肯定喝多了。”他语气轻松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沙克达。”薇薇的胃像是吞了火球那样热热的在燃烧,说起来她第一次喝酒还是他带着喝的。当时也是这种飘飘然的感觉,大脑思绪涣散,整个人轻飘飘的,站都站不稳。
  “你不可能爱我。”他笃定地说。
  “我爱的。”
  他挂了电话,用QQ向她发起视频通话:“薇薇,让我看看你的脸。”
  薇薇看起来在卫生间的单人隔间里,上身是件水蜜桃色吊带衫,细带子是黑色的。她穿着一条牛仔裤,坐在马桶上,演出完她妆还没卸。
  沙克达嘴里咬着一根雪茄,见状他撇撇嘴,心想他才不吃这套。他知道“酒后吐真言”是谣言,GHB那种毒品才有这种效果。
  “喂,你不会吸了吧?你说的朋友是同学还是网友啊?”
  “是同学啦,我没吸。”
  这个常看a片的中年男人脑海里一直有很多下流的想法,他眯了眯眼睛说:“那你自慰给我看。”
  “等我回去。”
  “不,就现在。”如果是清醒的薇薇,会不会答应还另说。但现在她被“要向他证明我爱他是真的”的想法占据了脑海,反正这个空间是密闭的,薇薇没有多少迟疑就开始脱衣服。
  她把吊带拉下来拉到胳膊肘,然后用前置摄像头对准了自己的胸部,她里面穿的是紫色蕾丝边胸罩。
  她单手抓弄着自己的胸,半球形的文胸像是盛着乳酪的杯,被她手弄得晃动不已,却始终没露出多少。薇薇舌头伸出来,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地回转,不管哪个部位都看得屏幕里的男人眼馋。
  沙克达果然要求她把胸罩脱掉:“奶子露出来给我看看。”
  薇薇两手捧着手机,胳膊伸直,一弯腰,她被胸罩遮着奶头的乳房视角效果上显得更大了。
  沙克达催促她她不听,他骂她也没用,毕竟现在两人不在同一个城市。薇薇看他在那边拿她没办法,她觉得好玩,哈哈大笑过后嘴里说着什么“犹抱琵琶半遮面”。
  沙克达虽然不是有文化人的,但也听过这句话。薇薇酒兴正浓,扒掉一边的胸罩,露出了翘挺的奶头。
  和他认识的这一年里薇薇听了这么多骚话,但是真的用她的嘴说出来还是头一次:“沙克达,我下面湿了,一喝酒我就这样了,好痒啊。”
  醉酒的薇薇也别有一番风情,沙克达醒悟到自己上次给她灌的太急了,喝完她就和死人一样干着无趣,要的就得是这种半醉不醉的模样才好。
  他兴奋得两眼放光:“你是骚货,让爸爸来帮你看看。”
  她的半截舌头继续在嘴唇外动着,腾挪着把牛仔裤脱到膝盖,找适合的拍摄角度。她发现裤子卡着膝盖没法张大双腿,索性把它脱到脚踝,然后张开腿给他看私处的水痕。
  “你把内裤脱了,用卫生纸堵着出口它就不流了。”
  “好,我听爸爸的。”薇薇抽出一块手帕纸,用手指戳着长方形的中心,把它一点点推进自己甬道里。她揉着自己的阴蒂,发出色情的喘息,开始慢慢动腰。她一只奶子还挂在外面抖,嗲声嗲气地说:“爸爸,我想吃你的鸡巴,给我吃好不好嘛。”
  她说的跟真的似的,沙克达甚至花了两秒钟思考如果自己现在日屏幕能不能把鸡巴递给她。
  “贱母狗,就不给你吃。没我的允许不准碰那,手拿开。”
  薇薇呜咽一声,很听话地把手抬起来,但是指尖转而捻弄玩着自己的乳首。
  “上面也不准摸,这是惩罚。”沙克达用言语给她限制的同时,自己却脱了裤子对着屏幕手淫得起劲。自己是发号施令的人,拥有特权让他生出强烈的优越感。
  俗话说想知道一个人要什么,就看他缺少什么。像薇薇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女,过了十几年安稳的生活缺乏刺激,所以她会渴望冒险,对光照不到的地方充满好奇。沙克达曾经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人物,他渴望得到关注,从薇薇还没出生起他就希望自己能成为人们谈论的焦点。
  孤注一掷,刚愎自用,他是个会用自己人生下注的疯狂赌徒。二十年前年轻的他赌过一次,输得很惨,但沙克达仍然没有放弃对权力的追求。这点延续到现在不变。
  他对薇薇掌控欲很强,他可能意识到了,也可能没意识到。
  她是个独立的人,想要把她变成自己的所有物,这有什么不可以呢?那么多女人被拐卖,一生被偷走,这种事连没权没势的庄稼汉都能办到,他难道没这个能力?但是没必要那样做,沙克达想,他们现在的关系就这样保持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爸爸,”她娇喘着询问他:“我能摸自己了吗?”
  “还不能,这是你勾引爸爸的惩罚。”他盯着她红彤彤的小穴,发觉塞在她阴道里的纸巾露出一截,被小穴挤着往外滴水:“你怎么这么淫荡,光是被看就湿成这样,隔着屏幕我都闻见骚味了。”
  “小母狗想给爸爸舔鸡巴,想要被爸爸吊起来用鞭子抽,想被爸爸狠狠打屁股。”薇薇知道他喜欢这些,禁忌的话语从她嘴里说出来,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同酒精和性一样让她亢奋得不行。
  薇薇的话进一步激起了他的施虐欲,他想掐着她的脖子侵犯她,想撕咬她的身体,让她把他射出来的精液一滴不剩地吞掉,可他攥紧抓住的只有自己的肉棒。
  “我操你妈啊……”他低声咒骂着,回想过去把她打哭时薇薇的脸,当时她哭得就好像她快要死掉一样。沙克达嘴里一阵发干,鸡巴隐隐作痛,不知是自己手劲太大还是太想要她了。
  他有种明知是饵却还咬上去的感觉,难道自己也是那种会轻易咬钩的蠢鱼?可恶。
  他不想过早射出来,把手松开了一些,放慢撸管的速度,聚精会神凝视着屏幕:“现在可以自慰给我看了。”
  “谢谢爸爸。”得到准许,薇薇开始动作。
  舞者的下身力量实在惊人,她用脚夹着手机两侧的细沿把它举起来,就这么在空中停住,丝毫没有吃力的感觉。腾出手后,她并拢指尖从阴唇下方沿着边缘往上划,摸到不少溢出来的黏滑淫液。
  受过特殊训练的特工也能做到脚趾和手指一样灵活,关键时刻是能救命的,可以用脚开锁或者解开绳结之类的。沙克达稍微分心了一下,注意力又回到了薇薇身上。
  薇薇拽出湿透的纸巾丢进边上的纸篓,一手玩弄自己的小穴,一手抚慰硬了的乳尖。她嘴角上扬,眉头却蹙着,接连发出做作的浪叫。
  沙克达急吼吼地扯过一张纸巾,射完后把纸丢了,才发现雪茄灭了,摸出打火机重新点着,边抽烟边看她的表演。
  薇薇酒醒了一些,没有一点征兆就把电话挂了。
  她不安地穿好衣服,从隔间出去,看看四下无人,把手洗干净,又冲了把脸。镜子里的她面色红润,薇薇对着镜子整理仪容仪表,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只有她能感受到自己小穴的湿润感。
  沙克达给她回拨过来,她没有接,抱着头蹲下去让自己冷静。
  要不是在外面,薇薇真想放声大叫:自己喝醉后都干了什么啊!她和沙克达告白了还自慰给他看,怎么想都羞耻过头了,这酒是不是有问题啊?
  薇薇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他们又不是没做过,沙克达应该不会放在心上……
  她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打开手机,他QQ发过来一段录音,点开就听到她自己的声音说:“我爱你。”
  薇薇的心理素质不足以支撑她接着听下去,关闭音频她脑海里像是在放烟花那样接二连三地爆炸。
  沙克达是个谨慎的人,加上从事特殊职业,他和别人每次通话时都会把内容录下来,以便需要的时候拿出来作为证据。
  他录薇薇的音不是为了要挟她,纯粹是觉得逗她好玩。
  回家后薇薇进房间关上门,然后一头撞上玩具熊的肚子,趴在床上几秒后开始打滚、乱叫。
  没办法,说的骚话被录下来实在是太羞耻了,薇薇悲愤地想,以后她再也不喝酒了。
  要不下次她也把沙克达说的骚话录下来?不过她觉得没什么用,他这人脸皮太厚了,但凡有点羞耻心的人都做不出来他做的那些事。
  9
  沙克达给她发语音,扬言说下次见面要操死她,让她洗干净屁股等着。
  薇薇又没办法坐时光机穿越回去,改变自己已经做出的事。她开始自暴自弃,想着自己早晚要死,不如在死前放纵得彻底些。
  这天她吃冰棍的时候录了一段,视频里她从下往上舔冰棍,又把它的柱头当肉棒吮吸、吞吐,时不时去嘬一下融化流到根部快滴下来的冰水,整个视频长达一分钟十五秒。
  看完视频沙克达陷入了沉思:是他的错觉吗?她好像在刻意调戏他。小丫头真是胆大包天,不怕他下次见面收拾她?
  他没回复她,想看她会是什么反应。过了一个小时,薇薇又发了个视频过来,很短,只有四十多秒。视频内容是她穿着柠檬黄色的比基尼,把竖笛塞到乳沟里用胸夹着吹。
  这个姿势竖笛当然吹不出声音,但是……看着很色情。
  她把手机拿近拍嘴部特写,鲜红的小舌专注地舔着吹口边缘,最后还钻了进去。背景音是薇薇发出的“嗯啊”声,硬生生把沙克达看硬了。
  薇薇发完这个视频就去写作业了,另一边沙克达反复观看那两个视频,白天手淫了一发,晚上又手淫了一发。
  第二天沙克达还是不回她消息,薇薇问他:“你在做什么呀?”
  沙克达反问她:“作业写完了吗?”
  薇薇看到如此不解风情的回话,真想给他一拳。她发了两个性暗示满满的视频,他怎么一点那方面的表示都没有?是她拍的不够刺激吗?非要她裸露性器官他才能给点反应?
  如果真是这样,薇薇反而被勾起了胜负欲。她想了想,换上黑丝袜和相同颜色的丁字裤,反手拍了张自己屁股的照片。
  黑色带子勒进沟里,浑圆白皙的屁股完全露出来,薇薇对这张照片很满意,发给沙克达。
  “爸爸,你想不想看我穿着这身用屁股擦窗户?你是想在窗户外面看,还是在里面看?”薇薇发这段语音给他时,心想要是桑志听了这个,恐怕会因为流鼻血过多休克进医院吧。
  “你他妈这……我忍不了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坐飞机来操你?”
  这下轮到薇薇不回沙克达消息了,他心道果然,小丫头只敢嘴上说说,她的行为本质上跟叶公好龙没什么区别。
  就算薇薇真要沙克达来,他也来不了。先不说他在R市有事务脱不开身,他连续三天手淫有些吃不消,精力不济,不能以最好的状态惩罚她。
  贩毒和勒索并非沙克达的主业,他最重要的收入来源是他在R市经营的一家地下赌场。在内陆开赌场很显然是不合法的,但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薇薇对赌场很感兴趣,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她又飞去了R市。这次出行前她和爸爸打过招呼了,只说是去R市玩,没说跟人一起。爸爸对她很放心,还让她好好玩玩,毕竟接下来一年就要备战高考了。
  沙克达让波尼斯去接机,波尼斯把她送到雨宴后再由沙克达带她在里面转。
  她穿着冬青色的晚礼服,露背款式十分性感,吊带是纯金细链做的,典雅不失奢华。她挽着他的胳膊,一进去就好奇地东张西望。
  话说回来比起那些衣着暴露的社会人,沙克达总喜欢穿着正装把自己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的,这大约和他的主业有关。薇薇看过周润发演的《赌神》系列,里面对赌的双方都爱穿白衬衫和黑西装,观赏性很强。
  赌场里摆放着各种赌博设施,形形色色的人往来其中,有穿制服的荷官也有体型高大的保镖。和光线越昏暗越有气氛的夜店不一样,赌场光线明亮。想必一定是为了防止有人出千,薇薇是这样猜测的。
  沙克达带她到他的专属休息室,关上门,从后面吻着她的背,手从两旁伸进去摩挲她的腰。他的手慢慢上移,碰到她的乳头,薇薇愉悦地嗯了一声,手抬起来摸他的脸。
  他把她转过来正面对着他,她觉得自己刚刚好像在和他跳双人舞,他挽着她的手让她转了一圈。
  他一边吻她一边把她的细链吊带脱掉,薇薇的晚礼服本来就宽松,没有吊带吊着,轻易就挂在她的腰间。他视线落在她形状漂亮的双乳上,再往下是肚脐眼,以及那个鸽子形状的纹身,青黑色就像胎记一样。
  他右手拉着她的左手,和她十指相扣,然后把脸埋进她胸里蹭着。薇薇手指抓紧了他的手掌,同时也感受到他回握的力量。
  他嗫嚅了几下嘴唇,似乎说了什么话,但她没有听清,再问他,他说没什么。
  他打横抱起她去他午睡用的那张床上,他还是第一次带她来这。
  薇薇总觉得他今天比之前放不开手脚,爱抚她的时候会忽然停几秒钟,像是发呆一样出神地看着她的某个身体部位。这反倒让薇薇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以前他做爱时总是目的性很强,粗鲁地抓着她的腰插进去肆无忌惮地动。
  她总觉得下一秒他就要扇她耳光或是打她肚子了,但是他没有。
  他把手指伸进她的嘴里,到处摸她口腔里的嫩肉。薇薇松松地含着他的手指,舌头像一尾鱼那般绕着他的指缝游来游去。
  “我想把你肚子搞大。”他说。
  薇薇以为他在开玩笑,但他眼神是认真的。难道所谓的惩罚是让她流产吗?薇薇还要上学,她不可能给他生小孩,但她知道流产很痛。
  如果他想让她害怕,那他的目的达到了。幻想着流产的痛楚,薇薇内心慢慢就恐惧起来了。
  最后他还是戴套了,做完一次后坐在床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嘴对嘴喂给了她。红酒沿着薇薇的下巴滴落在她胸口,颜色像血一样。
  她问他能不能让司机送她去酒店,他说不用这么麻烦:“跟我回家吧。”
  这次他带她去的是他真正的住处,一座装修很奢华的别墅。他的暴发户的品味真是一言难尽,到处都流露着俗气。挂在客厅里的金鸟笼做工精美,十分漂亮。薇薇走近去看,里面是空的,没有鸟。
  “你还是不长记性。”
  他从后面搂着她的身体,薇薇能闻到他身上有她的气息,不解地仰起头,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他单手摸着她的脖子:“随随便便跟我回家,不怕我把你锁在地下室关起来?你爸也好,警察也好,没有人能找到你。我把你拴起来当狗养,到时候你就哭吧,后悔吧。”
  薇薇想她大概知道怎么对付他了,她双手覆在那只大手上,温柔地抚摸着,好像它是一只沉睡的小猫。
  沙克达能感受到她说话时喉咙的震动:“我的命在你手里,一直都是这样。我的身体只属于你,就算你不把我关起来,我也会来找你……”
  过去她用这招一直会奏效,今天却好像失灵了。沙克达非但没松手,反而掐得更紧了。
  他杀气腾腾地说:“我真的很不喜欢别人骗我。”
  薇薇想说她没有骗他,但是她没法出声。她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被掐到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沙克达在给她做人工呼吸。
  见她恢复呼吸,沙克达丢下她走开了。薇薇躺了一会,艰难地爬到沙发上,换了个地方躺。
  太可怕了,刚刚他是真想把她掐死。薇薇在纠结要不要趁他不在楼下的时候逃走,但就算这次跑掉了,下个月还是要和他见面。所以还是算了吧,免得自己轻举妄动激怒他。
  沙克达带她回家过夜是临时起意,没有提前准备好房间。他正在三楼挑选房间,思考安排她睡在哪张床上比较好。
  他卧室里的床够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但让她睡了她会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以后得寸进尺?沙克达哂然一笑,他才给过她一个教训,短时间内她应该不至于骑到他头上来。
  被子可以盖同一条,枕头也没必要再拿一个,沙克达想象着薇薇枕在他胳膊上的画面,不觉生出一丝期待。
  他下到楼下时薇薇不见了,沙发边倒着一只镶钻高跟鞋。沙克达捡起那只鞋,在沙发上坐下翻来覆去地看它。她穿的鞋怎么看都价值不菲,少说也得五位数吧。薇薇她是货真价实的名门贵女,和他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因为一时走错了路,才和他有了交集。
  她会成长,总有一天会醒悟,明白他们不是一路人,他很确信她迟早会离开他。和他这种人玩感情游戏不是好主意,等到了哪天她后悔了,想和他切断联系可没那么容易。
  人面临生命危险会畏惧乃至逃离,这是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他也有意在把她推远。即便如此,她真的退缩了他心里反倒不是滋味。
  他自嘲地想自己在想什么啊,他都表现得想杀她了,她再不跑才是脑子有问题吧。也许等她回去后就会报警,会惊恐万分地向她爸爸坦白一切。如果他再出现在她面前,她可能还会想用他教的对付他。
  沙克达习惯做好事情朝最糟糕的方向发展的准备了,只要他早有预料,那种事情真的发生时他心里就会没那么难受。
  听到卫生间那里传来水声,他抬眼望去。薇薇从卫生间里开门出来,脖子上还有红红的手印,脚上穿着一双拖鞋。
  沙克达不知道自己现在面色不善,薇薇对上他的视线动作一僵,不为别的,为他眼里浓郁的杀意。她感觉莫名其妙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他气还没消吗?莫非是因为她擅自找了双拖鞋穿?怎么会有人因为这种小事就满脸杀气,他绝对是杀了太多人魔怔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你这里是不是有问题?”
  其实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真的不懂薇薇是怎么想的,他都快把她掐死了,她居然还不跑,只是他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就成了对她恶意满满的辱骂。
  薇薇挠了挠头,她不会说自己被沙克达掐多了,已经对他的暴行习以为常了,权当刚才的事是他没把握好分寸下手重了。她忘了自己之前在哪看到一个故事,有个外国大叔和一头成年棕熊交朋友,棕熊经常和他玩闹,结果有一回不小心用熊掌把大叔拍晕了。大叔醒的时候发现棕熊守在他身边,表现得非常内疚。沙克达在她看来就像那头棕熊,会把她弄晕纯属意外,他不也给她做人工呼吸把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了么?
  至于沙克达为什么没有道歉而是默默走开了,她觉得是他自尊心太强,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歉意。
  “你这样好像《辛德瑞拉》哦。”薇薇没看到另一只高跟鞋,走到他身边蹲下来找了找,从沙发底下找到了另一只。“啊,在这呢。”
  沙克达还以为她一恢复力气就逃走了,慌张中都没注意到自己丢了一只鞋,敢情是他误会了。
  他听不懂她说的话:“辛什么?听着像阿司匹林类的药。”
  “就是灰姑娘的故事啦,灰姑娘的本名是辛德瑞拉。”薇薇坐到沙发上,看着他手里的镶钻高跟鞋,“虽然不是水晶鞋,但都闪闪发光的。”
  她并非逃跑中落下了一只鞋的灰姑娘,而他也并非会为了寻她下落弄得满城风雨的王子。如果她在这时离开,他不会阻拦,最多心有不甘。
  沙克达蹲下为她依次穿上高跟鞋,就用这种单膝跪地的姿势望着她:“你有想过和我结婚吗?”
  薇薇听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抱着自己的胳膊:“干嘛突然说这个,好恶心。”
  他嗤笑一声,轻声细语地说:“很多年后你会后悔的,为和我的关系。”
  能后悔到什么程度?薇薇想象不出来,很多事情要亲身经历过才能真正领悟。
  “我可以用你家的厨房吗?”
  “用吧。”
  “那个,你家冰箱里不会有尸块吧?”
  对于她的质疑,沙克达哑然失笑:“想什么呢,我从不把工作带回家。”
  闻言她放心地打开冰箱,里面有很多西红柿和番茄酱,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喜欢西红柿啊?”
  “怎么,这年头西红柿是违禁品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从他的饮食中她能窥见他富有生活气息的一面,在亲眼看到他家冰箱内容物前,她以为他是靠吃子弹才长得这么壮实的。
  沙克达想看薇薇裸体穿围裙的样子,但是家里没有围裙,他做饭从来不穿那个。他去买围裙的时候,薇薇去洗了个澡,洗完神清气爽地出来了。
  沙克达买了一条粉色的围裙,还给她买了一块焦糖布丁。薇薇穿上围裙,心想穿都穿了,给他做顿饭好了。
  柜子里有一袋没拆封的挂面,她先熬了一锅西红柿汤,在西红柿汤里下了面条。沙克达就和幽灵一样在她背后站着看她忙碌,薇薇下面条的手法很熟练,不像第一次做饭,对于盐的量把握也很精准。
  薇薇等面煮熟的时候,他手按在她屁股上揉着,问她:“叛逆小鬼怎么会做饭?”
  “我叛逆,不代表我是废物啊。”薇薇没有管他的手,用小勺挖着布丁吃。
  “你很不错。”沙克达庞大的身躯从后面压上来,把她压得几乎趴在操作台上。说实话他要是年轻个二十岁,在这还能干她一回。可惜他不是那种精力旺盛的年轻人,要他一天射三四次也不是不行,但那样就算不上享受性爱了,况且薇薇性欲也不算强,他优先考虑自己的感受谈不上自私。
  薇薇没有理他,继续吃她的布丁。沙克达觉得自己像那种在宠物进食时看着它,用手抚摸其头与背的主人。
  他本不指望薇薇会做饭,但她会做并且主动给他做了,人遇到超出心理预期的事会高兴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对某个人或某件事太过期待可不是好哦,沙克达心想说不定薇薇只会下面条,不会做其他的菜。
  薇薇耳垂上的耳钉造型是金质的银杏叶,落在她羊脂美玉似的脖颈间,他拨开碍事的长发,在她的后背上种下一个吻痕:“我想把你吃掉。”
  “吃我前先吃面,你要是吃饱了,就别吃我,好吗?”薇薇放下小勺,“去餐桌那吧,我马上就来。”
  对她的提议,他不置可否,但很配合地离开了厨房。
  他坐在餐桌上,看薇薇把面盛出来端到他面前,橙色的汤和白色的细面,西红柿的香味钻进他鼻子里。他刚好有些饿了,尝了一口,不咸不淡,面条的软硬也恰到好处,很让人有食欲。
  他家的椅子都有垫子,薇薇光屁股坐上去也不会嫌冷。她唇齿间蔓延着布丁和焦糖的香气,很快被咸的面汤冲淡了,西红柿汤泛着酸甜,三种味道就是她的生活了,并没有特别苦。
  沙克达没有直接评价她的手艺,而是说:“你以后会是一个好妻子。”
  “可我并不只想做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那你想做什么?”
  “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薇薇瞥了他一眼:“你小时候的理想是什么?”
  “想做一个有钱人。”他直言不讳道:“有很多很多钱。”
  “哇,那你的理想已经实现了。”她没有一点嘲讽的意思,很认真地说。
  “大概吧。”沙克达低下头,他无法言说自己对薇薇的嫉妒。她投了个好胎,是那种出生在绝大多数人人生终点的幸运儿,所以她的理想和钱没关系,毕竟谁会渴求触手可及的事物呢?她轻易就拥有了他无法拥有的一切,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享受着那些。
  饭后沙克达让她去换件衣服,说要带她去外面散步。他拿出一条薄纱吊带裙,薇薇看到它脸就红了。这条裙子穿了和全裸没区别,因为是纱衣整条裙子几乎透明,单纯是情趣内衣而已。
  薇薇在床上虽然很放荡,但在外人面前的打扮还是偏保守的。真的要穿着这样的衣服和他出门吗?虽然现在天快黑了,但是……
  这件衣服还真不如不穿呢,有一层薄纱反倒叫人害羞,这样的衣物大约是唤醒人羞耻心用的。薇薇忸怩地从房间里出来,等他上上下下看过了,才笑着问她怎么不穿打底的衣服啊?他是故意的,这会才把该穿在里面的衣服拿出来。
  这条纱裙只是套装的一部分,里面配套的有金色花纹的靛蓝色文胸和内裤,虽说仍然很暴露,但好歹遮住了私处。
  沙克达看着薇薇完整地穿上这身,心想还挺有异域风情的。薇薇行李箱里带了一双海蓝色的凉鞋,颜色刚好和这身搭配。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一颗颗明亮的星星散落在无垠的夜空,就像她那双高跟鞋上镶嵌的碎钻一样璀璨。
  薇薇看着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长,随着他们和路灯距离的远近,影子的长短也在变化。
  薇薇的情绪很容易受旁人感染。老师、同学和伊叔叔他们都把“高考”这个词挂在嘴边,教室后墙上挂着“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横幅,她整天处在那种氛围里,下意识地认为到了高三就不能有娱乐活动了。即使她成绩一直很好,但和她会焦虑并不冲突,她也对高考感到紧张。
  “开学后我就是高三生啦,刚认识你时我才上高一,不知不觉我们快认识两年了。”
  “是啊。”沙克达在互联网上和她刚加为好友时并没有想过两人有朝一日会变得这么亲密,但他能和她走到今天,的确是他做出的选择无疑。
  “你有什么想考的大学吗?”
  “B大吧,老师说我有希望考上。”薇薇手指绕着自己的一绺鬓发,两年前她的鬓发还不到下巴,现在已经到胸口了。“开学后我可能不常和你见面了。”
  “那你下个月,不,接下来一年都不用和我见面了,我们还是做网友吧。”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沙克达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对他来说克制自己的欲望才是常态,放纵往往会招来毁灭。
  薇薇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她还以为沙克达会很自私地要求她和他保持联络,会说出为她着想的话还真是难得。
  “只要你每个月都能发点有意思的视频和照片来,见不到你也没什么。”沙克达拍拍她肩膀:“适当自慰能缓解学业压力。”
  薇薇有些不满:“你怎么从来不给我发你的视频?”
  他反问:“难道你想看?”
  薇薇顿时哑口无言,仔细想想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他们边聊边走,不知不觉走出了这么远。薇薇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大垃圾袋。走近些,她又觉得那像是只大黑狗,再再走近一看:好家伙,有个人倒在了马路牙上。
  她下意识地快步靠近想帮助他,那是一个衣着邋遢的男人,看上去年纪在三十到四十之前。薇薇没在他身上闻到酒味,但他不停地在口吐白沫,就像离开了水的螃蟹一样。
  沙克达见识过太多瘾君子,一眼认出来这人吸了毒,拽住薇薇的胳膊不让她靠近:“是个嗑药的,咱别管他。”
  即使这样,薇薇还是做不到见死不救,沙克达知道她是个倔脾气,只好很嫌弃地替她把那人提到路边的长椅上让他坐下。
  沙克达教育她:“以后千万别靠近睡在大路上的人,他们对自己的人生都不负责任,没有理由叫别人替他们承担。吸毒的人脑子有问题,发起疯来攻击你怎么办?还有赌徒,他们为了赌一次,能把老婆和孩子都卖给人贩子,你就想想那种人什么做不出来吧。那些家伙已经不是称之为人了,不过是自甘堕落的白痴和社会渣滓,烂泥扶不上墙,你扶他们只会脏了自己的手。”
  “我知道了啦,这不是有你在我边上吗?”薇薇拨打了120,等救护车来。
  沙克达知道薇薇根本没听进去,恨得牙根痒痒:“你知道个屁,找死也别死这种败类手里,像你这样的整着卖和散着卖都好卖,太傻太好骗了。”
  既然口头教育没用,沙克达决定像教育她认识到性病的危害那样,对她进行恐吓式教育。这次他没有光是给她看图片,为了让薇薇深切地认识到靠近吸毒者和赌徒的危险,使得她对那类披着人皮的怪物产生提防,他内心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计划,都不需要准备就能实施。
  薇薇回S市前在R市留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他带她去见了几个毒瘾发作的人和赌瘾犯了的赌徒,还给薇薇看了被挖掉器官的尸体。
  没钱的赌徒和瘾君子在瘾上来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瘾君子会大吼大叫、不分敌我地胡乱攻击,和空气互殴看上去就像疯子一样,又或者是把自己的身体弄得乱七八糟。
  薇薇眼睁睁看着一个几分钟前貌似是正常人的青年用他的头撞墙,用身体撞桌子,把自己的左胳膊弄脱臼,仍然在痉挛地抽搐。沙克达让波尼斯当她面把那个人脚砍了下来,黑红的血喷得到处都是,他像是察觉不到痛,依旧在狂舞。
  他用人类的身体做出很多不像人类能做出来的动作,发出的叫声也像野兽,简直就像被妖魔附了体。这一幕实在是过于骇人,薇薇想闭上眼不看,沙克达还在阴阳怪气她:“你不是最喜欢帮助这种家伙吗?怎么不去了?”
  开玩笑,要她接近这样的人和自杀有什么区别,薇薇是好心,但她不是傻子。
  沙克达看她被吓得脸都白了,让她缓了一天,第二天再带她见另一个人。
  如果说瘾君子发疯时像那种会杀人的精神病,让正常人肉眼可见地能感到生命威胁,那赌徒则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让人恐惧。
  眼前的中年男人初见时和在她学校门口摆摊卖小吃的叔叔差不多,面相老实,冲薇薇憨厚地笑,就连说话的口音都叫她感到亲切,直到沙克达告诉她他做过什么。
  这个男人原本是个家底厚实的超市老板,有儿有女,家庭美满。在他染上赌瘾后,把车子房子全卖了。他和妻子吵过很多次架,卖过女儿三次。第一次卖是因为听信算命先生的话,觉得女儿影响他赌运。妻子把女儿找回来后,他又把女儿卖了两次,后面两次纯粹是因为没钱赌了。一次卖得比一次便宜,而且卖得更偏远了,最后一次女儿没有被找回来。
  他卖儿子的时候,疼爱孙子的老娘坐不住了,出来阻拦,结果被买家随手推了一下,摔倒就这么死了。男人不怒反喜,拿着老娘死了得到的赔偿又去赌了。
  为了捞回本,他强迫妻子去卖淫,妻子想逃跑,他想了个“杀鸡取卵”的法子,干脆把她卖给器官贩子。他拿着那笔钱去赌,然后又输了个精光。
  “我知道我对不起我老婆,本来想着等我赢了大钱就把儿子赎回来,让他们过好日子,再也不赌了。”男人沉默了一阵,薇薇本以为他会忏悔,只听他说:“是他们没那个福气。”
  面对这样道德沦丧的混账,薇薇总算理解沙克达为什么说赌徒都不是人了。徒有人形,没有人性,只要能赌钱就六亲不认。
  她气得声音都在颤抖:“那你女儿呢?”
  “没办法,也不是我不想要她,算命先生说她不旺我。自打她生下来,我生意就一年不如一年,老婆也开始和我吵架,她就是个丧门星。”
  “你生意不顺,老婆和你吵架,这些难道不都是因为你染上赌瘾?”
  沙克达坐在沙发上看薇薇试图和这种人讲理,边抽雪茄边笑。
  薇薇觉得他的家人很可怜,光是想想眼泪都要下来了:“你妈把你养这么大,她死后你有掉过一滴眼泪吗?事到如今你还在推卸责任,不肯承认是自己害得这个家散了。”
  沙克达插话道:“他这种家伙就算忏悔又有什么用,死人可不会因为他的眼泪复活。”
  男人对他很是谄媚,讨好地说:“沙老板说得对。”
  “其实你要想他哭也不是不行,”沙克达让波尼斯拿过来一个盆,轻描淡写地对男人说:“一个小时能哭满这个盆,我就把你所有的债都免了。”
  男人愣了几秒,连“谢谢”都顾不上说,就开始哗哗地流眼泪。
  薇薇有点受不了,到露台上去透气。屋里有波尼斯看着,沙克达出来还在逗她:“他哭了,怎么样,这下你该高兴了吧?”
  薇薇心情很是低落:“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冷笑道:“想看悔不当初的赌徒,那你去看《忏悔录》啊。眼泪谁都会流,愧疚的样子也能装出来。法庭被告席上多的是假装自己悔过的罪犯,只是为了让法官觉得他们有悔过之心,能判得轻点。”
  薇薇不说话了,她在努力思考,但她还是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冷酷无情到这种程度。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说自己后悔了,你信吗?即使他说自己后悔死了,难道你就能原谅他?没有人能替他的家人原谅他,更何况他也不是那种能回头的类型。”
  一个小时过去,那男人也没有哭满一整盆,苦苦哀求沙克达再给他一次机会。沙克达懒得搭理他,带着薇薇出去后,波尼斯履行了他的职责,干脆利落地拧断了赌徒的脖子。
  10
  都怪沙克达带她见了那么多非正常人,薇薇连续好几天晚上做噩梦哭醒了。很多噩梦的情节她都不敢想第二遍,还好沙克达在她边上,她只要挪动几厘米就能把脸埋到他胸口。
  他夜里被吵醒是很不愉快的,但白天想起她在他怀里瑟缩发抖、哽咽的样子,他又觉得好玩,晚上继续和她睡同一张床。
  毒虫和赌徒都是小意思,那些好歹是活人。薇薇看到尸体空空如也的体腔直接吐了,沙克达还给她看了一个没有打码的挖器官视频。
  夏天炎热,人本就容易食欲不振,被逼着看完那个视频薇薇估计自己接下来好几天吃饭都会没胃口。
  下顿饭沙克达故意带她去吃火锅,点了很多动物的内脏。薇薇一口也吃不下去,但人家服务员在边上殷勤地看着她,而且在火锅店里吐有些不礼貌,她担心会影响人家生意。
  过去沙克达根本不会这么周到地往她碗里夹菜,这顿饭他筷子从头到尾就没停过,薇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的,被他一直喂喂喂,她吃的甚至还比平时要多。
  终于到了返程的日子,说实话薇薇不仅对那些瘾君子赌徒留下了深刻心理阴影,对沙克达也有些抵触。两年前她觉得a片很恶心,现在她觉得挖人类器官恶心,说不定过几年她连这个也不怕了,总之她的下限被极大地拓宽了。
  薇薇比较坚强,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平复了心情,换个胆子小的女孩遇到这些事恐怕早就疯了。
  高三的生活无非是题海战术,薇薇每天包里都装着很多印出来的卷子,也没有时间去想自己在R市可怕的经历。
  不过见识了那么多人性黑暗面,对薇薇还是有影响的。现在她很担心那美一个人回家在路上会不会被拐卖或者绑走挖器官,她每天都有司机接送,但那美没有。
  尤其是之前发生过阿龙半夜闯进她家的事,更让薇薇觉得那美的安全得不到保障。她想让那美去她家住,那美拒绝了。薇薇想把高压电棒给她,那美也拒绝了,说有她自己的考虑。
  薇薇就这样继续每天带着高压电棒上下学,这天她在学校门口看到了一个浅草色长发的美女。
  她皮肤十分白皙,戴着一副厚厚的圆边眼镜,镜片后是一双狭长的金色瞳眸。女人上身一件青绿色的背心,胸前印有“HAPPY”字样,下面是一条米色热裤。薇薇对她印象最深的还是她那双修长的美腿,穿着一双橙红相间的横条纹长筒袜,火辣又性感。
  这个漂亮的大姐姐向她走来,告诉她沙克达出车祸人快不行了,要见她最后一面。
  后来沙克达骂薇薇对美女是一点戒心也没有,她跟个处男一样好骗。薇薇委屈得不行,谁能想到那样一个美女是绑架犯,真是人不可貌相。
  薇薇给沙克达打电话,无人接听,她就信了莫奈的话,上了她的车。
  莫奈的胸实在是大到一定程度,加上穿了低领背心露出乳沟,薇薇在车上几次都忍不住去偷看她的胸。谁不喜欢美女啊,看着就赏心悦目,就算她不是同性恋也会想多看几眼的。
  薇薇联系不上沙克达,但直觉告诉她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她看到车后视镜上挂着的护身符上面有一个黑色的图案,通体呈圆形,像QQ自带的龇牙笑的表情一样,看上去很像某种帮派的标志。
  薇薇想到一种可能,也许这个漂亮大姐姐是沙克达的仇人派来的。薇薇不知道她的猜测已经很接近真相了,回到当下,她装作不动声色,手刚要往包里伸,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架到她脖子上:“不要乱动,小妹妹。”
  莫奈脸上仍然在微笑,让她把包扔到后座。薇薇没办法,只能照她说的做。
  等红绿灯的时候莫奈和她拍了张合影,薇薇这会感觉自己是被绑架了,这个大姐姐和绑匪是一伙的,在把她的照片发给她爸爸。
  莫奈带到薇薇到酒店开了间房,看守着她,连薇薇上厕所时她都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生怕薇薇从裤裆里掏出一个手雷似的,弄得薇薇害羞得不行。
  此外就没什么了,薇薇写作业时她就站在她后面监视,薇薇觉得她一直站着蛮辛苦的,转念一想她干嘛要心疼绑匪。
  女孩子就是用来心疼的,这是和桑志的名言。薇薇安慰自己可能和他认识久了,被他洗脑了吧。
  薇薇饭也能正常吃,晚上到时间就上床睡觉了,她睡的时候莫奈还没睡,坐在斜椅上盯着她。
  薇薇夜里三点的时候被怒气冲冲的沙克达揪起来往外拖,他动作十分粗暴,她从睡梦中被弄醒,叫得很大声,反抗了几下,意识到是他后又不敢动了。
  他把她拽进电梯,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他妈怎么睡得着的?”
  为什么她要睡不着?薇薇茫然地想:入睡环境又不吵,她总不能因为被绑架了就不睡觉吧。
  “我打你多少个电话也不接,以为你死了,过来一看我操你妈啊,睡得跟死猪一样,你是猪吗?”
  薇薇刚想说她手机被没收了,就看到沙克达从她书包里掏出她的手机。她都不用解锁,只见上面显示沙克达给她打了二十九个未接电话,最近一个还是三分钟前打的。
  她声音微弱:“那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沙克达瞪了她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他这样薇薇也就不追问了,进入高三以来作业量翻倍,她严重缺乏睡眠。她一坐到副驾驶上就进入了半昏迷状态,沙克达认为她睡的酒店不安全,带她去了另一家酒店开房。
  薇薇再次被他强制唤醒感官后万分痛苦地运转大脑,意识到他们已经到了新的房间,在新的床上做爱。
  沙克达有两个月没见过薇薇了,说好不见面因为这起事件又见面了,他自然不会白跑一趟。薇薇被他掰开嘴,肉棒塞进来,她被顶得直翻白眼,其实是困的。
  薇薇只想睡觉,她胸口被沙克达手按压得很疼,肉棒在小穴里抽插是有些快感,但更多的是难受。
  明天是周末,但高三生哪有假期可言,薇薇一个月才放一次假,放在星期日下午,只有六个小时,完了还要回去上晚自习。
  “别操了,呜呜,我明天要上学……我明天上午还有课,求求你了……”薇薇的声音慢慢小下去,在后穴被凿开的时候又一下子清醒了。
  沙克达听了心想现在小孩还真是辛苦,被操了还惦记着学习,但想归想,他动作一点也没停。
  翌日薇薇在沙克达怀里醒的时候困得不行,眼睛酸涩。她一看七点了,同学们都在教室里早读,她挣扎着要爬起来去上课,被他抓回被窝陪他睡觉。于是她又继续睡到了九点,再睁眼,眼睛可算不疼了。
  她满屋子找衣服,校服裤子在床边地上,校服的上衣扔在一进门的衣柜里,她的内衣内裤埋在了他的大衣下面。
  薇薇想把它们拿起来的时候牵动了大衣,从里面掉出一把手枪和一把匕首,她默默扯过大衣把那两样盖了起来。
  “都这个点了,今天就别去上学了。谁家叛逆期小孩不敢逃课啊,怎么着也得玩个一天。”沙克达和夜里判若两人,散发的气息十分温和,他倚在床头玩了会手机,“想去游乐园吗?我陪你。”
  薇薇摇摇头:“我只想一天什么也不干,睡他个一整天。”
  他点着雪茄抽了一口,把一件事当笑话讲给她听:“雪女看你被绑架了还老老实实写作业,跟我夸你处变不惊,其实你就是个书呆子,她不知道。”
  说完他来吻她没过刷牙的嘴,薇薇等他亲够了就去刷牙,顺带把澡洗了。
  薇薇吃完饭真的就回房间,呈大字型在床上放空自己,盯着天花板发呆。上学时她大脑每天塞满了古诗词、英文字母和公式,不停绞尽脑汁地解题,即使只有一天能逃避学业,对她来说也是享受了。
  然而她控制不住地去想昨天那个绑架她的女人,还有那个特殊的笑脸图案。沙克达叫她“雪女”,说明他知道她的身份。那个人完成任务后就撤退了,薇薇推测雪女的任务大概是扣留她,如果沙克达没有答应配合某人做什么事,薇薇就会被雪女杀掉之类的。
  话说回来,那个大姐姐是真的很漂亮,薇薇不怪沙克达骂她“处男”,因为她对雪女念念不忘的样子真像未经世事的少年干得出来的事。
  她躺下没多久,散发着烟味的男人就爬到了她身上来,把脸埋在她胸口,过一会移到肚子上,手一直在摸她的大腿。
  沙克达表现的像是把她当做一个枕头在枕,薇薇有时也会把脸埋进枕头里,要么抱在怀里揉。
  薇薇想起来沙克达会改小号的QQ昵称来阴阳怪气她,她拿起手机打开QQ一看,只见他小号的昵称赫然是:蠢母猪饲养员。
  薇薇一时语塞,母猪就算了,为什么要加一个蠢做修饰词。等等,沙克达是不是语文不好?他应该加个“的”,不然这个“蠢”字可以用来修饰后面的“饲养员”。薇薇这样想着,却没有提醒他修改,幸灾乐祸地想他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她在思索“贱狗”“婊子”和“母猪”这三个称呼哪个更好听些,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都不好听。可恶,为什么她对他的别称是“爸爸”,他对她的称呼全是蔑称啊。
  沙克达只是摸和枕她,没有操她。薇薇玩了一会手机,难得睡了个长点的午觉,从一点睡到三点。
  睡醒了已经是下午,薇薇想去附近的公园散步,沙克达没有开车,陪她步行过去。
  公园里有许多老人和小孩,薇薇还挺喜欢小孩子的,沙克达和她相反,极其厌恶小孩子,离他们远远的。
  薇薇和孩子们玩耍时看到一个银白头发的壮汉,站在那边的大树下,他和沙克达一样嘴里叼着雪茄。
  薇薇看清他面容时不由惊叹他的眼神凶恶,她可以断定这男人和沙克达一样,手里绝对有过人命。
  就在这时一个大约四岁的小男孩撒着欢跑过去,意外把手里的甜筒捅在了他右裤管上,换作沙克达估计会一脚把这小孩踢出三米远。小男孩和身材高大的男人对上视线,前者吓得呆住了。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不好惹的壮汉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说:“不好意思,叔叔的裤子把你的冰淇淋吃掉了,再去买一个吧。”
  说完他掏出一张五块钱塞到他手里,小男孩高高兴兴地去买冰淇淋了,薇薇对他的好感蹭蹭上涨。
  回到沙克达身边时,他说了一段很莫名其妙的话:“所谓天敌如果不生活在共同区域,也谈不上是天敌。就像深海鱼和陆地上的狮子,两者没有交集,不存在捕食与被捕食关系。只有像狼和羊那种都生存在草原上,有你死我活的利益纷争,所以是天敌。”
  薇薇能感觉到他应该是想影射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她完全听不出来。
  见她一脸懵懂,沙克达吐出三个字:“蠢母猪。”
  薇薇气不打一处来,开始和他吵:“我睡觉多怎么了?没被手机铃声叫醒怎么了?开学后我每天写作业写到零点,洗澡加吹头发要花半个小时,早上六点就要起床去上学。我就不信你连续三年每天只睡六个小时,夜里能不呼呼大睡!”
  她也是忘了沙克达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他因为她在和唐明谈判时失了主动权,损失了一大笔钱本来就不爽,这会见她在这冲他发脾气,抬手扇了她两巴掌。
  她本能想跑,被他拽着胳膊拉回来,按在长椅上打屁股。
  “住手!”一个短黑发、戴方边黑框眼镜的女生冲过来,沙克达看她的体态和步伐能断定出她是个便衣。
  没有罪犯不讨厌警察,无论是男警察女警察、刑警民警还是便衣,沙克达看到警察就犯恶心。刚刚那个给小男孩冰淇淋钱的银发男人明显也是个便衣,一天遇着两个便衣警察真是晦气。
  沙克达没好气地说:“这是我女儿,我怎么不能打?”
  清官难断家务事,一般警察听到这句话都会撒手不管,但是年轻的女警察比较难应付,女性意味着她们更能共情性别相同的受害者,年轻意味着思想更新,没有陈腐之气。
  果然,达诗琪没有丝毫犹豫地把薇薇拽到她背后:“就算是你女儿,你也不能打她。”
  之后达诗琪开始对他进行思想教育,不外乎说暴力不可取,要和女儿好好交流。她又告诉薇薇你是个独立的人,要善于运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沙克达虽然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但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坐那翘着二郎腿抽雪茄。他知道如果逼得对方把警察的名头搬出来,事情会变得更麻烦。
  薇薇从他的眼神看出了他的心声:为什么我要被这种小鬼说教啊,真是倒霉。
  “把你手机给我,我给你我的号码。”达诗琪在薇薇手机联系人里输入了她的姓名和手机号:“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他再打你,你就call我。”
  为了防止沙克达逼着薇薇删掉达诗琪的联系方式,她还要了他们两个人的电话,说过几天会再联系他们。
  沙克达等她走远了,发起牢骚:“好烦呐,这年头爱管闲事的小鬼真多。越是这样的条子死得越早,一点都不懂明哲保身,她的老师没教过她吗?也真是时代变了,唉……你可千万别学她那样,枪打出头鸟,听到了吗?”他见薇薇面色古怪,说:“你有什么话要说就说,我不打你,说吧。”
  “你就像五四运动时期批评那些有志青年不好好学习跑到街上游行示威的人。”
  沙克达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理直气壮地说:“那我问你,五四时期被打死的学生也是有的吧?你爸妈把你养这么大是指望你升官发财飞黄腾达的,不是指望你参加学生运动为别人牺牲的。”
  “你的假名是自己起的吧,达是飞黄腾达的达,那克呢?”
  “是克制的意思。”
  薇薇笑了:“你一点也不克制。”
  “年轻时克制,才有飞黄腾达的今天。如果一个人什么都无法舍弃,连一时的隐忍也做不到,那除非他姓田,否则注定是个失败者。”
  沙克达又在说薇薇听不懂的话,薇薇习惯他这种半自言自语式的交流了。很多时候他更像是把她当成一个人形树洞,在宣泄他无处安放的情感。
  薇薇失踪了这一天,回去和爸爸解释说自己压力太大,所以逃课了一天。爸爸表示可以理解,告诉薇薇早上班主任给他打电话,问薇薇为什么没来上学,他和老师撒谎说她生病了在家休息。
  薇薇觉得自己的爸爸真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在寇布拉眼里她也是全世界最好的女儿。与其说他们的关系像父女,不如说更像是朋友。
  达诗琪遵守了诺言,会定期跟薇薇联系,确认她没有被“父亲”家暴。薇薇加了她的QQ,经常看到达诗琪在空间发照片,照片里她和那个与薇薇有一面之缘的银发男人一起行动。
  薇薇从文案了解到达诗琪对他的称呼是“老师”,想着两人可能是大学导师和大学生的关系。
  沙克达早就知道他们俩是警察,但薇薇对此一无所知。薇薇快放寒假的某个中午,她还在学校,下课时忽然收到沙克达的短信,让薇薇把她QQ密码告诉他。
  薇薇没有多想,给了他以后就和那美去食堂吃午饭了。吃完饭薇薇总觉得有些不安,偷偷看手机,发现她的QQ在别的设备登录了。
  薇薇的消息记录开了漫游,她看到沙克达用她的号给达诗琪发消息,说她爸又打她了,现在她躲在卧室里,爸爸正在用菜刀砍门。达诗琪问了她家的具体位置后,两人的对话就中止了。
  沙克达想对达诗琪做什么?薇薇很担心她。下午都是自习课,没有老师看,但是教导主任会在各班级巡视,看到空的课桌椅会询问。薇薇让那美替她打掩护,到时候教导主任问就说她去上厕所了。
  之后薇薇翻墙出了学校,独自打车去往消息记录里的那个住址,那是一座规模较小的独栋别墅。
  薇薇一直不知道达诗琪和她的老师都是缉毒警,是毒枭最痛恨的那群人。达诗琪和白烈仁查到了沙克达头上,所以他要杀人灭口。
  罪犯和警察即为天敌,巧的是两者藉由薇薇这个群众产生了交集。沙克达确认了达诗琪和白烈仁的身份后,利用薇薇把她骗到了这个地址,准备把白烈仁也骗到这里。
  薇薇按下门铃,开门的是波尼斯,很显然是沙克达允许她进来的。客厅里没有达诗琪,沙克达在沙发上抽烟,问她来干什么。
  薇薇向他询问达诗琪的下落,他说她不在这,薇薇不信。沙克达有些不悦,他很在意时间,因为马上会有人来,于是让波尼斯把她带到地下室。
  薇薇在那里见到被绑在椅子上的达诗琪,她一只眼睛被挖掉,手指被砍了七根,两块膝盖骨也被挖掉了,这些全装在盘子里,地下室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薇薇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哭着向她诉说她事先对此并不知情:“他不是我爸爸,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她向达诗琪坦白了一切,达诗琪很冷静,劝她早日离开这种男人:“他迟早会害死你,毁掉所有你珍视的一切。”
  薇薇看着她被波尼斯利落地一刀割喉,目眦欲裂,鲜血溅满了她的视野。
  “不!”薇薇撕心裂肺地叫喊着,从噩梦里醒来了。
  此时她正在一辆车上,外面下着鹅毛大雪,车轮装了防滑链,在道路上谨慎地行驶。
  遗憾的是那不仅仅是一个梦,而是发生过的现实。白烈仁被抓住后,达诗琪这个诱饵也就失去了价值。她的老师比她知道的要更多,白烈仁本就没指望沙克达这个丧心病狂的罪犯能遵守约定放过达诗琪,所以他将他的位置告诉了同事,并先他们一步到了地方。
  白烈仁深入虎穴是想要救出他的徒弟,因为沙克达在通知中说从十二点半开始每隔五分钟就会剁她一根手指。中国的接指手术经验丰富,如果能活着出去,达诗琪的手指说不定还可以接回去。
  可惜他没有救下达诗琪,自己也命丧他手。
  11
  那位正义善良的缉毒警的牺牲让薇薇精神崩溃失去了意识,沙克达的计划出了纰漏,白烈仁把他掌握的沙克达贩毒的证据交给了同事,现在他非但要面临中国政府的通缉,还可能要面临曾经是己方势力的追捕。
  他出于对形势的判断,果断选择舍弃一切从头再来。在距离2011年不到一个月的星期四,他挟持着薇薇开启了逃亡之旅。
  在他的计划里,他需要在正式通缉下达前他要尽快赶到X省,进入与我国接壤的印度领地。
  印度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地,顺利的话他和薇薇会从印度坐船去往美国,总之他必须出国,只要出了国,中国警方就对他束手无策了。
  薇薇对他的计划并不知情,她感觉他们的未来白茫茫一片,就像雪地一样。
  她在车上醒来的时候并不在车后座,而是被绑着丢在铺了毯子的后备箱里,像一件较大的行李。不过,没有人会给行李盖被子,不是吗?
  沙克达打开后备箱把她取出来,薇薇声音沙哑地问他:“为什么要带上我?你这个杀人凶手!”
  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她早知道他干了很多肮脏勾当……薇薇绝望地想如果早点把这些告诉爸爸,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沙克达没有理会她,他面色阴沉就像暴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空。他把薇薇和棉被一块放进车后座,喂她吃饭。
  薇薇对于他们在哪毫无头绪,她伸头看到窗外中国石化的标志,他们像是在一家加油站后面。
  沙克达掰正她的脸,他嘴里有饭不好说话,做了个挖眼的手势恐吓她不要东张西望。
  薇薇想起达诗琪的死就难过,她不知道白烈仁也被杀害了,否则她会丧失求生意志。目前薇薇还想活下去,一是为了她的爸爸和朋友,二是想让沙克达得到应有的惩罚。
  出于对安全的考量,沙克达晚上开车,白天就搂着薇薇在后座睡觉,弄得薇薇也作息颠倒。
  沙克达的性格过于谨慎,他不会带薇薇住旅馆,生活用品也是在没有监控的超市买。
  她该感激他没有丢下她吗?其实她完全是被他拖下了水,她真的不想和他一起逃亡,在外头连个厕所都没地方上。最糟糕的是她上厕所的时候他也不会给她解开绳子,似乎像是猜到薇薇会找机会逃跑。
  薇薇在生他的气,所以她不和他说话。他像遛狗一样,不管她要不要上厕所,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把她带到车外面,找个地方给她上厕所。
  最开始的几天薇薇作息没倒过来,白天看他枕在她大腿上睡觉,他手里还握着一把上膛的枪。
  她思索着逃脱或给别人传递信息的方法,车窗贴了防窥膜,她的手被反绑着,要把车门窗打开势必会弄醒他。薇薇不知道为什么沙克达总是那么容易醒,他是薇薇见过睡觉时最警觉的家伙,这男人就差睁着眼睡觉了,大概通缉犯都像他这样无法安眠。
  薇薇从来没有超过三天不洗澡不换衣服的经历,第四天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身上就要长跳蚤了,但是没有。
  她不喜欢在没洗澡的时候和他做爱,但沙克达不介意。他在车上操她的时候右手也总是拿着枪,时不时插到她嘴巴里吓唬她,然后薇薇受到惊吓就会缩紧甬道夹他,这让他很爽。
  避孕套当然是没有的,他留在甬道里的精液会从薇薇小穴里流出来弄脏内裤,他给她买卫生巾的时候说希望她下个月能怀孕,这样就不需要再买卫生巾了。
  沙克达在薇薇之前确实没和女人交往过,对女性生理知识缺乏了解。他以为一包日用就够她一次生理期了,还以为卫生巾兼具纸尿裤功能。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薇薇震惊了,沙克达从她的眼神中意识到自己好像错得离谱。
  他给她手撕卫生巾的时候,薇薇低头看到内裤上的精斑,死活不肯再穿这条内裤。爱干净的她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她想马上死掉。
  沙克达则受不了她因为这种小事哭,但他现在舍不得打她,只能在下次去超市时给她买了几条新的内裤。
  他知道跟着他委屈她了,但他就是做不到放手。带着薇薇会加大他暴露的风险,给他的逃亡增添了不少难度,可他宁愿现在麻烦些,也不愿余生见不到她。
  沙克达应对例行检查、通过哨卡的时候,薇薇都在后备箱里听着,她很希望他们能起疑心,打开后备箱检查一下,但每次他都有惊无险地通过。
  X省地广人稀,进入X省后,沙克达开车的时候薇薇不必再呆在后备箱里了。她坐在车后座上听他自言自语,据他所说,他属于一个名叫“玛丽乔亚”的犯罪集团,集团首领姓田,别的详细信息他就不知道了。在玛丽乔亚这个庞大的犯罪系统中,他隶属一个中下层机构,和另外六个小头目经营不同种类的交易。
  “女帝”韩雅可负责皮肉生意,“月光”莫利亚负责人体器官贩卖生意,“天夜叉”唐明负责毒品生意,“海侠”甚平负责偷渡生意,“暴君”缪娑罗负责盗猎生意,“鳄鱼”也就是他负责赌博生意。
  这七个头目各有各的势力,和玛丽乔亚相互利用,在组织有要求的时候是其爪牙,但一旦头目失误就会被除掉,有新的头目接替。
  他向薇薇坦白了两个月前那起绑架事件的缘由,R市是唐明的地盘,过去沙克达一直只向S市输出毒品,从今年下半年起逐渐把手伸到了R市,所以和唐明有些利益冲突。
  唐明察觉到他在插手他的毒品生意后,和他进行了谈判。大家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唐明用她来要挟他退出,沙克达选择了保住薇薇。
  说来说去,沙克达最后抛出了一个观点:“你该庆幸我带走了你,警察是不会对你做什么,但道上可会有混蛋想靠抓住你来引我自投罗网。”
  听到这,薇薇问他:“所以你会为我牺牲自己吗?”
  沙克达笑笑:“你不是已经被我带走了吗?所以那种事不会发生。如果我没有带走你,那说明我不关心你的下场。”
  “你爱我吗,沙克达?”
  “我爱你。”
  “但是你害了我,你要是爱我就不会让我受这么多罪。”薇薇觉得达诗琪说得很有道理,跟着他这样的男人,她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害死。
  “再忍忍,我们会在新家里给你过19岁生日的,我保证。”
  “你这么说和那个把老婆卖给器官贩子的赌徒有什么区别?”
  薇薇居然把他和那种男人作比较,沙克达真想把车停下来扇她两巴掌,但他没有踩刹车,继续正视前方。
  他想拿根雪茄,在盒子里摸了个空,才想起来雪茄昨天就抽完了。
  这时薇薇从车载收音机里听到了一个叫沙顺喜的人被通缉的消息,她想那应该就是他的真名了。顺喜,听上去不如克达有内涵,他会给自己改名也不奇怪。
  她还想多听听新闻,他伸手关上了收音机,从后视镜里瞥了薇薇一眼。
  深入X省后连超市都不常见,除了生活必需品,沙克达还买了十几盒烟,自己抽也给薇薇抽。
  他不再长时间束缚着薇薇,但他每次入睡前必然会把她手脚绑住。
  薇薇希望爸爸不要太担心自己,尽管理智告诉她这不可能。爸爸那么爱她,知道她被一个罪行累累的通缉犯拐走,怎么能不痛心疾首。
  每次想到自己爸爸,薇薇都有种要窒息的感觉,这并不是缺氧导致。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她和沙克达的身体意外地好,在海拔高的地方居然没有出现高原反应。
  薇薇问他如果她起高原反应了他会怎么办,沙克达很认真地告诉她他会自首,让她回归平静的生活。
  薇薇不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场面话,以前她觉得“同生共死”这个成语很浪漫,但她不想和沙克达同生共死。
  “如果你被那些士兵发现了,你会杀了我吗?”他摇头,说她可以用作人质啊。他是想和她开玩笑的,但薇薇不觉得他的回答幽默。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她问的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只有真的到了绝境他才会知道自己下意识会怎么做。
  这一路上他们看见许多野生动物,薇薇不得不承认X省有很多风景秀丽的地方,如果她是来旅游的,一定会玩得很开心。
  沙克达不撞死那些羚羊,努力避开穿过公路的野生动物,一是怕撞击导致车子故障,二是怕车头变形在之后的路上引起士兵怀疑。
  他才不是动物保护主义者,如果动物挡了他的路,就算是国宝大熊猫他也照撞不误。
  沙克达只和薇薇说他们要去印度,没告诉她下一步计划。薇薇觉得沙克达没有很多钱,到了印度说不定会把她卖掉。她知道印度是一个治安混乱的国家,也许沙克达适合那里,但她在那样强奸犯遍地的国家绝对活不下去。
  沙克达知道她很不安,但他不敢让她坐副驾驶也不敢解开她的绳子,只能在睡前和醒后一次次摸着她的头安慰她:“我不会丢下你的,相信我。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他像是在给她洗脑,也像是在坚定自己的决心。
  终于有一天薇薇忍无可忍,问他上完厕所洗手了没就用脏手来摸她的头。沙克达说洗了,用雪擦的。薇薇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要他把手给她看看。他自己看了一眼,就没给她看,移开目光假装看外面的情况,轻咳几声缓解尴尬,这下薇薇更确信他没洗手,她真想把他杀了。
  在即将离开X省,进入印度的前一天,薇薇日思夜想的事终于发生了。他们遇到了一个在边疆上意外和大部队失联的岗哨士兵,他长了张娃娃脸,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看到他们的时候很高兴。
  薇薇心思活络起来,但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他以为他们是过路的旅人,拜托沙克达把他送到哨所那里。
  沙克达视线落到他背后的枪上,和他说可以,在他转身的瞬间抬手对着他的头开了一枪,没有失误,枪响被风雪所掩盖。
  薇薇不是第一次见他开枪杀人了,但是鲜红的血染红白雪的模样还是让她终身难忘。
  为什么?她不是第一次问他,为什么不能放过这个人?
  其实她知道的,他杀人总有理由。
  “他看到了我们的脸,如果我不杀了他,万一他运气好活着回到了哨所,会出卖我们的下落。他若不是军人还好,偏偏他是个军人,忠于国家忠于党,绝无可能因为我们救了他的命就袒护我们。”
  亲耳听到他的解释,这让薇薇更加痛苦,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站到了生养她的国家的对立面了吗?
  她被他拉着从那个蝉鸣声声的昏沉夏夜跑进了寒冷刺骨的冬日,风雪侵入了她的心房,让她的心一点点凉下去。
  车驶过界碑时她回头,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界碑,眼泪断了线一样地掉。
  沙克达半开玩笑地安慰她:“别难过,我在中国祸害的是同胞,到了国外就祸害不到同胞了,这么想是不是好多了?”
  薇薇在想天上为什么不落一道雷把他劈死,真是老天不开眼。
  他们在印度的A市停留了一个星期,逃到了国外就是硬气,沙克达再也不用担心去买包烟就被人认出来是通缉犯,连伪装都不做了。这里可不像国内会在各省各市向普通民众展示他的通缉令,正常情况下一个国家都不会公开通缉外国罪犯,除非罪犯自己抛头露面四处张扬。
  薇薇好久没有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睡柔软的大床了,之前沙克达都不敢让她给他口,怕她嫌弃他那里太臭咬他。
  薇薇洗澡的时候他进来,借着帮她“深度清理”的名义,抠了她下面半个小时。薇薇都不记得自己高潮了多少次,不过能洗上澡她已经很高兴了,就没介意他的侵犯。
  先前没越过国界线的时候薇薇除了苦恼怎么样逃走,还有的便是痛恨没有办法保持自己身体和衣服的干净。
  都说饱暖思淫欲,薇薇饱暖思的却是乡。身处异国街头,看着他乡的人群熙熙攘攘,她开始想念S市了。
  中国和印度同为发展中国家,都是人口大国,但是A市的基础设施建设远不如S市,毕竟国内生产总值差距摆在那里。
  城市里某些地方是肉眼可见的脏乱差,街头摊贩不戴手套双手直接接触食物为客人制作食品的方式让薇薇大开眼界。尤其当她看到有的食物就和他们沾满泥土的脚挨在一起时,她真的想放声尖叫。很多事情薇薇亲眼见证过后只想拍拍自己的脑袋把它们从脑子里驱逐出去,感觉记住那些会让她的大脑不干净。
  在街上逛过那一圈,薇薇不敢说自己看到的就是整个印度,但至少也是印度的一部分。说好的四大文明古国之一呢?哦,原来那是古印度,不是现在这个印度啊。
  薇薇从小在S市长大,出国旅游也只去那些发达国家光鲜亮丽的地区,以前不觉得中国有什么好,现在她的爱国之情在心中熊熊燃烧。
  回到酒店薇薇开始反思,仔细想想她也没必要太轻视印度人,他们这样生活是因为贫穷,不是自己渴望的。
  山中人不知有鱼大如木,海边人不知有木大如鱼,受生活环境限制,他们可能终其一生也不会接触到“注意卫生”这个观念。反观中国几十年前还没改革开放的时候,那会的群众未必就比她现在街上遇到的人讲卫生。
  她所见到的民众,为什么会过着这样的生活?薇薇学历史知道印度被英国殖民过,到现在官方语言都是英语。薇薇在想如果当年中国被某个国家彻底殖民,恐怕她也会过着不卫生的生活而不自知。
  百年前中华大地内忧外患,正是那群被沙克达说“不好好学习”的有志青年抛头颅洒热血,才换来子孙后代幸福生活的今天,所以薇薇绝对不会认同他的观点,也不会变成他那样冷血不知感恩的家伙。说到底坏人眼里没有同胞和国家的概念,只有自己,这种极度的自私从生物角度来看对个体发展有利,但是不利于整个族群的将来。
  到A市后沙克达很不放心她,尽量留在酒店和她一起,到了万不得已他要独自出门时就把绑她起来关在衣柜里。
  薇薇对他在外面做什么一无所知,她也思考过一些逃跑的方法,奈何沙克达不给她机会,她也没有创造机会的本事。
  他知道她想要逃跑,戏谑地说她是笼子里的宠物鸟,看到笼门开了就傻不愣登地想往外跑,其实根本没有在外界独立生存的能力。不过他又说这不怪薇薇,因为成鸟没有把在野外生存的本领教授她。
  为了给薇薇上一课,他给薇薇换上一条紫色短款连衣裙,没有让她穿内裤,带她上了一辆公交车。
  印度的公交车和中国的公交车完全没有可比性,可能是因为印度公交车行驶的路面多为泥地。
  这辆公交车从内到外都十分破旧,扶手上覆满了积攒多年的油渍,窗沿、中控台等处则有厚厚的灰尘。
  薇薇一上车就看到一个穿着卡其色警服的胖警察,他脸圆圆的,嘴巴上面有两撮对称的胡子,肤色很像巧克力。
  公交车过道不怎么宽敞,差不多每排都有人站在座位边上。薇薇跟着沙克达往里走的时候从那个警察身边经过,不到一秒的时间,她觉得有人摸了她的屁股。
  要不是沙克达手搭在她的肩上,她真会以为是他摸的她。薇薇惊疑不定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警察没有在看她,看着别的地方,但他一只手捻弄不已,似乎在回味刚才的触感。
  印度女性大多穿长裤或长裙,薇薇穿的裙子快短到大腿根了,可以说是非常吸睛。一路过来薇薇感受着如狼似虎的目光,心里有些紧张。
  很快就有人发现她没穿内裤,纷纷压低了身体窥看她的裙底。那些男人眼里没有多少人性光芒,更多的是兽性欲望。
  薇薇被这么多男人盯着看是真的害怕,感觉就像那晚阿龙闯进那美家一样。沙克达像是没注意到有那些人在看他们一样,捉住她一只胸旁若无人地捏,另一手则伸进她的裙底开始揉她的屁股。
  薇薇的小穴察觉到到一丝凉意,是他故意把她的臀缝扒开,将那抹殷红露得更大。
  乳房大的人被摸胸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除非是被玩弄奶头。沙克达就很擅长隔着衣服搓她的奶头,撩拨她敏感的神经。
  一想到自己被这么多陌生男人看着,尤其他们的眼神看上去是那样的饥渴,薇薇的小穴就一阵颤抖。要不是有沙克达在她边上,他们早就冲过来把她生吞活剥了。
  换作在国内的交通工具上,沙克达绝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动作,可这里是国民素质远低于中国且枪支合法化的印度。都说权力是最好的春药,这个男尊女卑出了名的地方空气中仿佛自带了让男人发情的药物,总之沙克达此时性欲大涨。
  “不听话的话,我就把你丢在这,让你做流浪汉的公共厕所。”沙克达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对薇薇说过最有威胁性的一句话了,但凡换个地方效果都不会这么好。
  薇薇强压着心中的羞耻与抗拒,手紧紧攀着他的胳膊,十分诚恳地回应:“我会听话的,别丢下我。你不是爱我吗?你不可以丢下我……啊!”
  薇薇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揉得起了生理反应,他居然直接拉开裤链,抬起她一条腿就插了进来。
  几个戴头巾原本靠后排坐的中年印度妇女面露异色,纷纷拿着行李往前面走,在司机下一次停靠的时候下车了。
  那些男人们都来了精神,睁大眼睛,神采奕奕地观看这活色生香的表演。薇薇的花穴承受着巨根的冲击,公交车起步和刹车时他有些站不稳,身子一个踉跄让她下面把肉棒吃得更深。
  车上爆发出男人们狂热的吼叫,薇薇英语很好,但她不大能听懂印度人带口音的英语,连蒙带猜勉强能听懂的单词只有“good”“bitch”“fuck”。
  薇薇情不自禁发出了喘息,把做爱的技巧全忘干净,阴道凭着本能在收缩。就算之前在电影放映厅里做过,当众在光线明亮的地方做爱什么的,再怎么说也太淫乱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她的心理反映到身体上具体表现为水多,她的小穴俨然成了一个沼泽。沙克达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索性把薇薇另一条腿也用臂弯勾住,轻轻松松将她整个人放在生殖器上捣着。
  薇薇的身体一遍遍落在粗长的性器上,他动着胯顶弄让小穴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公交车上的男人们纷纷掏出肉棒开始手淫,连那个胖警察也不例外。薇薇自欺欺人地将脸埋进沙克达怀里,他怜爱地看着她通红的耳朵:“别害羞啊,小母猪,你长得这么好看,让他们多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说着,他抓住连衣裙的下摆,一直将它拉到她胸上面。现在薇薇胳肢窝下面的地方全都露在外面,沙克达退出来将她的身体翻面,正面朝向众人。薇薇羞涩地合着腿不想给他们看,扭动几乎赤裸的身体要转回去,反而让场面更加香艳,不少男人口水都流出来了,像看见牛排的狗。
  她背靠沙克达,这个姿势看不见他,视线混乱地在车上扫视,看见各种各样的肉棒,车厢的空气里全是精液的味道。
  那个胖警察的肉棒又短又小,他还在使劲撸着,瞧那样子绝对是在幻想侵犯她的人是他。
  沙克达分开她的腿,抱起来操她的后穴,薇薇小穴的翕合让他们看得一清二楚。她好像听到谁说了一句“sexy”,薇薇脸红得发烫,都快冒蒸汽了:“不,不可以,呃啊……露出来了,他们全都看到了……咕唔!”
  他一只胳膊就能抱住她的腿弯,腾出一只手来啪啪打着她的屁股。薇薇的身体和精神在这一刻同时达到高潮,从甬道里喷出一股透明液体,水花四溅落到地上。
  惊叹声在车上此起彼伏,沙克达也赞叹了一声“做得不错”。
  很多男人都跃跃欲试想来触碰她,看到沙克达亮枪后又退缩了。
  他问她:“是想做爸爸一个人的肉便器,还是做公共厕所,嗯?”
  薇薇心说我可以做爸爸吗,嘴上却很老实地迎合他:“想做爸爸一个人的专属肉便器。”
  他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好,那你要履行自己的职责,乖乖来帮爸爸清理肉棒。”
  从公交车上下来时薇薇腿都软了,作为奖励他带她去买新衣服。
  印度女性的传统服饰纱丽精美绝伦,沙克达给她买了一条五米多长的大红色纱丽,还有同款配色的头巾。
  纱丽的穿法有些复杂,薇薇看老板演示穿法时第一遍时没看明白,沙克达会了,他帮她穿上了。
  沙克达刻意让她里面什么都不穿,反正这块布大,穿上后什么也露不出来。她换下来的那条裙子他直接就扔了,反正也不值什么钱。
  沙克达花了一下午时间陪她逛街,让她看上什么就和他说,他来付钱。印度的街边小吃薇薇是一口也不敢吃,她看到很多漂亮的衣服,有那种上身抹胸、下身长裤的露脐装。
  一提到露脐,薇薇能想到的只有自己腰眼上那只黑鸽子。说实话这会她已经有些后悔当初纹了这个纹身了,回想起两年前的她确实该骂一声“蠢猪”。
  薇薇在纱巾铺子遇到一个很热情的老板娘,她用印度口音很重的英语,好像对她说了一些恭喜的话。薇薇这才知道大红色纱丽在印度相当于中式婚服,老板娘还以为她是新娘子。
  购物结束沙克达手里提了一堆购物袋,薇薇竭力想表现出自己已经对他的死心塌地,不知道他有没有对她放下戒备。
  晚饭的时候她哄得他高兴,让他陪她喝了点度数高的酒,她自己看似也喝了不少,实际上用毛巾擦嘴的时候悄悄吐在了里面,然后假装自己比他醉得还厉害,让他把她抱回酒店房间。
  薇薇听到他在打鼾,她估摸着他应该是睡着了,从他怀里钻出去的时候鼾声也没有停。她蹑手蹑脚去他大衣里面找武器,她没有找到刀,但是找到了枪。
  黑暗中她打开保险,对准沙克达脑袋的开枪。预料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因为里面没有子弹。
  她出了一身冷汗,不过看样子沙克达没有被她吵醒。
  子弹去哪了?薇薇只会开保险,不知道怎么往里面填装子弹,但仍没有死心,还想在大衣里面找子弹,听到他的鼾声变小了,她赶紧把枪放回去,返回床上。
  薇薇感觉她抬他胳膊的时候他醒了,他伸手摸她的左胸,心脏跳得和擂鼓一样。他问她去哪了,她撒谎说去上厕所了,他没再多问。
  他能通过她的心跳判断她说的是不是真话吗?
  薇薇大着胆子去摸他的左胸,除了能感受到他心在跳外什么也推测不出来。
  薇薇忽然在想他随身带的那把匕首去哪了,刚才她确认过了,大衣里面是真的没有。她伸头用唇碰了碰他的脸,手滑到他私处去给他按摩,假装是在讨好他,另一只手则趁机在他睡觉的地方摸索。
  “你在找这个吗?”他稍微挪开了一下腰,掏出一把带鞘的匕首。
  薇薇心说你垫着这个睡真的不硌得慌吗?她又不傻,不会在床上和他抢刀,她力气肯定没他大,只有枪这种武器才能填平他们之间力量的差距。
  薇薇装糊涂,说她只是想让他舒服,没有在找什么。
  他拉她的手放进他内裤里,问她想不想知道子弹被他藏哪了,薇薇继续装傻,他不知何故没有拆穿她。
  薇薇顺势跟他玩了一会,给他口完都快凌晨一点了,她吞了一发腥味浓重的精液后很快就睡着了。
  很多年后薇薇回想起这个夜晚都觉得自己傻,沙克达何等精明,怎么会识破不了她的小伎俩。他肯定没醉,也没有睡着。她下床后他多半冷眼注视着她找武器,但没有出声点破。
  会叫的狗不咬,会咬的狗不叫,沙克达作为下手无情的捕食者,当他真心想杀一个人时不会泄露一点杀气,既不会掐她的脖子也不会打她肚子,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一击毙命。他杀死那个守卫边疆的士兵前与其交谈的几十秒里没有丝毫预兆,薇薇和被害者都来不及反应他就快很准地下手了。也许他痛下杀手前会有什么特征,但薇薇看不出来。
  或许那个夜晚她睡着后沙克达有把匕首拿出来,又或者把子弹放进了手枪里。他是毁尸灭迹的行家,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说平生最讨厌别人骗他,但出于种种考虑,他没有杀她,那次没有,之后也没有。
  12
  两个月前还在教室里上课的薇薇,根本想不到自己十九岁生日是在美国L州过的,她自嘲地想这样下去真不知道将来有一天会不会在火星上过生日。
  沙克达没有食言,他给薇薇的生活条件和她在国内差不多,带院子的别墅、洁净的卫生间和舒适的床。她不知道沙克达是哪来的钱,据她对他的了解,那多半是沾了血的脏钱。
  到美国沙克达就不敢像在中国那样肆无忌惮当街打她了,美国人民反对家暴的力度就像中国人民反对毒品,他不在家的时候直接把薇薇囚禁在地下室里不让她有机会逃走。
  他给她买了很多书,够她在地下室看十年。当然他不会真把薇薇关十年,具体关她到什么时候视情况而定。
  薇薇只能从他这里获得水和食物,他每次都给她喂饭前都会和她进行一番亲密互动,比如摸摸她的头,和她聊天。如果她表现得好,他会带她到楼上活动,还会带她出门玩。
  作为一个中年男人,他的性欲不如二三十岁的年轻男人强,精力也不够旺盛。他向这个纯洁天真的女孩寻求肉欲以外的东西,很多时候他只是和她静静地待在一起,即使不做爱也能感到满足。把薇薇拐带出国,是他认为自己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有一次他在枪战中左小臂受伤了,打着绷带,他没有遮掩,就这么来到她面前。沙克达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她想关心他,但是不好意思开口,只说他要是死在外面,她出不去地下室怎么办?
  他告诉她不必担心,他在美国的朋友知道有她的存在,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个人会来放了她。
  薇薇不知道他说的朋友是否真的存在,也许那只是他编出来安慰她的。她每天都睡在地下室,想了就看书。沙克达给她买的书很杂,世界名着、哲学书、黄色小说,分门别类放在书架上就像一个小型的图书馆。
  有时她会想他们是在图书馆里做爱,有时又想自己是图书馆的一条看门狗,尽管他并不需要她为他守护这些书。
  沙克达给了她一对关在笼子里的仓鼠,一公一母,让她养着玩。
  全白的那只是公的,薇薇给它起名叫糯米团,另一只身上有一块黑斑,薇薇给它起名叫墨点。
  说实话薇薇严重怀疑沙克达特地选了这只身上有黑印的仓鼠,来影射有纹身的她,不仅性别一致,就连黑斑在身上的位置也差不多。
  一个星期后他又带给她一只关在笼子里的灰鹦鹉,薇薇简单粗暴地给它起名叫灰灰。薇薇用三天时间教会灰灰背《春江花月夜》,而它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学会了薇薇的叫床声。
  薇薇和沙克达待久了被他传染得有暴力倾向,具体表现为听到灰灰把她挨操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时想掐死它。
  自从灰灰有一次旁观他俩做爱后,薇薇每天早上都能听到灰灰情绪高昂地喊:“嗯哈,爸爸用力,大鸡巴操死我,嗯啊,啊啊,要不行了……”
  薇薇努力在纠正它了,之后灰灰会把《春江花月夜》和叫床声混在一起念,听起来还不如单纯的叫床。
  她问沙克达能不能下次和她做的时候把灰灰送别的房间去,被一口回绝,他说:“会叫床的鹦鹉可太酷了,改天我我把它带去朋友家遛遛。”
  灰鹦鹉的寿命很长,薇薇又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饲主,她尽可能地教灰灰背更多的古诗来稀释它学会的叫床声。
  有两只仓鼠和一只会说人话的鸟陪着,还有书看,薇薇在地下室可以说是一点也不寂寞,有段时间她都不想离开地下室了,因为一出去就要挨操。后来她醒悟了,意识到这是沙克达的阴谋,他想让她忘记自己的初心是逃跑。
  她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来月经了,用验孕棒测过确实是怀孕了。沙克达定期带她去做孕检,11年10月29日她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
  这孩子一出生就有美国国籍,薇薇给他起的英文名是刻怀玛,中文名是沙荦荦。
  沙克达第一眼看她在纸上写下这个名字,问:“为啥叫沙荤荤啊?那他要是有个妹妹,是不是叫沙素素?”
  “……你再仔细看看那两个字是什么。”
  沙克达又盯着看了几秒,才发现这两个字不是荤,但他不认识。
  “荦形容分明、明显的样子,能解释为显着和万里挑一。荦荦谐音落落,还有落落大方的意思,我给孩子起名荦荦是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不要阴暗又猥琐。”
  沙克达难过了,他觉得老婆仗着她文化水平高欺负他。他开始撒泼,非要给孩子登记叫荤荤。所幸薇薇把他哄好了,不然荤荤这名字多难听。
  然而刻怀玛长大后不止一次和父母抱怨,说懂中文的人看到他名字第一眼都叫他“沙荤荤”。别的国家的人无法理解他的名字哪里好笑,但是他的中国朋友和同学都觉得这特别有意思。
  小孩子就爱给彼此起外号,“荤荤”自然成了伴随他一生的外号。刻怀玛上了几年学就被人叫了几年“荤荤”,如薇薇在他出生时所期待的“显着”,刻怀玛一直是学校里的名人。
  有不少他不认识的老师和同学认识他,见面第一句会说:“哎,你就是沙荤荤吧,我听说过你……你妹妹是不是叫沙素素啊?”
  刻怀玛的妹妹小他五岁,叫欧律亚,也就是总被人当素素的那位。欧律亚的中文名是沙克达起的,好听又不容易认错,叫菲菲。
  薇薇嫌他给女儿起的名字俗气,外国人读音不准叫她中文名还容易叫成“狒狒”,但也就这么一直用着。
  即使参军入伍刻怀玛也没能甩掉“荤荤”这个外号,他身边人总是莫名其妙就知道他有这个稀奇古怪的别名,连他的外国朋友也用这个外号喊他。
  外国人说中文实在生硬,荤荤读音变成了混混、狒狒和芬芬,最常听到的还是混混,传到后来他莫名其妙就被传成了这片区域最有名的不良少年。
  天地良心他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有人敢卖大麻给他他会立刻把对方扭送到警局的那种。不过刻怀玛从小抱怨到大,其实没那么讨厌自己的中文名,尤其是了解到妈妈给他起这个名字时内心的美好期愿后。他上小学时还写过一篇作文,就叫《关于我的名字》,把老师感动得不行。
  薇薇生完欧律亚,过了六年又生了蓓蓓,中文名就多个沙姓。刻怀玛很爱自己的妈妈和两个妹妹,薇薇和两个妹妹也爱他。
  至于他的父亲,说实话刻怀玛稍微有点不喜欢他,不过妹妹们都挺喜欢他就是了。
  刻怀玛是薇薇花费全部心血教出来的极具正义感的守法公民,也就沙克达现在老了,如果他再年轻个哪怕十岁,儿子就不是喜不喜欢他的问题了,而是欲杀之而后快的问题了。
  沙克达确实老了,头发全白了,大儿子都成年了。他不像中年时那样会家暴薇薇,至于两个女儿更是一根头发丝都没动过。
  薇薇很难把这个慈祥老者和当年那个把她关在地下室折磨的恶魔联系到一起,可笑的是沙克达想竭力篡改乃至抹消当年的事。
  他经常和三个孩子说你们妈妈年轻时有段时间心情不好,得了抑郁症,会把妄想当成真实发生过的事。他重复得多了,导致三个孩子或多或少都以为自己的妈妈精神有问题,当然他会强调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她很正常。
  薇薇刚生下刻怀玛后确实抑郁了几年,但一码归一码,她很确信自己的枕边人是个杀人犯这件事不是她臆想出来的。她不是出生在美国的华裔,也不姓奈菲鲁塔利,而是寇,尽管她的驾照是这么写的。
  这二十年里她去过别的国家旅游,但始终没有回国,回去了又怎样,又不会有人在等她。寇布拉2015年就去世了,死后把家产捐给了帮被拐儿童回家的机构。
  虽然薇薇从来没说过,但沙克达知道她因为他害她和爸爸没能见上最后一面的事憎恨着他。
  他妈的,见上最后一面又怎样,见了能给他续五十年命还是怎么着?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自知理亏,从来没在薇薇面前提起过寇布拉。
  驾照对于美国人来说就像是中国人的身份证,在该出示身份证的地方都要出示驾照,刻怀玛满16岁后就在妈妈的指导下考取了美国的驾照。
  沙克达想让儿子在驾照的紧急联系人那栏填上他的联系方式,薇薇则竭力说服刻怀玛不要这么做,理由有两个:一是沙克达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死了;二是他的英文名克洛克达尔在英语里是“鳄鱼”的意思,紧急联系人的名字是鳄鱼不是很奇怪吗?可能会让刻怀玛的朋友在看到他的驾照后给他起“鳄鱼之子”这样的新外号。
  刻怀玛采纳了薇薇的建议,在紧急联系人那一栏填上了妈妈的联系方式,惹得沙克达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高兴。
  两个女儿纷纷安慰他,说等她们考上驾照后会在那里填爸爸的联系方式的。欧律亚考取驾照要到2032年,那时沙克达已经68岁了,沙克达希望自己能活到那个年纪。他希望归希望,雪茄还是一直抽个不停,天天让家人吸他的二手烟。
  刻怀玛在出发前的践行宴上和家人们开玩笑,说他选择参军是为了逃离烟雾弥漫的家。
  沙克达很不满薇薇把刻怀玛教成了这样的性格,17岁时他申请入伍,薇薇居然支持他,2031年的时候他还以美国士兵的身份参加了中东战争。
  以沙克达的性格自然不乐意让自己的孩子替美国政府卖命,得亏他早就金盆洗手了,否则刻怀玛会成为他工作社里的得力干将也说不定。
  2032年2月2日薇薇收到了儿子发的电子贺卡,上面写着“祝我最亲爱的妈妈四十岁生日快乐,永远爱你的刻怀玛”。
  薇薇皮肤保养得很好,容貌看上去就像二十岁一样年轻。
  六月中旬欧律亚考到驾照后把沙克达填到紧急联系人那一栏,也就是这一天,薇薇去高尔夫球场打完球把她常点的球童米歇尔·赫夫曼带回了家。
  薇薇有过很多情人,过去她从不把他们带回家。他们总是会在和她发生关系后消失,就像与母螳螂交配过的公螳螂。薇薇猜想他们是被谋杀了,但是她没有证据,每次也只是为他们穿一周的丧服作为哀悼。
  她有很多套纯黑色的丧服,她甚至准备了一个衣柜专门挂他们。每套丧服款式不一,没有两件是完全重复的。与此同时,她能记得每件对应的情人的样貌、性格和姓名。这样一来那些黑色的裙子就好像有了生命,当她情绪低落时就会躲进这个衣柜里,直到她想出来为止。
  现在她不担心她的情人会消失了,因为上周沙克达意外从楼梯上摔下来,双腿骨折了。这个固执的老头不想住院,一定要回家折腾她。
  薇薇和年轻力壮的米歇尔在主卧床上云雨时,两人都听到门口传来了奇怪的动静。薇薇告诉米歇尔那可能是她的宠物鹦鹉,让他不要在意。
  于是两人继续享受性爱,之后薇薇还和他转战到阳台和浴室,玩了不少花样。双方都很满意,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米歇尔坐电梯下楼时在一楼电梯门那里遇见了坐轮椅的沙克达,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犹如一尊雕像,但眼睛死死盯着他,堵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把他吓了一跳。
  这时薇薇穿着低胸睡裙走楼梯下来了,她的头发丝还在滴水,麻利地把他的轮椅推到另一边,用英语告诉他:“这是我的爸爸,他已经老年痴呆了,有时他就会这样做。他年轻时当过兵,是个坏脾气的家伙,别介意,亲爱的。”
  米歇尔没有多想,薇薇送他出门前,还当着她老年痴呆的父亲的面,和他足足舌吻了两分钟。
  两人唇分时米歇尔发现那个老头连同轮椅一起不见了,他问薇薇就这样放任一个病人在家里乱跑真的安全吗?
  薇薇微笑着说没事,他翻不起什么风浪。
  然后薇薇再也没见过米歇尔,不久后她的衣柜里又添置了一套新的丧服。
  欧律亚被父亲教得有些叛逆,曾经在2027年用石头砸破男同学的头,赔了一大笔钱了事。
  她14岁左右开始和社会上的不良人士来往,薇薇听说她谈的男朋友会抽大麻后坚决反对,想拆散他们。但是沙克达告诉她她女儿是操人的那个,薇薇第一反应还以为女儿背着她去变性了,因为美国有很多跨性别者。
  沙克达花了几分钟给她解释什么是四爱,欧律亚没有变成他们第二个儿子,还是他们的女儿,只不过她的爱好是用假阳具操男人。但薇薇仍然不放心,怕女儿被坏男人骗,教她要注意安全。
  蓓蓓还是个孩子,跟在哥哥和姐姐后面有样学样,她既想长大以后像刻怀玛那样参军,又想像欧律亚那样操男人,目前薇薇正在努力引导她向哥哥那方面靠拢。
  2032年12月,欧律亚得罪过的一个名为罗锐的中国留学生加入帮派,拜托老大帮他出头。
  那个帮派和阿龙集团差不多水准,头目安迪听说家里的大儿子外出参军目前不在家中,家里除了欧律亚只有一个坐轮椅的老头、一个文弱的家庭主妇和一个十岁小女孩,觉得既能替罗锐复仇又能抢一笔钱。
  安迪、查尔斯、罗锐、任库、埃雷尔、杰里尼来自四个不同国家,总共六名犯罪者,他们计划在今年的24号那晚闯进欧律亚家里,把平安夜变成一场狂欢派对。
  在他们砸门的时候,欧律亚很冷静地用手机遥控断掉了家里所有的电源,然后从餐桌下拿出夜视镜分给家人们戴上。
  他们事先不知道会有人袭击,只不过在美国这个不禁枪的国度生活什么事都有可能遇到,以防万一学会应对紧急事件是很有必要的。家里所有成员用枪都是沙克达教会的,蓓蓓八岁就会甩狙,他们每半年举行一次家庭规模的军事演习。
  刻怀玛、欧律亚和蓓蓓都是沙克达最骄傲的学生,对各类冷兵器和热兵器均有涉猎。刻怀玛擅长制作毒药,欧律亚近战厉害,蓓蓓目前年纪太小,但在用枪方面已经展现出惊人的天赋。
  薇薇不喜欢战斗,所以他们商量好一旦有突发状况,就让爸爸妈妈躲起来,由孩子们战斗。
  家里每个房间都有三副以上的夜视镜,反正这玩意也不值什么钱,除了不在家的刻怀玛,每个家庭成员的手机里都有能让家里瞬间停电的APP。
  欧律亚手速最快,在沙克达的要求下她经常训练摸黑找夜视镜的能力,并且可以精准地塞到妈妈手里。
  薇薇恨了沙克达一辈子,但意外真的到来时她发现自己是这样依赖他,即便他不再具备超强的战斗能力。
  等帮派成员反应过来,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时,餐桌前的一家人已经按演习里的那样分散开来了,他们只能看到有个身影在走廊尽头一晃而过,那是薇薇推着沙克达离开了主战场。
  蓓蓓用定制的手枪打爆了埃雷尔的手机,他发出一声惨叫,与此同时欧律亚打开橱柜下面的机关,关上大门,顺带着抽出一把三棱军刺和一把尼泊尔军刀。
  这是一个血腥的平安夜,因为美国法律规定居民面对入室强盗时拥有无限自卫权。欧律亚觉得才六个人实在是不够杀,其中两个还是蓓蓓干掉的,感觉就像打游戏被她抢了人头。
  父亲教导过她不要掉以轻心,蓓蓓留在屋里给六个倒霉蛋补刀,之后她还会检查房子里有无其他入侵者。欧律亚则出门检查院子里的情况,可惜外面并没有多的敌人能让她杀。
  沙克达在地下室里冷静地检查手枪的状态,做最坏的准备。他的确是上了年纪,现在的反应速度和二十年前简直不能比,上次家庭军事演习时他命中欧律亚一次的时间被她和蓓蓓打了七个颜料弹在身上。
  薇薇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只能祈祷孩子们能平安无事。
  如果这些年来她努力一点,这会就会是她保护孩子们,而不是孩子们保护她了吧。可是……薇薇想起自己很多年前说过的一句话,她并不想做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她不想成为传统意义上的好妈妈,她留恋外面的野草,在明知大女儿和吸毒者有往来的情况下也没有像普通妈妈一样采取极端措施,甚至没和欧律亚为此事吵过架。
  薇薇从箱子里找出了当年陪他们从中国到印度再到美国的匕首,问他:“你不用刀吗?”
  沙克达摇了摇头,他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场战争的总司令。
  欧律亚不是第一次杀人,她在父亲指导下干掉母亲的第一任情人时有种奇异的快感席卷了她的身心,从此她爱上了杀人的感觉。
  沙克达警告过她二十岁前不可以触犯法律,虽然隐忍很辛苦,但教会她杀人的父亲在她这里拥有绝对的指挥权,她也唯有服从一途,期待妈妈能多带点男人回家。
  END
  2023/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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