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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_分卷阅读_23

  “王爷,曹荣差点死于蛮族刀下,又岂能以身事敌?李夫人定是不知曹荣身世故加猜测,倘若当真是细作,也应是他人。”游知渊急忙说出自己看法。
  东旌辰沉吟片刻,“万福,去让黄将军点一队亲兵来搜查府衙众人,游大人,照本王方才说的做。”若真有细作,努儿瓴此刻想是已逃出了云州。居然功亏一篑!
  “王爷!”怎地三言两语之间,曹荣就是死路一条?
  “此等紧要时刻,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东旌辰摆摆手,“去罢。”
  “是……”游知渊见他心意已决,有万般无奈也只得领命而去。
  待二人离去,东旌辰这才发现小花还跪在地上,“起来吧。”
  “谢王爷。”
  小花起身,东旌辰这才看她一眼,不想竟是出水芙蓉姿,后宫也难得一见的绝色尤物。这倾城女子居然只是李氏的丫头?
  小花感受到他的视线,脸颊飘红,福了福身。
  这身形姿势的确不像个平常丫头,依他看来,李氏都做不来如此优雅的福礼。思及那张扬狡诈的女子,他不由问道:“你家夫人果真受了重伤?”
  “回王爷,夫人着实伤重,奴婢发现夫人时,她昏迷在地,唇角还有血迹,奴婢差点吓掉了魂。”小花细声细语地回答。
  “是么,本王知道了,让你们家夫人好生养伤。”
  “奴婢代夫人谢过王爷。”
  小花回到李府后院,沈宁正命丫鬟扶着担忧不已的老夫人去前厅接见官爷,小花对离去的老夫人福了一福。
  “怎么样,你见到谁了?”沈宁捂着胸口半坐起来,靠在床边问道。
  “奴婢见到王爷与游大人了。”
  “那你是怎么说的?”
  小花闻言,仓皇下跪,“夫人,奴婢本意是想照夫人说的告诉王爷,可是王爷威严太甚,奴婢一个心慌,就全说出来了。”
  沈宁赶紧道:“别跪别跪,有话就说。”她伸手想去扶她,却引来一阵剧痛,不由捂着胸口咳了几声。
  “夫人。”小花连忙起身将她扶正。
  唉,还以为小花原为将府千金镇得住场子,不料也被他吓到了。沈宁一边咳嗽一边唉叹。
  “那我让你打听的事呢?”
  “奴婢打听回来了,那没死的差役是曹荣。”
  “曹荣?”沈宁有丝错愕。这人她认识,也知道他的来历,说起最恨克蒙人的衙役,非他莫属。难道另有其人?可是如果不是他,又究竟是谁?这人藏得这么深,简直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
  “那六王爷和游大人是怎么商议的?你知道么?”
  小花点点头,“王爷下令将曹荣杀了。”
  “什么!”沈宁震惊,不过只是推测而已,他们一点证据也没有,就这么无缘无故地杀人?
  “王爷说,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沈宁瘫在床头,她又忘了,这是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居然她区区一句猜测,就会害得一个极有可能无辜的人冤死?她……在造孽。“曹荣现在在哪里?”
  “听游大人说是在医营中。”
  “你快派人去找他,他们杀他之前必会询问努儿瓴去处,应该还来得及,如果曹荣没死,你就让人跟他们说我已经找到细作了,请他们暂缓对曹荣下手。”就算曹荣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那个间谍,也要先找到证据,她已经杀了很多人了,她不能只凭一句话又杀死一个。
  “这……夫人……”那可是王爷的命令啊。
  “快去,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小花只得照办。
  花破月在镖局照顾伤患,直到满大街传着李夫人被袭她才知道沈宁受伤之事,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一进门却见沈宁一脸凝重,妹妹花弄影站在一旁。
  “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么?”花破月上前摸摸她的额。
  “没有,就是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曹荣居然逃了,他真是间谍么,可他若是间谍,为什么不告诉努儿瓴地道的事?亦或是他害怕被冤杀……沈宁的眉头越蹙越紧。
  “你受了伤,就好好养病,别再操心这些事了,让他们大老爷们操心去。”花破月见她脸色苍白,“大夫怎么说?”
  “方才大夫替了夫人针灸化淤。”小花回答。
  “你是怎么了,究竟是被谁伤成这样?”看着她脸上刺眼的青淤,花破月一脸担忧。
  “是努儿瓴。”沈宁对她说了实话。
  “什么?”花破月大惊,“他不是死了么?”
  “没有,不过现在也该是逃了。”他还有闲情逸致来李府找她,想来是想好出逃的万全之策了。
  “真真好险!他没要你的命,真是不幸中之大幸。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花破月倾身抱住她,松了一口气地喃喃说道。
  “唉,我福大命大,别担心。”沈宁笑着拍拍她的背,然后她与她分开,靠在床边说,“你来得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们两姐妹说。”
  “什么事?”
  “昨天我听到六王爷说是有赏赐才想到的,说是论功行赏,韩震肯定有份,你不如趁机让他拿着你爹的遗书与兵书,请他为花家平反?”
  花破月与花弄影相视一眼,徐徐道:“我想过把兵书赠与黄将军,我不要韩震帮花家平反。”
  “我觉得不能给黄将军,”沈宁轻咳一声,“他如今威震四方,要是个寻常皇帝早就被他的功名盖过去了,只是广德皇帝再威德遐被,也恐怕容不得你这种逾越之举。”
  花破月这才想明白。
  “并且,黄将军是不能向皇帝开口请求花家平反的,他是臣,还是个武臣,他要是开口的话,难免有质疑圣意的嫌疑。”会让高位者无中生有,想入非非啊。
  “是了,是我差点害了黄将军!”花破月惊呼。黄将军侠肝义胆,若是她以兵书和爹的临终血书相托,或许他会不顾自身毅然上奏。
  这时门外有小丫鬟敲了两下门,“夫人,韩爷来看您了。”
  “请他进来。”
  “是。”
  门吱呀一声开了,韩震大跨步而入,背了手站在正厅隔了一扇屏风问道:“伤势如何?”
  “放心,死不了。”沈宁轻笑一声。
  气息浑浊,想来伤及脾肺,韩震皱了皱眉,“抱歉,我当是亲自看押。”是他大意认为努儿瓴已擒住就掀不起风浪了,又听闻发现散童子踪迹,才又追进了白云山。
  “没事儿,是我不小心。”
  “你这几日专心研习末章心法,对你疗伤有益。”
  “我知道了。”
  小花自屏风而出,“韩爷请坐。”她盈盈一摆,为他斟一杯热茶。
  “多谢。”韩震看见这张倾城容颜,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光芒,摆衣而坐。
  花破月坐在床沿,垂着三千乌黑发丝,把玩着腰前玲珑玉佩,并不说话。
  “你怎么回来了?散童子呢?”沈宁问。
  “我等一路追踪,他似是向东逃窜,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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