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时代血族日常 第298节
鲍勃则说：“我们怀疑那家伙不是人，他就是魔鬼，那种传说中的魅魔，或者吸血鬼！”
奥尔：勿cue血族，谢谢！
奥尔接下来看的是人证的证词，他以为只有那些女爵士家中的佣人证词，可这些实在是太多了，他随意翻了翻这些人的身份，细看要等过一段时间再说了，前边的还算正常，但一半之后就不正常了起来。
“……詹姆斯·特鲁勃，抢劫犯……抢劫犯？”
“那位先生是塞尔瓦在拘留室里的室友，他作证，曾经听过塞尔瓦在牢里对他们宣称自己杀害了我们的姐姐。”
奥尔：“……”
确实有些罪犯会在进了牢里之后大放厥词，但通过最初的描述，奥尔觉得塞尔瓦可不像是这样的蠢货。所以，这些犯人的证词，都要打一个问号。
“抢劫致人重伤、斗殴致人死亡、杀人抢劫、强j抢劫……”奥尔看了看接下来的九个人证，全部都是重刑犯，他们都是塞尔瓦的室友。这手段他也用过，在这些暴躁老哥的“帮助”下，很难有人还能保守住自己的秘密。但这也太过分了，九个重刑犯对一个人，“他现在还在牢里？”
“十三天了。”“依然不承认他伤害了我们的姐姐。”
“你们确定，塞尔瓦现在还活着吗？”
“还活着，他也是有些朋友的，那些和他不清不楚的家伙。”“不会让他死亡的。”
奥尔也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找他，把案子砸实了。因为即使忽略陪审团在看见塞尔瓦后的个人主观反应，这案子本身也是证据不足的。就连指为凶手的女佣，唯一的证据也只是一件血衣。
女佣完全可以说这衣服是别的女佣在经期时弄脏，塞在她床下面的，而且这还不一定是说谎，很可能是真的。
其他佣人的证词虽然奥尔还没看，但显然是没有真正的目击证人的。
最直接的证人就是一群塞尔瓦的狱友？
这案子被陪审团敲定有罪，那陪审团才是傻逼。
“佣金按照刚刚说好的，只要我接手了案子，就能得到一万金徽，查案过程中的活动经费都由委托方负责。这些是必须支付的，无论最终我得到的结果是什么，就算最后证明，你们才是凶手，我也会向你们的家人索取报酬的。”
两位中年人的修养一流，微笑着连连点头。一旁的老律师更是已经把文件起草完毕，递了过来，让双方签约。
“我需要在必要的时候与诸位联系，请留下一个联系方式。”
结果是两位中年人各自留下了一个儿子，提摩西·乔伊与奥洛索·乔伊，作为中间人的罗森伯格也留下了——记者先生看起来极其的兴奋。
“乔伊家族的人同意你发表关于这个案件的新闻？”奥尔很快就想到了原因。
“是的。”罗森伯格回答，“这个案件本身就充满了戏剧性，而且……还有着人们都喜欢看的色q，只要刊登出来就必然火爆。”
“这案子我以为原本就该引起关注了。”
“是该引起关注，但在希克林区的大量精神病人越狱事件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真可怕呀……”罗森伯格叹气，“死了那么多的人，愿光明保佑他们。哦，对了，说回这个案子，您是否也同意我的案件报导？”
“嗯？需要我也同意吗？”
“是的，只有您同意，我才能从您的角度讲述这个案件。说实话，您的名字可是比色q更吸引人，而且我也确定会更加地精彩。”
“当然可以。呃……事实上，我有另外一件事想请您帮个忙。假如您没有来，那么过几天我也要去拜访您。”
“有什么我可以为您帮忙的？”罗森伯格脑袋上顶着问号。
“抱歉，我们到了车上再说，现在我要失陪一下，去安排人手了。”
乔伊女爵士的案子发生在皇后区，皇后区没有分局，所有案件由皇家警察总局负责。奥尔接受私人委托，跨辖区办案，那当然要和总局说一声。他也得向圣·安德烈斯说一声，女爵士的医疗报告可以尽快拿到手，塞尔瓦的医疗报告也能快点拿到手。
确定那天塞尔瓦是不是真的胃疼，这个案子也就破了百分之二十五了——假的，那他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真凶，毕竟也有可能他因为某些愿意躲到医院里。真的，那他就不是真凶。
不过后者的医疗报告是没有许可的，所以无论结果是什么，也只能是他自己知道。
“奥丁！”奥丁飞一趟总局找波罗斯泰。
“娜塔莉，能帮个忙吗？”娜塔莉跑圣·安德烈斯，她在那熟人比较多，找医疗报告速度更快。
然后，奥尔打开了达利安的办公室。
局长大人看见自家另外一半的瞬间，身体猛地向后靠，这是很明显自卫的动作：“奥尔，不是说好了，等到月圆左右再继续吗？”他刚刚从上一场醉魔里醒过来，奥尔好像觉得是他的血质不够，所以准备来一个量变引发质变。
而在狼人萨满这件事上，不止他们俩是摸索着来，就连那位红龙也是一无所知，所以他们也只能这么硬试。
一开始这件事达利安得承认，他还是挺享受的，可这世上无论什么东西都要有一个限度——呃，除了x爱与甜食。
总之，现在的达利安，就算满口都是奥尔的鲜血，也能保持绝对的冷静了。
“不喂了。”奥尔叹气，他也承认自己有亿点点过分，“加西亚，我们去出外勤赚钱了~”
奥尔先去乔伊女爵士的住宅——凶杀案之后，那栋宅邸在被搜查之后，就禁止外人进入了，现在宅邸门口还有警察看守。所以，现场应该是保存得还不错。
奥尔与波罗斯泰约定，就在宅邸外头碰面。
鱼尾区的人马坐上了警车，奥尔和达利安准备在金车上翻看那些档案。而奥尔把一个厚厚的本子交给了罗森伯格：“这是我刚刚完成了三章的手稿，请您这位专业人士看看，是否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您写了书？”罗森伯格顿时变得兴奋起来，奥尔的《倒霉的乔瑟夫》虽然短小精悍，但连载到现在已经是《诺顿晨报》的当家栏目之一了，国内其他城市的报纸都会二次转载这个小作文，甚至国外的一些报纸也开始了转载——有偿的，并且会标出处。
很多读者都在询问，这位羽毛先生是否会进行长篇连载，中篇也好啊。
而他们报社的老编，从一开始就希望奥尔进行长篇连载，早几个月就开始对他进行各种暗示。但作为熟悉奥尔性格，更知道奥尔完全不靠这个挣钱的奥尔的朋友，罗森伯格当然全当没察觉。
“《李奥纳多历险记：吸血鬼女伯爵的城堡》哇哦~”罗森伯格发出一声惊呼，他当然察觉出了奥尔不是人类这件事，但是“吸血鬼”应该是一种人类对“血族”的蔑称吧？而且这个题目，瞬间就让罗森伯格的脑海里闪现出了一些虽然刺激，香艳，但说实话不太入流的画面，可这是奥尔写的。
罗森伯格很快沉下心来翻看这本手稿。
故事的主人公是李奥纳多·肖伊吉，一位冒险家。
冒险家这个职业，名声其实并不好听。他们可以是保镖、私家侦探、强盗、小偷、海盗、盗墓贼、淘金者、杀手、佣兵、间谍，总之是干什么能够得到钱，他们就会去干，这是一群亡命之徒。
当然，大多数的工作，假如做到了顶尖，一样能够获得极高的声望与社会地位，这位故事的主人公李奥纳多就是如此。
所以，故事的开篇他和他的助手罗杰·科菲，就受到了一位公子哥儿好友的邀请，那位朋友刚刚获得了一份来自远亲的遗产，但那位远亲的名声不大好，他到了地方后，听当地的村民说，那座城堡不太干净，他感觉很害怕，所以希望李奥纳多能和他一同前往。
暂时闲着没事的李奥纳多接受了这份委托，前往目的地。他在火车上遇见了一位同路的年轻人——弗拉德·德库拉，他收到了和那位公子哥一样的信件，一张火车票和作为旅费的20金徽代金券。
第250章
德库拉是十分有学识的，他比李奥纳多的公子哥朋友对这次事情的了解更多一些。他的家族和那个子嗣断绝的伯爵家，血脉更近一点。
李奥纳多从德库拉那知道了关于血腥女伯爵的故事，传说中这位女性为了保持永远的美貌与吸血鬼做了交易，因此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杀害一位十六岁的处女，饱饮她们的鲜血，并用她们的血沐浴，后来这位女伯爵被教廷和国王的军队绞杀。
这是一件两百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听起来很遥远，可其实距离现在也就是几代人的事情而已。听说女伯爵的幽灵现在还盘踞在城堡中，总有人能听见她凄厉的哀嚎与诅咒。也有传说女伯爵的宝藏并没有被全部发现，到现在还有一部分埋藏在城堡的不知何处，那些嚎叫声来自于被困在机关陷阱中的偷盗者。
三个人就这么来到了城堡下的村子，在那遇见了跳脱活泼的公子哥。
看完了三章的罗森伯格心情略有些复杂，虽然只是个开头，但毫无疑问很精彩，已经带出了这个故事的主要谜团，出场的三个主要人物也都性格鲜明，让人印象深刻。
主角李奥纳多虽年轻且充满了冒险精神但却又处事老成，了解黑暗的规矩却依然坚持正义。助手罗杰不是一位十分出色的年轻人，但他忠诚直爽，是李奥纳多的雇员、合作伙伴与好友。稍微靠后出场的德库拉则是一位文雅有教养的绅士，体贴又细心，还有些并不让人讨厌的清高。
他很期待接下来的剧情，但是，血族为什么要抹黑血族？这个女伯爵是和奥尔有仇吗？可现在不是询问这些的时候。
罗森伯格安静地将书稿放在腿上，并不打扰奥尔和达利安查看资料。
差不多到达地点的时候，奥尔和达利安基于目前的这些证据，有了一些新的看法。
首先，尸检报告过于粗略。
乔伊女爵士的前额与后脑有多处击打伤，没有具体描述伤口。双臂有淤青，怀疑是拖拽留下的痕迹，然后剩下的就都是“某某部位无发现伤痕”了。
在索德曼各个警局的法医，虽然都是兼职的，但因为他们都是各大医学院的教授，每一次解剖尸体寻找死因，对于他们很多人来说，也都是一次课题研究，大多都很认真。甚至有些法医已经产生了未来真正法医的观念，尸检更是严格。
奥尔还是第一次在索德曼看到这么粗劣的尸检报告。
其次，更加确定了几乎所有证人的证词都不可靠。
九个塞尔瓦室友的证词，一模一样，某些修辞也毫无区别，比如“彷徨”、“惊骇”，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日常对话会用的单词，可也出现在了这些囚犯的证词里，真的把所有的陪审团都当成傻子吗？
那些佣人的证词只能证明塞尔瓦对婚姻不忠，在乔伊女爵士之外，与女佣伊丽莎白有外遇，可也仅此而已。外遇在现在的这个时代，算是什么大事吗？
最后，是伊丽莎白和塞尔瓦本人的证词。
塞尔瓦的证词是一片空白，要么是警察们没有记录他的证词，要么是他从被捕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可要是他没说话，那为什么回了囚室会大放厥词，描述自己杀害妻子的过程呢？
伊丽莎白则只是承认了与塞尔瓦的私情，但一直在否认她杀害了乔伊女爵士——她是个孕妇，虽然这孩子是个不名誉的私生子，但对于孕妇，皇家警察还是有着该有的怜悯，所以他们没把对待塞尔瓦的招数，用在伊丽莎白的身上。
“女爵士的遗体，已经安葬了吗？”奥尔看向那两位堂兄弟。
虽然当了半天的背景板，但奥尔一开口，堂兄提摩西就立刻做出了反应：“不，海瑟姑妈的遗体目前还停放在皇家警察总局的停尸间，我们认为，她还是希望看到案件的结局，再去往天堂的。”
他感慨地叹息着，而一旁有点发呆的堂弟奥洛索虽然尽量控制着自己，与提摩西一起发出叹息，但他的脸上还是有那么一闪而逝的不快。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奥尔露出热情的笑容，但实际上，他和达利安对视一眼。
有遗体那就可以再做一次尸检了。
至于其它的问题，目前奥尔他们都不准备再问这对堂兄弟，毕竟他们对于这个案件有着极强的偏见，还有明显的利益纠葛。假如奥尔是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官，那他们一家都是要避嫌的。
现在的他们毕竟是奥尔的委托人，奥尔还是要有一点点职业道德的。
不过，说到案件的负责人……
“休伊·托特这个名字，你听起来耳熟吗？”奥尔问达利安。
“没有。”达利安摇头，他努力思考了一会儿，再次摇头，“没听说过。”
可奥尔确实听着有点耳熟，但毕竟是总局的警官，鱼尾区与总局在这将近三年的时间里，也与有多次的合作，或许是什么时候合作过的警官也说不定。
他们到达乔伊女爵士宅邸的时候，总局的马车已经在这等着了，一共有四辆，两小两大，这人数可不少了，至少有三十位警官。但这可不是涉及多人的大案子，乔伊女爵士虽然也算是大人物，却也只是大商人，商人的地位比不上那些大贵族。
当奥尔下车，立刻涌过来了一群熟人。
波罗斯泰当然是站在首位，但他脸色可不好，不是对奥尔，而是对其他跟着来的人类皇家警察。
佩迪耶督察和谢察副督察——在炸弹客的特别重案组里，他们见过面。后来，在巴塞缪尔夫人与子女失踪案里，这两位督察与奥尔他们曾经极其短暂地合作过，他们甚至还共同对抗过一群私家侦探，不过这案子很快就由奥尔全权负责，他们俩就“消失”了。
但是，总归双方的情况不算太愉快就是了。
“蒙代尔警官，这是总局的案子！”胖乎乎的佩迪耶督察气势汹汹地说。
“我们是来做私活的，现在我们的身份就是私家侦探。”奥尔指着刚下车的那对堂兄弟，“死者的家人雇佣了我们，我们有权力对现场进行调查。”
佩迪耶和谢察瞪了奥尔两眼，转而去纠缠那对堂兄弟了。一个小警官跟在他们身后，也瞪了奥尔一眼，但这时候奥尔根本没看他，他已经和波罗斯泰开始说话了。
倒是站在达利安身后的狼人范伦萨看见了这一幕，瞬间想起了什么，他抬手拍了拍达利安的肩膀，两人耳语了几十秒。
波罗斯泰则在与奥尔解释：“‘我们’当时的注意力都在吹笛人上，这案子是‘那边’负责的，因为他们自认为已经把案子办成了铁案，所以我们也没怎么核查。但是今天您给了我消息后，我去调档案的时候，他们突然就出现了。
我来之前去看了一眼那对男女，女人还好，住的是单人牢房食物也给得充足，男人……呃……也还可以，还活着。正常情况下，应该也能坚持到上庭。
我已经把人调出来了，由我们的人看着，给他的伤进行了处理。对了，他同牢房的那几个家伙，我们也抢了三个出来，等回总局的时候，应该就能得到他们的口供了。”
“辛苦了，波罗斯泰警官。”奥尔从怀里掏出了两千金徽的支票，递给了波罗斯泰，“这案子至少有一万的收入，我刚刚拿到了三千的定金，我们可以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