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酒店和鹿家酒馆相隔三条街,步行一刻钟就能走到,三个人徒步回店里,人行横道很窄,只能两个人并肩,毕竟还要给对面的行人留一点空间,雷万钧紧跟鹿允堂身旁,靳辉不甘示弱,三个人并肩走起来,对面的行人都只能绕下台阶。
  鹿允堂不喜欢这样,搞得像是黑设会炸街,虽然他本来就沾边,可在家乡里,他想低调一些,命令二人走在后面,不要像连体婴儿似的。
  靳辉很听话,雷万钧也算配合,可二人并肩走在后面,互看不顺眼,走着走着开启嘴炮模式。
  如今的靳辉已不再胆怯,但他词汇量有限,脑子里没那么多损人的话,总是要停顿两秒,才能想出回怼的说辞,只听雷万钧沾沾自喜。
  鹿允堂停下脚步转身,冷眼打量着雷万钧,不悦的道:“怎么,欺负老实人,让你很有优越感?”
  雷万钧收起得意的嘴脸,有那么一点委屈的说:“他哪里老实了,你觉得隔壁老王会是老实人么?”
  靳辉不懂什么是隔壁老王,傻傻的说:“我不姓王,但我觉得你好像在骂我。”
  鹿允堂想笑,但不能笑,白了雷万钧一眼,让他不许再挑起事端。
  回到店里,鹿母对待雷万钧依旧热情,问他昨晚睡的怎么样,手伤好些了没,不自觉忽视了一旁的靳辉。
  鹿允堂见靳辉受到冷落,从收银台上拿了一颗薄荷糖,走过去悄悄塞到对方手里,靳辉低头一看,心情值瞬间拉满,嘴角忍不住咧到耳后根,得意的将薄荷糖举起来晃了一下。
  雷万钧看到靳辉得瑟,没有表现出任何气馁,突然咳嗽几声,扭头对鹿母问道:“伯母,我嗓子有点不舒服,店里有薄荷糖么?”
  “有!有的是,小鹿,去,给万钧拿几块薄荷糖来。”
  鹿允堂知道雷万钧故意的,假装没听见母亲的话,可他不动弹,鹿母就只能自己去拿,鹿允堂见母亲抬起屁股,只好不情愿的走去收银台,将一盘子薄荷糖拿来。
  雷万钧慢慢悠悠的撕开包装纸,冲靳辉轻挑眉,眼神好似在说:看到没,我也有。
  稍作歇息后,鹿母叫上雷万钧和靳辉,带他们去市场做衣服,参加歌酒节时,要穿当地的民俗特色服饰,而店里需要留有人手,鹿允堂借机留在店里,他便可以清净清净,反正母亲在场,料那两个家伙也不敢打起来。
  于是乎,雷万钧和靳辉跟随鹿母上街。
  路上,雷万钧一直找话题和鹿母聊天,时不时就赞美两句,把鹿母笑合不拢嘴,完全忘记身后还有一个靳辉。
  靳辉也很想讨好丈母娘,但他除了奶奶以外,很少接触女性,根本不知怎么让对方开心,只好安静的跟在他们身后。
  到了市场,鹿母让他们二人挑选做衣服的布料,雷万钧跳了一匹极其华丽的料子,宝蓝色搭配金色/图案,而靳辉挨个触摸后,选择手感最舒服的咖色料子,当布料比在二人身上时,一个一看就是少爷,一个则像是仆人。
  鹿母由衷夸赞雷万钧的眼光,说他穿什么都好看,只是一看价格之后,很快小声道:“万钧啊,这节日估计你也就参加一次,穿一次的衣服,是不是有点奢侈了?”
  雷万钧笑道:“伯母,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您,肯定不止参加一次,况且我是随您去参加的,我穿的隆重,也是为了让您更有面子。”
  “哎呦,瞧瞧,你可真是讨人稀罕。”鹿母眉开眼笑,余光注意一旁的靳辉,又走去靳辉身旁,问他选的怎么样了。
  “我就要这个吧,这个好像最舒服,阿姨您觉得行吗?”
  鹿母上下打量,嘴上虽说好看,但表情明显很敷衍,很快又回到了雷万钧身旁。
  衣服搞定之后,鹿母想顺便在市场买些东西,雷万钧很会来事,什么都抢着结账,不容鹿母砍价,他直接让老板拿最好的,并能说会道的让鹿母心安理得,鹿母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靳辉见状,头顶乌云密布,整个人都打蔫了,不是他不舍得花钱,是他想不到那么多,动作也没雷万钧下手快,什么事都让情敌抢了风头。
  回去的路上,鹿母和雷万钧走在前面,靳辉独自跟在后面,他无聊的四处张望,无意中看到对面有个老奶奶,买菜的兜子漏了,里面的橘子滚落的老远,不容他大脑反应,双腿已经奔跑起来。
  “奶奶我帮您捡!”
  靳辉快速将滚落的橘子拾起,看到布兜下面开线,他机智的将两个提手系死,然后把橘子从破洞塞进去,这样老人就可以抱着兜子。
  “谢谢你小伙子,你真聪明。”
  靳辉憨厚一笑,说了声不客气,迅速跑回马路对面,而鹿母和雷万钧相谈甚欢,完全没发觉靳辉中途离开过。
  也许鹿母没能看到靳辉的优秀品质,但好人终有好报,在歌酒节当天,老奶奶以酿酒老仙的身份出席现场,而靳辉的块头那么显眼,老奶奶在人群中发现了他。
  歌酒节是当地的民俗节日,主要是品酒和唱歌跳舞,当地人几乎家家都会酿酒,他们把自家酿的酒带到现场,让街坊四邻品尝,若是谁家的酒最受大家喜爱,那便会赢得掌声和歌声,若连续赢得三年、五年、十年的话,就会获得当地的荣誉称号,比如老奶奶的酿酒老仙。
  得到这个称号又什么好处?若是此人家里有生意的话,镇政府会帮忙推广,甚至会上电视栏目,之后会有很多人慕名来买酒,带动一系列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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