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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女继承人 第91节

  “今年我们一起去度假吧!”
  “亲爱的,我会一直想念你的。”
  “哦!只有我一个人,毕业之后就要回洋基了…我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
  薇薇安和泽西雅互相握着手,泽西雅流下眼泪来,薇薇安没有哭,但心里也觉得有些伤感。毕业伤感这种事儿,并不会因为你过去经历过一次两次、三四次,之后就没感觉了,毕竟是一段岁月的结束。
  “…不用太伤心,我们以后依旧可以见面。”
  “薇薇安,你总是这样,能够十足地冷静…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伤心?”
  “我不是第一次‘毕业’了。”薇薇安只能无奈地回答。
  等到抱着一束鲜花回家的时候,薇薇安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也是伤感的,但相比起伤感,同学们哭成一片,几乎人人都在流泪的场面,更让她无所适从…她几乎是逃出来的。
  薇薇安回家之后又‘休养生息’了几天,只等着奥斯汀先生计划的‘公爵之门’度假行开始…一段值得纪念的岁月结束后,大约都有那么一段什么事都不想做的时间吧。
  她这样无所事事的状态持续到了原本度假计划的前一天——这一天是平平无奇的一天,天气不出奇,白玉兰广场18号也很平静,每个人都重复着昨天的工作。薇薇安也像是往常一样,因为生物钟早早醒来。
  直到仆人告诉她,卢克的姑姑奥德丽小姐来了,她才隐隐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直接走进来的奥德丽小姐穿着非常素净的裙子,帽子上面纱垂下来,是黑色的。看到薇薇安,奥德丽小姐忍不住大哭起来:“哦!天呐!可怜的小卢克——还有你,薇薇安,这该怎么办呐!”
  薇薇安茫然地站起身,脑子里是空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又好像已经将一切尽收眼底。
  第116章 红粉世界116
  薇薇安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奥斯汀先生和奥斯汀夫人接手了之后的事儿,他们和奥德丽小姐谈话,又送走了奥德丽小姐——他们安慰了奥德丽小姐,请她节哀顺变,答应了参加葬礼的事儿,确保一定会和库伦家一起为卢克做最后一件事。
  薇薇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奥斯汀夫妇。仿佛是才学会说话的小孩子,咬字呆板、一字一顿:“卢克-怎-么-了-呢?为-什-么……”
  奥斯汀先生与奥斯汀夫人互相看看,都感到了一种无能为力。奥斯汀夫人走上前去,拥抱住了薇薇安,忍不住流泪:“哦,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要强忍着,哭出来吧,孩子,哭出来吧!”
  薇薇安没有哭,她只是茫然若失,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又迅速闪过很多无意义的片段。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一瞬间,又好像是很久,她才慢慢地说:“卢克……”
  只是一个名字,就好像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微微翕动嘴唇,却发不出来声音。过了一会儿后她放弃了,坐在一旁自己发呆。
  她其实没什么实感,她很艰难地才想明白一件事:卢克死了。
  “这太荒谬了…”她忍不住喃喃自语。数天前她才收到了卢克的一封信,还给他写了一封回信,信里他提到自己,一切都很好,今年圣诞节或许能回美林堡过节。但现在,再收到他的消息,就是讣告了。
  薇薇安觉得这不是真的…她不是接受不了生死,只是觉得这也太草率了!薇薇安更习惯见证的生死,都不会是这样突然的——往往要先发现一个病症,然后送医院,再然后就是能治就治,不能治就保守治疗,总能拖延一些日子。
  现代社会当然有绝症,还有很多呢!但大多数绝症在年轻人身上并不具备高发的特点。而绝症之外,以现代医疗条件维持,再难治应该也能将情况维持下去,针对身体条件较好的年轻人更是如此。
  卢克才不到二十岁,这个年龄如果不是意外事故,怎么会去世的这样突然呢?
  在这种‘草率’‘意外’之下,薇薇安只感觉到了巨大的荒谬,然后就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她看向奥斯汀夫妇,他们也正担心地看着她:“哦,亲爱的,你还好吗?你看起来不太…别多想了,宝贝,世事无常…卢克的事儿非常遗憾,但你不能太悲伤了。我想,这也是卢克的希望…他那么爱你。”
  “妈妈,没弄错什么吗?卢克还那么年轻…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薇薇安眼神茫然,没有回应奥斯汀夫妇,只是自顾自地说话。
  奥斯汀夫人忍不住痛哭起来,奥斯汀先生连忙抱住了妻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奥斯汀夫人哭泣道:“怎么办啊?薇薇安,我们的薇薇安…为什么偏偏是她经历这样的事儿呢?为什么命运偏要为难年轻人!”
  奥斯汀夫人并不是为卢克哭,她对卢克的印象很好,觉得那是一个漂亮、温和的年轻人,而且很爱薇薇安,将薇薇安交给他也算是放心。但她和卢克的感情没有深到那份上,她是在担心薇薇安。
  这天之后薇薇安一直表现的很平静,但没有人认为她是真的平静,都认为她只是强忍着悲伤。不只是奥斯汀夫妇对她十分小心,担心触动她的伤感,仆人们也是小心翼翼地对待她,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器。
  然而,薇薇安其实是没有那么悲伤的…卢克,一个她非常、非常好的朋友去世了,她当然非常伤感,可是悲痛欲绝?那倒不至于。不谈她和卢克的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说她本人,就绝不可能是这个时代常见的那种‘痴情女子’。
  她只是无法接受、不能理解,一个人为什么就这样轻易地离世了呢?这不对!
  直到奥斯汀一家去参加了卢克的葬礼,薇薇安都不能接受卢克已经去世的事实——卢克的骨灰从罗齐奥运送了回来,库伦家才能举行葬礼。
  葬礼上,库伦的姐姐于娜抱着薇薇安哭泣,薇薇安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她只是在巨大的荒谬中显得不知所措,对任何外界的反应都慢了半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坠落人间的天使,纯洁而无辜,什么都不知道。
  “哭出来吧!薇薇安,哭出来吧!”于娜忍不住说。
  最后时,薇薇安摸了摸卢克的墓碑,忽然意识到,那个天才少年,她再也见不到了——那些她曾经设想过的名留青史,想过的他成为所有化学生挥之不去的噩梦,想过的他那些辉煌的、波澜壮阔的传奇人生…全都不可能了。
  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无声地滑落,止不住地往下流,然而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奥斯汀夫人给她擦眼泪时,她才知道,原来她哭了啊……
  “薇薇安小姐,这是卢克留给您的。”在奥斯汀一家离开前,库伦先生将一个箱子交给了薇薇安。库伦先生的精神看起来还可以,他跑了一趟罗齐奥,将卢克接了回来,这段时间他似乎已经从失去孩子的痛苦中平复了。
  这可能也和他与卢克、于娜的感情比较平淡有关。虽然确实是亲父子,可是世界上人与人就是这样,就算是父母和孩子,也有可能感情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深厚。对于库伦先生来说,很难说是儿子的去世对他触动大,还是一个化学天才的去世对他触动更大。
  他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儿子是一个比自己有天赋的多的年轻人…一旦他成长起来,他毫不怀疑他能改变化学这门学科的发展。
  薇薇安接过了那个箱子,那个箱子其实不重,甚至有些轻飘飘的。当她回到家,在自己的房间里将箱子打开,发现里面的东西寥寥无几,几乎是一眼能看清——包括一封信,一张便条一样的东西,然后就是像是罗齐奥特产一样的小玩意儿了,其中包括一个特别有罗齐奥特色的围裙瓷娃娃。
  薇薇安看了看那些特产,知道这应该是卢克准备寄送回来的礼物,他经常会寄送一些罗齐奥特色的礼物给她。这些应该是没来得及寄回来的,永远都来不及的……
  卢克是破伤风去世的,这个年代已经具有一些破伤风的概念了。大家知道如果被带有锈迹的利器刺出深深的伤口,即使看起来伤口没怎么流血,也是可能死掉的…冷兵器时代,这算是经常能见到的死法,有相关认知并不奇怪。
  大多数人不算特别重视破伤风,因为这里有一个概率问题。战场上也就算了,日常生活中要被带锈的利器深深刺伤,然后还要做概率上的‘倒霉鬼’…嗯,相比起此时的很多流行病,破伤风就像是一个离真实生活很遥远的病。
  但卢克偏偏就是概率之下的倒霉鬼,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一次不小心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当破伤风发作时,一切就无法挽回了,他连给亲人朋友留下遗书都很艰难,更不要说处理这些收集起来的小礼物了。
  摸了摸围裙娃娃,薇薇安终于拆开了那封信,信是卢克在他短暂的人生快要走到尽头时写下的。他向她道别,请她未来一定要幸福快乐,他说他一直知道,她是个令人担心的小女孩。
  不同于看起来的坚强独立,她实际上在很多方面都非常天真,非常容易被伤害…更不要说她还非常容易对这个世界失望——她似乎总是对这个世界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期待,带着那样期待的她,实在是太容易对这个世界失望了。
  薇薇安翻过信纸的另一面,信已经写到了最后。
  ‘我知道你不是爱我,只是想要一个不那么坏的选择’‘我爱你,所以明明知道一切,也要装作无所察觉,甚至主动促成’……
  她的手指忍不住紧紧攥住了信纸,很久很久没有放开。似乎是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卢克要比她想象的更了解她,是真正的了解,而不是浮于表面的。
  有些事就是那么奇妙,关于她内心深处的本质,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苏珊都不见得能触碰的‘真实’,其实和她认识没那么久、相处没那么多的卢克却一眼看穿了。他知道了她在这个世界面临的危机,了解她和这个世界其实并不亲近的事实……
  然后,看待他和她的关系,他也能一针见血…是的,非要说薇薇安爱上卢克了,那其实不太可能。最开始她就是拿他当一个好朋友相处,最多还有一些对天才的崇拜之情。
  至于爱情,或许一个真正的15、6岁少女,她的爱情真的会那样轻易降临,但薇薇安不是一个真正的15、6岁少女啊!
  有着上辈子记忆的薇薇安,其实对这辈子的爱情、婚姻是有某种程度上的抗拒的。这没办法,这个时代女性面临的处境让她不得不如此…爱情和婚姻往往意味着一个女孩儿,她的‘所有权’从父亲移交给了丈夫。
  这怎么能令薇薇安不感到恐慌?在面对一个追求自己的男孩儿,哪怕她心里有一些好感,第一反应也很难是沉浸到爱情中,而是害怕和担心…想到可能的未来,怕都怕死了,哪里还有风花雪月那些?
  答应卢克的求婚,很大原因真的就是如他信里所说,她只是想要一个不那么坏的选择。她不知道将来会遇到怎样的人,至少现在的卢克不让她觉得害怕。有一个这样善意的、温和的、通情达理的,能够平等对待她、尊重她的男孩儿,还有什么不够的呢?
  就像是走进麦田,要选择一株,且只有一株麦穗,中间不能回头,摘下就不能反悔——有的人直到最后也做不出决定,总是觉得接下来有更大更丰满的麦穗。而薇薇安属于另外一种,她更怕错过,怕接下来会越来越糟糕。
  只有这种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薇薇安轻轻松开攥紧的手,继续看信的最后几行。大概是力气不够了,信的最后几行显得有些仓促,但也足够看清楚了:
  ‘我不怕死亡,我怕你忘记我’……
  夏日的阳光从大大的窗户照射进来,落在薇薇安的脸上,落到帷幔、地毯、软垫等等色彩鲜艳的物品上,如梦似幻,仿佛是一幅极富浪漫色彩的油画。美丽的、和谐的,也是安静的,最后还是薇薇安一个小小的叹息打破了这层静谧。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痴情少女,但现在看起来,卢克倒是痴情少年…说实话,她没有想到那样理性,那样镇定,那样的天才少年,居然会这样。虽说当初他那突如其来的求婚后,她就应该有些察觉他爱着她的,深深爱着她。
  但有些事情似乎就是要这种时刻才能完全意识到,有些人也要此时此刻才能完全明白。
  薇薇安好好地叠起那封信,就像是叠起一块小毯子,要在其中安放一个温柔暖和的梦。
  还剩下的就是那张便条了,薇薇安展开看,才发现似乎是一个制取流程,非常详细,不是薇薇安期待了很久的表面活性剂脂肪醇硫酸钠的制取流程,又是什么?
  薇薇安仔仔细细地看那制取流程,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进去,但看完之后又什么都没有记住,脑袋里关于脂肪醇硫酸钠的制取,依旧是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地翻过这张实际上价值千金的‘便条’,发现背面有着匆匆忙忙写下的小字——‘试验成功,可以进一步优化,确定工厂生产流程’‘在薇薇安生日之前完成’‘薇薇安的长发’……
  像是被压缩到了极致的弹簧,忽然被放开。
  薇薇安仿佛是濒死的鹤鸟,低垂下脑袋,长长地哀泣了一声,如同哀鸣。终于,一直以来的伤感压倒了她,让她痛哭起来——她是为卢克,为她的天才少年哭吗?或许吧,但不只是那样。
  她也在为这个生如蜉蝣的时代,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后所有的失望、迷茫、不能习惯而哭。
  在所有人眼里,薇薇安·奥斯汀是一个幸福而幸运的女孩,她是奥斯汀夫妇的独生女,奥斯汀夫妇富有且爱她。未来,她会有一份丰厚的嫁妆,以及更加丰厚的遗产。凭借这些钱,还有她的美貌,她的人生似乎怎么选都是康庄大道。
  只有薇薇安自己明白,她不习惯,真的不习惯!她已经尽力去习惯了,但很多东西不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
  如果可以回到上辈子,她根本不会犹豫…或许会对奥斯汀夫妇,她这辈子的父母有些不舍,但也就是不舍。关于是选这辈子,还是上辈子这件事,她是想的很清楚的。
  薇薇安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爱上卢克了,在他离开这个世界以后——这似乎有点儿奇怪,但仔细想想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儿,又会觉得这很正常了。
  薇薇安很难爱上一个活着的男人,因为这个时代活着的男人,特别是可以做她丈夫的那种,往往就是有权力伤害她的。哪怕她知道卢克不会伤害她,但他有那个能力是事实,只不过是他不想而已。
  就像人们面对一个拿枪的人,即使知道他不是坏人,只要不是发疯了,他拿枪了也不会射击谁。但面对他,又怎么能不担心害怕,不想着尽量避开,远离他的视线,他的射击范围呢?
  更何况,薇薇安是真的直到卢克告别了这个世界,才真正意识到他有多爱她。虽然这样说有些功利主义,但人似乎就是这样,是会因为无保留的爱而感动,从而爱上对方的。甚至,有些人的信条就是,只会爱上爱自己的人。
  ……
  卢克去世之后,薇薇安的消沉,奥斯汀夫妇是看在眼里的。
  “这样不行,薇薇安的身体会受不了的…她不能这样继续悲伤了!”奥斯汀先生面对不知如何是好的妻子,显露出了曾经一个街头小贩的活络和决断。他对妻子说:“我来想想办法,让薇薇安走出悲伤。”
  “卢克去世了…这样的打击…唉!”奥斯汀夫人深深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要怎么让一个女孩儿迅速走出悲伤。
  但奥斯汀先生显得胸有成竹,他只是严肃地点了点头,就去敲了薇薇安的门,通知她:“薇薇安,换一身出门的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是的,必须得去,这很重要!”
  薇薇安并不想出门,她已经浑身无力,连动弹都不想动弹几天了。但奥斯汀先生难得对她十分严厉,他的话这次一点儿折扣都不能打——他让贴身女仆杰奎琳去帮助薇薇安换衣、梳洗,薇薇安才戴上帽子,他就将她拉上了马车。
  随着马车穿过大街小巷,最后停在了一座对薇薇安来说有点儿陌生的建筑物前。薇薇安从来没来过这里,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奥斯汀先生也没有解释,只是拉着薇薇安下车。他径直走进这座建筑物,然后在一个小房间里找到一个年轻人,这个时候薇薇安才算是看出来了,奥斯汀先生是在买票。他要买两张票,他和薇薇安一人一张。
  “最近的一场手术,半个小时后,两张票对吗,奥斯汀先生?”年轻人也认识奥斯汀先生,熟悉地说道。
  奥斯汀先生点了点头,年轻人就写了一张纸条给他:“抱歉,奥斯汀先生,最近的那场手术门票已经卖完了。您知道的,我们的‘手术剧场’向来只做最热门的手术,门票卖的很快…您拿着这张条子去,会有人给您和奥斯汀小姐安排位置的。”
  这就是特殊位置了,奥斯汀先生不介意这个,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当然,门票钱也是不会少的。然后就带着薇薇安离开了,准备进场,去看‘手术表演’。
  “爸爸,您带我来看‘手术表演’?”薇薇安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她当然知道手术表演是什么,她在报纸杂志上看过手术表演的介绍、宣传。他们似乎将这当成是普通节目推销,就和剧院里的新剧目一样。
  简单来说,此时的外科手术,没有专门的手术室。
  普通的手术在病房里就做了,做完之后也不用转移,做的时候病房里还可能有其他病人看着呢!而另一种,就是稍有噱头的手术,可能是病人的病比较特殊,也可能是医生选择的手术方案有看点,还可能是名医执刀…这类手术很吸引人,会安排在‘手术剧场’进行。
  ‘手术剧场’类似于一个圆形的阶梯教室,医生们在下方做手术,其他想学技术的医生,以及一些这方面的爱好者、无所事事来看热闹的绅士淑女,他们就坐在上方围观——在这年头,这也算是刺激的‘娱乐’了。
  对于医生来说,相比起病人给的手术费,手术剧场赚到的门票钱似乎还更多。当然,他们乐于在手术剧场进行手术,除了赚钱,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样有助于他们扬名。
  “是的,亲爱的,我觉得对现在的你来说,看看这个有好处。”奥斯汀先生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将条子交给了手术剧场门口的‘检票员’,然后就在对方的指引下,坐到了一个离手术台很近很近,但明显是加座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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