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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温僖皇后 第62节

  于是青璃得知谣言的这天晚上,康熙帝回来后面对的就是坤宁宫紧锁的大门。
  担心守门太监没胆子把康熙帝拒之门外,青璃特意给他们放了个假,自己搬着个小板凳守在门边,对梁九功的喊门声视而不听。
  康熙帝没听见门后传来的应答声,便知道是青璃亲自盯着呢,同样听说了宫中近日言论,甚至还暗中浇了浇油的康熙帝自然知道今日为何被拒之门外。
  康熙帝轻笑一声,挥了挥手等梁九功带着奴才们走远一些背过身去才靠近门扉轻声细哄。
  “阿璃,朕近一个月来确实放纵了一些,但也是太想要个咱俩的孩子了。”
  哄着哄着又半路甩锅:“这事都怨福全跟朕炫耀,朕明日下朝就留下他打板子!”
  青璃撇了撇嘴,不为所动。
  这事与裕亲王何干,人家福晋怀孕了都不准高兴啊,都过去一个月了你还要找他背锅,背锅就算了还直呼兄长的姓名,小心眼没礼貌!
  康熙帝见得不到青璃的回应,又压低了嗓音继续赔着小心:“也怪朕面对阿璃就毫无抵抗力,谁让朕的小阿璃如此貌美,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朕的心呢!”
  青璃咬了咬下唇,嘴角抿出了若隐若现的小梨涡,掩耳盗铃地扫了四周一眼——幸好先让墨竹带着宫人们退下了,这个老不修,脸皮真是越来越厚。
  康熙帝屈指敲了敲依旧紧闭的红木大门:“阿璃难道不喜欢吗?朕看阿璃分明也是乐在其中,昨夜最后硬是抱着朕不肯撒手呢!”
  明明知道这个距离墨竹她们不可能听见,青璃仍然羞愤得玉颜染上层层薄红,室外冷冽的低温也降不下青璃身上浮起的灼热,害怕康熙帝再说出更羞人的话,青璃压低声音喊了句:“闭嘴。”
  确定门外的康熙帝收到了讯息,才做贼似得微微拔高声音咳了咳,引起奴才们的注意后就眼神示意——开门吧。
  可别让他在外面丢人了,我还要脸呢!
  几个看门小太监如蒙大赦,急忙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大门。
  青璃透过逐渐扩大的门缝看到了康熙帝春风得意的笑脸,自以为凶狠地连瞪了康熙帝好几眼,不等两扇沉重的红木大门彻底拉开,就上前一步扯过他的手,飞快地朝内殿走去。
  康熙帝却一直盯着青璃的头顶:嗯,今天的金色气泡很是活跃呢!
  【怎么会有皇帝脸皮这么厚?】
  【你的帝王包袱呢?还要不要脸了?】
  【竟然青天白日地在门外说出那种话!】
  【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干嘛拖我下水!】
  刷新的速度极快,每一句中间还都有一大堆“啊啊啊”。
  康熙帝很是乖巧得仍由青璃摆弄,阿璃好像有点激动,朕可得好好装乖。
  墨竹看着帝后二人相携远去的背影啧啧称奇,自己穿着靴子却跟不上穿着花盆底的主子,主子跟皇上单独交流的短短两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主子从中获得如此巨大的能量。
  守候内殿的子衿看着主子气嘟嘟地回来,后面跟着的皇上却笑意吟吟,便急忙带着一众宫女们退了出来,等帝后二人入内还顺手关上门。
  子衿转过身来板着脸看向小宫女们,硬是把她们盯得都退后几步低下头才放心——主子一看就是要教训皇上,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自己可得替主子守好门啊!
  -
  内间只剩下帝后二人,康熙帝极其自觉地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肌肉紧实的右臂:“朕不该惹阿璃生气,前阵子也不该不顾惜阿璃的身子,朕认罚,阿璃你掐吧!”
  大婚都快一年了,青璃早就知道他这“干脆认错、下次还敢”的套路,重重哼一声就转过身去背对康熙帝,决定要跟他冷战几天,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你皮太厚,我的纤纤玉指怎么掐得动!】
  康熙帝跟着转个方向,弯下腰来盯着青璃,又伸出自己的右脚,压低嗓子卖着可怜:“阿璃要是觉得不够,还可以踩踩朕消消气。”
  青璃翻了个白眼,继续换个方向不搭理,看起来特别不为所动,其实花盆底里的脚趾忍不住缩了缩,有点痒。
  【今天刚好穿了这么高的花盆底,踩上一脚会痛好久吧!】
  【忍住!今天的人设是铁面无私、铁石心肠。】
  【唉,可惜了!】
  康熙帝被青璃心里的叹息吓了一跳,忽然觉得脚掌有些疼。
  闭了闭眼跟着青璃再次转身,狠狠心摘下自己的瓜皮帽,咬咬牙开口道:“朕的脑门也可以给你摸!”
  虽说男人的头摸不得,但总比脚掌断裂要好吧!——“尊严”在痛苦面前不值一提。
  青璃动了动手指,彻底忍不住了,那可是自己觊觎了整整一年的摸脑门活动啊!
  青璃果断出手,再也顾不上崩人设的问题,掌心贴着康熙帝的前脑门打着圈圈。
  【哇,带着点毛刺的手感真不错~】
  【这两年你没少摸我的头,我一定要全都摸回来!】
  【九出十三归,从不吃亏的小阿璃就是我!】
  看着小祖宗终于笑了出来,康熙帝再次弯了弯腰方便小祖宗贴贴,罢了罢了,朕在阿璃跟前早就什么面子都没有了,又何必执着于这些,反倒叫她从去年惦记到了今年。
  九出十三归更是没什么好怕的,反正都要给她摸一辈子了。
  青璃看着康熙帝眉宇间的宠溺,还有他努力迁就自己低下的头颅,不管多少次都会因他的纵容而心里泛甜。
  青璃双手捧着康熙帝的脸颊,微微掂了掂脚,花盆底前倾,在他的前脑门印上了一个响亮的亲亲。
  看着平日里遮得严严实实的脑门上多了一枚鲜红的唇印,青璃顿时乐不可支,大笑着朝后仰了仰身子,康熙帝忙把因为没调整好花盆底差点摔倒的小祖宗揽到了怀里。
  青璃安安心心地贴在康熙帝的胸膛上,蹭了蹭,拖长了嗓音撒娇:“玄烨哥哥你真好,我明天还可以摸摸么?”
  康熙帝轻柔地抚了抚青璃的后背,语气上扬,宠溺中带着点无可奈何:“阿璃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开心。”
  青璃伸出右手拿着丝帕细细擦干净康熙帝脑门上的唇脂,毫不客气地提着要求:“我今年还想跟你比赛放风筝。”
  青璃转了转眼珠子,小小声地继续补充着:“我还要再赢一次!”
  前年春天已经被迫放下“帝王包袱”放过风筝,还输给了耍赖小阿璃的康熙帝麻溜地点了点头:“都听阿璃的!”
  听懂了青璃暗示的康熙帝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朕前年就输了,今年也依然没有信心胜出啊!”
  已经提前内定冠军的青璃心满意足,投桃报李地吻住了康熙帝的唇。
  作者有话说:
  各位侦探,猜一猜为什么突然写到了富察嬷嬷~
  看哪位小可爱跟我心有灵犀、对上脑洞!
  另外历史上西鲁克氏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个女儿,还早夭,太可怜了,生了三个孩子都早夭,继承裕亲王爵位的是庶子。
  但是文中会变成儿子,比女主的儿子大,会成为崽崽的伴读和好兄弟,会健康长大。
  拖她儿子的福,西鲁克氏才有戏份,嘻嘻~
  第49章
  短短二十几日转瞬即逝, 很快就到了孝昭皇后的两周年祭礼。
  二月二十四日,康熙帝和青璃一起出宫去了巩华城,孝昭皇后的棺椁就安置在这里。
  这天, 帝后二人一丝不苟地素食沐浴、焚香更衣,晚间自大婚后头一次分床而睡。
  以往就算有紧急政务, 康熙帝再晚也会回坤宁宫,不惊动已经熟睡的青璃,轻轻上了凤榻抱住她安歇。
  但康熙帝深知青璃对她姐姐的看重,强忍不舍没有多言,哄着青璃入睡后便独自去了东边的房间另居。
  二月二十五日,正式祭拜过孝昭皇后,康熙帝挥退了一众礼仪官和侍奉的奴才, 静静地陪着青璃,默然不语。
  青璃跪在软垫上,盯着眼前的香烛,朝右侧的火盆中添了一沓黄纸,心里跟姐姐念叨着悄悄话。
  【姐姐,家里一切都好,法喀他们几个都忙着用功读书习武呢。额娘长进了,法喀也懂事了。】
  【姐姐, 我过得最好,全大清人人艳羡。皇上他答应你的都做到了, 他对我可谓是情深义重、万分珍爱、处处妥帖。】
  【姐姐,我也很喜欢皇上, 体会到了两情相悦的美好。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能跟延州哥重逢, 相伴一生, 再也不分开了。】
  康熙帝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地看着阿璃头顶的字符, 心里软了又软。
  欣喜于自己的心意被所爱之人珍视,激动于所念之人同自己的双向奔赴。
  阿璃,谢谢你也喜欢朕。
  康熙帝柔情似水的目光放在青璃的身上,又一次真切地感激着740的到来,这次不为自己能提前得知大清的未来,只为740让自己认识了阿璃,让自己能耐心地去了解阿璃。
  青璃对康熙帝的种种情绪一无所知,只一心跟姐姐分享着自己的愿望。
  【姐姐,下辈子换你做我的妹妹吧,我来疼你宠你让你永远开心纯真,没有烦恼!】
  青璃盯着燃尽的黄纸,知道该离开了,在心里默默地跟姐姐说着再见,
  【姐姐,我要走了,我不会很想你的。】
  看着金色气泡里的告别,康熙帝立马走上前去扶起青璃。
  康熙帝最后看了看鎏金香炉中升起的袅袅烟雾,也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阿璃姐姐,你放心吧,朕会连带着你的那一份,去爱阿璃,一日更甚一日。
  -
  二月二十六日,两年前的这天是孝昭皇后逝世的日子,康熙帝这天辍朝一日、不理政事,以表哀思。
  宫里的后妃们也扎着堆儿跑去雨花阁的佛堂,一波接一波地烧着抄给孝昭皇后的经书,惠妃甚至编了十二枚平安结跟经书一起烧了。
  最离谱的是德嫔,竟然拿出了亲手绣在云锦上的《往生经》,毫不心疼地扔进火盆。
  嫔妃们咬牙切齿,布嫔刚从“流言事件”中拔得头筹,德嫔又在“两周年的祭礼”里力压群雄,上次皇后生辰的大型副本,也是你俩最耀眼。
  跟两大卷王一起工作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卷王简直不顾同事们的死活啊!
  隔了老远都能看见雨花阁里一片烟雾袅绕,夹杂着六宫妃嫔间无声无息却又随处可见的硝烟。
  雨花阁人来人往,毓庆宫却一片寂静,太子今日一早就连续罚跪了好几个奴才,还有一人更是被送去了慎刑司,可能不会有命活着回来。
  毓庆宫的宫人们都屏住呼吸,放轻脚步,生怕吵着内殿的太子,也自此丢了性命。
  毕竟送去慎刑司的小季子也不过是听说雨花阁的热闹后,感叹了句“孝昭皇后真得人心”,不小心被太子听见罢了。
  小季子不过十来岁,去年刚入宫的,根本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也不明白太子作为仁孝皇后的亲子跟后两任皇后间的复杂关系,却不想就要因此丧命。
  想到自去年端午节过后便日渐暴虐的太子殿下,还有皇上和太子间日渐疏离的父子关系,毓庆宫的奴才们不少都后悔当初处处钻营抢着要来服侍太子。
  太子殿下以前虽然调皮骄矜,但也算得上聪明懂礼,如今不过短短一年,竟变化如此之大。
  内殿的太子正在给他的叔祖父索额图写信,写到孝昭皇后的周年祭,太子没忍住摔了手里的青玉管狼毫,把染上墨迹的信纸揉成一团紧攥手心,心里也满是怨恨。
  孤的皇额娘才是元后啊,皇额娘去年的五周年祭,皇阿玛连去奉先殿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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