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面包店旁边是?旧小学,以前她俩也经常去散步,曼招弟看着罗盈春绯红的脸,担心她酒精上头难受,提议道。
  罗盈春想着街上人多,曼招弟应该不敢再像今天那样乱来,便点了点头同意了。
  结果还没走出店门,胆大?包天的曼招弟已?一把?牵住了她的手。
  喝晕头了,所以也忘记了,没有?大?姐头不敢做的事。
  罗盈春姨姨发懵,思维迟钝后知后觉,挣扎了几下不愿意让她牵,可还没收回手,曼招弟已?十?指紧扣握得?更紧了。
  “你?放手!”
  “不放。”
  “你?,你?总是?这样。”罗盈春生怕被谁看见误会乱传,急得?不行,作势要掰开曼招弟的手。
  “你?喝醉了,要是?摔倒了怎么办?”曼招弟理由充分,主?打一个死缠烂打脸皮厚。
  “摔不了。”罗盈春瞪她,“快放手,要被人看见了。”
  曼招弟不在意,“没人看见,天这么黑,谁会注意到你??你?要是?再乱动,才是?真惹人看见,到时?候整条村传我们关系好,我铁定烧鞭炮庆祝。”
  罗盈春气,不挣了,嘴上一个劲地念叨小屁孩耍无赖臭流氓。
  曼流氓被醉鬼逗笑,任她喋喋不休,不反驳不还嘴,指腹轻轻揉捏着罗盈春的手掌心。
  六月初的夜,微风细柔,吹拂在二人脸上,凉凉的。
  夜特别安静,安静得?,让曼招弟心底泛起?了奇妙的满足感。
  当然也有?欢欣与窃喜,但更多的,是?满足,是?真正找到了目标,找到了方向,拥有?了底气,看到了前路与光明的满足。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情绪。像在寒冷冬里,吃到了香喷喷暖乎乎的肉包子。
  是?幸福的心情。
  曼招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得?到幸福的一天。
  曾经的她积怨何其深,宛如置身?万丈深渊,周遭的一切黑暗、无光、无望。她都快以为,这辈子要在麻木窒息中度过。
  直到她遇到了罗盈春。
  记得?以前读过一句话,‘改变,需要机遇和温柔。’
  很赞同,她幸运地遇到了罗盈春,幸运地得?到了罗盈春的温柔对待。
  两年?的时?间,她在成长中步步蜕变,终于?抛下过去的跋扈、消极与痛苦,找到了幸福的方向。
  难能可贵。
  曼招弟心头极暖,低头看了看迷迷糊糊的罗盈春姨姨。
  “困了?”曼招弟俯身?轻言。
  罗盈春摇头,不困,只是?越走越晕,脑瓜子天旋地转,眼前的东西都在跳桑巴舞。
  “那回去吧。”曼招弟见她难受,牵着她往回走。
  罗盈春如被摆布的布偶,傻傻地跟随她的步伐,可走了两步后再也走不动了,这种要醉不醉的状态太过难受,让她的胃开始翻腾,“先别走,我歇会儿。”
  曼招弟停下脚步,“要坐下来吗?前面有?石凳子”
  “不坐。”罗盈春拒绝,“坐下来更难受。”
  曼招弟只好陪她站在原地,路灯的光幽幽落在罗盈春身?上,化成一片透明薄纱。
  曼招弟见她眯着眼半梦半醒的样子便觉好笑,“你?是?醉了吗?”
  “我没醉,我很清醒,只是?头晕。”罗盈春深呼吸,无奈地捶了捶自己?的额,“琴姨的酒后劲太大?了,喝得?我难受。”
  曼招弟看着她,伸出了手。
  这次她不问罗盈春,擅作主?张地帮她按揉太阳穴。
  罗盈春姨姨脸皮薄,顾虑多,又怂又胆小,她得?不动声色占据高地。
  晕糊中的罗盈春呢喃了两句,没有?拒绝,乖乖站着。
  这人明显是?喝醉了,脸酡红,像熟透的蜜桃,还嘴硬说自己?清醒。曼招弟没好气,指腹贴着她滚烫的太阳穴,动作轻柔。
  “好些了吗?”曼招弟问。
  “嗯。”罗盈春发了个鼻音,抬起?头。
  灯光下的罗盈春一脸醉态,是?不设防备的小可爱。
  曼招弟心里极软,那爱作死的手顺着罗盈春的太阳穴徐徐往下,抚住了那小巧的耳朵。
  罗盈春吓得?往后缩,却被曼招弟先一步揪住了衣摆,躲不开,二人贴得?近,罗盈春被圈围在曼招弟高大?的身?影里,紧张得?结巴,“你?、你?做什么?别太过分了,这是?在大?街上!”
  表露心意后,罗盈春总在炸毛,以前曼招弟从?不知道她的小脾气能这么好玩。
  曼混球素来拽酷傲霸天,一旦认定某人某事,为达目的可谓不择手段,挑起?唇失笑,“你?第一天认识我么?我又不是?你?,怂得?跟狗熊一样。”
  大?姐头一张嘴怼天怼地怼神?怼鬼,平等地对待世间每一位,连喜欢的人都不放过。
  罗盈春气结,但酒精让她大?脑变得?迟钝,想反驳却找不到词来,憋屈着闷气瞪她。
  “好了好了,别气了。”曼招弟笑得?开心,“我快被你?瞪出窟窿来了。”
  罗盈春似乎仍不服气,哼了她一声。
  曼招弟既无奈又好笑,牵住她的手往回走。
  夏夜蝉鸣聒噪,附近民居或传来聊天声,或传来责骂声,路上偶尔有?摩托车经过,车头灯光远远照着,亮起?数秒,随即飞闪而过,短暂地映出两人紧靠而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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