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老人一开始固执地不想去医院，自己吃了些药。是来探望的泽村大地坚持着，把人送进了县医院检查，查出来是肺癌晚期。
  虎杖莲赶了回来，没让已经将近一米七的虎杖悠仁知道具体病症。
  老人想要保守治疗，坚持不住院、要去养老院。
  虎杖莲拗不过爷爷，只好联系了西东京的疗养院，就在青道高中旁边，方便十个孩子探望他。
  她在西东京青道高中旁边买了房，给十个孩子都办了转学，让他们提前搬到这边。
  同是十五岁，虎杖胀相最高，将近一米八，坏相和血涂跟悠仁差不多，血涂低一年级因而还在上国中。
  在长姐不在的时候，四个人担负起了照顾六个弟弟的任务。
  *
  2018年2月，虎杖悠仁、虎杖胀相、虎杖坏相和泽村荣纯提前前往青道高中棒球部报道。
  同年4月，吉野顺平、伏黑惠等人入读咒术高专一年级。
  同年5月上旬，虎杖莲、夏油杰受天元传唤，前往薨星宫。
  恰逢五条悟在咒术总监部回访时期，休了年假前往咒术高专。
  “来得正好，”虎杖在夏油的办公室遇到霸占了整个懒人沙发的五条，“有个特级咒物的回收任务在西东京青道高中，刚才我委托了甚尔，你帮我看一下他，不然他又把任务推给惠去做。”
  五条还缠着绷带，软趴趴地看向夏油：“杰——”
  “油杰要跟着我一起去见天元。”
  “好不容易能缠绷带放松一下……”五条可怜兮兮地说着，把绷带换成了口袋里的墨镜。
  “悟，回来再缠新的特制绷带吧，”夏油从抽屉里拿出一卷未开封的白色绷带放在桌面，站起身，抬手放出特级咒灵凰鸟，认真地对虎杖说：“我自己去。”
  虎杖噎住，向凤冠赤羽的漂亮凰鸟低头：“杰，你大人大量让我坐一坐吧。”
  没人能拒绝骑在凤凰背上的诱惑。
  *
  从筵山麓到青道高中有一段不短的车程，回访期间能不用术式就尽量不动术式，免得被政敌抓到把柄。
  接他的辅助监督是曾经的学弟，伊地知洁高。见到他的时候总是一副很怕他的鸵鸟模样，明明他没怎么欺负过这个后辈，渐渐也没什么兴趣捉弄这个存在感很低的学弟。
  五条悟对他有印象，但仅限于此。
  车行一半，伊地知的电话铃响。
  六眼先于手机的主人看清来电：屏幕上方显示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五条悟记得这个号码，来自今年负责他的回访的咒术总监部成员，姓加茂。
  如果与回访有关——又是在这种时候……
  伊地知空出一只手拿起手机——
  “挂掉。”五条悟说。
  伊地知手一抖，挂断了电话。
  来电不断打进，五条悟不厌其烦地让伊地知挂断。第五次挂断时伊地知终于不抱有侥幸，将手机关机了。
  *
  五条悟果然在青道高中门口看到了伏黑惠。
  除了发型、体格和伤疤，十五岁就长到一米七以上的伏黑惠继承了伏黑甚尔的样貌，连神情也与伏黑甚尔及其相似，正站在高中门口，和站在里面的粉黑发少年一起试图说服保安。
  青道高中棒球部是寄宿制，平时限制学生进出。
  粉黑发少年有着与虎杖莲极其相似的样貌，眼尖地看到他，朝这边招手。
  “五……先生！”粉黑发少年雀跃地喊。
  伏黑惠一脸“怎么是你这家伙”的表情回头，看向他。
  “哟，惠，悠仁，”五条悟带着口罩和墨镜朝他们走过去，挡着照片向保安出示了证件，“我和惠是警视厅咒术特案组的，来执行秘密任务。”
  保安在看到那个证件的时候就开了门，一脸紧张地放行。
  但凡新闻报道了什么重大事故，都能从主持人口中听到咒术特案组这个名字，这个新成立的部门很快便人人皆知，是与危险挂钩的名字。
  有六眼作弊，他们顺利从灵异社回收了封印松动的咒物。
  虎杖悠仁带完路就告辞了，他刚升入棒球部一军，还有晚训要参加。
  “没想到会是两面宿傩的手指呢。”五条悟说，抛着装了咒物的木盒。
  伏黑惠看了被抛接的咒物封印一眼，说：“听说虎杖前辈已经搜集了十九根，这就是最后一根了吧？”
  五条悟站住，看向一个方向。
  伏黑惠顺着看过去，是棒球场，应该是一军的棒球场，也就虎杖悠仁能不用咒力就快到留下粉色的残影，粉毛土豆跑完一圈，跟迎面走来的黑发少年依次击掌走回休息区。
  “虎杖的哥哥们也进青道棒球部了啊。”他说。
  五条悟重复：“哥哥们？”
  “嗯，”伏黑惠指着正在打击区，鼻梁向有一道墨痕的少年，“虎杖有三个哥哥、六个弟弟，那应该是大哥……好像叫虎杖胀相？因为名字很奇怪，就记住了。”
  “怪不得。”五条悟微笑着，搭着伏黑惠的肩膀往外走，“惠，不要跟别的咒术师提起悠仁的哥哥弟弟们哦。”
  他不明所以，但仍然应下：“嗯。”
  在伊地知的车旁，五条悟和伏黑惠同时顿住。
  伏黑惠茫然地看了眼天空，坐进后座。
  “五条先生，”他犹豫地开口，“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