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等到祂在那里疗伤收拢眷属，获得了珊瑚枝的力量，再出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奥罗巴斯来到了一处名叫蛇肠之路的地方，见到了一位正在采龙骨花的小孩。
  神爱世人，祂对这个小童也是，不但没有攻击还应许他一个愿望。
  “渊下之民的神吗……”
  大蛇应他的请求成为他们的神明，那么现在奥罗巴斯就是奥罗巴洛斯，以后他是海祈大御神，也是远吕羽氏，还是月亮。
  真可怜啊，失去了一切的神明和失去了一切的弃民，也许就是这份一样的感触让祂为其付出。
  反抗太阳之子的王权，颠覆王权制度，开创新的时代，还开启了龙蜥的研究课题。
  神爱世人，祂对这一切无不尽心。
  而渊下之民也给予这位神明应有崇高，但月亮依旧是月亮，他们对太阳的渴望没有消散，直到那一件事情的发生……
  大蛇看见了那本书，那本《日月前事》。
  他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只是降下神谕，销毁历史，改头换面，学习着祂给的知识。
  之后，祂把他们带到最初相遇的地方，折断自己身上的珊瑚铺就成路，神让众人踩着祂的身躯重新回到了海面。
  大蛇灌注了更多的力量，生成巨大的珊瑚，承载着渊下之民们，让他们得以生活。
  “自此，这里便是海祈岛，你们便是海祈之民。”再也不是渊下之民，也与白夜国再无瓜葛。
  重见天日的他们欢欣鼓舞，热火朝天地开始修建属于自己的乐园。
  神爱世人，看着宛如孩子一样的臣民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太阳，逝去的力量也不再觉得可惜，就算是留在这片祂本应逃离的地方也无所谓。
  可祂不知道，臣民们只有重新见到太阳，才能发现就算是太阳，也不及月亮一丝光亮，月亮早以成为新的太阳。
  大蛇教他们耕作，捕鱼，狩猎。虽然海祈岛贫瘠，但他们乐在其中。
  听说东边有更肥沃的土地，臣民们从不屑一顾到按耐不住。
  “东征吧！我们需要更多更肥沃的土地！”
  大蛇沉默地看着他们，鸣神骁勇善战，手下亦有无数精兵强将，更何况，祂曾是她的手下败将。祂无法将这苦涩的事实说出来，祂很强，能在两位最强力的神手下逃脱，祂也很弱，谁都打不过，单是这一片巨大的珊瑚就已经让祂虚弱。要是对上，这会是必输之局。
  神爱世人，子民们再三请求，让这位神明动摇了。
  “那便东征吧。”
  祂训练新兵，筹备军事，浩浩荡荡发起进攻。
  但结局早以注定。
  战事迅猛，两位神明对战在八酝岛，以大蛇被劈成两半为结局。
  神爱世人，大蛇的目的也达到了，海祈岛的子民成为雷神的臣民，他们共享肥沃与贫瘠，雷神体悟他们之间的情感，应允海祈岛继续供奉大蛇。
  又或许她并不在意，毕竟，这也是契约的一部分。
  大蛇在战争中等到了死亡。
  为什么要死去，因为看了禁书，又将这份禁忌的知识带了上来。天空岛已施以死刑，祂必须引颈就戮。又因为祂是被人信奉的神明，祂必须死得理所当然，不被任何人发现其中端疑。
  既然这样，祂又为什么不将利益最大化？
  “就是这样，奥罗巴斯成全了子民也成全了自己。”纳西妲接过书，在《日夜前事》上一抹，又递还回去。“如果你不想你的导师成为下一条大蛇，还是把内容隐藏一下吧。”
  “他很可怜，但并不代表我认同他的做法，”乔禾接过书，说道，“稻妻与海祈岛关系一直紧张，近期才有所缓和，这又何尝不是两位至高之神所留下的纰漏。”
  纳西妲顺着她的想法思考了一瞬，用一种很调侃的话顶了回来，“希望你在雷神面前也能从容地说出这句话。”
  乔禾笑了一声，和神子混了几天，倒是学到了神子的感觉。
  不过她想了一下那样的场景，如果是影的话应该会顺着她的思路反思一遍吧，但如果遇上的是雷电将军的话，她还是多带些煎蛋比较好。
  纳西妲准备离开，和乔禾挥手再见又在转身的一瞬间回过头和她说话：“我们在为不完美之事付出代价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在学习的过程，但是完全不必为此懊恼，纵使经受一切，也不过是学费而已，雷神是，这对于尘世七执政均是如此，甚至是提瓦特所有人。那么乔禾你呢？不知道我能否在事情结束的时候听到你的答案，真是期待呢？”
  乔禾看着纳西妲消失在空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珐露珊抬手在她面前晃悠，“竟然在前辈面前开小差，真是太不尊重前辈了！”
  珐露珊说完，拿起那本古籍翻看，越看越兴奋，这应该是稻妻海祈岛过去的古籍，她记得教令院有几位学生在那边实地考察，给她带了一点当地的古文，这与这本书上相吻合。
  在考古中，最珍贵的不是那些破瓦罐，也不是金银珠宝，而是文字。但凡带文字的都会价值翻倍，这对于知论派和因论派来说都是更了解那段历史的途径。
  更何况这么一本如此珍贵的书籍，还是保存如此完好。
  乔禾看着她爱不释手，嘚瑟的挺直了腰杆，要是有尾巴，她都得翘上天去。“如何，价值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