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惊喜

  唐雨不知道，这周有个特别的日子，陆扬帆一直默默在筹备。
  唐小雨在他眼中还是个宝宝，当然要过儿童节了。
  不过要准备的礼物确实费了些功夫。
  他事先和其他人说好，那一天正好是周六，一起去水上乐园玩。
  因为要策划这一切，他需要离开座位，避着唐雨悄悄去做，就经常打着幌子装作和刘凯洋出门。
  课间的男厕所烟雾环绕，仿佛置身仙境，全是有烟瘾的男同学窝在厕所里偷着吸烟。
  “哥，真戒啦？”刘凯洋两根手指夹着烟问船哥。
  陆扬帆根本没抬头，正盯着屏幕看要买的东西：“戒了，她不喜欢烟味儿，说是她爸很喜欢抽烟。”
  唐雨爸在工地干活偶尔需要熬夜看建材，就会抽很多烟，烟油都把人腌入味了，唐雨闻到这个味道就恶心。
  “那你还跟我跑到男厕所呆着，回去肯定熏一身臭味。”
  “嘿，谢谢提醒，我出去看手机去，这里面太暗了。”
  “哎！”眼看着船哥头也不回地就走出男厕所，跑到走廊里抠手机。
  刘凯洋也没心情抽烟了，他赶快把烟掐了冲进下水道，走出来去找船哥。
  “哥，有个事想和你商量……”
  “啥事？”陆扬帆还在低头看手机。
  “呃……”
  见刘凯洋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说，陆扬帆把手机关掉，认真看着小弟：“说吧。”
  “我跟马子铭可能出了点事……”
  刘凯洋把这周末马子铭和许意宁出了事他莫名其妙和许意宁“官宣”的事全讲了。
  陆扬帆痛苦地扶额：“这都是什么事啊！”
  “就是说呢……他俩的事跟我又没关系，突然就扯上我了，然后马子铭有两天没回我消息了……”
  “那你觉得小许是真心喜欢你的吗？”
  船哥问到关键的话题，一下把刘凯洋问得脸红了。
  “怎么了？你这脸都烧起来了？”
  “哥……她不是一般人，她占我便宜……”
  听完这一切，陆扬帆真的感觉脑子要炸裂，他印象里许意宁没有这么开放，为啥突然就对自己这兄弟感兴趣了？
  刘凯洋就是一个很抽象很搞笑的眼镜宅男，甚至于眼镜才是本体。
  “那她都愿意摸你裤裆，大概是对你有些意思？”
  “问题的关键是我不能做违背兄弟情的事啊，我明知道他想和小许好，我还横插一脚。”
  “这又不是你想掺和进去的……”陆扬帆拍拍刘凯洋的肩：“我帮你跟马子铭说一说，他不会因为这个就跟你绝交。”
  刘凯洋愁眉苦脸，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船哥，你可得帮我，我就你一个好大哥了，要是没了子铭，哪有人带我开黑啊？你都有嫂子了，我这日子太难过……”
  眼看着刘凯洋就要大倒苦水，陆扬帆赶快捂住他的嘴，结果摸了一手唇膏：“靠，这是啥？油乎乎的？”
  “小许给我的唇膏。”
  “你倒是挺听她的话……”
  不听也不行啊！她一上来就把人硬控住，这谁能受得了？关键许意宁她会撒娇，明知道就是故意在作，他也拿这女孩没办法。
  他太怕遇到许意宁了，这些天都提心吊胆地躲着对方。
  关键对方还会主动找他，要是刘凯洋不送她回家，肯定会很生气的。
  今天又是，回到教室，刘凯洋手机开始震动，他打开一看，这是许意宁没找到他在发消息。
  宝贝小宁：一天都没有看到我了，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洋子：想啊。
  宝贝小宁：想谁？怎么想的？想了多久？
  宝贝小宁：【委屈】动画表情
  刘凯洋硬着头皮在打字。
  洋子：想宝贝小宁，课间想，想了一整天。
  宝贝小宁：骗人！罚你送我回家，但不跟你亲亲。
  洋子：抱歉抱歉，我认罚。
  其实刘凯洋毫无愧疚，他多希望许意宁演不下去了给他两个大嘴巴子，他就能捂着脸回去找马子铭诉苦了。
  不用像现在这样，明明心心念念想在高中谈场恋爱，结果搞到兄弟的女人，想回吻都不敢吻得太用心。
  总是心存愧疚，和许意宁说话他心理压力太大了。
  晚上走着送小许回家，俩人都没什么话讲，很多时候许意宁去引导话题，甚至主动询问刘凯洋喜欢什么番，他都磕磕巴巴答不上来。
  这次也是，聊了两句，女孩突然生气了，冷下脸来加快脚步走到前面。
  刘凯洋不敢直接离开，也不敢上前搭话，就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结果到街角转角处，他还没走到，就看见一伙儿年轻小伙对着许意宁吹口哨，上下打量着她。
  小许很生气，可理智告诉她不要惹事，她就绕开几人要离开。
  结果小混混还是紧追不舍。
  其中一个染着闪亮红毛的混子走上去搭上许意宁的肩：“小娘们长得挺带劲啊……”
  话还没说完，被刘凯洋一记勾拳揍在脸上，直接被揍翻在地，周围人还没反应过来红毛已经挨了好几拳大叫着求饶。
  “错了兄弟！错了我不该动你女朋友！”
  “给她道歉！”
  “对不起同学，是我手欠……”
  周围人想围上去解救老大，但刘凯洋决心要打人，叁四个人围上去根本拦都拦不住，眼镜飞出去他捡都不捡，一心就是死死瞪着那个红毛，朝他身上挥动拳头。
  最后他扭着红毛的胳膊狠狠撅他的手指。
  红毛痛得五官扭曲，连连惨叫：“快道歉！”
  几人只好冲着许意宁大喊对不起，拖着红毛火速离开。
  许意宁等到人走后冲上来抱住刘凯洋，小声哭泣着。
  “呜呜……”
  “没事了，吓到了吧？”
  “呜呜……你眼镜掉了……”许意宁眼泪汪汪地蹲下来找眼镜。
  没戴眼镜的刘凯洋再去看小许，觉得朦胧之中更加美了，暖黄色的路灯打在小许的身上，将她衬得更加小小一只，蹲在那里就很惹人爱。
  许意宁在附近的草丛里扒拉出那副眼镜，但已经磕裂了一边的镜片。
  她满脸歉意地将眼镜交给刘凯洋，并认真承诺：“我会赔的，明天就去修眼镜。”
  这下许意宁也不敢闹脾气了，一直情绪低落眼泪汪汪地跟在刘凯洋身边。
  直到刘凯洋把她送回小区，她还是鼻头红红的样子。
  马子铭一直觉得许意宁长得差点事，还瘦，刘凯洋倒是觉得小许挺好看的，看久了会觉得小鼻子和小嘴长得都在合适的位置。
  眼睛不大，却是很有灵气的小圆眼，现在这幅哭唧唧的样子更显得像小鹿。
  刘凯洋觉得自己是喜欢许意宁的，至少他总这么看挑不出错处，说明他就是喜欢。
  待到二人走进小区，刘凯洋被她从身后抱住，女孩闷闷的声音传来：“对不起，我许多事都要说对不起。”
  说完又要开始哭：“你甩了我吧，这样还能解气一点。”
  “我干嘛要这样对你？”刘凯洋扶了扶仅剩的一边镜片。
  “你躲着我，我看出来了……”许意宁抽噎着：“我本来就不应该把你扯进这些事里……”
  面对这样哭泣的女孩，刘凯洋实在讲不出来分手，他将人往暗处带，见四周没人才把小许揽进怀里。
  “别哭了，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让我感觉我很没用……”
  许意宁靠在他怀里，出奇的乖巧。
  刘凯洋没忍住还是摸着她的头发亲吻了流泪的眼睛。
  女孩因委屈撅起的嘴巴，他鬼使神差地主动吻了上去。
  刘凯洋期待着高中来一段完美的恋情，现在就从这个吻开始。
  他觉得既然分又舍不得分，那还是要和小许好好在一起的，没准许意宁过上俩月腻了就会主动离开。
  “嗯……是果味的……”许意宁吻上他的嘴巴，尝到一丝甜味。
  “我听你的话一直涂，”刘凯洋说出来自己的想法都感觉有点猥琐：“随时准备好接吻。”
  说完二人又缠吻在一起，发出唇舌交缠的声音。
  “嗯……”捧着刘凯洋的脸被人抱在怀里，许意宁总算从这段感情中获取了一些甜蜜的回忆。
  ……
  唐雨发觉出陆扬帆的不对劲，他最近好像在刻意背着她做什么事。
  应该不是坏事，有的时候唐雨远远地和他对视，能发现他正捧着手机和马子铭聊着什么脸上带着笑意，明显就是在和马子铭讲她的事。
  这种只瞒着她一个人的感觉令她有点不爽。
  她也不清楚最近为什么总想要发脾气，内心烦躁不堪。
  终于有天吃过晚饭，她惊奇的发现她来了。
  对这件事她有喜有忧，之前因为营养不良她的月经总是迟到，有时候叁个月不来也是常事，最近跟陆扬帆住在一起伙食好补充了很多营养，这才终于开始来月经。
  喜的是前些天总想发脾气的原因找到了，是激素波动，忧的是一般她来月经都伴随着比较强烈的痛经。
  她不应该再住在陆扬帆家里，这样不方便。
  于是她收拾好东西，走出来宣布要回宿舍住一晚。
  “宝宝？我做错了什么吗？怎么突然要回宿舍去住，都已经吃完晚饭要睡觉了啊。”陆扬帆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本来在打游戏，现在直接吓得跑过来去看唐雨。
  “我没事，就是突然想回宿舍住几天。”唐雨尽量保持平静，她现在要坚持到出门去买卫生巾。
  “我是不是不该打游戏？我得多陪你聊会天，你坐过来吧我们说说话……”
  陆扬帆试图去拉女友的手，被唐雨躲开，见她去拿书包准备走，他彻底急了。
  “唐小雨，我不许你走！”少年挡在门前，拒绝放她出门。
  “我就是想回去了，真没别的事……”
  “你肯定是有事，说清楚再走。”
  陆扬帆一想后天就是周六了，约好要起水上乐园玩，现在和唐雨闹别扭还怎么给她惊喜啊！
  “我……来月经……”唐雨小声地和他讲。
  “什么？”
  “我说，我来月经了，我回宿舍住几天。”
  “你来月经为什么要回去住啊？”陆扬帆下意识地问。
  “就……可能会弄脏床单什么，会很麻烦，我不想在你家……”唐雨越解释越小声，船哥几乎是把耳朵凑到她嘴边才能听清楚。
  然后他这才回过味儿来，变得更加愤怒：“唐小雨你是不是没拿我当男朋友！”
  “我没有啊……”唐雨慌忙地要解释。
  “那你是怎么想的？嗷，不能和我抱在一起也不能做爱就打算走了？觉得我就是这种人吗？还拿我们的感情当成交易？”
  “我没有，我那是觉得会很麻烦，回宿舍住更好一些。”
  “你不许走，必须麻烦我，我不怕麻烦。”陆扬帆生气地叉着腰把房门反锁了，拿着钥匙往屋里走。
  见他走进客房，唐雨也跟过去，蔫蔫的，像做错事的孩子。
  他把客房的床收拾出来，将唐雨按在床边坐下：“等着，我去给你买卫生巾。”
  “我自己可以去……”唐雨刚说完，陆扬帆指了指她的睡裤裆部，蹭上了一点血。
  “你准备边走边流血去买卫生巾吗？”
  “……”唐雨沉默了，看起来男友是真的在生气。
  因为她想生理期独自逃回宿舍这件事，把陆扬帆真的惹生气了。
  怎么办？该怎么做才能哄好……
  船哥是骑摩托去的，风驰电掣地冲到超市，冷着脸往购物车狂塞日用夜用和护垫，看不明白但别人有唐小雨也不能少，全买了。
  超市理货架的大姐很震撼，随后尝试着搭话：“小伙子，女朋友来例假了吧？”
  “嗯。”陆扬帆还在气头上，冷着脸答应。
  “那你看看这边的红糖姜茶要不要带上一包，女朋友痛经的话喝点这个能好许多～”
  “哦。”少年点点头，伸手拿过一盒红糖姜茶放进购物车。
  径直赶去结账，走的时候路过药店，想了想又跑到柜台去问：“老板，有治痛经的吗？”
  “呃，您是说日常调理还是说止痛药啊？”
  “她已经来了。”
  “那得吃止痛药，我给您推荐日本产的这个……”
  回到家也不过二十分钟，他推开门发现家里出奇的安静，赶快来客房寻找。
  掀开薄被，唐雨已经痛得蜷缩在里面满身都是冷汗。
  看到她这幅模样，陆扬帆也顾不得生气把人搂进怀里：“唐小雨我回来了，是不是肚子痛？”
  “嗯……痛……”再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少女那小脸上苍白毫无血色，痛得仿佛已经丢了半条命。
  “我给你买了止痛药，还有红糖姜茶，你先把药吃了，我去给你熬糖水，等不痛了再看看我买的卫生巾。”
  话是这样说的，唐雨的睡裤已经红了一大片，有鲜艳的血，也有看着很暗的血迹，这让船哥手忙脚乱，他不知道该不该替唐雨换裤子。
  船哥给唐雨擦了擦汗，先来到厨房做一壶开水，平时他们都是喝凉的矿泉水，他作为壮小伙根本不会在意这些，连水壶都是翻出来现刷干净来用。
  烧完水又兑了些凉水，兑成温热的，他带着水和药盒送进客房。
  一阵一阵的痛，唐雨已经痛过一阵了，刚停歇下来，靠着床，身上被汗水打湿，像刚从水里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