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代价是什么？

  任何物种的崛起过程都是充满血腥的。
  哪怕是这颗星球上前所未有的超级掠食霸主，被冠以最恐怖掠食动物的恐怖直立猿——人类，在通往霸主的路途中也丝毫不会轻松到哪里去。
  火龙、巨人、精灵（elf）、地精（gnome）、雷鸟、妖精（goblin）……早在巫师们学会如何掌握自身力量之前，这些古老而具有智慧的物种就已经先一步占据了这个世界各个角落。
  然而，几十个世纪过去了。
  伴随着那些被永远隐藏在历史中的杀戮与征伐，人类成功统治了世界：
  巨人被放逐在了人迹罕见的岛屿和山区；火龙迁徙到了远离麻瓜城市的荒岛；家养小精灵和地精整个种族都被打上了奴性的魔法印记，终生为巫师卖命……昔日的绝大部分古老种族或是消亡、或是不得不臣服于巫师们的统治。
  但是，在所有与巫师发生过战争的魔法种族中，只有一种生物，哪怕如今，依旧活跃于魔法界的舞台之上，那就是妖精。
  妖精，唯一一种与巫师共存在社会体系下的高智商生物。
  诚然巫师绝不会是清白无辜，同样妖精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善良种族，妖精对巫师同样可以非常残忍嗜血。
  因此，许多个世纪以来，巫师和妖精之间的战争发生次数，可以说是几乎等同于对于其它所有智慧生物发动过战争的次数。
  它们有着自己的语言体系，复杂完整到可以支撑财务核算和现代社会体系下的日程生活，这意味着妖精语言是一种包容性和自我革新能力相当完善的成熟语言。
  而妖精们与巫师截然不同的魔法体系，更是它们在远古时期屠杀镇压巫师崛起的利器。
  事实上，如果不是魔杖、魔文诞生，人类想要对抗可以轻松无杖施法的妖精，通常需要承受比妖精高出五到十倍以上的死伤比。
  更不用说，妖精们还掌握着超凡的冶炼技巧、神秘的魔法武器锻造手法……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可以被称为完整文明的智慧种族。
  只不过，随着妖精与巫师之间的实力平衡木两端位置发生变化，“妖精战争”的叫法，逐渐开始被“妖精叛乱”这个称呼所取代，最后逐渐变化为时至今日被标记上“恐怖分子”头衔，从妖精群体中刻意分隔出去的“妖精颠覆集团”。
  但是不同于其它种族，妖精凭借着智慧，及时处理好了和巫师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懂得妥协和利益捆绑的它们，用实力获得了与巫师坐在同一张谈判桌上的唯一有资格，并且拿到了它们最擅长的武器——古灵阁巫师银行。
  关于这一点，无论是邓布利多，还是格林德沃心里都非常的清楚。
  因此，当艾琳娜展示出一个能够“薅”古灵阁“羊毛”的霍格沃茨抵押贷款计划的时候，邓布利多在判断过风险和收益之后，果断的选择了接收，并且一同帮忙瞒天过海——在坑妖精这一点上，所有巫师都是统一战线的。
  然而，骗妖精一笔钱是一回事，掀翻整个古灵阁巫师银行体系，又是完全另一个概念了。
  “艾琳娜·卡斯兰娜小姐，你知道自己所要面对的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庞然大物吗？”
  邓布利多微微低下头，视线越过镜片上方看向艾琳娜，并没有因为女孩的年龄而第一时间发出嘲笑或者否定，反而郑重其事的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极为微弱的期望。
  经过近千年的经营，妖精已经在魔法世界里占有一个举足轻重的位置。
  尽管很多巫师依然认为妖精是屈服于巫师的，但绝大部分国家的魔法部高层都明白，掌控了货币铸造权利、货币发行渠道、魔法界超过一半以上财富储备的古灵阁，早已脱离了巫师们的控制，成为一个庞大的怪物。
  就以英国魔法部举例，上一任魔法部长米利森在交接之前，曾经在私底下的非公开场合对康奈利·福吉说过，“古灵阁巫师银行的妖精，就宛如是一只依附在魔法界心脏上的巨型蚂蟥。它们决定着整个魔法界的血液流向，从所有人那里汲取营养壮大。然而，偏偏无论谁想要摧毁它，都会招致整个巫师世界的敌意。”
  “坦白来说，并不算特别清楚。”艾琳娜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那么，你知道，即使你说的这个所谓的机会成功了。会付出多少代价吗？”
  “事实上，我还没想过。”
  艾琳娜再次摇了摇头。
  没等邓布利多开口，女孩接着说道。
  “但是，我只知道一点……”
  艾琳娜站起身，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又看了看身边的格林德沃，自信满满地粲然一笑。
  “我知道，一旦我们决定要将古灵阁巫师银行掀下棋盘，重新将货币权利和未来命脉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个时候，站在我身后的，将是包括在场两位在内的——整个人类魔法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