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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 周妙彤是我的(二合一章节5600字)

  林跃也是脸色一变,但不像魏忠贤反应那么大,电视上和一些自媒体发的文章不是说魏忠贤目不识丁吗?这里怎么能看懂自己写的那封信?
  转念又一想,魏忠贤身为司礼监秉笔太监,怎么可能目不识丁,只怕是后来文人为了批判他故意加了这么一笔。
  唱戏人的嘴,书生的笔,果然厉害。
  魏忠贤把信纸折好,看了一眼手持信封的心腹太监。
  那人对他摇摇头,意思是火漆完好,没有拆过封。
  “这封信,你看过没有?”
  林跃说道:“属下不敢,在书架后面的暗格发现这封信后就立刻送来厂公这里。”
  魏忠贤默不作声。
  信里写的什么?写的足以要他命的东西,比当初杨涟参他二十四罪的折子还要危险。
  郭真这个内官监掌印太监,平日里见到他一副唯唯诺诺,小心迎奉的样子,没想到背地里居然在查他,还查出了了不得的东西。
  熹宗长子被他的老婆客氏害死,后面两个儿子早夭,上个月又因为宝船倾覆落水,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任谁都知道皇上可能撑不住了。
  他为什么能权倾朝野?还不是因为熹宗宠信,一旦皇上驾崩,谁来继承大宝?万一新皇不待见他怎么办?
  所以,听天由命不如放手一搏,于是在客氏帮助下将一些怀孕女子送入后宫,准备效仿吕不韦来一个李代桃僵之计。
  这事儿可以说是他和客氏最大的秘密了,却不知道哪个环节走漏了风声,居然被内官监掌印太监郭真知晓,还写了封信准备寄给一个叫做丁什么的人。
  万幸信没寄出,要是给政敌得到,坐实罪名,那可是要诛九族的,熹宗都保不住他。
  “你是怎么知道咱家会对这信感兴趣的?”
  林跃说道:“属下听闻一个叫北斋先生的画师胆敢在画作中夹带东林党的诗,还大逆不道编排厂公。前几天在打扫郭公公书房的时候,留意到案上画作正是北斋先生所做,属下就对郭公公生了疑心,今日打扫书房的时候发现书架后面藏有暗格,里面放着好几副北斋先生的画作,最下面还有一封写给丁什么的信……”
  “于是你怀疑郭公公跟东林党余孽有染,就拿着信来见咱家了?”
  “是,厂公。”
  魏忠贤冲心腹太监使个眼色。
  那人看了林跃一眼,快步走出东厂衙门。
  大约一刻钟时间,心腹太监去而复返,手里拿着几副北斋先生的画作,还有郭真以前的手书。
  林跃在心里骂了句老狐狸。
  那边魏忠贤确认完毕信上内容确实郭真所写,抬头看向林跃:“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说吧,想要什么奖赏?”
  林跃稍作沉吟,说了一句让心腹太监大跌眼镜的话。
  魏忠贤听完倒是笑了:“你叫什么?”
  林跃说道:“林三。”
  魏忠贤说道:“你说的事,准了。”
  “谢厂公成全。”林跃道谢完毕,慢慢地退出大厅,转身离开东厂。
  心腹太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望魏忠贤说道:“厂公,这人……留不留?”
  “留,干嘛不留?”魏忠贤说道:“如果我是他,也一定不会想知道郭真的信里写了什么,聪明人比笨蛋最大的长处就是做事有分寸。何况,我喜欢他的性格。”
  “厂公说得是。”心腹太监低声答应一句。
  “对了,他要的那什么……你去知会一声。”
  魏忠贤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起身往后面走去,快到侧门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那个北斋先生,告诉锦衣卫的人,东林党余孽就别留了。”
  “是。”
  ……
  首先,那封信封口的火漆完好,说明没被人拆过。
  其次,一个小小的长随,他魏忠贤伸出一根小指就能碾的骨渣都不剩。
  最后,聪明伶俐知分寸,还一心巴结他,而且……行事风格完全就是一个太监该有的样子。
  这便是林跃笃定魏忠贤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的原因。
  而现在,他手里拿着刑部的特赦文书和五百两银子,站在暖香阁老鸨面前。
  “公公,这妙彤……”
  一个太监要来赎人,还说什么娶回去做老婆,他能干那事吗?教坊司妓院上接待官爷纨绔,富贾士绅,时不时也有文人墨客流连忘返,可这太监来要姑娘,还真是头一遭。
  比起女人,这些不能人事的家伙,不是应该追逐权力和金钱吗?
  “有什么问题吗?”林跃拿出一封信递过去。
  老鸨展开信纸瞄了几眼,吓得打个寒战:“公公稍等,我这就去告诉妙彤。”
  这可是东厂督主魏忠贤知会刑部的事,别说让妙彤嫁给一个太监,就算是给一头驴做媳妇儿,她也得照办。
  林跃恶狠狠地盯着老鸨的背影,公公?你爷们儿才公公呢?老子这个能长出来,现在干不了事,不代表以后干不了,等咱……我18cm的时候,一定要把你这暖香阁睡一遍。
  周妙彤可是《绣春刀》电影里首屈一指的大美人,比北斋更有女人味儿,既然来到这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世界,那他也就不矫情了。
  办不了事又怎样?人我先占下不行呀?
  什么沈炼,什么严峻斌,不服来战。
  少时,他见到了周妙彤。
  外面着绣花褙子,里面是灰色马甲,足蹬翘尖鞋,乌云般的长发散在身后,行走间与两只翡翠坠子碰撞出一道明媚色,而右鬓垂下来的一缕卷发为精致的五官平添几许娇柔。
  她的表情很平静,或者说冷淡。
  都说有人帮忙赎身对教坊司的女人来说是最幸福的事,假如这人是个太监呢?就算比在教坊司好一些,恐怕程度也很有限。
  老鸨在背后扯了她一把。
  许是来这里前有过交代,周妙彤做了个万福,木然说道:“多谢林公公为妙彤赎身。”
  “明天我会过来接你回家,有什么需要特别安排的事情没有?”
  “没有。”
  “那好,明日卯时我再过来。”
  说完这句话林跃转身走了。
  周妙彤看着他的逐渐远去的身影,脸色有些复杂。
  因为那位林公公的眼神比想象中要清澈平和,不像以往见过的太监,要么眼泛邪光,要么目光阴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妙彤,你可不要怪我。”老鸨一脸歉疚。
  “姑姑,我明白,像我这种出身,根本没得选择。”
  她是什么人?朝廷重犯的家眷,族里男性都被杀了头,女性里漂亮的被卖到各地为妓,老迈鄙陋的发往边荒之地为奴,活着已属不易,自由?自由是什么?
  虽然是官家之后,从小娇生惯养,但是初入教坊司时日夜鞭打受刑,骨气早已消磨殆尽,别说嫁给一个太监,就算是被发往北地犒劳边军只怕情绪上也不会有太大波动。
  “其实,这何尝不是一个归宿。”老鸨叹了口气。
  按照大明律,像教坊司这种地方的女人,比起一般青楼女子,想要出去可不只是需要银子这么简单,单说搞一张刑部的教坊司特赦批文,就难倒了99%以上的人,毫不客气地讲,进了教坊司,对于曾经的官家小姐来讲,基本上等同于堕入地狱,在这里的女人万一不小心怀孕,生下的孩子不是为娼就是做奴,如果一直在教坊司呆下去,年老色衰后会是什么结果,不用脑袋想也知道。
  给一位公公当老婆,后半辈子也算有个依靠,不用像大多数教坊司的女人那么惨。
  “谢谢姑姑这些年的照料。”周妙彤压低声音说道:“严公子那边……”
  老鸨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天。
  卯时。
  就像林跃昨天说的,他来教坊司接人了。
  当老鸨听到风声,打周妙彤的房间出来,走到一楼一瞧,不由愣住了。
  其实愣神的不只她一个人,还有好多。
  ……
  教坊司门前的空地上围了好多人,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在人群里面一点的地方,带着红头绳,系着红腰带的唢呐手和鼓手卖力地吹打身前乐器,营造出一种锣鼓喧天的热闹氛围。
  迎亲队伍前面有一匹高头大马,大马上坐一人,穿常服乌纱,上面簪花披红。
  老鸨愣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心说怎么回事,这家伙不要名声了?
  教坊司女子从良,就算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花魁,那也是一切从简,男方恨不能偷偷把人带进家门不为外人知,那位林公公倒好,不走后门不走偏门,带着迎亲队伍沿街而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来教坊司接人的。
  “姑姑,姑姑……”
  有姑娘碰了碰她的胳膊,老鸨这才回过神来。
  想想也是,一位公公娶亲,就算接了位天仙回家,也只能做一双对食夫妻,怕什么名声受损?
  “快,去把妙彤叫下来。”
  二楼廊口看热闹的姑娘赶紧入屋,把穿着大红纱衣的周妙彤搀出房间。
  几人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林跃正在跟老鸨说话,看到一袭盛装的周妙彤,眼光微明。
  “林公公,我可把妙彤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善待她。”
  林跃回了句“一定”,走过去握住周妙彤的手腕,在一楼和二楼围廊前面看热闹的姑娘的惊呼声中,一把抱起眼前人,转身往外面走去。
  红裙在地面拖曳,听着身后传来的尖叫,周妙彤僵硬地躺在那个体型单薄的新郎官儿的怀里,想着如果他不是太监,如果没有严公子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可靠的选择。
  没有花轿,只有高头大马。
  让看客们大失所望的是,门口那匹一身闪亮长毛的枣红马温顺极了,任由新郎官攀镫跨马,一跃而上,和暖香阁那位俏丽女子并列而坐。
  他手牵马缰,足蹬马镫,搂着前方妙人,看起来特别潇洒。
  “走。”
  不用马鞭拍打,也无需马刺夹击,只是轻轻吐出一字,那马竟十分听话地转身摆尾,往城东走去。
  后面迎亲队伍敲锣打鼓跟上。
  “大张旗鼓到暖香阁接亲,是怕别人不知道他娶得是官妓吗?”
  人群里一个地痞打扮的男人出言讽刺。
  林跃蔑了那人一眼,回怼道:“大爷乐意,你想娶还娶不到呢。”
  话不好听,却是事实,像教坊司模样俊俏的姑娘,都曾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即便家破人亡发配到这种地方,那也不是地痞无赖能娶走的。
  斜前方穿锦衣者一看就是官宦子弟:“丢人现眼的东西,你又用不到。”
  林跃一脸鄙夷,用不到我搞收藏行不行?魏忠贤能有100个女人,我这就只集邮电影里出的几个女人怎么了?
  “你嫉妒呀?这么个大美人,我就是用不到,打今儿起你们也别想碰她一根毫毛。”
  旁边一个儒生打扮的人说道:“一个阉人也敢这么嚣张。”
  林跃大怒:“逆贼,你居然敢指桑骂槐讽刺魏公公。”
  一声“魏公公”喊出,周边议论声戛然而止,刚才骂他阉人的家伙脸色苍白,全身直哆嗦,哪敢在人群里久待,扭头就往外逃,一连撞倒好几个人。
  都知道他是狐假虎威,可是有什么办法,真要因为这两个字被弄进东厂,就算最后无罪释放,中间也得脱几层皮,体格弱的搞不好直接死里面了。
  “卫兵,卫兵,抓住那个东林党人。”
  林跃朝人群喊了两嗓子,刚才出言讽刺的人纷纷抽身离开,害怕给这个心胸狭窄的太监惦记上。这年头,无论是锦衣卫、东厂还是五城兵马司的巡城兵马,哪个不想寻个理由抓人呀?
  有案子办才有油水捞,如果只守着那点俸禄,岂不是要饿死?
  锦衣卫总旗正七品官,一年发的米折合银子也才40两,下面的缇骑更少。锦衣卫尚且如此,在五城兵马司、巡检司这种机构当值的待遇如何,可想而知。
  “……”
  周妙彤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要说感动吧,身后的太监夫君一脸狐假虎威小人得志嘴脸,要说不感动吧,那就有点没良心了。
  要知道就算跟她海誓山盟的严峻斌,也绝不敢这么招摇过市,对那些讽刺她的人破口大骂,除非他想让金刀严家沦为笑谈。
  “咦~”
  林跃发出一声惊疑。
  “怎么了?”周妙彤问道。
  “没事。”
  没事?
  是没事吗?
  不,有事。
  就在刚刚,他看到人群里有一个戴斗笠的女子,虽然对方刻意隐藏自己,却还是被视野和目力朝出常人的他认出身份。
  妙玄,绣春刀ii里的北斋先生。
  周妙彤,妙玄……周妙玄。
  其实早在复习电影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沈炼这个锦衣卫总旗,以往没少干抄家灭族的勾当,就算不是心狠手辣的屠夫,也不应该是痴情浪子模样吧。绣春刀i里他对周妙玄那可真是疼爱到没有底线的地步。
  第一次看绣春刀ii时林跃很迷茫,这货一开始很喜欢北斋先生的画,后面知道北斋先生是个美艳才女后对她动了情,断桥一役不惜自我牺牲也要保全对方。
  绣春刀ii和绣春刀i的时间跨度不到一年,他就移情别恋爱上周妙彤了?
  来到这个世界后,给锦衣卫一名小旗使了银子,托其查阅案卷,林跃这才恍然大悟。
  妙玄姓周,和周妙彤是姐妹,这便可以完美解读绣春刀ii和绣春刀i男主角的情感变化。
  沈炼从妙玄那里知道周家的遭遇后,想来回去查过相关卷宗,若是知道妙玄有一个妹妹被卖到教坊司做官妓,人还是他给带过去的,会作何感想?
  呵~
  看来北斋知道自己的妹妹身陷教坊司啊,不知道她有没有对信王讲过周妙彤的事,如果讲过,信王的答复是什么。
  莫不是又一出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扫除阉党暂时的痛苦必须忍耐的戏码?这倒也符合朱由检的性子。
  最开始的骚乱过后,街上看热闹的人害怕被他一顶指桑骂槐讽刺厂公的大帽子扣下来,全都偃旗息鼓没了声音,就这样,林跃在那些人或嫉妒,或愤恨,或咬牙切齿的目光中,骑高头大马怀拥美人向东而去。
  ……
  郭真怎么说也是内官监掌印太监,虽说权势方面比不得司礼监那位,但是主管宫殿、皇陵建设这种油水丰厚的差事,要说他廉洁奉公两袖清风,别说百姓不会相信,他自己也不会相信。
  林跃对郭真置办的田产商铺没兴趣,对那些藏起来的金银很感兴趣,要说逼供这种事,有【催眠术lv2】在手,还怕郭真不说实话?
  当然,他也不敢大手大脚地花那些钱,只是在城东买了一座小院,里面三间正屋两间偏房,而且明面上用的还是魏忠贤赏赐他在城里安家的钱。
  跟在教坊司门口的高调不同,来到栖身小院,林跃给迎亲队伍派了点钱打发他们走人,便带着周妙彤进了正房。
  “你的东西教坊司那边一会儿派人送过来,你看看还需要添置什么东西,列一张清单给我。”
  说完这句话他往外面走去。
  “你……这就出去了?”
  周妙彤对于他的举止很不理解,家里冷清,没有亲朋道贺也就算了,毕竟从身份来看,他的品级就是个入宫没多久的长随,哪怕傍上魏忠贤,要经营出自己的关系网也需要时间和机会。
  关键是结婚当日新郎把接回来的女人丢屋里不管,不谈能不能人事的问题,从礼节上讲也有点不应该吧,要知道她可是他花500两银子以及刑部特赦文书换回来的,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总应该图她点什么吧……虽说她不知道除了身子还有什么能吸引人的东西。
  林跃说道:“你不是最恨阉党吗?”
  周妙彤愣住了,是啊,要不是魏忠贤,她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眼前这位名义上的夫君,不正是阉党一员吗?她应该恨他才对。
  林跃冲她笑笑,转身走了。
  天地良心,要是原来的自己,走?不颠鸾倒凤,被翻红潮洞房它一二三四五个时辰,他就不姓林。
  关键是现在空有色心,家伙事儿不顶用呀,不走?留下来煎熬吗?这跟三天没吃饭的人看到一只烤乳猪放在桌子上却不能大快朵颐有什么区别?
  与此同时。
  东厂衙门。
  魏忠贤站在岳飞像下面,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清理沟坎里才落得薄灰。
  赵靖忠和几名心腹太监围在旁边,躬着上身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他扭到腰或者被灰尘迷了眼。
  “禀厂公……”
  便在这时,东厂辖下一名掌班打外面走进来,半跪于地,恭敬地说了一番话。
  赵靖忠见魏忠贤收回鸡毛掸子,赶紧把他扶到中间的太师椅上。
  “哦,有这种事?”
  魏忠贤面无表情看着半跪在地的东厂掌班。
  “是,属下亲眼所见。”
  “没有分寸的狗东西。”赵靖忠往前凑了凑,两眼盯着魏忠贤的脸说道:“义父,你看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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