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栀子的意义

  为了不被戎归忱发现两人的关系，近一个月来，虞语一直住在老宅，戎骥时常加班，偶尔才会过来，生活如同偷情，每次戎骥回家，虞语就会做好准备，入夜后会偷偷溜进爸爸的房间，天明前再回到自己的房间。
  戎归忱这一个月也没闲着，他会开车去接送虞语上下课，观察她身边是否有居心不良的异性。
  庭院内栀子嫩绿色的花苞也炸开一朵朵洁白的花朵。
  这天傍晚，戎归忱看到虞语在院子里，拿着个小铲子吭哧吭哧给栀子周围的土壤松土，他决定下楼去看看。
  等他到达时，虞语已经松完土，此时她接了一桶水，正将硫酸亚铁粉末和清水搅拌均匀。
  戎归忱问：“你在干嘛？”
  虞语手背擦擦额头的汗水，“在给栀子树浇水啊。”可算被她找到机会了，今早发现树上几片叶子发黄，她一整天都在摩拳擦掌等着下午回家给栀子补酸。
  眼看她一下没拎起装满水的沉重水桶，戎归忱帮她拎起来，均匀的浇到栀子树周围。
  “爸爸的树，你让他自己照顾。”
  “不不不，爸爸已经把它送给我了，现在是我的树。”
  戎归忱愣了一下，他不确定的再次询问：“爸爸把它送给你了？”
  虞语双手叉腰，非常肯定的点头，“对呀。”
  戎归忱抬头看看栀子树，洁白的栀子花开得正盛，散发阵阵清香，又转头看向虞语，“你知道这树对爸爸很重要吗？”
  虞语郑重点头，“知道呀，这是爸爸养了很久的树。”
  如此坦荡单纯的眼神，让戎归忱确认了虞语不清楚这栀子对戎骥的意义，但他了解。
  他唯一一次被爸爸打的原因便是他五六岁时淘气攀爬上栀子树踩断了几根枝干，戎骥面无表情手持踩断的树枝抽他的屁股。
  最后戎归忱站在树前一边抹眼泪一边道歉，“对不起未来的妈妈，我踩坏了爸爸送你的树。”
  那时戎归忱才得知这树的来历，戎骥14岁时亲手种下自己最爱的花，打算养大后送给未来的爱人。
  只是栀子花一年年盛开又凋零，戎骥始终没有等到他的爱人。
  从那以后数年的时间戎归忱看到栀子树都要腹诽谁家定情送棵树啊，然后绕道走。
  直到那一年的春天，戎骥带回来一个女孩，她像栀子花一样纯白可爱。
  戎归忱不知该生气还是惊喜，生气的是爸爸为老不尊竟然对自己的女儿有非分之想，惊喜的是原来爸爸和他一样，他并不是这个家里唯一不正常的人。
  就这样喜怒双重情绪交织之下，戎归忱站在书房门前，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戎骥立在窗前远眺，刚刚庭院内发生的事他看得一清二楚，也明白此刻到达的人是戎归忱。
  戎归忱脚步沉重，他走到父亲面前，问：“为什么？”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何必再来问我。”戎骥根本不看他，只一位注视着庭院内围着栀子树转圈剪花枝的虞语。
  虞语也看见他了，抱着栀子花向他招手，然后蹦蹦跳跳向别墅奔来。
  “她是你的女儿。”
  “她是你的妹妹。”
  对话进行到这已无法进行下去，两个各怀鬼胎的人根本无法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对方。
  直到飞奔来的虞语打破沉默。
  “爸爸！”虞语在门口敲了敲，也没等待回应便兀自闯进来，“哥哥也在这？”喜悦中的她并未察觉两个男人之间的异样，她抱着花走到两人中间，“爸爸我摘了好多栀子花，插在书房，让它们陪你加班。”
  “好，谢谢宝宝。”戎骥摸摸女儿毛茸茸的头顶。
  戎归忱嘴角不易察觉的抽了一下，真不要脸啊快四十的人了叫这么亲热。
  虞语心软软，她想靠近爸爸，和他拥抱，岂料脚刚抬起来，便被戎归忱拽住了一侧胳膊，怀里中的栀子花差点落到地上，虞语不解地回头，“哥哥？”
  戎归忱嘴上的话是对虞语说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戎骥，“小语，不要靠近他。”
  虞语再迟钝也发现了此刻气氛不对劲，她心中警铃大作，哥哥知道她和爸爸的关系了？他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戎骥懒得纠结这些小孩子的弯弯绕绕，他快刀斩乱麻一把拽过虞语，抬起女儿小巧的下巴，俯身吻住这张香软的唇。
  戎归忱被震住了，他对虞语的喜爱只停留在理论阶段，眼前却有人步入实践了。
  “你疯了！”戎归忱大骂一声，推开戎骥，夺回妹妹揽进怀里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