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裴英哭了

  裴世海的脸猛然靠近：“你肯定不是处男了吧。”
  裴英：“……”
  他像是要把裴英盯出一个窟窿似的，瞪着眼看他：“我在问你话。”
  裴世海的表情不正常，盛怒下带着微笑，看上去荒诞诡谲，令人心底发慌。
  裴英不知道这男人会做什么，但裴英不能冒险，他不能死。
  裴英开口：“对……”
  家主仍死死盯着他，面目狰狞，似乎下一秒就要化身猛兽撕咬他。
  突然家主他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不止，癫狂不已，最后甚至笑得跌到了地上，还在笑。
  “哈哈哈哈哈，那老东西肯定想不到他的两个儿子都是同性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您九泉之下可千万不要合眼啊。”
  “你一定不后悔，看看你的好儿子……真是好一个俊秀的大姑娘，呵呵呵哈哈哈。”
  “又是同性恋哦，哈哈哈哈哈。”他边说还边捶地。
  裴英冷静地看着这个大疯子发疯。
  他之所以在学校一直女装示人就是这个疯子吩咐的。
  裴世海似乎发疯完了，他从地上起身，让侍候在旁边的仆人替他整理凌乱的衣服，不一会他就又变得人模人样了。
  他接过管家kurtis早就准备好的酒，举起高脚杯对着裴英方向的空气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然后换了又换了一杯。
  裴英身侧有仆人也为他端上酒，和裴世海的那杯看起来还是一样的，他这次没有犹豫直接抓起喝了一口。
  是白兰地。
  裴世海又坐下了，他靠在椅背上，手中拿着喝空了的酒杯，头微微仰着，对裴英说：“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来我们再敬一杯，告诉你的好父亲，你睡了个男人。”
  说罢自顾自地敬了裴英一杯酒。
  他又靠近裴英，嘴唇翕动，眼里露出淫邪的光芒。
  裴英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男人的穴口不错吧，啧啧啧，紧致的小嘴把你包起来，还泛着淫水。”裴世海的表情似是在回味，一脸享受。
  “比女人肮脏的逼好多了，也不会喷溅脏臭的血水，呵呵呵……”
  裴英从他的自说自话中大致明白了一个性别歧视的同性恋干掉自己的父亲和弟弟上位的故事。
  裴世海上手摸裴英漂亮的脸蛋。
  裴英条件反射，避开了他的手。
  裴世海不依不饶，他继续摸，轻柔摩挲那片嫩白的肌肤，嘴里还喃喃自语：“真像女人啊，呵呵。”
  裴英皱眉，真是个变态，他毫不怀疑下一秒裴世海就会掐住他的脸。
  “你那个小姘头真贱啊，这么恶心的脸，他都甘愿被上吗。”
  裴世海道：“你是不是幻想着纯粹的爱情呢。”
  裴英想反驳，就被一只手指抵住了嘴唇。
  “人呐，为了钱，为了权利就是会无所不用其极。”
  “我亲爱的弟弟，你知道你对于他们来说是什么吗？”
  裴英无视虚掩着他嘴上的手指：“我不想知道。”
  “是无偿使用的免费播种机哦。”裴世海自顾自说。
  裴英：“我知……咳……”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大力袭击，裴世海动作迅猛，把裴英从沙发上踹到了地上。
  身后的下人推开一定的距离，为他们的主人提供更大的活动空间。
  裴英女式校服下雪白的腰侧瞬间淤青一片，他艰难地直起腰又被大力踢到地上。
  裴世海站起来，巨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住了裴英。
  “我允许你这个贱种说话了吗。”
  最后裴英被几个仆人拖出了裴家大门，被像只野狗一样丢在地上，没有丝毫保护的膝盖现在血肉模糊一片。
  裴英艰难起身，他回头看了一眼裴家大宅，大门紧闭。
  刚才裴世海看垃圾的眼神裴英一辈子都忘不了，鄙夷，嫌恶，他最后说：“把这个女人脸的东西弄出去，我要去洗个澡。”
  裴英打开书包掏出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开来了一辆装修低调的小轿车，穿着卫衣的年轻男子双手把着方向盘，在老大的身前停下。
  南炳目瞪口呆，上车的少年头发凌乱，衣服残破，沾满了泥土，裙子上也满是扯破开线，脸上脏乎乎的，像跌落泥潭的小花猫。
  南炳开车都快拿不稳方向盘了：“老……老老老大，你玩的挺野啊。”
  裴英：微笑
  几片红叶在空中转了几旋，飘飘落地，可爱的小蜜蜂没头乱飞，在做操的学生们中乱撞，引得一片尖叫。
  顶着秋天的大太阳，地中海的教导主任依然努力工作，留着汗提醒大家注意安全顺便指导学生们的个人修养问题。
  可惜他最想指导的那人并不在操场上。
  赵青现在满脸黑线，他很不爽，因为早上他被单独请出了教室与警察谈话，警察甚至都把他当成嫌疑人了。
  后来排除了赵青的作案时间后他才被放出来。
  赵青现在就是刚从和警察谈话的会议室出来，听见操场上广播体操的声音赵青决定直接回教室，不去做操了。
  他脚步沉重地走在学校走廊上，这个点本该没有学生出现在这里，赵青却又见到了一个。
  裴英伸手示意。
  赵青只好顿下脚步，他现在更不好了，自己沦落到万人嫌和被警察认为是朋友失踪事件的犯罪嫌疑人都是这个混蛋害的。
  赵青可没有什么好脸色：“有事？”
  “……”
  “没事我就走了。”赵青对他这种磨磨唧唧的行为表示唾弃。
  “……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话刚出口裴英就想收回来。
  赵青：？
  他没想到裴英会突然问他这么小女生的问题，真把自己当成纯情女高中声了？
  “变态。”赵青一秒答。
  他说完就要走。
  裴英再次拦住他：“就只是变态吗……？没别的了？”
  赵青连着被他堵了几次，加上今天的不顺心以及过往的种种积怨，一股旺盛的火在赵青的胸腔里燃烧。
  他扯扯嘴角，走到裴英的身前，看清了裴英脸上的淤青。
  啊，真是活该。赵青没有一点同情，他毫不关心这是怎么弄伤的。
  “还有啊，你裴英，一个人渣。”赵青戳了戳裴英的肋骨。
  正好戳到昨天的伤痕，裴英微微震了一下。
  “你害得我落入现在的情景很好玩是吗？所有都觉得我是个强奸犯杀人狂啊，都是你害得，你这个出生就克死母亲的垃圾，你妈就应该把你给烧了，也不会像这样，呕，明明是一个男人，天天装成女生，哦，你是为了偷窥女孩子是吧，妈的，你他妈才应该是强奸犯，我给你顶罪！草！你觉得你是什么人？裴家的少主？醒醒吧，你就一个早就被裴家丢出家门的废物，你他妈这个恶心东西能长大就应该谢天谢地了，我凭什么给你顶罪，我什么时候欠了你……就算欠了你，你他妈装楚楚可怜给谁看呢，还校花？我检举了你，你就是个笑话！”
  裴英被赵青一下又一下戳得生疼，但他还是敏捷地捕捉到了一个词语。
  “恶心？”
  赵青见裴英回，骂得更起劲了，他恨不得将这几日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很恶心，恶心的很，我他妈看你就像条蛆，你把自己的妈妈都弄死了，你还怎么腆着脸活着？她要是死后有知，看到你这个女装癖变态肯定也会恶心吧。”
  赵青骂的爽了，他直接就走了，空留裴英一个人一脸阴沉的站在走廊里。
  赵青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裴英脸色不好他也是看见了，但是这正合他意，被骂自闭了最好。
  说来他运气也真好，这条走廊这么长时间连一个老师都没来过。
  裴英一个人站了一会，他后悔问赵青这个问题了，自己是一个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心恶心……的变态。
  操场上恣意挥洒汗水的黑发少年成为了过去，他的眼中只有满满的敌视和……恶心。
  直到班级上完操的队伍回来，从班级里跳出一个女孩，她快步跑到裴英身边，递上一张卫生纸：“哎呀，你这伤的肯定很重，快擦擦吧。”
  裴英一时发怔，他在女孩的比划下才用那张纸擦拭了一下脸颊，拿下来发现被水渍浸湿了。
  所谓年少的爱恋还没开始就画上了终止符。
  另一边1班班长正在统计参加运动会的人。
  是的，运动会。据李静姝说，在赵青被警察叔叔抓走的第二节课班主任就宣布了这个消息，说是为了缓解最近学校发生的几件大事使大家收到的影响，让大家放松放松。
  运动会报不齐人是每年的传统艺能了。
  班长在教室里吆喝：“还有谁要报男子三千米，女子三千米啊，还有接力，实心球，1男子一百米……你们怎么什么都报不齐，大伙的体育精神在哪里？”
  教室里很吵就是没人响应班长的话。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赵青呢，他是不是还没报？”
  “对啊，赵青他凭什么不报？”
  “我们累死累活的他这种人反而乐得悠闲？”
  最后在众人的撺掇下，班长一口气给赵青报了六个体育项目，1班运动会报名的情况得到有效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