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重逢时分

  叁年，一千零九十五天。
  齐霁终于得到了和妹妹有关的消息，尽管只是只言片语。
  “你真的要去吗？会很危险。”
  长官一脸严肃：
  “已经有好几人在接头的时候被杀，尸骨无存，你确定了真的要去吗？”
  “嗯，我要去。”
  跋山涉水，齐霁辗转多次，终于抵达位于M国西南方的边陲小镇。
  破旧落后、穷山恶水，这是他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来接他的人是当地装扮，见他下车，直接走过来对他说：“低头，不要到处乱看。”
  那人塞了张纸条给他，嘱咐道：“前面有人检查，他问身份条，你就把这个给他。”
  等过了关卡，齐霁才问他：“这里管制很严？”
  “以前不是，只是最近几个大人物都在，所以管制变严了。”
  “大人物？”
  那人带着他到了一栋民房，关上门后，才继续说：“你应该都听说过，总之，最近小心为上。”
  ……
  下雨了。
  叶柠走到窗边，看着这来之不易的雨落下，在这一刻，心中得到些许的宁静。
  “嗯…对…大概是后天下午到，好，我知道了。”
  陈澍应答对方的问题，推开门、看见一早上没见的人站在窗边，径直往她的方向走去。
  “后天见。”
  他挂断电话，从背后抱住了叶柠：“怎么自己剪头发了？”
  好心情因为被他用一句话破坏，叶柠懒得和他纠结这些小事，只淡淡回复了句“嗯”。
  短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陈澍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坚持不留长发，他阻断她去外面理发的可能，她就索性拿着剪刀、自己给自己剪头。
  他叹气，下颌抵在她头顶：“可是不好看啊。”
  “我要好看做什么用？”
  不能争论，否则又会进化成一场世纪之战，陈澍索性抱着她转了个身，将她的抗拒视作情趣，低下头勾着她唇亲吻，手也不安分地往下走——
  掀开上衣，往上握住隐藏于衣物之下的两团软肉。
  叶柠被他的无耻惊到，紧闭的嘴唇微微张开部分，刚想骂他，就被他伸进入舌尖，“呜呜”几声过后，她狠咬他下唇一口。
  陈澍感觉到痛，但他并不打算松手，一边揉弄着她的胸，一边与她调情：
  “没穿内衣是等我来揉吗？”
  “…呼，昨晚才做过，你现在挺敏感的，好湿…躲什么，我很喜欢。”
  “想打我？等晚上到床上，随便你怎么打。”
  叶柠又给了他几巴掌，力度有点大，但陈澍今天心情格外得好，都没和她计较。
  “不闹你了，”他体贴地替她整理好弄乱的衣物，又亲了亲她额头，“等下中午去和佘姐吃个饭，下午你们再一起出去逛逛，我就不去了。”
  虽然他不喜欢那个女人，也不希望叶柠和她交往过密。
  但是——
  “开心点，”陈澍捏着她下巴，强迫她抬头和自己对视，“你很久没对我笑了。”
  ……
  佘姐其人，M国白地组织首领，她领导下的白地不做毒品交易，表面正经行商，私下贩卖军火，目前M国几大支柱产业都在她实际控制之下。
  和陈澍不一样，她行事低调谨慎，崇尚以和为贵，从不滥杀无辜，在外人眼中是十足十的活菩萨。
  叶柠坐在车后排的右侧，身边是一个看起来特别温柔的女人，和她外表一样的是，她的声音也格外轻柔：
  “去老言那里。”
  “诺奇你下去，换宋晓峰来，你直接和陈澍说是我要求的。”
  “看我做什么，快去！”
  车里一时之间只留下司机、叶柠和佘姐叁个人。
  见叶柠向她投来视线，佘姐一笑，逗她：“怕我把他吃了？”
  “姐…”
  叶柠尾音拖得长，像在撒娇一样。
  “诶，”佘姐应下，往她身边挪近点，“在我这里就随意点、开心点，不要这么紧绷着。”
  宋晓峰来到车前，打开副驾的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日未见的战友正依偎在她人身旁，他微微一愣，但转瞬就又变回正常模样。
  “佘姐，叶柠。”
  车子开动，一路直行，往小镇最繁华的街道方向行驶着。
  自来这里，叶柠便一直被困在大院之中，还未曾见过这外面的世界，她靠着佘姐休息，眼睛却一刻不停地看向窗外。
  “到了。”
  叶柠先下车，佘姐紧随其后，只是在叶柠还有些懵懂的时候，宋晓峰悄悄绕过她，向下车的人伸出手、接她下车。
  “进去吧。”
  几人一起进到店内，和外表的朴素相反，里面的装修设计都十分讲究，精致又不失时尚，完全不像是会出现在这个落后小镇的产物。
  “老言。”
  “来了。”
  一位上了点年纪的男人从里走出，迎接进来的这一行人。
  佘姐和他握手，随后把站在身后的叶柠推向他，嘱咐他：“给她量下尺寸，做几件新衣服吧。”
  叶柠有些抗拒：“姐，还是算了吧。”
  “你会喜欢的，”佘姐靠近她，轻拍她的肩膀安抚她，低声补充道，“老言的手艺很好。”
  “进来吧。”
  掀开帘幕，里面是更隐秘的世界，被叫做老言的人让她坐在沙发上等待，自己则去另一边寻人过来。
  方才“老言”就解释过——
  “是我徒弟，平时店里的尺寸都是他在记录，我怕弄错，让他来会比较方便。”
  脚步声逼近，原先还在走神的叶柠抬眸看去，一道身影由远及近，从朦胧变为清晰。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