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这情况，我再不吱声，娘俩就得抱着哭了。
  36527：这个家不能没有四哥。
  周艾叶：...
  空碧无云露湿衣，众星光外涌清规。
  今夜，汾河村的月亮格外的圆润皎洁，一家三口人，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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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九日，曲阳县城外的官道上，驶过一道富庶的商队，扬起薄薄尘烟。
  谭子明随父亲在驿站等候多时，直至瞧见远处若隐若现的的马车...
  “父亲，他们来了。”谭子明望着逐渐清晰的“乾”字号，面带喜色，“总算是等到了！”
  谭琢赶忙喊管家把事先备好的马车驾了过来，“桂子！”
  看似平常的商队，实则是胶州齐王妃手下经营的产业。
  “哥哥！咱们是不是到了啊！”妌兰郡主等不及地掀开了轿帘，向外看去。
  黄沙大道上，只见似是接应他们的几人。
  “妌兰，母妃可是交代过你，出门在外守些规矩。”禹辙无奈地伸手拉回了探头探脑的妹妹。
  妌兰郡主双肩一垂，叹了一口气，“是、是、是、哥哥说的都对。”
  说罢，小姑娘没好气地戴上了手里的帷帽。
  禹辙摇了摇头，倒是也不好再说教自家妹妹。
  等到商队停了下来，禹辙从其中最豪华的马车上下来，转身去挽妌兰。
  那边，谭子明见着多年未见的好友，赶忙迎了过去，“临源兄，多年未见。”
  唐禹辙，字临源。
  “怀明！”禹辙抱拳回礼，眼眸中稍带激动之色。
  ...
  禹辙此行，不好向外透身份，借着母妃家族的商队来的幽州，与妌兰下车后，商队便转道北上徐州了。
  二人乘坐谭家的马车，进了曲阳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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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家宅院，宴会正堂。
  “谭伯父，谭伯母，多年不见，二老身体可还康健？”禹辙坐在檀木椅上，接过管家递来的茶盏。
  “劳世子挂念，老夫和夫人，尚好。”谭琢拱手回道，很是尊敬禹辙。
  禹辙闻言，眉心不易察觉地微皱，颔首说道，“伯父，叫我临源就好，我此次来幽州，并不想人知晓身份。”
  谭琢了然，连连称是。
  此时，坐在禹辙身旁的妌兰有些局促不安，她面对不太熟悉的长辈实在是没办法热络起来。
  “这是，妌兰吧，一晃多年，变成大姑娘了。”谭夫人眼睛厉害着，瞧出妌兰的不适应，便问些什么让小姑娘不再尴尬，“当年见你还是个小娃娃呢。”
  禹辙暗中示意妹妹说话，都不曾得到这小丫头一星半点的回应。
  反倒谭夫人开口，倒是有些用。
  “回谭伯母，我那时候还小呢，都不记得太多。”妌兰笑着说，“只晓得有个漂亮伯母给过我好吃的。”
  齐王为求减轻皇帝忌惮，应了母后的懿旨，娶了胶州富商之女为妻，不曾想二人婚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而齐王妃和谭夫人是闺中密友，谭家当年还未迁到幽州时，两家的孩子交往甚是密切，一同在谭夫人外祖家的私塾启蒙，彼时，妌兰不过是个小奶团子。
  谭子明能中举，自然是有家学渊源的，外祖母是文官清流家族出身。
  谭夫人闻言，眉眼笑意甚浓，“当年的小团子呀，现如今，不光出落得亭亭玉立，嘴巴也甜得很呐！”
  妌兰只觉谭伯母分外亲切，方才的不适都了如云烟散尽。
  “哪有，伯母本就风采依旧嘛!”妌兰本就是爱说话的性子，开了话匣子自然就不怯生了。
  “哎呦，妌兰呐，不如跟着伯母一道去瞧瞧园子里的小猫儿，前几天刚出生的，可爱的不得了呐！”谭伯母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这里就留给他们男人聊事情好吧。”
  禹辙见自家妹妹和谭伯母相处地愉快，也说着，“妌兰去吧，谭伯母不是外人，你该好好同她叙叙旧才是。”
  妌兰是爱玩的性子，听见有小猫崽，眼睛都亮了几分，“伯母，我最喜欢小动物了，快带我瞧瞧吧！”
  “好，我们再叫上你谭蕊妹妹，你还记得她吗，比你小两个月...”谭夫人起身，挽着走过来的妌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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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过后，谭子明邀禹辙在书房对弈一局棋。
  “怀明，还未曾恭贺你秋闱中举。”禹辙摩挲着指尖的黑棋，笑着说道，“明年春闱若能高中，便可出仕。”
  谭子明落下一子，淡然道，“只求不负父母所望。”
  禹辙唇角弧度不减，心里却稍稍悲愤。
  乱世在即，文官清流最是难为。不知昔日旧人，该何去何从啊。
  禹辙所思所想，谭子明怎能猜不透几分，只不过在他看来，顺应王朝，才是最对的出路。
  “如此，预祝你春闱高中了。”禹辙落棋，吃掉了几颗白子。
  谭子明微微一怔，笑道，“那便借临源兄吉言。”
  禹辙转念，换了个话茬，“对了，怀明可知，这幽州的衣裳怎得如此之风靡？妌兰可是缠了我许久，非要我带她见识。”
  “你算是问对了人，这幽州的布料样式新颖奇巧，原是就是称颂曲阳的布庄。”谭子明如实回道，“就那个东元街的如意布庄，背靠技艺高超的随云绣院不说，近来啊，每季都能上新花样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