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留得青山在，静待姑姑来
四王之乱，蓝礼有高庭与风暴地两大王国鼎力支持，还有道郎在后面稳健地观望，光骑兵就有两万，总兵力高达六万，实力之强，冠绝诸侯。
作为龙石岛公爵，二鹿的封地也就伊耿征服七国前，坦格利安的那点子基本盘：以赛提加、瓦列利安为主，附近小岛、半岛的王领小贵族为辅。
实力之弱，在五王中垫底。
然后他请蓝礼吃了一枚桃子，摘了蓝礼的桃子：获得几乎全部风暴地贵族的支持，河湾地也有佛罗伦带领一批贵族投入账下。
今日似乎也有了四王之乱的雏形，龙女王、瑟曦女王、二鹿、伊耿王，以及欲称王却不争夺铁王座的新·少狼主。
龙女王冷眼旁观，看向维斯特洛的眼神，满满都是嫌弃。
奈何她的体量太大，维斯特洛人也不认为她不爱“天下第一宝座”的铁王座，故而她人不在江湖，江湖人却在敬畏中传播她的名号。
不过无论威名如何显赫，她都坚持打酱油，勉强可以类比当年的巴隆大王。
二代目少狼主与一代目一样，明明有影响局势的力量，却因目标不明确，表现的很缩手缩脚。
瑟曦是老玩家了，当年有小恶魔与泰温帮忙，这次有亲亲好老公相助，依旧是驻守君临城。
伊耿王有龙女王一部分威名加成，还得到众多诸侯投效，其势之强盛，宛若蓝礼在世。
二鹿还是那么弱，几千个人的队伍，还人心涣散。
然后二鹿故技重施，请最强的伊耿王吃了桃子，现在又熟练地开始摘他的桃子。
送桃子，摘桃子，这手功夫用的溜熟。
不过嘛......
就和上次摘蓝礼的桃子，桃子自己却不见得乐意被他摘了。
当日，高庭提利尔直接带领封臣打道回府，风暴地贵族也散去小半，甚至靠着送出第二枚桃子，才拿下风息堡——即便蓝礼吃了桃子，风息堡守将不愿投降二鹿，然后二鹿请他吃了桃子。
今日，谷地贵族也对自己被二鹿“摘了去”表达不满，甚至说出在瑟曦与二鹿之间，他们更喜欢瑟曦。
这......
“谷地贵族摆明了不服您，河间布林登·徒利是珊莎夫人的姥爷，也是伊耿帮他复仇的，恐怕也......
还有多恩人，他们帮伊耿是因为伊莉亚公主，黄金团更是无法收买。
陛下，您的想法很好，只怕难以服众啊！”
第一论谈判结束，刚一回到客室城堡，洋葱骑士就诉说了自己的担忧。
“戴佛斯，你是我的国王之手，我不会向你隐瞒自己想法。”
二鹿走到窗口，望向庭院被木桩钉在地上的巨大翼龙，叹息道：“时不我待，不该出现的东西偏偏出现了。
原本有铁金库支持，我可以从容招募佣兵，然后在琼恩·史塔克的支持下南下颈泽。
先拿下挛河城，收缴大批粮食与财物以作军资——就像伊耿做的那样，听说他们在挛河城得到数百万金龙与十数万吨的粮食。
这批军资足够10万大军两年的开销，拿下君临绰绰有余。
审判瓦德·弗雷还能收拢河间与北境人心，获得北境与河间贵族的效忠，然后我的两万佣兵从黑水湾登陆......
赢定了！
奈何伊耿忽然出现，不仅打乱我的计划，还直接威胁我的性命......所以，这是我唯一的选择，唯一的机会。
也许真龙联盟四万五千大军不会都投靠我，但若有一半，差不多也够了。”
蓝礼的遗产其实只被二鹿继承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鸡飞蛋打，全跑了。
故此，对伊耿王的遗产，二鹿也没想全部占有。
——桃子虽小，总比没有好。
“陛下......“戴佛斯看着主君，神色复杂。
“对不起。”最终，洋葱骑士垂下头来，“我不是个合格的国王之手，我......”
——我一直痛恨红袍女，想要清君侧，因为她只会把您带入深渊，可现在，我竟远不如她对您有用。
“不，戴佛斯，现在正该你施展才华了，”二鹿回过头，精神亢奋，右手搭在首相肩头，真诚地请求道，“我需要你的力量，帮我。”
“我，我能做什么？”洋葱骑士抬头，看到主君又期待又充满信任的眼神，既感动，却也觉茫然。
“戴佛斯，别小瞧自己，你身上也有一种非常独特的魅力。
你曾多次在我暴怒的时候说服我，在局势极度不利的情况下说服曼德勒伯爵，甚至梅丽珊卓也被你的勇气与正直折服。
你的口才、洞察力、智慧、亲和力与高尚品德，在七国内也少有人能比，正直的人都会看到你的优点，会被你真诚的打动。
我需要你去君临，去找真龙联盟的各位首脑，说服青铜约恩，说服黄金团，说服多恩亚莲恩。”
看着二鹿脸上满满的诚恳与信赖，洋葱骑士眼眶湿润了。
“陛下，我，我尽力而为，但......”他侧过头，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珠，瓮声道：“乘坐快船，等我赶到君临，估计也得一个月后，时间来不及啊！”
他没说快马加鞭，一日千里。
维斯特洛压根没官方驿站，换在和平时期，也许能从路边的小酒店买几匹不中用的驽马，但如今兵荒马乱，一个人压根不敢上路。
残人，盗匪，黑店，失业农民，野兽......
“我们有它！”二鹿指着庭院里的黑死神道。
“翼龙？”戴佛斯惊呼，又为难道：“我没真龙血脉，怎么驾驭翼龙？而且，贝勒里恩的主人并没死，我们能夺走它的控制权？”
“翼龙骑士不需要真龙血脉，那个伊耿，我都怀疑是瓦里斯把自己的亲戚换了过来。至少提利昂，肯定没真龙血脉。”
“至于控制权，嘿，你要感谢梅丽珊卓，她能破解丹妮莉丝的圣骑士之印。“二鹿得意的笑了起来。
“破解了？”戴佛斯期待道。
“还没，需要祭品。”
“祭品？”戴佛斯脸色骤变，不自觉想到在当日在烈焰中挣扎哀嚎的小剥皮。
“陛下，您违背承诺，悄悄烧死拉姆斯，已经引起北境人不满，若再献祭席恩，只怕连琼恩公爵也会生出异心。
席恩可是他父亲的养子，是他的义兄弟！”戴佛斯担忧道。
“异心？哼，那个白眼狼，早生了异心。没他的默许，伊耿敢在临冬城对我发难？”
二鹿脖子上的青筋根根跳起，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陛下，珊莎是他的妹妹啊，您不可能让一位封臣完全背弃家族利益。”戴佛斯劝道。
“难道臣子对君王的效忠之誓是狗屁？”二鹿怒道。
“陛下，篡夺者之战中，您也是疯王的臣子。甚至疯王打算杀掉劳勃，封您为风息堡公爵。
可您毫不犹豫站在长兄这边，背弃封君与爵位的诱惑，选择伐木累。
以己推彼，您不仅不能嫉恨琼恩公爵，反而要理解他、欣赏他、褒奖他、更加倚重他，他远比您当年要更忠于君主！
换您在琼恩公爵的位置上，再把珊莎换成劳勃，估计早率领北境大兵压迫过来，我们藏一百个梅丽珊卓女士也不顶用。”
二鹿瞪大眼睛，满脸杀气地盯着自己的首相。
戴佛斯面色坦然，眼神不避不退。
“嘎嘣嘎吱——”二鹿方下巴颤动，开始使劲磨牙。
半响，二鹿率先偏过头，苦笑道：“这种话也就你敢讲。不过你说的对，我不能要求臣子去做我自己也做不到的事。”
“不献祭席恩，可以用他姐姐阿莎......”
洋葱骑士面色又一变，焦急道：“陛下，阿莎是公爵之女，还用一柄珍贵的瓦钢匕首赎了身，万万不能杀啊！”
“那你说咋办？”
戴佛斯脸色忽然变得苍白无比，虚弱地说：“能不能用数量代替质量？”
......
珊莎那边也热闹非常，刚回到主堡大厅，一群效忠伊耿的贵族立即围着王后，七嘴八舌劝诫起来。
“珊莎王后，维斯特洛从无这样的先例。”梅姬伯爵道。
“真龙联盟组建不易，铁王座近在眼前，不可轻易让小人得了去啊！”安达·罗伊斯爵士几乎在哀嚎。
他老爹青铜约恩带领谷地两万大军奔走千里，好不容易靠近君临城。
果实即将成熟，实在不希望被人摘了桃子。
“王后殿下，您该直接去君临，等我们拿下铁王座，等您生下王子，等龙女王结束奴隶湾的战争，史坦尼斯没得选择，也只能释放伊耿陛下。”
盖伯特伯爵给出一个老成持重的建议。
珊莎坚定地摇摇头，道：“换成其他人，俘虏了伊耿，我也许能慢慢讨价还价，可史坦尼斯......”
“那个异教-徒几乎疯了，疯子不可以常理揣度。”
“他虽有些难以相处，也不至于......”琼恩讷讷。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他是个疯子。”巨人克星托蒙德嘟哝道。
“难道您真打算放弃铁王座，自我流放？”梅姬皱眉道。
说实话，北境人不见得多喜欢伊耿，但伊耿的王后是史塔克，他们天然都更偏向他。
或者说，二鹿的魅力值太低，大家都不喜欢他。
当今七国，二鹿、瑟曦、伊耿争霸，伊耿不见得多好，奈何二鹿与瑟曦是两朵奇葩，能把一朵狗尾巴花硬生生衬托成绛珠仙草。
珊莎扫视厅内众贵族一眼，语气坚定地说：“伊耿不仅是我的国王，还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
为了他，史坦尼斯的任何过分条件我都能答应。”
诸位贵族，肃然起敬。
“再说了，丹妮姑姑即将结束奴隶湾的战事，我不信她不会为我们讨回公道。”
琼恩等人，面色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