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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真的假的,特么见色起意吧。”
  “庾总是看上大明星了,冒充粉丝来了。”
  公子哥一挥手:“滚滚滚,不要影响我偶像的心情!”
  一群人愣是被他真的赶走,边走边嘻笑着说他是不是打听到大明星来了才来。
  最后公子哥自己也笑嘻嘻地走了,边走还不忘边跟卜画道歉。
  卜画全程懵圈站着。
  曲疏桐自己默默下了楼梯去找她。
  一看卜画询问的眼神,曲疏桐就解释自己不认识对方,“我一个都不识,是卓先生喊来的,他怕你无聊。”她把卓枫的操作说给她听。
  卜画听完,震惊得嘴巴都张大了:“他好爱你,为了你,喊这么多人。”
  曲疏桐想起昨晚的事,回头去找卓枫。他在船的一侧吹风,双手撑在游艇围栏上俯瞰壮阔无边的海面,边上站着三五个公子哥在陪他。
  他那只二次受伤的脚经过二十来天的休养,幸运地在年前丢掉了拐杖。
  今天穿白色衬衣的卓先生此刻微微弯身手撑围栏,衣服被灌满咸湿海风,身上一寸寸覆上的金色绸缎般的日光,每一根发丝都不再规整服帖,而在风中肆意飘扬。
  那一片阳光太大,青衣港的炽烈太阳正当空照,他戴着墨镜。
  这样的卓枫,曲疏桐是第一次见,真是……无敌的、好好看。
  曲疏桐朝卜画借了个相机,对准那一片就摁了下快门。
  想要再捕抓一张时,卓枫侧眸,视线穿过半艘船,似乎隔着墨镜落到她镜中。
  曲疏桐扬起笑,没有移开镜头。
  他向来宠她,此刻也在曲疏桐意料之中地没有扭开头,就那么配合不已地给她当最晃眼的游艇模特,纵然他之前是最不喜欢拍照的。
  镜头中的男人其实透过镜头看的是掌镜的人,看那个斜倚在甲板上的女人细肢纤长,裙摆飘飞,乌发一记记拂过天鹅颈,她像一只海鸟,自由灿烂。
  他为这只小鸟失神。
  卜画发现卓枫在给曲疏桐拍后,在一侧啧啧出声揶揄。
  曲疏桐厚着脸皮拍了好几张角度的才拿下相机,笑着睨一眼卓枫,在他嘴角上扬的弧度下,忍着燥热的脸扭头去背着游艇面向大海。
  她是有带相机的但是还在行李箱里,哪儿知道才上来两分钟就有需要捕抓的美景呢。
  任齐柯从楼上下来找卓枫的那会儿,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曲助有大明星在侧相陪,他们卓总在几个公子哥中间,遥遥地与他亲爱的曲助浓情蜜意,青衣港的狂风都吹不散这中间拉的情丝。
  好一会儿,卓枫终于给了他一记眼神。
  任齐柯站在远处朝他点头,示意有事要和他汇报。
  卓枫盯着他大概三秒,任齐柯目光笔直而深沉,脸色在阴暗处也沉沉似海。
  这样的画面前者就知道,他要报告的,是昨晚让常森去查的事了。
  卓枫往任齐柯的方向走去,边走边看船的最前方、曲疏桐的位置。
  卜画发现他在看她,以为他想找曲疏桐,就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她扭头望来。卓枫见此,就抬手指了指游艇舱内,示意他进去说点事。
  曲疏桐完全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远远冲他笑,会意了。
  第21章 新加坡禁烟花
  ,而我不禁。
  客舱房间分布在三四层, 主卧在四层。
  卓枫一进房就问任齐柯:“常森这就查到了?他怎么自己不找我。”
  “哦,他不清楚您这会儿的动向,怕发消息打扰您了。”
  卓枫在房间吧台坐下, 一边取杯子一边提了一瓶白兰地。
  任齐柯看他从头到尾没再说话,莫名感觉, 现在查到太早了, 卓枫要的不是快,而是……稳定, 目前他和曲疏桐关系的稳定。
  事情真全部查清楚了,估计这趟新马泰新年游不到一半就废了。
  在船上分手, 属实影响心情。
  所以任齐柯斗胆说:“卓总要是没空,要不就明天我再找您。还没全部查完,大概, 只有七成。”
  “七成?”
  “嗯。关于骆氏目前的情况, 卓荣与骆氏的生意往来与他跟骆小姐的恋爱关系,基本摸清楚了,还有一点关于曲小姐和他们家的一些渊源和她自己家庭的情况;
  而另外一个事情, 卓荣威胁曲小姐的那个不能告诉您的事, 这个……晚上应该就有消息来了。”
  本来想等查完一次性听, 但是卓枫在任齐柯的某句话中产生了点兴趣, 曲疏桐和他们家的关系, 与她自己的家庭情况。
  他知道骆家夫妻是曲疏桐的干爸干妈, 但是具体细节并未知道, 当时在一起,没有过多探索, 只是随意谈谈。
  倒了一杯酒,卓枫抬起的时候, 扬扬下巴示意任齐柯说,末了轻抿一口。
  任齐柯:“融远控股自创立开始就大力发展内地业务,借此来给在港公司输送资金链,江南三角洲是融远的重心,因此总部在江南的骆氏集团这几年在港口业务上和融远有了来往。”
  卓枫继续喝酒。
  任齐柯:“现骆氏集团的董事长骆江明有个独生女儿,骆雾,她比曲小姐小两岁,前两年人在港大读研究生,然后卓荣去港大办事,就遇上了,具体他们俩怎么发展的不知道,但是这个骆小姐很漂亮,在学校挺有名气。”
  “两人大概认识一年多的样子,然后去年那骆小姐有身孕,但是快临产时卓荣就已经不太常出现了,最后看似闹崩了,大概在去年十月份,那个骆小姐孩子也没成功生出来,胎死腹中了。
  从始至终卓荣都消失不见没再露面,但是那一阵子,融远开始制衡骆氏,业务上与股份上都有染指,现能查到卓荣收购骆氏股权5%时对外发布的公告,而卓荣现在手上已经有骆氏超过20%的股份,所以这段时间是一个很关键的点,如果他再接再厉,拿到超过34%了,骆氏就彻底危险了,到时他在公司具有一票否决权。
  话说回来,也就是说从头到尾卓荣并不是真的对骆小姐的情况不知情,而是有意不搭理而已。”
  “因为女儿抑郁严重几次自杀,骆氏夫妻俩带着女儿去新西兰休养了,那时候能查到曲小姐有进入骆氏集团处理事务,但没有去正式任职。
  不过因为骆氏情况很差,在融远的打压下业务中断资金链断缺,骆江明在年前又回来主持大局了。
  他刚回来骆氏的情况就回温了一些,因为彼时我们把和港合作的项目拿到手,开除了韩岳良,所以融远大概没有精力对付骆氏了。”
  卓枫倒酒的动作停在半空,脑海里闪过了某一帧画面,韩岳良的调查结果出来那会儿,曲疏桐一直要求开除他,显得很着急。
  他问她理由,她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说他不是好人,留着后患无穷。
  任齐柯:“而曲小姐,她是骆江明夫妻的干女儿。江南早年有个走丝绸之路的海运企业,叫曲木方舟,这个企业原有三个老板,一个是曲小姐的父亲曲家桉,另外两个是合伙人,一个叫方世岩,另一个叫沈玉舟。上世纪末这个公司规模很大,但到了90年,那两个老总一次出差途中发生意外,在一辆车上,都不幸离世了,所以这个公司当时就剩下曲家桉一个老总,一年后骆氏入资,因为骆氏之前就和曲氏有业务往来,且骆江明和曲家桉曾经是战友。
  然后大概在95年,因为董事长曲家桉生病了,曲木方舟因此似乎没了主心骨一般,也开始出现了危机,还挺严重,骆江明拿自己的骆氏去不遗余力地救,也无力回天。苟延残喘到2000年,曲木彻底垮台,曲家桉举家离开了江南,迁居加拿大养病去了,不过那会儿曲小姐没去,她被骆氏夫妻收为干女儿了,一直居住在他们家,不久后就去了港大读书。”
  卓枫端着酒杯,灌下一整杯。
  任齐柯:“暂时就这样,卓总,关于另一件事,我拿到信息再找您。”
  卓枫点点头,放下杯子深深吁了口气:“把骆氏这两年,出事前与出事后的业务情况整理给我。”
  “好。”
  任齐柯走了。
  房门一推开,门外站着曲疏桐。
  任齐柯愣了愣,随即便喊:“曲小姐。”
  “你们在房里啊。”曲疏桐没想他们会在房里说话。越过任齐柯肩后,果然看到了闻声而来的卓枫。
  任齐柯心还是虚,一想到在屋里说调查她的事,他也害怕她有没有听到,所以应声后赶忙低头夹着尾巴离开。
  曲疏桐钻进去,笑眯眯地朝屋里男人走去:“一屋子酒气,你在喝酒呀。”
  卓枫揽住她往吧台看去的身子,把她往外带。
  “做咩做咩?”曲疏桐忙问。
  卓枫没说话,就那么把她带出房,穿过几十米长的客房走廊,到了四楼的大泳池边落座。
  “啊,舒服~”曲疏桐一看目的地也明白了他的目的,直接撑了撑腰,倒在躺椅上吹风。
  眺望着渐行渐远的香江岛,曲疏桐感慨:“本来今晚准备同卜画去维港看烟花。新年初二晚上八点维港每年都有烟花。”她扭头和身旁的男人道,“卓先生,我们到新加坡后,在那边放烟花好不好?”
  “新加坡禁烟花。”
  “……”
  卓枫偏头,把手揽过紧挨着的女人。
  曲疏桐有些害羞,这船毕竟不是只有他们俩的,人多着呢,有男有女,刚刚浅浅打了个招呼后她想上房间看看,休息休息午后再去玩。
  “没事,他们不会来打扰我们。”卓枫靠近她的侧脸和她耳语,“我们晚上就放,新加坡禁,我不禁。”
  “啊?”曲疏桐茫然又困惑地盯紧了他,“什么?”
  卓枫轻笑。
  曲疏桐一时间忽然忘了他要说什么,只觉得摘下墨镜在船头迎着热烈海风冲她笑的卓枫,能把人的魂勾了去。
  勾人心魄具象化。
  “我准备了,晚八点,与维港同一时间,我们在船上放烟花。”
  曲疏桐没听清楚,还眨巴着狐狸眼看他,像在看一只猎物。
  卓枫发现她眼神不对,挑眉:“嗯?”
  “啊……”她回神,“你讲什么?”
  男人一寸寸牵起眉峰:“你看什么?”
  “……”
  曲疏桐默了默,失笑,一头扎入他肩窝蹭,羞涩道:“我看卓先生颠倒众生的脸。”
  “……”
  卓枫愣在那儿,第一次由着她栽在怀里还没有伸手去抱,直到笑容不自知地挂满了嘴角,他才笑着低头,捏她发红的小耳朵,“色兔仔。”
  “啊啊啊,你不可以说我。”她害羞得想跳海,在他肩头各种蹭,生气。
  卓枫胸腔笑得振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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