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同学们哄堂大笑。
  周莺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叫老师。”
  可惜她的话没什么威慑力，九班的学生都不怕她，反倒笑得更大声。
  许然目光闪了闪，九班的氛围倒是比他想的还要好，不像一班，刘成只关心学生的成绩，尤其是每次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总是会在班上对成绩好的大夸特夸，考不好的就当众训斥。
  “许然同学，快回你的座位吧，我们要开始上课了。”周莺见他不动，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许然背着书包走下去。
  一些同学忍不住打量他，关于他的事迹，他们多少也听说过。
  从年级前五跌落万丈悬崖，从好学生到坏学生，从年级代表到上台检讨。
  不管哪一个，放在一个人身上都能成为学校的“传说”，这三个却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还挺炸裂的。
  许然穿过一排排课桌，走到自己的座位，拉开椅子坐下，他对这个位置还挺满意的，在教室最里面最后一排，很适合安静的学习。
  定了定心，他从书包里拿出一本英语书。
  早上坐公交车过来的时候，知道今天早上第一节课是英语，他特意复习了一下。
  很多单词重新看一遍，熟悉的记忆就重新浮现，不过稍微复杂一点的单词，就需要重新背诵。
  “在上课之前，先讲一讲两周后的摸底考试，某些睡觉的同学，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都垫底了，刚开学还睡觉，你是准备每次考试都蝉联倒数第一吗？”
  周莺边说边走，经过贺南显身边时，手中的卷成一团的书本直接拍在他头上。
  贺南显捂着后脑勺坐起来，表情还很困倦，又有些烦躁。
  “你什么表情，想跟老师打架吗？”周莺瞪着他，全班就贺南显最不让他省心，不管怎么苦口婆心，他的成绩就是半点没有提高。
  “没有，我就是没睡够。”贺南显平静地说道。
  班上又响起一些同学偷笑的声音，气得周莺又瞪了他一眼，手上的书拍了拍他的桌面，“好好坐直了。”
  许然转头看向坐在第二排最后一个座位的贺南显。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贺南显转过头来，两人的目光刚好对上。
  仅仅是半秒，贺南显就移开了，像看到一个陌生人，仅仅只是因为看了就看了，没有任何好奇。
  拽什么拽，许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周莺又开始讲两周后的摸底考试，说虽然他们班里瘤子比较多，但还是希望他们接下来能好好学习，在有限的时间里提升自己的学习成绩，免得将来后悔。
  底下的学生有的听得都快打呵欠了，这套说辞，他们从上学期开始就听了很多次，都会背了。
  “南显，你怎么不睡了？”同桌陈果然见他坐直身体，手指转着一支笔，看上去竟然已经清醒了。
  他可是知道的，贺南显对睡眠的要求很高，如果前天晚上睡得晚，早上上课必定要睡觉，教导主任来了都阻止不了他。
  “没什么，不困了而已。”贺南显眯着眼睛，盯着讲台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果然见周莺准备往这边过来，也不敢再说话。
  一节课毕，周莺拿着课本走出教室。
  九班立刻跟改革开放一样，哄闹声随着人流涌动起来。
  “许然同学，我是常晓，久仰大名，以后我们就是前后桌了，有什么事还请你多多关照。”常晓笑眯眯地转过身来，跟许然打招呼。
  许然知道他，贺南显的跟班之一，知道对方说的其实是考试时的那种关照，他笑眯眯地说：“是我要请你多关照才是，我才来这个班，很多都还不懂。”
  “那没事，我们班的人都很好相处的，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也可以问我。”
  常晓这才想起来，这位还是转科来的，没准考试的时候成绩比他还不如，这样一想，他的热情就消退了两分。
  许然也看出来了，心里觉得好笑，便佯装要看书。
  常晓见状就去找贺南显和陈果然了。
  “你跟那个转班生有什么好聊的？”陈果然看他来了便问。
  “你不懂，多个朋友多条路。”常晓叹气道，“我本来是这样想的，突然想到他成绩下降的厉害的传闻，而且他还是从文科转到理科的。”
  陈果然看了眼窗边的许然，不知是窗外的光，还是他本身，总觉得他身上有点亮，“感觉和传闻不太一样，下课了还背单词，看上去不像是不努力学习。”
  “我也觉得不太像，不过没准是受打击了，所以迷途知返了。”常晓说着突然眼睛一亮，“他要是学习成绩上来了，考试的时候我岂不是可以了。”
  “你就这点出息。”陈果然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又对贺南显说：“说起来，我记得以前你跟他关系好像不怎么好，还打过架，这次成为同班同学，有什么感想？”
  常晓也一脸八卦的表情，“是啊是啊，我听说是因为女人？”
  贺南显刚转到二中那会，一直独来独往，他们和贺南显是后来才熟起来的。
  贺南显‘温柔’地吐出一个字：“滚。”
  到了课间操的时间，全校的学生都在偌大的操场集合。
  二中的领导一向注重学生劳逸结合，除了学习，也要注意身体健身，所以连正在备战高考的高三学生都必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