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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电梯门口这个衣冠楚楚的男士只是盯着自己,站在那里却不进电梯,杜臻不由皱起眉。
  庄顺德先是不明白老板为什么站那不动,斜眼看到杜臻,方才恍然。自己老板的性向在港城早不是秘密,后来97东南亚金融风暴中,章氏集团损失惨重,章景新的父亲受不住刺激,中风倒下,身为章氏直接继承人的章景新,面对章氏的大厦将倾,方从一个花花公子急速转变成商业精英。后和陈氏集团总裁最小的女儿陈舒如结婚,声色场所再不现身,特别是去年十月丧妻丧子丧父后,章景新就如修道的院士般,过着禁欲的生活,除了为章氏集团开拓市场,章景新好似再无其他乐趣。如今盯着这俊美少年,是不是代表要解禁了?
  章景新在自己助手出声前,终于进了电梯,等电梯停在四楼,杜臻出去后,章景新方才醒悟自己的失态,看来自己禁欲太久,自制力减退了。
  金老二给安排的套房在顶楼,出了电梯到了客房,章景新的行李已经给服务生放在房间中间。章景新打开箱子,拿出一套衣服,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等会他还得去赴金老二安排的接风宴。
  金老二对章景心如此热情,是想跟章氏搭上关系,在章氏投资武市的项目中分一杯羹。自1999年年底,章景新父亲去世,章景新掌握了章氏绝对股权后,章氏集团进军大陆的计划正式进行,这一年来,章景新一大半时间都是在大陆度过的。章氏在□□高层有人脉,在地方人脉就比较弱薄,武市的金老二对章氏的热情,章景新照单全收,不过金家想搭上章氏这个庞然大物,章景新还在考虑中,武市并不是只有金家一家有能力和章氏合作,章景新商人本性,总想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
  等章景新和助手整理妥当,走进金老二安排的贵宾厅时,金老二早就带着手下等候在房间,宾主寒暄一番坐下,酒过三巡,金老二见章景新依然没有给个肯定,心底不由发急。金家在武市靠着地下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博得些薄产,金老二眼光看得远,不想金家就此浑浑浊浊一条黑道走到底,那样的话金家早晚得完,只有乘着金家在武市还有点门道的时候,转型漂白,这样金家才会立于不败。而章氏是港城百年集团,旗下各行业的硬软件已经相当完备,如今在武市的大手笔投资,金家就想搭个顺风车,事情做成漂白也成功了一半。
  “如今时间还早,武市也没有什么消遣,新开的一家ktv不错,章总去看看如何?”金老二热情邀请。
  章景新今天从港城赶来武市本来有些疲惫了,刚才电梯遇到那少年,情绪却有点兴奋,想着这样回去也睡不着觉,也就点头同意了。
  杜臻赶到包厢,参加聚会的人基本都到齐了,除了队长、朱自荣和7、8个前天一起比赛的队员,还有3个已经毕业的上届学长,这些人在一起打球很久,彼此熟悉,一见杜臻进来,立即起哄。
  “哇,这是竹竿杜臻吗?一年没见是癞□□变天鹅啊!”其中一个学长惊呼杜臻外形的改变。
  “刚才你同学就说你现在长得太欠扁,现在一看,果然如此。杜臻啊,你又欠扁又迟到,怎么也得罚你才能消掉我们这些同类的闷气!大家说对不对啊!”
  “对!罚酒三杯!”
  “饶了我吧,我酒量不行的,三杯我要倒了如何还能陪大家一起喝酒?”杜臻讨饶,他的酒量可没到千杯不倒的地步,现在还没开始就给灌上三杯,呆会再拼酒就拼不过这房间的人。
  “我看三杯不能少,不过可以不喝白酒,香槟如何?”朱自荣站起来给杜臻解围,房间里就他和杜臻两人是一个班的,关系要比其他人亲近,自然得出头帮自己同窗。
  杜臻感激的看了朱自荣一眼,闷掉三杯香槟,大家方才放过杜臻。
  在座十几人都年岁相当,正是青春气血足的年纪,开始大家相互劝起酒还能文明点,等都喝得差不多,就闹得没分寸了,白酒、红酒、啤酒、香槟交叉着灌,杜臻本来一直小心躲避火炮,哪知今天来的人大半都喜欢逮着他灌酒,杜臻酒量喝白酒虽可以喝个5、6两,可架不住喝的都是混酒,聚会还没有结束,杜臻已经支持不住,倒在旁边一人怀里,只迷迷糊糊听抱住他的人和房间的人打招呼,说送他回家后,杜臻就彻底醉死睡过去了。
  朱自荣半抱半扶着杜臻上了自己开来的大众,把杜臻放倒躺在后座,看杜臻泛着玉般光泽的脸庞,朱自荣只觉得自己下/体在火烧。
  去年转校到市一中篮球场第一眼看到这少年,朱自荣的心就停了好几拍,看着汗水顺着脸庞流到颈部,然后顺着喉结又流向胸窝的杜臻,朱自荣只觉得他该死的性感,那时朱自荣只能在心底叫自己克制,冷静冷静再冷静,刚不得不转校,不能再弄出事来。之后和杜臻的相处中,他小心翼翼的试探,却失望的发现杜臻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
  好在同桌李家竞竟然也是个天然弯,虽然李家竞长得不如杜臻英俊帅气,可也很是清秀,互有意思的两人很快捅破了那层纸,相处不到两月就暗地呆到一起。
  虽有了李家竞,可朱自荣心底到底不甘心,如此妖孽不能亲尝一口,让他心底怎么肯罢休?今天聚会,杜臻那个影子刘永峰来不了,李家竞又出不得门,朱自荣怎么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在杜臻还没到酒店前,朱自荣就在包厢不停的挑拨大家的情绪,使得今晚聚会的大部分人灌酒目标都对准了杜臻,而杜臻也如自己所愿,终于给大家齐心合力灌倒。
  如今杜臻就躺在自己身底下,看着杜臻给酒气染得鲜红的双唇,朱自荣着魔般的吻上去,辗转反侧,撬开杜臻的唇瓣,朱自荣舌尖长驱而入,两手扯出杜臻塞在牛仔裤中的黑色体恤,终于摸到了梦寐以求的腰身,手下的皮肤如梦中般细腻光滑,差点让朱自荣当场失控。耳边传来的汽车鸣笛,让朱自荣从沉溺中醒来,这里是停车场,可不是表演春宫的地方!
  喘着粗气的朱自荣放开杜臻,看着微微皱眉的美人,朱自荣得意,今天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刘永峰本想赶回武市参加聚会,可异父妹妹的生日宴结束已经下午2点多,刘永峰想走,异父妹妹拉着不让,好不容易哄得异父妹妹松了手,赶到车站只搭上了末班车。
  好像老天要和刘永峰作对,越是想早回武市,老天就越给刘永峰添蛾子,刘永峰乘坐的长途汽车在路上开到一半抛锚了,修了半小时没有修好,司机只能拦截半路的客车,请路过武市的车子把滞留的旅客带走,等刘永峰搭着顺风车回到武市,已经晚上8点多了,刘永峰没有回家,直接打的去了金家酒店,他寻思那帮爱闹的人不会早早散掉,自己跑得快,还能吃到点残羹剩饭。
  等到酒店包厢,队长几人正准备离开,里面没有杜臻。
  “杜臻呢?先回去了吗?”刘永峰一下午没吃东西,肚子早饿坏了,两手拿起桌上的点心就往嘴里塞。
  “杜臻酒多了点,朱自荣开车先送他回去了。”
  “哦,先回去了啊!”刘永峰一听杜臻已经回去了,急忙拿起几个点心就和队长一起往外走。
  “今天晚上是谁付的账?”刘永峰听说这次聚会是一个人情的客,没有aa制。
  “你同学朱自荣付的,你们班里同学都是有钱人啊!”队长感叹,晚上的消费少说也在二千左右,这个叫朱自荣的眼不眨就付掉了。
  刘永峰又叫了出租回到杜臻家,上楼打开房间,杜臻不在,刘永峰觉得朱自荣开车,不可能比他叫出租慢吧?
  刘永峰打杜臻手机,没人接,他想给朱自荣打电话,可没他电话号,只有李家竞的,李家竞和朱自荣就如他和杜臻一样交好,找到李家竞也就能找到朱自荣了。
  李家竞正准备上床睡觉,刚才他打朱自荣手机,朱自荣的手机已经关机,李家竞心里还想朱自荣这夜猫子今天是睡早了还是手机忘记充电了呢。
  正寻思着,放在床柜上的手机响了。李家竞一喜,以为是朱自荣打来的,拿过来一看,大失所望。
  “喂,刘永峰,这么晚打我手机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朱自荣电话吗?”
  “做什么?”
  “我问他送杜臻送到哪里了?”
  “你说什么送杜臻?”李家竞心一跳。
  “你不知道吗?今天篮球队聚会,杜臻喝多了,是朱自荣送他回去的,可我到杜臻家发现杜臻没有回来,想问下朱自荣电话号码,把杜臻送到哪里去了?”
  李家竞握手机的手直发抖,送到哪里去了?送到他朱自荣床上去了吧!
  几天前的甜言蜜语还没有消散,今天就急急忙忙寻新欢了?
  “我知道杜臻在哪!”李家竞一字一字的回答刘永峰。
  “哦,你知道啊,告诉我在哪里,我去接杜臻。”
  “呵..,我们一起去,我有钥匙,你可以直接进去把杜臻接走,现在你马上去这个地址,我家比你到那去近,我在门口等你。”
  刘永峰觉得手机里李家竞的声音不对劲,他还没来得及问下,李家竞就挂断了。
  李家竞放下手机,颤抖着手换好衣服,把钥匙手机钱什么都带了,轻手轻脚走出大门。朱自荣在武市是单独一人住一套二室一厅房子,在那房子里,自己和朱自荣度过许多美好的夜晚,如今,那地方是什么样?是他朱自荣偷欢的地方吗?有聚会特意瞒着自己,是怕自己会打扰他和杜臻相见吧?上次在自己身上信誓旦旦怎么说的?李家竞是他唯一的宝贝?
  李家竞心里的悲愤越来越烈,今天给我撞破,我要这两狗男男好看!
  刘永峰赶到李家竞所说地方,李家竞已经先到一步,见刘永峰来了,李家竞一言不发,直接上楼。刘永峰急急忙忙跟在后面,和李家竞几次说话,李家竞都不理睬,刘永峰见这情势很古怪,也就闭口不言。
  李家竞领着刘永峰上到三楼,打开其中一户的大门,门里客厅亮着落地灯,显然房子里是有人的。
  李家竞用钥匙打开门后,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刘永峰挤开他走进客厅,只见客厅地板上散落着几件衣裤,一间卧室门半掩,里面灯光很暗,从门里传来一阵阵喘息声。
  饶是刘永峰如此迟钝的人,也感觉这房间里有诡异。轻脚走到卧室,推开房门,只见房间中央的大床上,一个上半身套着t恤,裸/露着下半身的人,正伏在一人身上,给压住的人手脚乱动,好似在挣扎,刘永峰虽然看不清给压住的人是谁,可那低哼的声音明明白白是和他从小长到大的杜臻发出的。
  刘永峰再单纯,也明白眼前在发生什么,当即大吼一声,上前一把把压在杜臻身上的朱自荣给拎开,乘着朱自荣还没有反应过来,两只拳头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
  李家竞本来是袖手旁观,但看刘永峰越打越起劲,好似要把朱自荣打死才肯罢休,连忙上前去拉刘永峰。
  杜臻给朱自荣脱掉了t恤,牛仔裤和短裤也已经给拉到胯/下,他今天喝的酒太混,醉了以后本来就不舒服,再给朱自荣弄到床上揉压,胃开始翻腾,感觉自己喉咙要吐,虽然酒醉,可身体本能开始动作,直想推开压在自己上面的人好去吐光,等刘永峰拎开朱自荣,杜臻立马趴在床头翻天蹈海的一通大吐。胃里东西呕吐干净,杜臻神智开始清楚,耳边只听得李家竞一直在大叫刘永峰住手。
  “刘永峰,胖子,你在做什么?”杜臻不知不觉喊上了刘永峰前世的外号。
  刘永峰听得杜臻喊他,停下了拳头,李家竞乘机把刘永峰推开,
  刘永峰默不作声,快步走到杜臻面前,帮杜臻把短裤和牛仔裤拉上,杜臻的t恤不在这房间,刘永峰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大概给朱自荣扔在客厅了,正当刘永峰扶起杜臻要出房间时,传来李家竞的惊叫。
  朱自荣躺在地上,卷曲着身子,面色苍白,头上的汗珠直冒。
  看朱自荣的情势,连杜臻这样半清醒的人都觉得不对劲了。
  “刘永峰,你快和李家竞扶朱自荣去医院。”
  刘永峰痛揍了朱自荣一顿,但他也没想把朱自荣打死,毕竟他和李家竞来得及时,这个朱自荣除了扒了杜臻衣服,好似也没能再干什么。
  “我送他去医院,你怎么办?”刘永峰不放心杜臻。
  “我没事,酒醒一大半了,你们先去医院,我马上也会赶去。”
  朱自荣情况很糟,不住在那哼哼,刘永峰和李家竞快速帮朱自荣套上衣裤,由刘永峰背起,李家竞在旁托着,到外面叫了出租车送去医院。
  杜臻从床上爬起,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把自己的t恤从客厅找到套上,捡起掉在地板的手机,叫了部车先回家取了钱,然后才赶去医院。
  出租车到医院,只听着警车呼啸而去,杜臻一惊,这个时候警察到医院抓了什么人?
  等杜臻赶到急诊室,急诊室外面通道只坐着李家竞一人。
  “刘永峰呢?”杜臻问李家竞。
  “刚给警车带走!”李家竞勾着嘴角对着杜臻冷笑一声。
  “为什么会抓刘永峰?”
  “因为我报警了!”李家竞一脸漠然。
  “为什么要报警?”杜臻大惊,难道朱自荣死了?
  “朱自荣脾脏破裂,已经进手术室修补脾脏。”
  “没有生命危险为什么要报警?事情起源本来就是朱自荣不对,刘永峰打伤他赔他医药费好了。都是同班同学,你为什么就不讲情面?”
  “我不讲情面?你怎么和他滚床上去的?”
  “不要以为我是你,你之蜜糖,我之□□!”
  被杜臻喝破和朱自荣奸/情的李家竞不怒反笑。
  “对,如今蜜糖变苦药了!凭什么我得吃苦药你却没事?”李家竞的脸都扭曲了。
  “你知道朱自荣父母在哪工作吗?他们在省厅!你不是宝贝你的好友刘永峰吗?如今他打伤朱自荣,给朱自荣父母知道会如何报复?轻点处理是学校开除,重点呢?是坐几年牢才好?”李家竞貌似在认真给刘永峰量刑。
  杜臻倒吸口凉气,这个李家竞报复心如此强烈,竟然一点同窗之情都不顾,只想着打击刘永峰给他添痛苦,这样的人比蝮蛇都毒!
  “出钱给狐狸教训我的人也是你?”杜臻灵光一闪,两世疑惑终于得解。
  “不错,可惜没能教训成。”李家竞一脸傲然,不能使你身疼,我让你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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