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决定
两个瓷杯，杯中茶水还未曾冷却。
看得出，卓一航已经等了蓝礼有一会儿。
他知道蓝礼今晚回来找他，所以，见到蓝礼推门进来，也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情绪显露在脸上。
君子温润如水，这句话真的很适合形容卓一航。
“大师兄。”
走进门，蓝礼冲着卓一航笑了笑。
笑得很腼腆，像是一个未出茅庐的孩子。
听着蓝礼恍如当初的声音，卓一航轻轻的叹了口气：“师弟来了，坐下喝杯茶吧。”
“好。”
蓝礼做到卓一航对面的椅子上。
没有说话。
一直到茶壶里的水又一次烧开，重新斟茶的卓一航才抬起头，看向蓝礼那张三年来变得更加俊俏的脸。
“明月师弟真是好福气啊。”
“大师兄何出此言？”
“明月师弟。”
卓一航欲言又止，在给蓝礼续上一杯热茶后，才轻声道：“师弟既然攒下了这般大的一片基业，不知心中可还有向道之心？”
接过茶杯，蓝礼眼中闪过一抹恍然。
原来是这样。
卓一航之所以在宴会上不曾言语，其根本原因，乃是蓝礼现在的位置和武当众人的任务有着冲突。
别意外，这很现实。
虽说双方乃是同门，蓝礼也对一行人表达了足够的善意，可实际上，卓一航等人此行前来，目的就是为了毁掉蓝礼这番家业的。
更准确的说，他们就是来摧毁蓝礼存身的这处位面碎块！
有着这样的想法，再加上卓一航内心的愧疚、失落、同出武当的情谊、还有见到自己曾经的小老弟如今已然赞下万贯家财的迷之感触。
既然是这样，本就抱着伤害蓝礼的想法，卓一航又如何敢和蓝礼过于亲近？
说到底，在卓一航的心里，是觉得蓝礼不会因为武当，从而舍弃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家业的。
非常的真实。
蓝礼若真的是一个普通武当弟子，在有了上千仆从和万贯家财后，又岂会因为师门的一句话而全盘舍弃？
就是现在，蓝礼都舍不得。
所以......
“大师兄放心，师弟的向道之心异常坚固，只是这家中还有几人不愿舍弃.....不知师兄可有方法替师弟保全一二？”
蓝礼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虽然蓝礼对权力的美妙非常的着迷，但相比起主位面的旷阔天地，眼下这个位面碎片中的一切，他还是有着足够的毅力去舍弃的。
最少在获得延寿的方法之前，蓝礼的想法都不会改变。
“这....”
听到蓝礼的回答，卓一航愣了几秒。
端起茶杯，卓一航以喝茶演示自己的情绪拨动，待一切平息后，卓一航才化作原本蓝礼熟络的墨阳，的对他开口道：
“明月师弟你也是我武当的一份子，想来一些事情师兄先一步告诉你，师长们也不会怪罪才是。”
“大师兄请讲。”对此，蓝礼非常的配合。
“那好，师兄就和你说一说位面战争的规则。”
见蓝礼一副临危正坐的模样，卓一航一边发出嘿嘿嘿的怪笑，一边和蓝礼透露位面战争的信息。
“明月师弟，这位面战争，乃是由当初咱们祖师张真人那一辈开启的......”
卓一航开始了长篇大论，这一聊就足足聊了三个多时辰。
其中大片大片的废话......
一直到天色见明，蓝礼从他房间里走出，才有空整理卓一航话语之中的讯息。
‘第一，位面战争是一直都在持续的，武当派所在的主位面不是发起者，而是其中的一位参与者。’
‘第二，赢得位面战争后，位面意志...也就是东方白口中的天道，会给与参与者一些奖励，这些奖励或者是物质上的，也有可能是精神上的，但天道意志不会直接提升修士的功力。’
‘第三，位面碎片被主位面所吞并后，位面碎片上生活着的人并不会消失，而是以一种非常和谐的方式融入主位面，而主位面的人，则会产生记忆上的偏差，自然而然的接受他们的突然出现。’
‘第四，完成位面吞并的人，或者说在吞并位面碎片时做出很大贡献，付出了很多，又或者在位面碎片上建立了势力的人，在位面碎片被融入主位面后，天道意志会给与这些人一定程度上的保存......’
‘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从卓一航刚刚的话里，不难看出，主位面在吞并了这些小位面后，是有着一定程度的成长的！而最主要的，就是显示在主位面灵气范围的增长，和陆块大小的增幅......’
“这么想来，主位面那乱七八糟的历史背景，也就说得通了！”
想到主位面那近乎多国并立的奇葩现象，蓝礼轻笑着摇了摇头，却是已经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木河城中的东西，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对我来讲，就是不知道如绿衣那般三年里培养出来的人手是否能够保存。
听卓一航话语中的意思，想来，他们会成为我主位面家庭的一部分。
除此之外，唯一可惜的就是外城的几个大型养殖场.....这一回到武当，没了这些养殖场，在想如现在这般割草一样的收割经验，就千难万难了啊.....”
嘴上这般说着，蓝礼却是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沐浴。
更衣。
有着修为在身，一夜不睡还对蓝礼造不成什么妨碍。
再加上他现在这具身体足够年轻。
所以，当第二天太阳升起，武当一行人活跃起来时，换了身衣裳的蓝礼已经面带笑容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夜过去，武当弟子们大多数都想明白了于蓝礼的敌对关系，再见他时面上多少有着几分的尴尬。
而当蓝礼说出，要帮助他们完成位面任务时。
这群原本还心不在焉的武当弟子，立马纵声欢呼了起来。
“明月师弟，你真乃我武当的骄傲。”
“回去后，我等定然上述掌门师伯，向他老人家诉说师弟你为这次任务的付出...”
“明月师弟真乃我武当奇男子也！”
任务可以顺利完成，众武当弟子心中的喜悦不言而表。
不过蓝礼......